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是这么争宠的。”
钟漓月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再次摔倒。
妹子,姐的节操碎了一地呀!
不过幸好明月这番话,才能让钟漓月如当头棒喝,顿时醒悟。
她不想沦为后宫那样的女人,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爱,无所不用其极。伤心归伤心,但绝不能让自己走到那副田地。人这一辈子,失恋几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到了白天,钟漓月确定沈兆言又是一整夜没回。
连说都没说一声,他会不会出事了?
钟漓月决定去找程逸之问问。
出了竹园,钟漓月费了好半天的劲,最后终于在正门口那儿看到了他。他正在向门卫借钱。看到钟漓月,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大管家!”钟漓月当做没看见,福了福身后问道:“请问大少爷这两天有没有吩咐些什么?例会又快到了,我们竹园的丫鬟想提前做些准备。”
“他想吩咐什么还需要告诉我吗?”程逸之颇为不耐地反问道。
“哦,奴婢的意思是,大少爷这两天没回来,也没有让明德通知我们,会不会是取消了这个月的例会?”
程逸之皱皱眉,说道:“除非他不在浣京,或者身负重病,否则例会是不会随意取消的。你们照常做便是了。”
钟漓月撇撇嘴,更直接一点地问道:“可是大少爷好几天没回府中了,不是出了远门吗?”
“他出远门,没告诉你?”程逸之挑着眉斜睨着钟漓月,阴阳怪调地说道。
“大管家说笑了,大少爷去哪,怎么会告诉我们丫鬟呢?”钟漓月垂着头,悻悻地道。
“那些普通的丫鬟,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程逸之继续用那种强调呛钟漓月。
钟漓月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奴婢多嘴了。”然后便转身走了。实在懒得跟他啰嗦。
她活得好不好,可不是根据和沈兆言的关系远近而定的,像他们这种见风使舵的人,没必要搭理。
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她也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她的生活重心并不是围绕着沈兆言转的。
不过生意上的那些事都交给了平玉尧,最近几天她会比较闲,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好呢?这种天气不适合种花,应该在户内。
想了一下,钟漓月去了书房。
她决定好好练字。
许老板说得对,人如其字呀!她长得这么板正的人,不能被狗啃的字给影响了形象。
拿起软软的毛笔,钟漓月耐着性子一笔一划地认真书写。刚开始时她很不习惯,渐渐地,她便找到了一些感觉。沈兆言上次教她时告诉过她,连续写七天,拿笔的时候手便不会抖了。她也要像他那样,写字如行云流水般通畅流利。
当一个人沉浸在某件事情里时,时间便会过得飞快。
白天一眨眼的功夫便溜走了,夜幕再次降临。
钟漓月吃完晚饭在院子里散散步后,便继续窝在书房里,练字练到深夜。
沈兆言依然没有回来,她也不等了,回屋睡觉去。
翌日,钟漓月还在睡懒觉,突然被明月推醒。她着急地喊道:“大姐,快醒醒!明德要送我们回家。你快醒醒呀!”
“你说什么?”钟漓月睁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他为什么要送我们回家?”
“我不知,他也没说,就让我快些叫你。”明月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大姐,大少爷是不是不要你了?”
“他……不要就不要呗,正好!”钟漓月心口一紧,只是瞬间,她便无所谓地说道:“去,收拾收拾,先回去再说。家里的房子要是盖好了,我就不跟他要钱了,要是没盖好,我必须得跟他把账算清楚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明月站着不动,有些不甘心:“大姐,你的心可真宽!家里盖房子,村里人恐怕都知道了大少爷要收你的事,这样回去,你以后还怎么嫁人?还有我……我还……”
她们姐妹两人,一个还没正式入门,便惨遭抛弃。另一个恋爱还没开始,就被扼杀在期待中。
钟漓月内心喜忧参半,暗暗斟酌了一番后,她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教育’一下明月:“自古商人多薄情,贱离别,还不如找个能相知相偎的本分人,只要自己勤奋点,生活还是能过得好的。这时候只是伤了名声,倘若真的入了门,恐怕要伤心一辈子。明月,大姐的下场,你看到了吗?你觉得自己能比大姐幸运多少?”
明月伤心地留下了两行泪。
“明月,你还小,以后的人生还很长,大姐内心的苦和泪,你看不到,在你面前的坚强也是装出来的。希望你能记住我这个前车之鉴,不要步我的后尘。”钟漓月狠下心说道。
明月虽然不甘,但是听到钟漓月这番话后,她的心里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些怯意。
“去把我刚入府时穿的衣服找出来吧!”钟漓月为了让明月分神,便对她说道。(。)
第一百六十七章:气派的新宅子()
“可是那衣服现在穿着不会冷吗?”明月刚呆呆地转过身去,便又转过头来问道。
她终于回神了。
“我们只把外面的衣服换了不就好了吗?里面的袄子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们家呗!”钟漓月说道。
明月‘哦’了一声,点点头,默默地翻出那套旧衣服扔给钟漓月,然后又把自己的那套从家里穿来的旧衣服也翻了出来换上。
除了她们的衣服,其它的一概不拿。
轻松地来到门口,明德上下看着她们姐妹二人,眉头一皱,道:“哎呦,姑奶奶哎,你们怎么穿成这样呀?”
“这样有什么不好?!虽然破旧了点,至少自由了。”钟漓月两手一摊,不甚在意地道。看着明德和马车,钟漓月清冷地笑了笑,算沈兆言还有点良心,能最后送她们一程。
“哎呦,你还不够自由呀?”明德暗暗白了她一眼,全府上下,谁还能比她更自由?“走走走,赶紧上来,快来不及了。”
“既然这么忙,何必相送呢?我们自己也能回去。”钟漓月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明德急得一拍大腿,道:“大少爷特地吩咐我过来接你们,若是接不着你们,我怎么向大少爷交差?”
“你是说,大少爷也在我们家?”钟漓月心里‘咯噔’一下,他最近不回来,不会是因为忙着帮她们家盖房子吧?
“可不嘛?赶紧上车吧!”明德再次催促道。
钟漓月点点头,拉着明月上了马车。
这次马车很快便停了下来。
钟漓月心里正奇怪,明德拉开帘子急吼吼地对她们说道:“你们快点下来,进去选件能见人的衣服换上。”
钟漓月掀开小窗帘一看,马车正停在一家成衣铺的门口。
“我们为何要换衣服?”明月一脸茫然地问道。
“哎呦我说姑奶奶,一个月前你们家盖房子,算算也该猜到现在是进宅的大日子,你们家现在正宴请宾客进门,你们穿成这样,丢的可是我们大少爷的脸!”明德气得说道。
“进宅?”钟漓月和明月不约而同地说道。紧接着两人又相视了一眼,明月有些激动地问道:“你说,我们家房子今天落成了?”
“可不嘛!你们赶紧去选衣服呀!”明德再次催道。
明月依然不动弹,疑惑地说道:“可是,我们家平时和乡亲们没什么礼金往来,这种事,即便俺爹去请,别人也不见得会上门呀?”
“本来是这样,可大少爷说免费请乡亲们去你们家吃饭,给你们家暖房,这不,全村都去了。”明德摊开手说道。
“全村人?”明月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然后看向钟漓月,替她高兴道:“大姐,原来我们误会大少爷了。大少爷还是很疼你的。”
钟漓月心中动容,表面依旧平静地问道:“明德,大少爷最近好几晚都没回来,是忙着帮我们家盖房子的吗?”
“可不吗?你们家在村子里真真是好欺负!一听说你家盖房子,不是这个跑来求事,就是那个跑来找麻烦,尤其是那个村长,处处刁难你们家,若不是大少爷亲自出马,这宅子可要盖到猴年马月哦?!大少爷为了这点房子忙里忙外,几乎是脚不沾地,觉都是在马车上睡的。”明德一边跟她们说话,一边将明月往马车下拉,敦促她们快些去换衣服。
钟漓月有些魂不守舍,好像失了魂似的。下了马车,她跟着明月进了成衣铺,随意看了一眼各式衣服,眼前浮现的却是沈兆言疲倦的脸容。
吃了力还要被她误会,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难过吧?
钟漓月好庆幸他这几天没有回来,不然当他拖着疲倦的步伐回到家中,她给他的不是温暖的笑,而是胡搅蛮缠、喋喋不休,那他一定会感到更累。
“大姐,你看那件衣服如何?”明月指着一件粉红色的袄裙推了推钟漓月,问道。
明德立刻摇摇头,忍不住上前亲自帮她们姐妹各挑了一件。
钟漓月浑浑噩噩地换上衣服,上马车之前,明德认真地对她说道:“漓月,我跟了大少爷这么多年,从未见大少爷对谁如此上心过,你可不能辜负了大少爷的这番心意啊!”
“为何突然说这个?”钟漓月感到奇怪,她应该还没来得及展示出心中对沈兆言的埋怨吧?
明德摇摇头,那天看到大少爷高高兴兴地提早回府,可是晚上又出去了,脸色阴郁得吓人,整晚都在喝酒,也不回府去,不知是怎么回事。他推断肯定是跟漓月有关,但是他一个下人也不好问什么。“总之,你别伤大少爷的心。大少爷待你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钟漓月点点头,猜测明德可能是看到沈兆言对她付出了很多,所以才这么说的吧!“我会的。”
上了马车后,明德一跃坐上了左边的位置,然后吩咐车夫快点赶车。
马车里,明月抓着钟漓月的手歉疚地说道:“大姐,这回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吧!都怪我多嘴,伤了大姐的心,对不起。”
“你也是为我担心,我怎么会怪你呢?”钟漓月摇摇头,轻声说道。
明月高兴地笑了起来,“对了大姐,你说被你砸了头的那个小胖子家会不会也听到我们家盖屋这个消息,然后回来找麻烦?刚才明德不是说村长处处刁难我们家吗?会不会是这个事?”
“有可能吧!树大招风,我们家穷了那么久,突然有钱了,以前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说不准都会上门来认亲。”钟漓月了然地说道。
“啊?那这些事不都叫大少爷给解决了吗?大少爷可真厉害!倘若换做旁人,亲家若是出了这么多的事,夫家早撇清关系了。”明月赞叹道。
钟漓月点点头,虽然以沈兆言的地位去处理那些小事轻而易举,但是他能忙于两边,不乏其身,真的很难得!让她都分不清他是心甘情愿地付出,还是为了弥补要娶妻,新娘却不是她的事。如果她这时候提出分手,那在所有人眼中,她是不是特别不知好歹?她好害怕自己会经受不住流言蜚语的压力最后动摇自己的底线。
可能是因为去意已绝,所以沈兆言对她越好,她心里的负担就越重。
当马车驶入丁河村,来到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前,一阵震耳欲聋的唢呐声突然奏响了。
还没等明德下马车,明月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帘子,先睹为快。
“哇,好气派的宅子啊!”明月仰着头感叹道。她先下了马车,钟漓月紧跟着跳了下去。
“大姐、二姐!”娇月兄弟姐妹三人雀跃地跑向她们。(。)
第一百六十八章:无力的笑容()
钟漓月对她们笑了笑,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
先入眼的便是自家这座新落成的宅子。
这座深红色砖头砌成的大宅院,在到处都是红砖绿瓦的丁河村里不是特别显眼,不过看着几人宽的大门,容纳着几十个人同时进进出出,凸显了门庭若市的繁荣景象,屋檐上和门窗上的精致图案细看便能看出是精工细雕出来的,从这些细节之处,便能感觉出这座宅院低调中隐隐透出的奢华,显出了主人家独特的品位。
钟老四和马氏站在门口笑脸相迎前来道贺的乡亲们,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的幸福,钟漓月对沈兆言心中一阵感激。
“与之前的残墙断瓦相比,新家简直就像仙境。”明月高兴地说道。
“这下我们再也不必担心刮风下雨了。”娇月也跟着开心地附和道。
钟漓月心里一酸,来这个家一年多,她都没能帮忙盖座像样的房子,最后还是沈兆言帮她完成了这个心愿。四处看了一下,沈兆言正站在东南角那边,被村长拉着说话。远远瞧着,只见村长的嘴巴一直在动,沈兆言则默默地听着。
他一定厌烦极了,可是良好的教养让他不能表现出来。所以,钟漓月走过去替他解围。
“大少爷!”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
村长端起架子颐指气使地道:“大妞呀,我们男人在这儿说话,你们娘们家家的过来插什么嘴?快回去!”
“村长,我想来问一下关于我们家那些鸡的事情。听我娘说是生了鸡瘟被村长给扔了,我有点想不明白,村长是如何判断那些鸡生了鸡瘟的呢?”钟漓月不冷不热地说道。
村长被一噎,舌头都短了一截,“就、就生了鸡瘟,差点害、害了邻居那些牲口,你你你也不想想,你们家啥时养过鸡呀?不会伺候,不得生鸡瘟呀!”
“哦。”钟漓月故作恍然地说道:“村长说得有道理。那村长是怎么处理那些鸡的呢?”
村长闪烁其词地答道:“我、我给扔臭水沟里了。”
钟漓月瞬间‘大惊失色’:“那怎么行呢?我听说生了鸡瘟的鸡扔到哪里哪里就有可能成为传染源。糟了糟了!”
“瞧把你慌的,没出息那样!”村长朝沈兆言斜了斜眼睛,对钟漓月训斥道:“别在沈家大少爷眼前丢我们丁河村的脸。”
钟漓月毫不掩饰地对他翻了个白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