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已分!完颜施麓!王万岁!万岁!”黑衣的人喊道!
“王万岁!”
“王万岁!”
十二部族的人统一跪下大喊,所有的观众也已经跪下,似乎刚才的呐喊,诅咒!喝彩!都已经不复存在,刚刚的困兽,却成了他们现在所认可的王!
欧阳潋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很快天便黑了,围场来不及拆除,但人却已经散空,死去的人不复存在,只留下一滩滩暗黑的血污,而胜者此刻获得了最高的尊严!
完颜施麓已经正式成了王,羌国朝内原本大部分都是他的人,此刻他已毫无后顾之忧。
“王,外面仟羽的使臣求见!”宫人道。
完颜施麓任由几个人帮他包扎伤口,眼神疑惑,却还是道:“让他进来吧!”
使臣?他猜到会有人关注于今日的比武,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今日的比武,好生精彩!”欧阳潋缓缓步入大殿。
完颜施麓一见到是欧阳潋,完全是隐藏不住的惊讶。
“是你?肖潋?”他问。
欧阳潋微笑着:“我一直都不是肖潋,乃是仟羽国人。”
“哼!你和那个郡主消失之后,李荛端明里暗里发了疯似得抓人,没想到竟然是跑到仟羽去了?她还和你在一起?”完颜施麓像是叙旧一般开口。
“自然。今日我是来恭喜你的。”欧阳潋说着。
完颜施麓:“恭喜?你能代表仟羽,自然也有一官半职了,你们的皇帝是怎么说?”
他倒是开门见山。
“羌国和仟羽成为盟友,你们让我们度过羌国,我们不必你的一兵一卒,拿下中原后便将他们的边境荆州一带划分于你们。”欧阳潋道,他说的话,自然也是仟生皇帝所同意的。
完颜施麓已经包扎完毕,所有的宫人退出之后,殿内只有这两人。
他笑道:“不必一兵一卒?你们还要分我领土?呵呵!我怎么知道你们不会在入了羌国城内之后大开杀戒,直接夺取我们,再往汉泉逼近呢?我们羌国与汉泉乃是百年盟友,为何我会舍弃他们这样信任的盟友,而选择你们?”
“就因为,你的妹妹现在还留在汉泉做人质,而你又不愿意屈服在李荛端的脚下!”欧阳潋很淡然的解释。
完颜施麓却发笑了:“只不过一己私欲,我现在要为的,是整个羌国存亡。”
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一张鼻青脸肿的模样,方才还拼了命的人,现在倒开始装作一股子我为人人的清高了。
“你说到了存亡!现在,最好的选择,你对仟羽打开国门,我便保你羌国不废一兵一卒,这样简单的生意,难道不好做?还是你想要的更多?”
欧阳潋不愿和他多说,只点出了他的想法。
“我若是现在对你们打开国门,汉泉的荆州边境若即刻进攻我羌国,我的死伤,便即刻间发生,你们如何保证?”完颜施麓头脑清晰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两个人哪一个都不愚蠢,而两个人又都是想要不费一兵一卒达成共识,真是有些难了。
欧阳潋毫不隐瞒的说:“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李荛端的确暗中已经派兵赶往荆州!”
“真的?那这件事便刻不容缓,李荛端早就怀疑我们!”完颜施麓的眼神担忧异常,语气急促。
“什么?”欧阳潋问。
完颜施麓揉着头,缓慢道:“我没有给他们粮草,看来已经惹怒了李荛端,该死!这会不会是他在试探?”
“我猜想完颜施楚回来是李荛端的命令。”欧阳潋很快想到。
“这么说来,他要完颜施楚回来,是要看我会不会让位,若是让了,羌国便忠诚,而现在我既不支援粮草,又杀了完颜施楚,情况不妙!”他道。
这个时候才开始担心,之前真是被当王的欲望迷昏了头!
“你现在立刻支援,给李荛端发去信函,务必阻止他派兵进攻你们边境。”欧阳潋提议。
可完颜施麓做出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缓慢道:“你们那边,究竟能帮羌国到什么地步?我需要兵马镇守边境!”
欧阳潋听了他的话,淡淡微笑:
“等我们攻打荆州,你就不需要了。”
羌国被完颜施麓这一闹,还真是没有办法再靠近汉泉了,不过,这个人是不蠢的。
他这么做的意思,就像是在召唤仟羽的人来谈合作一般,只是他没有想到,欧阳潋的动作这么快,就连他准备舍弃用来表忠心与处境的人,都没有来得及使用……
“这样吧!我即刻禀报仟生皇帝,明日便有命令下来。”欧阳潋说道。
他留下这句话之后,便立刻离开了羌国…待欧阳潋离去之后,完颜施麓才喃喃自语:
“我现在才给粮草忠心,已经不值钱了。”
与仟羽合作,是最后的机会。
第494章()
完颜施麓连夜写的书信在清晨时被人在荆州截获,与此同时羌国支援的粮草也已经到了木金的眼前。
官员低声下气的解释着:“将军,粮草正午时分就该到了,请将军莫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国大王病逝,王一时无法抽身处置……”
“耗时三日,他让我们的五万士兵挨饿,这笔账皇上会和他算的!”木金却毫无顾忌的说。
羌国的官员全马有些进退两难,眼看不待见他,自己便退了出去。
营帐之中只剩下木金之后,屏风后却又走出一个人来。
“昨夜之事,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吧?”木帛问。
木金:“他们?他们都畏惧我们,早退到了十里之外,哪里知道什么消息?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他的口气愤怒,一张脸上疲惫不堪,看着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灾祸一般。
木帛的头脑却是清晰:“他们突袭军营,明显没有尽全力,否则我们也不可能还在这里说话了。我看昨夜只是打探我们的虚实!
被他们发现我们根本没有粮草短缺而已。”
“可就这一点,我们便无法再隐藏实力,是要面对面的打了,仟羽的人消息倒是灵便!
我猜想他们知道我们粮草短缺,会在半路把你截住,销毁我们的粮草,没想到他们看中的却是大营!”
木金惆怅的说,眼神死死的盯着桌上的布阵图。
木帛却不是这样认为,他看着自己的兄弟答:“乘着我们士兵饿倦,以一支精英队伍突袭大营,把你这个作战将军暗杀,这其实是高招!
这样一来,无论我的粮草什么时候到,我军也早已经溃不成军,他们只需天明时大举进攻,我们定然无法招架。”
“杀我?没这么容易!”木金抬手,不屑的看了看右臂,铠甲之下,他绑着血红的纱布,伤口很深。
不过他未曾输,因为在夜里砍他这一刀的人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若不是我们根本没有粮草短缺这个问题,外头的巡卫也不会这么快发现他们的踪迹,闯到这里的,可也就不止那一个人了!你觉得你又如何招架?
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绝妙!”
木帛缓慢的说着,他根本就一直都在军营里,只不过一直是普通士兵打扮,而粮草也一直都不曾短缺,他们制造的短缺是一计!
假象使得各将士挨饿,可巡逻的他们自己的守卫却是无比精神,起初是怕有细作探查到了粮草的存在,没想到却救了木金一命!
“欧阳甫羚是吗?他倒是真狠!这样的对手,我绝不会放过!”木金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的胆量和手段,是出了名的,否则怎么能这么多年一直保证仟羽边境平和?”木帛抬眼看他。
“现在最蹊跷的是为什么羌国突然改变主意要支援我们……”
疑惑盘踞了二人的心头,可现在知道完颜施麓帮助汉泉的原因的人却不知欧阳甫羚为何要夜袭大营!
“你以为你这样做可以获得什么?”欧阳潋问,语气不善。
欧阳甫羚并不生气,只是答:“你说说,你查到什么了?”
“我说服了完颜施麓与仟羽联合,很快他便会打开城门,我们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过了羌国!”他答,坐在了一边,静静聊天的模样。
“哦,是吗?我得知了汉泉大军并无粮草之后,夜袭他们大营,伤了他们的将军,此刻他们应该已经大乱,军心涣散,我们也不必作战了。”欧阳甫羚微笑道。
欧阳潋:“军心涣散?我见到的可不是这样,他们依旧很是稳定,因为完颜施麓已经下令支援粮草。”
“这件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欧阳甫羚问,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了他。
欧阳潋:“这是他做的决定,只不过设法稳住李荛端而已,下一步,咱们必定是要派兵前去荆州,攻破荆州,便可直捣黄龙!”
“我们现在启程攻打荆州?你当外面的五万汉泉大军是死的?我们势必一战!”欧阳甫羚在滚烫的茶汤泛起的雾气中缓缓说着。
他倒不是不同意这件事,这两兄弟说话的方式,似乎已经相处很久般默契。
欧阳潋的剑眉舒展,一双桃花眼里闪着光芒,修长的手指接过茶水,“所以,我已经禀告皇上,让他准许我们进攻黎琼城,很快便会有命令下来,我们只要想好怎么赢便是!”
夜色已经深了,这两个军营相隔不远的四个人开始了他们的所想,都是在等待双方幕后之人开口,便是一场血战!
“你说,为何他可以让欧阳潋死心塌地?未曾与我告别,这便去了。”雪裟问,语气尽是小女儿家的娇嗔。
虽然她自己未察觉,可仇妩却已经听不下去了。
“你口里说的他,那可是仟羽的皇上,是我们的皇上,他自然要听命!”他答。
雪裟却不以为然,撑起一只手,语气淡淡的:“我怎么不见他对李泉唯命是从?难不成他喜欢带兵打仗?”
“喜欢?谁喜欢沙场?就算是带兵打仗那只是将军的本分,他未必喜欢。”仇妩继续答。
“好了,不提他。”雪裟挥挥手,一身淡蓝色衣裙微微扬起,她走到了书桌,又出了门。
眼看着她出了院子,招呼也不打,仇妩只能白眼一个,这一上午两人已经看完了这些日子关于完颜施麓继位的消息卷宗。
出了门,雪裟直接往前厅而去,她故意在冯尧的院子外逗留,为的是等着她出来,一起去前厅等欧阳淦回来用膳。
刚刚到了冯尧院外,她便听见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她现在身边不曾带婢女,行动也灵便些,于是便走到了院子的角落,只听见一些片段……
“该死!该死!不可能!”
依稀是冯尧的声音,接下来便是说的仟羽话她也听不大懂,何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她这些日子看到的冯尧都是及时行乐的潇洒女子,不像是会为了一件华服,一钗珠宝大发雷霆的女人。
收起了她的疑惑,雪裟若无其事的朝着前厅而去。
“啪!”
一个白瓷花瓶直接砸在了她的面前,飞溅的碎片如同利刃般划破了她的脚踝,血立刻涌了出来!
“天哪!你没事吧!”冯尧站在院子里看到这一幕,立刻冲了上来喊叫道!
雪裟只觉得很痛,可面上依旧是淡淡的道。
“我没事,擦破了一点皮而已。”
“不不不,都是我的错,我找人给你包扎!”冯尧摇着头,将自己的怒气放置下来。
雪裟见她这样,倒是不拒绝,顺势入了她的院子……
第495章()
“实在抱歉,我未曾见到姑娘站在外面,一时失手……”冯尧皱着眉小心翼翼的说道。领着雪裟进了院子。
冯尧的这个院子很大,分了四间屋子看着很是宽敞,她将雪裟领到了主屋内,立刻叫来丫鬟。
冯尧:“让代大夫立刻过来!快去!”
“是,夫人。”婢女立刻答应着退了出去。
雪裟坐在一边的凳子上,脚踝处还在流血,可冯尧没有任何动作,自顾自的在一旁假装翻找什么,实则有着隐藏不住的害怕流露出来。
“我……我记得就放在这里的,金创药!”冯尧说着。
“不必着急,这伤口也不大……”雪裟淡淡回答,眼神落在这个屋子里。
这里面有着一股好闻的香味,浓厚之余还有些迷醉之感,类似于葡萄美酒的香醇味道!
四处皆有紫色的纱帘上头缀满细微闪烁的珠宝,风吹动之处皆是烟花般绚烂,阳光投射之下满屋子的闪烁波光粼粼好不梦幻。
“夫人这里倒是犹如九天美景般……”雪裟称赞道。
冯尧有些慌张:“不过是些不入眼的装饰而已,算不得什么。给……来人帮姑娘涂上!”
她拿着一瓶好不容易找出来的金疮药招呼着。
婢女缓慢的将药粉洒在雪裟的伤处,她微笑着忍耐。
看在冯尧的眼里,那伤口明明划的很深,她几乎已经没有办法自己走路,可现在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道是真的不疼?怎么可能?
“代大夫来了,夫人。”
“快!她被划伤了!”冯尧朝着那个年纪不到四十的男人喊道。
代大夫是纯正的仟羽长相,五官深邃,可眼下乌青严重,看着精神不好,他也带着一个药箱,听见冯尧这样招呼,有些迟疑。
“小姐是被什么划伤的?”他走上前问。
冯尧:“花瓶!瓷器的!”她抢着答。
“我知道了。”代大夫缓慢的开始包扎,雪裟一直都是淡淡的,观察着他们。
“夫人!老爷到了!”一个婢女走进来禀告。
冯尧的慌张更甚,很快便用害怕掩饰住。
欧阳淦一进门便大声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爷,雪裟受伤了,大夫正在给她包扎……”冯尧上前,含着泪光,自责的说着。
“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脚踝怎么伤到了?这岂不是要误了走路?”欧阳淦上前去,关心的问。
“刚刚原本在夫人屋子里说话,我看那花瓶别致便拿了起来,结果不小心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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