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们刚刚从异星旅游回来,烂鱼城什么的,还得到了些异星礼物,你们就使劲羡慕吧。
歌神们纷纷欢笑中敬礼。
“各位亲,目的地纽约,导航完毕!”无涯欢声道。
众人顿时更加热烈,有人唱起了约翰…丹佛的take me home,country road,众人拍起手掌打拍子,迅速唱成一片:“乡村路,带我回家,带我落叶归根。西弗吉尼亚,山脉母亲。带我回家吧,乡村路。”
与此同时,神运号进入地球大气层,像一片落叶,冲向地面。
美国还是美国,纽约还是纽约,但突然间,因为看到什么,众人的歌声戛然而止……
东墨彤弓、卫苗还没有看出,但林放也疑惑了,呃……
自由女神像,坐落于纽约哈德逊河口,加上基座高93米,主材料铜、钢,是法国在1876年庆祝美国独立100周年送的礼物,早已成了美国的象征,地球的一大地标。
她长什么样子,地球人只要是知道她的,脑子里都有个概念。
但是现在,她不是高举着一把火炬,而是举着一只巨大的肥猫雕像……
什么鬼?
“无涯,我们遇上时空乱流了吗?”林放问。难道到了另一个宇宙?
“没有呢,要遇到时空乱流比中彩票还难呢。”无涯欢声道,“据我所知,你们可没有中彩票的运气。”
“所以我才担心啊!遇到时空乱流是霉运起作用好吗!”
东墨彤弓两人也终于发现到不妥了,因为根本不可能有智人文明这么做!
(某个位面,智人先祖们正在把一座神猫石像立在山洞门口,美滋滋地觉得以后出门前要不要把兽皮衣服收好、要不要带上一片芭蕉叶遮阳挡雨,都有答案了。)
那个肥猫雕像设计得还特别嚣张,摆着个侧睡姿势,一双猫眼放着激光,长得很眼熟……
“你们觉不觉得,那只猫很像猫大宝?”东墨彤弓问。
“觉得。”林放、卫苗说。
下一秒,“怎么回事!!!”三人同时惊叫,面容瞬间衰老了十倍。
歌神们哪知道啊,纽约的街道变得冷冷清清的,不见了往日的繁华,有些地方甚至被大水淹没过半。街上零星的行人匆匆忙忙,一看到飞船,立时狂喜地蹦跳、尖叫、挥手,“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从这个街区到那个街区,人们沸腾了,高楼里的人争相冲到阳台,“外星人回来了!”“地球有救了!”
“那只猫做了些什么……”林放寒声,“地球人不见棺材不流眼泪的……”
“会不会是我向叨叨兽的祈愿显灵了?”东墨彤弓还有点侥幸心理。
“呃船长,二副,你们最好上youtube看看……”某位歌神说道,声音在颤抖。
什么?林放、东墨彤弓和卫苗都拿出地球手机上网看,youtube时下流行的热门视频,全部关于一只猫。
一个视频中,在法国巴黎铁塔边上,一只飞剑肥猫把法国总统反复地扔下高空,“谢谢你为科研做出贡献!”
另一个视频中,异星施工队飞船利用斥力网,把巴黎铁塔整个拔离地面,人类的尖叫响个不停。视频拍摄者绝望地说着:“噢我的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300多米高的埃菲尔铁塔,就那样被施工队拖着飞走了。
又一个视频,纽约,自由女神像的火炬被施工队精确地轰然炸掉,就扔在哈德逊河里,飞剑肥猫悬在天空中说道:“法国人你们懂吗,没什么比一只逃出生天的猫更能象征自由!”
另一视频显示,施工队飞船把那个肥猫雕像安装到自由女神像手上。
还有各种的视频。
美国加州迪士尼乐园,一帮米老鼠人偶演员被剥得只剩内衣裤,猫大宝当着一群恐惧的孩子游客面,把那些米老鼠人偶服全部撕烂,“瞧瞧你们喜欢的蠢老鼠!全是人扮的!”
英国伦敦,街头的民众惊恐地奔跑,一把飞剑疾速地飙过,猫大宝向人群扔着猫砂,那速度使每颗猫砂都能把人砸得痛出眼泪,“为什么cat有‘恶毒女人’的意思,说啊!”
中国上海,一群民俗专家尖叫中被扔进黄浦江,“今年是鼠年?立即把老鼠踢出十二生肖,改为猫年!”
日本东京,某间哆啦a梦专卖店轰的倒塌,一堆哆啦a梦被压扁,“猫不是有求必应的保姆,不是!”
……《猫和老鼠》没人播了,汤姆猫没人玩了,大雄被胖虎欺负惨了,静香和出木杉在一起了。
巴黎香榭丽舍大道变为一片残垣断壁,那些曾经的奢侈品专卖店也成了废墟,一些中国大妈在嚎啕大哭。
“我要买包包,我要买包包啊!”
除了视频里大妈的哭声,神运号里死一般的寂静,比他们真的遇上时空乱流还要寂静……
歌神们不敢吱声了,他们能从视频里认出,这只肥猫穿的是神运号制服,一伙的。
让人更加触目惊心的是一条新闻,猫大宝宣布成立“猫球帝国”,定都猫儿刺屲子村,号猫始皇……
“有没有人告诉我,那个是什么字?”林放问道,“冚家铲的冚字?”
“wa,跟‘哇’一个读音。”无涯欢声道,“意思是山坡、低洼地。”
“那‘猫儿刺屲子’是什么意思?”林放再问。
“意思应该是一只猫刺在山坡上。”
“不对!”东墨彤弓举手抢话,“明显是这样读的,猫儿刺…屲子,意思是那个山坡种满了猫儿刺这种植物。它也是一种果树哦。”林放顿时问:“好吃吗?”
什么啊!卫苗抓狂大吼:“你们的关注点又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猫大宝怎么会在地球、它在做什么、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些才是正确的关注点吧!你们没发现,地球都被改名为猫球了吗!”
忽然,一众歌神纷纷愣了,望着船艉轮机舱那边,有个人影走过。
那个人,男,瘦高瘦高,头发乱糟糟的,一脸苍白,好像长期营养不良弄的。
这是……谁?飞船上还有其他人?歌神们在船上都待了有一个月了,没听说过,更没见过呀……
卫苗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东墨彤弓几乎原地摔倒,林放连忙拿过一个扫把挡在身前。
大条了,这回真的大条了。
“对不起,我出来了……”那人说,嗓音沧桑而颓然,“方便面没了,水没了,空调也坏了。我就想用一个扳手撬开舱门,但我拿着还没撬呢,舱门突然坏了,自动弹开了……”
他看向歌神们,“你们好……我要自我介绍是吗,哦,我是大旧衰号的轮机长,我叫……”
“请注意,大旧衰号是两年前的事了,飞船现在又叫神运号啦。”无涯欢声道。
“哦……我叫……!”
男子刚要说出自己名字,嘴巴就被一个扫把头打住,林放凶道:“你是大旧衰号的轮机长,就这样!”
第二十四章 我尽力劝它了,它没有听()
林放及时阻止轮机长说出名字,东墨彤弓、卫苗才放下了已经举起的爆能枪、折凳。
一旦被他说出来,飞船可能会当空坠落。
这家伙是谁?真的一言难尽……
没错,他确实是大旧衰号的轮机长,也确实有负责轮机系统的手艺。
但是衰神附体的好不好!什么事情只要出场名单里有他,就一定会朝着惊悚的方向发展。
不是他们诬赖他,这是经过一连串的事实得出的血淋淋结论。这不,他一现身,又有坏事发生了……
“轮机长,猫大宝怎么回事,你知道吗?”东墨彤弓问,她觉得他会知道。
陷入这种紧张的对峙,歌神们则觉得自己还是站到一边比较好。
“知道,我亲眼目睹了一切。”轮机长沙哑说,“我还努力向你们报告这件事,但无涯不肯理我。”
“这是我的设定,我不能理你的。”无涯欢声道。
“无涯,你明白什么叫紧急情况吗?”林放问。东墨彤弓喃喃着:“这就是了,死鸟的征兆,死了死了……”
“那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卫苗抓头,“之前在众神星,我们明明看着猫大宝和丫头一起下了船的,它不是陪着她去众神乐园玩吗?”
也就是说,那丫头现在一个人待着?但林放、东墨彤弓都已经无暇去考虑这又会有什么后果了。
“如果你们愿意听我讲,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轮机长说着,转头望向了一个方向,微张嘴巴,双目露出回忆过去的流光。
林放三人也转头望去,歌神们也转头望去,主舰桥天花板……到底有什么东东?
“在众神星的那天……”轮机长讲了起来。
……
在众神星的那天,猫大宝就已经知道你们真正的打算了。回到地球,只要想一想这个念头,它全身的猫毛就激动得竖起。它离开地球有六十年了,先是蓬莱圣殿限制它回去,之后又一直缺乏机会。
圣殿是期望它改变心态的,但仇恨早就在它心中深深的扎了根,那也是曾经支撑它活下去的理由。
正是这股仇恨,使它瞒住你们抛下了丫头,从引擎室的排气孔钻回了飞船,这也导致曲速引擎出了点故障。
“我要报仇。”猫大宝跟我说,它坐在轮机工作站的操作台上,浑身污迹,“我不可能不报仇。”
我并没有跟它争执,只是找了件袍子给它换掉,“你打算怎么报仇?”我问。
“我还没有细想。”猫大宝摇着头,“可是我一定要让地球人好看!你不知道,他们曾经是怎么对待我的。”
“报仇带来的欢愉,终会成为毁灭的痛苦。”我企图说服它,“就算你把法国总统从巴黎铁塔上扔下去,就算你把法国人做的自由女神像换成你的样子,就算你把十二生肖的老鼠换成猫,就算你在地球建立一个帝国奴役人类,就算你炸烂地球,你的灵魂就会平静吗?大宝,复仇之火会毁灭别人,也会毁灭你自己。”
“我不管……”猫大宝发出了一串嘶哑的笑声,忽然激动地大叫:“我就要那么做!你不要再劝我了,我告诉你,谁阻止我报仇,我就要让谁遭受比干的命运!”
我看得出,虽然它叫得凶,其实它的心在滴血,地球毕竟也是它的故乡。是那些羁绊让我们之所以是我们,但它从前是一只孤独无亲的流浪猫,羁绊的也许只有黑暗。
所以我就想提醒它,它还有我们,还有神运号。
“大宝,难道阿放、彤弓、生智他们不曾给予你温柔的抚摸吗?”我温柔地说,“这次的营生对他们非常重要。你考虑过没有?一旦你那么做,他们就会有大麻烦,事情会一团糟的。”
“温柔!?”它喊,带着愤怒的语气,“请问他们什么时候对我温柔过?平时呼呼喝喝的,想撸猫的时候就揉搓我一顿,不想了就一脚踢开,还要我陪着那个小丫头玩。他们大祸临头最好!”
我有点后悔那么说,当你在黑暗中待久了,一点点的光线都会把你刺得剧痛,我不该让它直视光明。
“可是……”我说,“买地球的钱,几乎全是阿放刷信用卡搞到的,如果他逾期还不上,他会被人砍死的。就算他有万般不是,难道他不是我们的船长吗?神运号难道不是给了我们一个家吗?”
猫大宝的眼神,我说不清楚,它就像回头看了一眼光明,就向着黑暗面跳下去了。
“喵。”它的声音更尖锐更暴躁,也更坚定了:“世上每一个林放都可以化为乌有,我绝不能够答应放弃复仇!你的意思我懂了,你以为我是只自私的贱猫,可是,难道你从来没想过,如果我不做些什么,我就不贱吗?而如果我让地球人好看了,他们却会害怕我、尊崇我、平等对待我。”
“用残暴的手段吗?”我逼问,“大宝,残暴的手段是最坏的。”
“不,那是最好的!”猫大宝叫道,那样子已经是听不进任何话了,“如果我要下地狱,我也要把所有地球人拉着一起下去!”
我不禁为它的执拗叹了一口气,又说……
……
“停,停,停!”林放大声喊停,这味道不对啊,怎么飞船上忽然有了股古典翻译腔的味道?
东墨彤弓、卫苗的脸色都黑透了,她问道:“你是说,这番对话真实发生过?”
卫苗也问:“然后猫大宝趁我们不注意,那天把法国总统绑走了,等我们一离开地球它就开始复仇行动?”
“是这样没错。”轮机长点点头,瘦削苍白的脸庞上满是唏嘘,“我最终没能说服它……”
“你个混账!!!”林放骤然一脚踢出,轮机长顿时呜哇惊叫着被踢飞出去,飞回轮机舱那边,“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劝导,才让猫大宝走上了这条路吗!!”
嘭通,轮机长砸落在地板上,卡在轮机舱的那道坏舱门之间,舱门开开合合,啪啪啪……
三人互互相视,刚刚看过的那些视频犹在眼前,可能已经晚了,猫大宝已经坠入灵力的黑暗面了。
“二副,传令。”林放说。东墨彤弓叫道:“无涯,立即去猫儿刺屲子村!”
希望他们还能赶得上,还有把猫大宝从黑暗深渊拉上来,并且挽回一切的机会。
“那个呃……”某位歌神发声说,“可以先让我下船吗?我想家了……”
“呃我也是。”“我也想了。”“还有我。”歌神们争先恐后地说,那只肥猫又飞剑又爆炸的,怕怕。
三人没有挽留他们,先把他们全部扔进隔离舱里进行一番消毒,杜绝异星的病毒和微生物,再全部扔到街上。
走出街头的民众顿时汹涌地围住他们,而飞船biu的高速飞走了。一众歌神向人们争相说:“我们没事,他们都是好人!”“我们去费尔星旅游而已,看这只毛绒公仔,那里买的。”
“曲速有多快,你们不会相信的,舷窗外面的景象,哇,几乎害我患上‘曲速盲点症’!”
“我们看到了好多外星人,各种各样的!老天,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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