“我明明已经明令禁止,不得对五妹她们母子进行审讯,你们为何要违令?更滥用私刑,我柳沧澜的话,而今已不管用了,是吗?”刑堂当中,柳沧澜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茶桌上,厉声问道。
跪在堂前的叶霜婧以及九长老等人,顿时噤若寒蝉,没有一人敢吭声!
“霜婧,你应该清楚,你在柳家扮演的是怎样一个角色,你大嫂她走得早,柳家的家内事便落在了你一人肩上,但你现在好好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太令我很失望了!”
柳沧澜无比失望的看着叶霜婧,更是瞪了一眼自己的二弟,道:“还有你,作为柳家长老团首席,妻子一句话便能让你置我这家主之令于不顾,是否没有逸尘那一拳,再过两年,你连我这兄长都敢忤逆了?”
“大哥,我……”
“我什么我?说句不好听的,逸尘就算真的不是我柳家血脉,他也比你更配这个柳姓!”柳昌宏开口想说什么,但换来的却是自己大哥更加严厉的呵斥。
训完了这两口子,柳沧澜又才将目光转到九长老等人身上,道:“至于你们,作为柳家长老,不仅私设公堂,更对五妹滥用私刑,屈打成招,这便是你们作为长辈,作为家人该有的作为吗?荒唐!”
啪嚓!
桌上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九长老等人的面前,茶水与碎瓷片飞溅了他们一身,但仍旧没有人敢吭一声,更没有人敢表现出一丝的不满。
因为柳沧澜怒了,动了真怒!
“即日起,革去你等长老之职,入刑堂面壁半年,可有异议?”柳沧澜寒声问道。
“不敢!”
九长老等人连忙应道,此刻又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当然,你也一样!”柳沧澜又望了一眼柳昌宏。
“是,大哥。”柳昌宏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异议。
接着,柳沧澜又对叶霜婧说道:“至于霜婧你,念在你过去为柳家操劳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此次你之罪过可以从轻,但前提是五妹她是否能够原谅你,具体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霜婧明白,我会向萱妹请罪,并照顾她伤势痊愈,直到她原谅我为止。”叶霜婧点头道,而后抬头望着柳苍翎,歉声道:“五弟,此次之事,二嫂不敢奢求能得你的原谅,只希望你不要恨你的二哥,所有的错都在我的身上,你要恨,便恨我就好。”
“对你,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柳苍翎冷哼道,但最后语气还是稍稍缓和了一些,“但正如大哥所说,你所要征求原谅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雨萱!”
叶霜婧顿感鼻尖一酸,眸中萦泪,感谢道:“谢谢。”
“最后,逸尘,此次之事,虽说你护母心切,但出手过狠,戾气太重,罚你入思过崖上澄神净心,可有异议?”
“大哥,逸尘怎么还要受罚,此次之事他根本没错!”柳苍翎抗议道,回来听到自己妻子遭受那等折磨之后,他本就憋着一肚子火,而今自己的儿子却还要受罚,这令他无法容忍。
“我知道他没错,但家规就是家规,逸尘对同族人下此等狠手,可见其心性已入偏执,若放任不管,对他的未来,百害而无一利!”柳沧澜对此却是有着自己的看法,沉声说道。
“父亲,大伯说的没错,此罚,我该受!”柳逸尘拉住了自己的父亲,对他摇了摇头。
见状,柳苍翎也只能作罢。
“既然都没有异议,那便待为逸尘洗礼结束之后,你们再各自领罚,现在先随我往祭祖坛请祖碑!”
“是!”
众人应声道,而后随柳沧澜前往祭祖坛。
咚!
这一日,庄重森严的钟声,在柳府当中再度响起。
每当此钟响的时候,便是柳家每三年一届的洗礼大典开始的时候。
“家主真的为那人渣从祖地请来了血源石?”
“这钟都敲了,看来是假不了,赶紧走吧,去晚了可是要被罚的。”
“走走走,看那小子出丑去,万一血源石测出他真不是柳家血脉,那就好玩了。”
钟声回荡,一名名柳家子弟,纷纷向着祭祖坛这边赶来。
不一会,空旷的广场上便是人头攒动,所有柳家子弟全数到场了。
紧接着,便见柳沧澜手捧一方金边玉盒,缓步走上了祭坛,对着后方那面石壁浮雕,伏膝跪下,道:“今日,柳沧澜斗胆以先祖血源石,再请祖碑,为柳逸尘开启洗礼,望先祖恩准!”
随即,玉盒打开,盒中一块通体漆黑色石头,迎着那石壁浮雕,迸射出了一竖金色灵光,竟是引出了祭坛之下的祖碑。
嗡嗡嗡——
虚空动荡间,祖碑再出,其上灵封徐徐解开。
“逸尘,上前来。”
祖碑请出,柳沧澜立即叫来了柳逸尘,望着愈合旁边的玉刀,道:“玉刀开掌,献祭血源石,方能开启洗礼,以及印证你是否为柳家血脉。”
“逸尘明白!”
柳逸尘伸手拿起玉刀,划开了左掌,盖在了那玉盒当中的黑色石头上。
血,缓缓自掌心淌落在那黑石之上,紧接着,那黑石便是开始一点点褪去黑色,不一会便是变得通体赤红了起来。
轰!
而后,祖碑亦起了反应,一尊战王法相凭空而现,洗礼顺利被开启了。
一束灵辉随即自那战王法相双手所持的剑内倾注而下,将柳逸尘笼罩。
“竟然真是咱们柳家血脉!”
这一刻,谣言猜测,不攻自破,柳逸尘确确实实被柳家战王之后,体内所流淌的乃是正统的战王血脉。
“我就说嘛,尘弟怎么可能是野种。”
望着一幕,柳澈轻松了一口气,唐雪莹也稍稍放下了心。
但很快,他们两人便皱起了眉头。
“这灵辉怎么如此斑驳,而且迟迟不见战纹凝聚?”
洗礼成功开启,灵辉也成功降下,但那灵辉却是赤、银、紫、金,四色掺杂在一起,而且还很不稳定,柳逸尘接受灵辉灌体,也迟迟不见战纹凝聚。
噗!
最后,噗的一声,灵辉消散了,柳逸尘眉间并不见战纹凝聚。
此次洗礼,以失败告终!
“这是……失败了吗?”
“灵辉消散,不见战纹凝聚,应该是失败了。”
“唉,可惜了,虽然证明了他的确为战王血脉,但却觉醒战血失败,终究还是只能做个废人。”
柳逸尘觉醒战血失败,广场上立马响起了一片又一片的议论声,有惊讶,有意外,也有惋惜,不过却比之前少了很多的嘲讽。
“失败了啊!”
柳逸尘收回手掌,神色却并不见多少落寞,对着柳沧澜拱手感谢道:“大伯,多谢你为我奔波了一趟。”
“战血觉醒失败,你倒是看起来并不沮丧。”柳沧澜缓缓收起了血源石,脸上却也同样不见落寞。
“觉醒不了战血,并不能说明什么,不是吗?”柳逸尘笑道,转身走下了祭坛,丝毫不在意周围的议论声。
“竟然失败了。”
与柳逸尘的毫不在意比起来,柳澈与唐雪莹却是有些无法接受。
不过看着柳逸尘那一脸轻松,无所谓的模样,唐雪莹倒是很快便释然了,“这才是那个我中意的柳逸尘!”
“哎呀,失败了。”
柳逸尘走了过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想哭的话,便大声的哭吧,我这里可以借你,免费的哦!”唐雪莹对着他张开了双手,十分慷慨的说道。
“雪莹姐,你这可是在引人犯罪!”柳逸尘盯着她那傲人的曲线,不由白了她一眼。
“是吗?”唐雪莹不以为然的挺了两下,问道:“你喜欢吗?”
“咳咳!”
一旁的柳苍翎不由的轻咳了两声,受不了这两小冤家,大庭广众之下的呢,能否收敛收敛?
唐雪莹俏脸微微一红,也是不由轻咳了两声,躲到了柳逸尘的身后。
“父亲,抱歉,又令你失望了。”柳逸尘歉声道,这时他的脸上才出现了些许黯然。
柳苍翎揉着他的头,安慰道:“没事,觉醒不了战血,并不能说明白什么,只要你体内所流淌着的是咱家战王一脉的血便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谢谢你,父亲!”听着父亲的安慰,柳逸尘心头一暖,这一刻,真真的觉得觉醒不了战血,并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还有御魂术师这一道可以走,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第44章 思过崖()
思过崖。
柳家除了刑堂之外,另一处用以处罚族内犯错子弟的场所。
此地位于柳家后山,也就是柳逸尘经常独自修炼的地方。
因为这里有着思过崖的存在,所以柳家很少有人来此,是柳府当中少有的一处清静之地。
从小便不怎么合群的柳逸尘,则成了这里的常客,不过却从来没有上那思过崖上去看过,一直以来都是在山脚下的那片小树林内修炼。
如今被罚往思过崖澄心净神,倒是令他对那思过崖有些好奇了。
穿过以往独自修炼的那片小树林,柳逸尘跟着刑堂执法队,踏上了去往思过崖的山路。
山路蜿蜒,并不怎么好走,而且越往上,这蜿蜒山径便莫名的多了些许云气。
“这些云气……”
柳逸尘暗自惊疑,来时在山脚下可不曾见到思过崖下有云气盘踞。
而且思过崖也不高,最多百来丈,这样的高度,崖顶都不可能云气盘踞,更不用说是山腰处这里了。
但有违常理的是,这山腰处却真的有着云气盘踞。
“逸尘少爷,接下来的路,请务必跟紧我们。”云气之前,领头那人停下了脚步,回头对柳逸尘叮嘱了一声,又取出了一盏银烛灯,方才是抬脚走入云气之中。
“好。”
柳逸尘应了一声,迈步跟上。
而刚一踏入其中,却感眼前一暗,目及所见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云气之中,宛若另一片时空,充斥着黑暗、阴冷以及孤寂。
“原来此地设有一座灵阵。”
这时,他才明白这些云气盘踞,原来是灵阵所致。
举目不尽的黑暗当中,柳逸尘跟随执法队,循着那盏银烛灯的指引,约莫半刻光景,缓缓来到了思过崖上。
告别云气当中的黑暗,再见青天白日,刺目的阳光,令他有些不适应的眯起了双眼。
好一会后,眼中的模糊方才是褪去,看清了眼前景象。
一块巨石,两三座石墩,一张草席,这是他眼前仅有的几样东西。
除此之外,思过崖顶再无其他任何东西,更再无一件生活用具。
“逸尘少爷,思过崖顶已到,我们便先告辞了。”任务完成,执法队拱手一礼,退出了崖顶。
“有劳了。”
柳逸尘还礼,移步相送。
“这里倒不是一般的清静啊!”
只剩下他一人的崖顶上,柳逸尘环顾着空荡荡的四周,不由苦笑。
这里,同他之前所预想的那般可太一样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还是受罚来此,稍稍感慨了一下,他便是收拾起了心绪,来到了那张草席上,盘膝坐下。
“来时,大伯并没有告知我受罚的具体时间,而思过崖下又设有那座灵阵,想来大伯的意思是,我何时能够破了那座灵阵,此罚便何时能结束。”柳逸尘暗自估摸着柳沧澜的用意,却是不禁来了兴致,“也好,我便来会一会这座灵阵。”
如今他御魂术师的身份,自他斩了九长老一臂之后,在柳家便已经不是秘密了。
虽然现今武修为主流,丹器师更是人人向往的高尚职业,御魂师俨然已成末流,但没有人敢否认御魂师的强大。
高阶的御魂师,无论是灵傀术三系当中的任何一系,在蛮荒界之中都享有着超凡地位,依旧受人敬仰。
但前提是你的品阶够高,在此道上有着过人的成就,否则的话,便如御魂师工会内的那瞌睡哥所言,低品阶的御魂师在而今这个世道,就是个屁!
闭目盘膝,柳逸尘心无杂念,开始思考今后的路该如何走。
他这一坐,便是整整三天!
三天当中,他不曾起身,不曾睁眼,更不曾休息。
这三天他想了很多,心中坚定了一些东西,也放弃了一些东西,但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却仍旧难见全貌。
“嗯?有人上来了。”
忽然,他睁开了双眼,望着崖顶入口,眼中条件反射般的浮现出了一抹警惕。
“逸尘,没打扰到你吧?”
伴随着一道轻缓但却透着些许急促的脚步声,一抹倩影映入了柳逸尘的眼帘。
唐雪莹提着食盒,打着一盏银烛灯,徐徐走了上来,看她这副模样,应该是给柳逸尘送饭来的。
“雪莹姐。”
见是唐雪莹来,柳逸尘眼中的警惕瞬间消失,连忙起身迎了过去,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有些诧异的问道:“为什么会是雪莹姐你来送饭?”
“怎么?我给你送饭,是你三世修来的福气,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唐雪莹立马横了他一眼。
“是是是,有劳您了!”柳逸尘见状,赶紧说着软话,依这姑奶奶的性子,不顺着她,这餐饭指不定是吃不了还得兜着走。
“入思过崖顶,已有三日,你感受如何?”唐雪莹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饭菜取出摆在那块巨石上,递给他一副碗筷,问道。
柳逸尘挪过边上的石墩,伸手接过,坐下道:“这里很安静,虽然有些冷清,但还好。”
“就这些?没有其他的什么了吗?”唐雪莹追问道,柳逸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她的眼中,好似看到了一缕一闪而过的不悦。
接着,便下意识的说道:“没了啊!”
但刚说完,柳逸尘便后悔了,连忙补充道:“当然还有想你了!”
唐雪莹这才满意一笑,“来,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了。”
柳逸尘捏着一把冷汗,暗叹着好险,开始用饭。
唐雪莹则托着香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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