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见我挣扎,狠厉地说了句:“找死。”随后用手一扬,我后脑勺霎时传来一阵猛烈的晕眩,不一会,我眼皮开始沉下去。
我再次醒来见到第一个场景,是白色的天花板,但空气中弥漫着梳打水的味道。
我侧了侧脸,见床头右侧的位置,摆放着一台心电图仪。我随后扭着脖子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这房间很大,医学仪器也很多。常见的有ct扫描仪、超声诊断仪等,另外还有一些我没见过的仪器。
很显然,这是一间病房。
我本能地想要坐起来,但脖子才仰起那么一点,整个人顺势又被一股阻力给回拉到了床上。直到此时,我才发现自己四肢都被铁链锁着固定在床上。
“草。”我愤愤骂了句。
话音一落,正对着床的房门被人从外边推开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此前将我制服的女孩。
我刚想说些什么,紧跟着她后头进来了一个老年人,年级看上去约有七十多岁,胡子拉渣,深陷的眼窝环绕这一圈的黑,面部很瘦,颌骨异常突出。但此人的眼神非常地锐利,我看着他仿佛觉得有种摄人心魂的感觉。他穿着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装,柱着拐杖,不难看出,应该是个有钱的老头。
“你好,安然。”他朝我笑了笑,露出泛黄的牙齿,但牙非常地整齐。
“解开我。”我非常愤然,声音歇斯底里。
那老头随即朝跟着他身后的一个墨镜男打了个眼色,墨镜男过来后给我解开了铁链,一身轻松后,我忙跳下了床,二话不说便冲到老头面前挥起了拳头。眼看拳头就要落在老头脸上的时候,身后猛然传来一阵拉力,瞬息之间,我的脖子就被衣领给紧紧勒住了。
我双手死死拽住衣领,但丝毫没有用处,后面的人接着死劲拽了一下,我整个人顺势就扑倒在了地上,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最好学着担心你的小命。”一声冷哼从后脑勺传来。我知道,是那个女孩。
我龇牙咧嘴地瞪着那老头,嘴里哆哆嗦嗦叫这“救命”二字。
老头那双鹰勾眼盯了我几秒,才淡淡道:“放开他。”
尽管不清楚这老头的来历,但能在享誉大江南北的助学机构中横行霸道,可见其背景不容小觑。
“我需要你的帮忙!”那老头缓缓说着,语气仿若是对一个亲近的晚辈。
我狼狈地趴地上喘着气,闻言不由暗骂:丫的一把年纪还装纯/情,老子不吃这套。
“有屁快放!”我冷声道。
那老头也不生气,自言自语般说着:“其实很简单,你只要和我们去个地方就行。这期间,我会派专人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所以不用担心。”
“说说看,你的阴谋诡计是什么?”我冷哼一声,心想反正也逃不出你们手掌心,说什么都是说。
“这是合作!小兄弟你想多了,事后我会支付你一百万人民币作为酬劳,你意下如何?“
老头子这么一说,我心中更是不安起来。我这瘦身板,就是卖身也不值一百万,他这价格,明显是像连我的魂魄也要一并收了去,真是个狠厉的角色。
“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我轻蔑一笑,往其余几人看去,发现他们脸色都很难看,连同墨镜人,一双手此时也已经握成了拳头。
“放肆!你有选择的权利吗?”这时候,我身后的女孩冷冷说道。
我回头看了她了看她,发现她的脸色很平静,但是眼中分明烧着一团怒火。
见我盯着她,冷不防地,她突然说了句:“如果一夜之间,某个孤儿院被夷为平地的话,会怎么办?”
这话一出,我当即领悟了其中的意思。
“你他/娘。”我不由骂道:“你们还有人性吗?”
“人性?你有吗?如果有,你就救他们。想想吧,那可是你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那女孩说完后,忽然狂笑了起来,仿佛这一刻,她已经赢了。
我脑海中猛然闪过孤儿院里所有人的身影,眼中不由湿润起来,这一切,太遂不及防了。
我甚至来不及思考自己不服从的后果,所有的情感和理智,无不支撑着我哽咽地说出一句:“好。”
“这不就好了?你的决定肯定会让大家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的。”那老头“呵呵”干笑了几声,随即伸出右手朝向我:“我叫吴证道,很高兴你加入。”
我狠狠瞪着他,怒火让我没法伸出自己的手。
他见我这模样,只淡淡一笑,随即用手指了指那女孩:“吴美丽,你的伙伴。”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不由感慨,这女孩怕是永远也回不到最初见面的美好了。
她眉一挑,淡淡说了句:“不要误会,如果不是刚才在你身体上做了一番试验,我们是不会浪费时间来陪你玩的。记住我的话,想要活命,就得听我的。”
她这么一说,我才猛然发觉自己身上确实疼了许多。也不知道这些个家伙,在我身上使用了什么手段。
这之后,我便被他们带到了一间办公室中。吴证道从文件柜中掏出一叠资料丢我面前,我狐疑地打开那资料,首页的一个标志瞬间冲击到了我的神经。
黑暗血莲!
果然,这帮家伙是为了血莲花而找的我。
“血莲花只是一个传说,何必呢?”我不由冷哼道。
吴证道忽而一笑,顿时显现出了不符合老年人身份的干练,淡淡道:“传说也好,事实也罢。你的任务,只要找到它。其余的一切,我们来搞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章 进山()
吴证道的话,不免让我猜疑,难道他们已经找到了血莲花的生长地?但黑暗血莲给我的印象,如此地模糊,应该是没有具象的才对啊?
但这个假设在我脑海里转悠了一圈,越来越不合实际起来。如果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秋水应该去那里寻找才是,怎么会下的船棺墓?
越想越烦,我干脆放空起来。
这样过了一天,到第二天的时候,吴美丽组织了一群人,以及我,到了一排黑色的军用越野车前面。
我往那群人看了看,其中不乏美国人,各个都是一副干练的样子。还有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头子,从他的谈话来看,似乎是风水先生。
吴美丽一声号令,三辆军用越野同时打开了车门,人陆陆续续上了去。临近我的一辆,上了两个年轻人,还有一个穿唐装、戴铜架墨镜、叼着烟斗的老头,另外还有一个开车的中年人,最后是吴美丽。
吴美丽上去后,朝我打了个眼色,我往车里看了一眼,发现此时只剩一个位置,在后座右手边靠窗处,一旁坐着的是吴美丽。
我跨上车一屁股坐下去,那吴美丽顿时对我横眉竖眼起来。
“看什么?不是你让我上的?”
吴美丽狠狠地又剐了我一眼,手上不知何时却是多了个眼罩,还有一副耳塞。
我一看这两玩意,不由冷笑道:“怎么,这玩意要用我身上?其实不用,我路痴。”
吴美丽没有回答,直接甩出一条绳子将我手缠到后腰上,紧接着将耳塞塞往我双耳中,随后又给戴上眼罩。
套上眼罩后,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起来,不得不说,这玩意的遮光性极强。如果不是知道此时是白天,我肯定怀疑自己在黑夜当中。
车子先是在一段平缓的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来应该进入了崎岖的山路中。自打那开始,一路过来,车子便极其地颠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不受控制干呕了一下,一股恶心的味道顿时从口腔中传出来。
“开窗。”我喊了一声。其实这时候,我整个人已经斜靠在了窗户上,剧烈的颠簸使我的头部不停地磕碰着玻璃。
没有任何回答,准确地说,是我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但没过一会,一缕清风便拂过了我的脸颊。看来,窗户被打开了。
与此同时,一只脚从我的左侧直接横过来,死死压着我腹部。应该是吴美丽,看来她并不想我歪倒下去。
还别说,这风迎面而来之后,我整个人顿时感到轻松了不少,那种晕眩感也随之淡去了许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几乎快要忍受不了这种玩命地颠簸时,车子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我手上的绳子被人解了开来。
一路上被绑着,因为没有恰当的坐姿,导致我极其地困顿与疲乏。绳子被解后,我没有急着揭去眼罩和耳塞,而是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小歇了起来。
直到耳塞被人粗鲁地拔下之后,一个声音冷冷地声音顿时传来,我才不慌不忙地解开眼罩,拔掉耳塞。
逆光中,吴美丽狠狠地瞪着我,如同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一样。
我懒得理她,往窗外看了看,发现一些美国人正在搬装备,在他们的后面,是一片山峦。高而陡的山势,让人看一眼便有种望而生却的感觉。连绵的青翠,又宛如一条绿色的巨龙,横旦在眼前。
我屁颠屁颠下了车,发现和我同车的老头正盯着我看。我不由颤了颤,这老头年级看上去足有七十多,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地清澈。这仿佛让我有种看秋水的感觉。
我故作镇定道:“先生,有何指教?”
那老头吐了一个烟圈,淡淡道:“这个小兄弟,不知你有什么手艺,老朽想请教一下。”
老头子的话很明显是在质疑我的能力,我暗骂一声,心想这也不是我自作主张的事情,于是说:“哦,原来先生是想考考我啊?那这个就难了,我这个人一向不学无术,除了泡妞外什么都没还没来得及学,就被拉上这破车了。”
老头子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就不乐意了,忙朝吴美丽嚷嚷了起来:“我说小吴,你整这么个一窍不通的小伙子过来,还让不让人干活?”
吴美丽这人非常地精明,一听这话就知道那老头子看我不爽,但为了稳住老头子和军心,居然面壁改色地淡淡道:“先生不用管他,就一个跑腿的。你也知道,我吴老先生向来很相信传承,所以非得让这小字跟着。没事,我会尽量让他不干扰你。”
我冷笑一声,没再理会二人,随即往一侧走去。
但呵斥的声音立马穿了过来:“你要去哪?”
不难听出,对方声音里透着极度地不耐烦。我回头过去,见吴美丽那张娇脸上弥漫着一股硝烟,心中不免一笑,冷哼道:“只是小解而已,实在不放心,我不介意你一起。”
“滚。”
小解不错,不过更多的,我想了解一下周围的环境。在上车之前,吴美丽已经将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给取了下来,包括我手上那只定位手表。此时此刻,我除了一具躯壳,一无所有。
我们此时所在的位置,是一片洼地,几乎是四面环山。这地方本身没有路,如若不是军用越野的强悍马达,我很怀疑,我们是否能够进入这地方。
整片洼地,足有百来个平方。几个美国人将大包大包的东西从车上搬下来后,开始搭建帐篷,看来是要在这里扎营。
陆陆续续地,搭建完帐篷之后,有人开始装设备,远远看去,应该是一些录音以及录像的设备。还有的,开始生火。
直到此时,我开始怀疑起吴证道所说的寻找黑暗血莲的计划。如果是这样,压根就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势。作为一个他那样的人,不可能去寻找一些不存在实际意义的东西。
很有可能,他们在找别的东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章 马上破?()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毕竟这些人,直到目前为止,也没给个准确的信息。
等我小解完过去,已经有人开始做起了饭来。虽说是普通的方便面,但在这荒郊野外,闻着却是一番好味道。
我围在简易的灶台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做饭的小伙子说着话,奈何对方压根不理我。我后来又跑到安装设备那些人员旁边,一如既往,仍是缄口不言。
看来这些人已经受到过吴美丽的警告,否则不可能装成哑巴。
好在之前那个质疑我的老头子慢悠悠地走到我旁边来,眼皮都没抬一下,便喃喃道:“有的人,就是爱自找没趣。”
“先生何出此言?”我不乐意地回了句。很明显,这老头子又来找我的茬。
如果不是我尊老爱幼的良性爆发,很有可能,我会揍他一段。
“小伙子,你一无所长,还是回去吧!”
还别说,老家伙的话听起来倒是非常诚恳的,即便是我听着都有一种想要往回冲的冲动。
“这就不用你管了。我来这里自然有我的用处。”
“就是打酱油?”老家伙忽然笑了笑,话语间不由迸出了颤音。
这个细节让我有些愕然起来。
一般的老人家,或许因为疲身体健康状况,说起话来完全有可能边说摆边抖。然而这一个老家伙,如果不是有过人的手艺以及硬朗的身体,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这样的人说出的话,应该如行云流水一般才对。
我暗暗观察了一下,发现他每次说话的时候,似乎都是从喉咙发出的。这种方式类似于歌唱者的假唱,以喉发音,通常会将声音的本质改变。
我于是佯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打酱油不好?我觉得吧,至少比花瓶好。”
说完话,我特意往身侧几米外的吴美丽瞟了瞟。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故意诱导老家伙。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我败得那叫一塌糊涂。老家伙笑眯眯地盯着吴美丽,淡然道:“你掩饰不了你的心虚。这才是你的致命弱点。”
我愣愣地看着他,心道这老家伙竟然还带研究哲学的啊,果然不简单。
见他愿意和我说话,我于是打起了小算盘:“先生,不知你来这里是为何?”
我话一说完,右肩猛地被人重重一拍,我下意识地就骂了过去:“哪个王八”
话还没说完,身后猛然传来一句:“不该你打听的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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