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就是在胡思乱想这个问题。
这是一个很深的哲学问题,小和尚并不指望卓藏锋给他解答,想着待会下课去跟先生请教,毕竟独钓翁看起来要比将军府的女婿靠谱的多。
况且这个问题也算老生常谈,小生津津乐道,推己这个佛门弟子兼太学院新生被卓藏锋挑起一股邪火,这个问题不解决,吃饭不香睡觉不香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半惧怕一半嫉妒()
趁着中午歇息的时间,推己一个人悄悄走到独钓翁歇宿的房门外,犹豫了数次,终究不敢敲门。
一个出家的修行者,开口请教关于女人的问题,让他难以开口,那会儿心中的坚持也慢慢地放弃了。
他又灰溜溜走回来,望着树荫下安静用功的卓藏锋,欲言又止,最终向一旁树荫下说笑正欢的几名女生望了一眼,垂头丧气盘膝坐下。
这个问题突然就如此迫切起来,这是极为罕见的事情,推己捉摸不透,与卓藏锋也谈论不出什么结果,而且还不敢随便宣之于口。
其实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开始怀疑师父说的那些关于女人的话,只不过推己从来不敢承认,即使卓藏锋指出来,他依旧固执己见。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在女人这个问题上,将军府女婿并不比他多知道多少,他那些言论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卓藏锋依旧没有等到那个元气自然生发的状态,只能坚持不懈训练意念。
这中间魏漠然提出过要跟卢无恙斗刀,被他挡了回去。
一来自己不能运行元气,万一发生不测也不能及时出手阻止;二来卢无恙父亲官复原职,继续窝在那苦寒之地做他的七品小令,状态不佳。
魏漠然倒也没有过分相逼,来之前爷爷曾说过要他“夹着尾巴作人”,意在隐藏实力,为天下刀盟向天下剑道的反扑隐藏锋芒。
刚入长安时,魏漠然很是张狂,后来接到爷爷的亲笔信,将他大骂一通,告诫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冰冷的少年才有所收敛。
下午上课时独钓翁讲完课程,又拉扯一通儒家学说,然后宣布一件重要事情。
原来六天后就是端午节,按照太学院规矩,除了吃粽子、喝雄黄酒之外,学院内部还要进行一次剑术比试。
以往只有一个山海书堂,只是书堂内部学生互相比试,而现在重新设立了天机阁,这次比试自然就扩大到新生与老生之间。
作为太学院传剑教习,自从薛崇检就任后,这个职位就全部由他一人承担。
山海书堂老生在太学院修行了两年,而新生还不过半年,虽说授剑教习目前都是同一人,这胜负输赢却关乎到学生间的荣誉,是以薛崇检自然毫无偏颇。
按照规则,比试分为三场,由双方推选出剑道造诣最高的学生参加。
独钓翁宣布完毕,要大家考虑考虑,推选出三名参比赛的学生。
这一下王大键等人感觉找到了机会,想着山海书堂出战的定然有那位无妄国天才弟子边远疆,决定接着他的手替大家伙出口恶气,于是相互攒通,准备大力举荐卓藏锋。
等人,他们评选出来,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独钓翁手里。
薛崇检身为两派学生的授剑教习,为表示公正,对学生的参战人员并不作选择。
虽然卓藏锋当初曾亲手砍下魔族强者首级,当时确实让这些学生震撼不已,但时隔日久,他们再谈论起来,那种嫉妒的心情就转化成一种嘲讽。
“这是傻子才敢做出的事情,并非勇猛无畏!”
而卓藏锋在魔族长老万仞山九剑之下顽强不息,连连突破境界,或者凭着一腔热血杀死那些进攻的黑衣刺客之际,这些学生境界太浅,并不能看得真切。
加上血战中惶恐惊悸,你死我活的刀光剑影,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功夫管别人的死活。
所以对他们来说,卓藏锋的实力并不是很清楚。
尤其是血战正酣,卓藏锋敢去知无涯神宫,他们更是认为这个胆小的家伙临阵退缩。
而当初在承天门门楼之上,礼部侍郎崔恕己念出的青云榜排名,卓藏锋名列榜尾,这就是最具有说服力的证据。
就是现在,如果卓藏锋站出来让他们打,说不定这些人都不敢动手。
他们的心理十分复杂,既有些恐惧这个少年,却还要极力表示对他的轻蔑。
比试人员暂未决定,独钓翁只是让大家先商量商量,过两日再行决定。
学院内部的剑术比试并不怎么重要,获胜方也没有贵重的赏赐,只是一种激励学生修行的方法而已。
但如今形式不同,成为了天机阁与山海书堂的较量,况且之前双方就发生了一次冲突,这次比试意义就不太一样了。
按照王大键等人的意思,由卓藏锋出面应付边远疆。
这一轮显然一定会落败,而且卓藏锋定然会被狼狈万分,这正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至于第二轮,可以让步世殊或者魏漠然出手。
如此安排极为巧妙,用己方最差的应付敌方最强的,从而保存己方实力,在后两轮一举击败山海书院,打压掉老生的嚣张气焰。
这是一箭双雕之际,既赢得了比试,还可以出一口恶气,让这位啦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家伙颜面无存。
顺着这个思路,在山海书堂那边,也为谁谁谁出场而展开辩论。
这些老生中,对卓藏锋都有一股莫名的嫉妒引发的恨意,尤其是郭再、刘俊等人。
那一次切切实实挨了打,而且这家伙竟然没受到任何处罚,更让他们心里愤愤不平。一个个摩拳擦掌要教训教训这狂妄的家伙。
他们分析来研究去,却并不敢确定卓藏真实的修为境界。
虽说他是靠着门路进入青云榜,靠着运气赢了军中铁人,但这都是道听途说,他们并没有亲眼所见。
为了慎重起见,为了报复当初的仇恨,他们一致推举边远疆出阵。
山海书堂老生们要做到万无一失,对他们来说,赢得比赛远远没有痛打这个家伙一顿来劲。
这又不是龙门大试,输赢无所谓。
卓藏锋这时候眼皮突然剧烈跳了几下,就说给送他走出太学院的推己。
小和尚认真打量片刻,装模作样掐算半天,说道:“师父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是左眼还是有眼。”
卓藏锋看推己神神道道的样子,早料到他这幅架势也是故弄玄乎,最后果然抬出他师父来,哈哈大笑:“师父说呀师父说,你就这幅德行。”
说完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旁边有两名坐上马车的女学生望着卓藏锋座下雄健的骏马,羡慕道:“这家伙的马给五千两银子都不卖。”
另一名女生道:“这马骑着真威风,听说有人出了一万两银子,他连搭理都不带搭理。”
“嗯!这家伙有点傲气!”
推己骚骚脑袋,望着卓藏锋消失不见,又看着身边两个女生放下轿帘离去,自言自语道:“我什么德行了?我才不怕女人呢!”
说完,念了声阿弥陀佛,转身回太学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夜赴天剑宗()
天上星辰璀璨一片,夏日的夜晚,药山要比长安凉爽惬意。
卓藏锋将踏云天马交给扎力古,独自一人登上山来。
踏上最后一层石阶,望到屋内灯光,窗上映着两个优美的身影,他的心里有一片暖意。
从那高耸的发髻上来判断,坐在窗边的那个是月月殿下,而略微侧着的那个身影,是莫雅。
这没有什么感到惊奇的。
月月殿下经常不请自来,说一些话后又时常不辞而别,我行我素,随心所欲。
高兴了,冒着风雪也会光临,不高兴了,十天半月不见人影。
卓藏锋走入房内,闻到一股香草,麝香等混合的香味,两个姑娘拿着针线专注地绣着什么。
莫雅看他回来,替他打好洗脸水。
这也是吃饭之前必做的功课,卓藏锋刚开始不习惯,后来被逼着洗脸洗手几次,才逐渐适应。
莫雅自去厨房忙活,月月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顾低头绣花。
卓藏锋凑过去,看她托着一块彩色的布帛,灵巧的手指飞针走线,那兰花指微微翘着,像是一只挥动翅膀的蝴蝶。
月月感觉到他的气息,并不抬头,说道:“扎力古砍了一些艾草,留下几支插在门上,剩下的我和莫雅就编了艾条,马上端午了,插上艾条驱邪祛病,艾条就留着蚊虫多了的时候点燃。”
卓藏锋看她专注认真的神情,打趣道:“你呀!堂堂焉知国公主也学会了小老百姓的活计。”
月月换了一根红线,说道:“我来到大唐,从来没把自己当做公主。”
卓藏锋怕引起女孩思念故国之情,让她伤心,急忙转过话题,说了太学院的情况。
月月听他说起剑术比试一事,忍不住抬头,眼中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
“你现在需要潜心静养,不能运行元气,这次就不要争强好胜了。”
卓藏锋苦笑道:“那些个人,我才懒得动手,但我们天机阁这些个不安好心的家伙定然会推举我,是祸躲不过,我不怕的。”
他故意说得很轻松,但是月月的心却沉了下去。
过了好久,她才说道:“香囊绣好了就戴上,妖邪咱们不怕,求个平安吧!”
卓藏锋望了一眼,原来两个女孩是在缝制香囊。
他突然想起在栖凤山时,每逢端午节,那些同龄孩子都佩戴花花绿绿的香囊,那时候多么盼望自己也能戴上一个。
记得老道士给他买过一个,虽然香气不佳,他还是很高兴。
想起这些,鼻端似乎还能嗅到艾草的香味,而那个香囊或许香料不好,却是什么味道都没有留下。
饭菜整好端上桌,月月并没有吃饭的意思,而是把香囊交给莫雅,嘱咐她给卓藏锋佩戴,然后转身而去。
回到知无涯,同秋风屏说了几句话,月月背了一口宝剑,带着呜嘟,连夜赶往天剑宗。
他知道卓藏锋的臭脾气,从来不肯认输,即使明知道眼前是陷阱,他也浑然不惧,所以生怕太学院的剑术比试对他的丹田气海造成双重创伤。
天剑宗这个在剑修世界崇高的名字,最近无数次在她心头转动,想起来,大概就是从得知济世丹能够治疗卓藏锋所受内伤开始。
至于天剑宗有多远,具体在什么地方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还是从夫子口中探到。
月月是三品武夫境上阶,但是身具妖族灵异的修行血脉,御空而行一点也不比一品武夫境修行差,甚至在飞行速度以及身体轻盈之上犹有过之。
夏季高空中的风多了凉意,月月急速御气,迅速换息,不敢有丝毫耽搁,她的心中却是一片火热。
星辰在迅速移动,白云在急速流走,阳光终于又一次普照了大地。
在一个小村庄略一停留,向村民问清楚天剑宗方位,顾不上喝口水,月月擦擦额头汗水,一气赶路。
直到面前出现一座巍巍高山,眼望着那无尽的苍翠隐藏在白雾之中,她才松了口气。
面对这个“道门无双,剑境第一”之圣地,她不敢有丝毫轻慢之举,轻轻落到山门之前,抬头望着石门楼上龙筋虎骨的天剑宗三字,心中止不住涌起一股敬畏之情。
一个身着道袍的老头依着石壁上打盹,月月走上前,恭声请教。
“道长好!请问怎么才能见到东方引月前辈?”
老道睁看眼,望着面前风尘满面但却有显得纤尘不染的女孩,揉揉惺忪老眼,站起身说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东方前辈已经十年不见客人了。”
“前辈?”这个老道士称呼东方引月为前辈,月月忍不住极为诧异,在把面前满脸皱纹,满头花白的老道士打量一眼。
“难道说东方引月岁数很大了?”月月惊异地想着,“为何夫子说起这位丹道宗师,总是东方小辈长东方小辈短的?”
不过此时无暇分辨,月月略微疲惫地笑笑,依旧问道:“劳烦道长告知我他住在何处。”
老道士眯眼瞧了他半晌,伸手从月月头上摘下一片树叶,说道:“你这娃娃让人莫名疼爱,老道不告诉你吧有些不忍心,告诉你吧也是不忍心。”
月月诧异道:“道长此话怎讲?”
老道将扫把扛在肩头,说道:“跟我走吧,边走老道边说给你。”
说着当先踏步而上,月月急忙跟随在后。
山路弯曲,石阶顺着山势蜿蜒通往山上,几名路过的年青道士看到老道士都恭恭敬敬行礼,老头只顾扛着扫把,视若罔闻。
“难道这个扫地的老道士身份不低?”月月忍不住胡乱猜测。
走了一程,由于此前只顾赶路,御气飞行之时元气损耗较大,加上长时间滴水未进,她忽然感觉两腿有些虚乏无力。
再看眼前的老道士,双脚迈动轻若鸿毛,就死足不点地,那夸大的道袍撑着瘦弱的骨架飘飘摆摆,就似大海中鼓胀的风帆。
“这个老道士绝不简单!”
月月跟在身后有些吃力,不过也感觉自己运气很好,一上天剑宗就遇到这样一个神秘的老道士,或许他会带自己取找到东方引月。
老道边走边说,而他的话就像是从天上飘来,那口吻中似乎还带着白云般的气息。
“娃娃莫急,前面就到了老道歇脚处,先喝口水我再讲给你。”
月月有些疲惫,感觉心慌难受,她知道这是长时间运行元气,没有及时调息回复,都怪自己太急,连歇息一刻都舍不得。
她谢谢老道士的好意,继续问道:“道长方才说‘告诉我不忍心,不告诉我也不忍心,怎讲?’”
老道在前头笑道:“看你气息不继,元气损耗甚重,还是不要说话了,保持气机,意守丹田,非我行路,非我行大道。”
后面的话月月就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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