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还真的是无情,而且将自己说的若有若无。
只不过,昨晚慕辞脆弱的样子深深的刻在容斯的脑海里,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似乎自认识了慕辞以后,他的脆弱总是被自己撞进。容斯更加好奇,曾经慕辞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午的拍摄很顺利,也正是因为此,晚上的时候,大家都有了充分的休息时间。
这一次因为拍摄的是都市情感剧,所以拍摄场地条件很不错,酒店也有相当好的设施。
晚上,容斯在自己的房间里,将昨晚从慕辞哪里拿来的一张碟片还有压在报纸下的最后一张报纸拿了出来。
想了想,容斯先打开了碟片。
镜头一开始就是片名《黎明前夕》,这个电视剧容斯听说过很多遍,只是一直没有看过。
首先看到的就是容斯一身白色的运动装,很稚嫩的感觉,背景也正是学校。
他站在宿舍楼下,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是在等人。
不久,他的身边坐下一个男人,容斯看着男人的样貌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名字,或许在哪里见过海报一面。
男人上来一把勾住了慕辞的肩膀,慕辞却立刻脸红了。
第49章 不为人知()
那个时候的慕辞,眉清目秀,眉宇间是十七八岁男孩子少有的俊美,青涩而又稚嫩。
电视里的他就像是初出茅庐的少年,纯粹,热烈,一切美好的形容词都能用在他的身上。
“等了很久了吧?”
“不久不久,我也是刚到。”
慕辞低头笑着,脸颊红红的,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分明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个高大又值得依靠,一个俊美可爱。
没错,可爱极了。
笑的阳光灿烂的脸不断的在屏幕中闪动着,少年迎风奔跑,书包在他的背上晃来晃去,一旁的男人无奈的跟在身后,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在闹,他在笑。
多么美好的场景。
一闪一闪的画面映进了容斯的瞳孔,也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嘴角竟也跟着翘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电视剧过半,剧情不断推进,从一开始的甜蜜顺利,开始逐渐波折起来。
在舆论的压迫下,两个男人不得不暂时分开,慕辞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咬牙坚持,拼命抵抗着来自道德顶端的谩骂,让人看了心疼。
容斯眨了眨有些疲惫的双眼,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久坐让他的筋骨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不得不说,慕辞是个很好的演员,十几岁的年纪,便能把那种复杂,煎熬,忍辱负重演绎的淋漓尽致,既没有用力过猛显得做作,又能充分调动人的情绪。
他就像是一颗耀眼的明星,冉冉升起。
只是,他经历了什么呢?
容斯的眼前,不断出现慕辞那张阴郁至极的脸,冷漠,无情,刻薄,在他的眼底封着一层厚厚的冰,是那么的不近人情。
还有偶尔在容斯面前的崩溃,失控,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恐惧,不安的情绪毫无征兆的喷涌而出。
那张狂躁不安的脸,和电视中少年洁净的面庞不断的重合,又分开。
在慕辞的身体里,好像住了两个人。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两个相差甚远的极端,他们相互克制着,抑制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
桌上的报纸落满了灰尘,一看便是尘封了许久,容斯轻轻掸开厚厚的尘土,像是在挖掘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慕辞人设崩塌”
“同性恋慕辞滚出娱乐圈”
“慕辞疑被包养,为出头不惜玩重口味”
“变态”
恶毒的字眼旁,是一张张羞耻至极的照片,几乎占据了报纸的整个版面。
“慕辞。。。”
照片上的男人一丝不挂,皮肤白皙,身材瘦削,平坦结实的胸前堆满凌乱的鞭痕,拍照的房间光线昏暗,但却不难看出,那张俊美到不真实的脸,的的确确就是慕辞。
容斯深吸一口气,却难以平复自己的情绪,这种感觉,不是怜悯,不是同情,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梗在胸口。
在容斯的眼里,慕辞这个人冷淡,漠然,可他还有最基本的人性,他对自己刻薄,他手段阴险,搅弄风云。
作为至上之位的神,容斯不明白人类之间的那些勾心斗角,可冥冥之中他却相信,慕辞绝不是报道中那样不堪的人。
“迎春花。”
“上神大人是有什么伤心事吗?”
迎春花抖了抖她翠绿色的枝叶,努力的开出了两朵嫩黄色的小花,散发出令人安心的香气。
“有一个人,受了巨大的冤屈,却选择隐忍,这是为什么。”
“上神大人怎么知道他是蒙冤呢?”
“为什么这么问。”
容斯的之间摩挲着薄薄的报纸,不过几张照片,却也足以压垮一个人。
“上神大人,人类是强势的,受了冤屈,必然会想方设法申辩,就算自己不屑辩解,事实如此,也会有其他人为他打抱不平,除非他无冤可申。”
容斯轻笑,炽热的目光,却始终没能离开照片上上裸体。
“迎春花,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上神大人,我只是小小的一盆花,却也明白这个道理,关于这些,您知道的应该比我多。”
是啊,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当初伊恩百般陷害于容斯,最终还是不了了之,谣言不攻自破。
可是那个人。。。
无论他是不是自愿,这都对他伤害很大吧。
已是深夜,电视的灯光还在不断的闪烁着,少年美好的面孔不断的在容斯的眼前,可他却无心再继续看下去了。
容斯运用灵力,来到了慕辞的住处。
一人多长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夹,厚厚的档案没过了慕辞的头顶,他埋在成堆的纸张里,显得十分渺小。
圆柱笔尖在纸张上留下痕迹,手边的清咖啡逐渐见底。
这么晚了,他还在工作。
他打了个哈欠,从文件堆中站起来。
是要休息了吗?容斯猜测着。
可惜猜错了,慕辞走出书房,径自来到庭院,院内是一片花圃,只种牡丹。
“上神大人,您来啦!”
艳粉色的牡丹摇着自己的身子,团簇的花朵冲向容斯的方向,欢迎着他们至高无上的神。
“嘘,别引起注意。”
话音为落,整园的牡丹却是齐刷刷的转了个方向,好似葵花向太阳一般。
坏了,不会被慕辞发现吧。
此时的慕辞,整个人缩成了一团,蜷缩在小小的藤椅上,像是受了伤的猛兽。
他的双眼轻轻的闭上,眼皮还在颤抖,气息急促,忽长忽短。
容斯长出一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上神大人,您是心动了吗?”
“胡说什么。”
是心动了吗?容斯也这样问自己,可他从未想过会对一个男人心动。
植物神向来是喜欢女人的啊。
“他每晚都来吗?”
“也不是,他请了很多人来照料我们,可是却并不常来,他好像很忙。”
是啊,他的确很忙,忙着勾心斗角,忙着抗衡植物神。
“上神大人好像很关心这个凡人。”
“你们要好好盛开啊。”
容斯没再回答牡丹花的话,他悄悄的进了慕辞那个上了锁上书房,将报纸和碟片归还原位,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好像他从未来过。
第二天一早,慕辞揉着有些酸胀的太阳穴从单人床上坐了起来。
一直以来,慕辞都是孤身一人,经常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冰凉的地板上。可是这连着两天,无论他在哪倒下,都会有人把他送回卧室,他忽然觉得,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也不错。
第50章 惹是生非()
慕辞习惯性的打开了窗子,却被扑面而来的香气冲了个满怀,他皱皱眉头,定睛看去,满园的花在春天全数盛开,花朵簇拥在一起,花心向着慕辞的窗口,高低错落,好似在问好。
“康妈,康妈?”
“哎,来了!”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康妈敲敲门,站在门口。
“怎么了少爷?”
慕辞转过头,露出了少见的笑容,逆着光,就好像是天上下凡的王子,无数的光从他的背后射来,干净又美好。
就像是八年前的他。
“康妈,谢谢你。”
康妈一愣,不知怎么办才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少爷,您这是哪的话,早餐我给您备好了,是在餐桌吃还是。。。”
“花园吧。”
“哎,少爷您请。”
康妈看着慕辞,眼角有些酸涩。
从他一开始大红大紫,到后来巨星陨落,这一堕落便是八年之久,这些年,他的苦,康妈看在眼里,却又不好说什么。
剧组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等待,无论刮风下雨,清早八点也要正常开机。
容斯坐在镜前,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摆弄,却始终是无精打采的一副样子。
“容哥,怎么了,有心事啊?”
洛子谦盯着他许久,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没什么,没休息好而已。”
“是吗?这么巧,慕哥刚刚也说他没休息好。”
呵,熬夜工作到那么晚,大半夜的还去赏花,能休息好就怪了,容斯这样想着。
接着他抬起头,注意到洛子谦的眼神暗淡了下,不过很快的又恢复亮晶晶的,甚至有些痴迷的看着容斯。
“子谦,咱们两个对一对一会的戏吧。”
兴许是觉得气氛实在是太过尴尬,容斯拿起了剧本,把话题引到了工作上。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洛子谦还是顺应了他的意思。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子轩,居然是你卖了我的公司!”
魏飞舟冷着脸,下颚还在微微的颤抖着,他在用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有什么可想不到的,当初,呃,当初你决定抛弃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
几乎是一瞬间,容斯便换了脸色,他面目狰狞,像是走火入魔的疯人,在崩溃的边缘挣扎着。
“子轩我把你当成兄弟,你却背后捅我一刀,你。。。你还是人么?”
魏飞舟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抓到了自己的面前。
“哈哈哈,飞舟,这是自从灵之那个贱货来这之后,我干的最爽快的一件事了。”
他的胸膛大幅度的起伏,脖子上青筋暴起,却还咧着嘴在笑,就像是走火入魔的疯人。
疯癫的尖锐笑声在空旷的化妆间不断的回荡,骤然停止。
“飞舟,恨我吗?”
魏飞舟就像是撒了气的娃娃,任由手臂顺着傅子轩的胸膛滑落,指甲在衬衫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他颓唐的低下头,跌坐在地上。
“不错啊,真不错,那咱们就拍这段吧。”
也不知道导演什么时候进了化妆间,他站在门口,看着渐入佳境的二人,有些欣慰。
“导演。”
容斯入戏快,出戏也很快,他很快从剧情中走了出来,面色恢复的像平常一样淡定,好污波澜,就好像刚刚那个声嘶力竭的人不是他一样。
“子谦,来,站起来。”
洛子谦抓住了他的手,有些没缓过神来。
“走吧,外面都准备好了。”
这段戏,是魏飞舟和傅子轩的决裂,当魏飞舟发现害得他倾家荡产的人,是他最要好的兄弟,那份悲怆和愤怒,在曾经的公司大楼外,彻底爆发。
场景搭在了浦东的一处刚建好的写字楼,门前的广场上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喷泉,周围摆着一盆盆的芍药花。
“来,这段戏台词没有问题了啊,最后,魏飞舟跌坐在这个喷泉沿上,用力的打翻花盆。”
还没有开放的芍药花尚是幼小的花苞,她用力抖动着身体,吸引容斯的注意。
“上神大人,救救我们呀,我们不想死。”
“好的,你们放心。”
芍药同牡丹,本就是极为相似的至亲,一个在慕辞的院子里悉心照料着,另一个则是被砸碎在地上的命运,这实在是不公。
“既然好了,那准备,三,二,一。”
导演撤出了场地,坐回监视器前,带上耳机。
“等一下。”
那句action还没喊出口,容斯便走出了镜头。
“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吗?”
一头雾水的导演有些烦躁的摘下耳机,皱着眉头看着容斯。
“导演,咱们能把摔芍药的戏份去掉吗?”
如他所料,此话一出,换来的是导演的不耐烦。
“你怎么事这么多?不摔花,怎么能提现魏飞舟的崩溃?”
“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能摔假花呢?达到的效果应该是一样的吧?”
导演没吭声,有些肥胖的身体靠到了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万物皆有灵,芍药花也是生命,不能因为我们拍戏,就剥夺他们的生命啊。”
“所以,你什么意思?”
顺着声音,容斯猛的抬起头,慕辞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站到了容斯面前。
还是那不可一世的眸子,冷若冰霜,没有任何温度,慕辞打量着眼前的人,刚刚有的好印象又在一点点的消失。
作为一个新人,进了剧组第二天便开始修改剧本,与导演对峙,不知天高地厚。
“我只不过是建议导演,不要伤害无辜的生命罢了。”
“慕哥,你看看,这容斯才刚第二天,就命令我做事了,我一切的决定都是为了这个作品,为了千娱,可他呢?慕哥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靠山来了,导演也没想给容斯留余地,像个殷勤的哈巴狗一般,让出了位子,站在慕辞的身后。
“容斯,虽然你不是我的艺人,我希望你对这个身份负责,进了剧组,拍的是千娱的戏,不要惹是生非。”
“慕哥,容哥也没别的意思,他爱护植物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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