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两只荷包单独放在这么一个空旷的抽屉里,是为了方便随时抽出来看看吗?
他和骆千金之间……?
“啪!”一声,钟漓月果断地关上抽屉,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做个深呼吸,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回来啦?”钟漓月抬头看去,不禁面露喜色,匆忙跑过去帮沈兆言拿下肩上的披风,挂在旁边的架子上,“外面冷吧?”
“不是让你不要再等我了吗?”沈兆言看着她,皱眉责备道。
“我不是也说一定要等你回来的吗?我们早上差不多时候起来,为何你能受得住,我却受不住?”钟漓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他手中。这青瓷壶中的热茶每隔一刻她便会去小厨房换一次,以备他回来时便能立刻喝上一口。
沈兆言伸手接杯子的同时握住了钟漓月的手,不禁眉头紧蹙,“手怎么这么凉?”
“女的都这样。”钟漓月笑了笑,不以为然地道。
“以后不准再等我了,否则晚上我便不回来了。”沈兆言恼道。
“我还不是怕你在外面熬到太晚,伤了身体?你若心中有所牵挂,定能早点赶回来休息。事情是永远都做不完的,何必呢?”钟漓月目光坚定地‘威胁’道:“如果你一直不回来,那我就一直等,等到你回来为止。”
沈兆言无奈地嗔怪道:“为何要如此倔强呢?”
“你在外面那么辛苦,我在家里有吃有喝的,没能和你一起并肩作战,我觉得很过意不去。”钟漓月歉疚地道。
“胡说!男人攘外、女人持内,皆是本分,怎能一起在外并肩作战?”沈兆言直白地反驳道:“何况我是老板,只需指挥坐镇而已,有何辛苦可言?”
钟漓月深表同情地道:“原来你是工作狂啊!那在你手下做事的那些人岂不是惨了?”
沈兆言黑着脸,墨玉般的眼睛紧盯着她:“漓月到底是心疼我,还是心疼那些人?”
钟漓月嘿嘿一笑,讨好地道:“当然是心疼你了。”
沈兆言满意地点点头,一副‘这还差不多’的样子。望着钟漓月瘦削的脸容,沈兆言认真地说道:“其实我也想早些回来,但总有这样那样的事困于身。漓月,下次莫要在书房等我了,回屋去,我看到书房暗着,便直接回去睡了。”
“反正要值夜,在哪还不一样?”
沈兆言点了点她的鼻子,语气中满是无奈地嗔道:“傻瓜!”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府里有多大的特权吗?
“你才傻呢!”钟漓月不服气地回了一声。
沈兆言嘴角噙着笑意,牵着她的手去卧房。
“我去厨房打热水来给你洗漱。”到了门口,钟漓月抽出自己的手说道。
沈兆言一把拽住她,眼中带着邪魅的笑凝望着她。钟漓月不解,脸上满是疑惑。突然,沈兆言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抬起长腿对着门轻轻一踹,大步流星地往屋子里走去。
“啊——!”钟漓月惊讶地大叫了一声,立刻又下意识地捂住嘴巴,放低声音问道:你要干什么?”
沈兆言笑而不语。
进了里屋,他将她放到了床上,然后整个人倾身压了下去。
“你要干嘛?”钟漓月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处床榻之上,”沈兆言紧紧地压制着钟漓月的四肢,让她动惮不得。坏笑道:“漓月觉得能做些什么呢?”
钟漓月愣住了。
四目相对,一方惊讶无比,一方深邃坏笑,两人沉默了许久后,沈兆言将钟漓月的两只手放在一只手中,空出一只手来,开始解钟漓月的衣襟。
“不行!”钟漓月明确地拒绝道。人是感情动物,到了一定浓度时自然会有想要更加亲密的念头,可是现在,她还不想。
“等我到这么晚,漓月不是这个意思吗?”沈兆言如深海的眸子复杂地看着钟漓月。
钟漓月不由得皱起眉头,又羞又恼地否认道:“当然不是。”顿了顿,她又带着嘲讽地语气问道:“大少爷对那种事好像很娴熟,吻技也不赖,经验丰富呀?”
沈兆言俯下身,单薄的唇几乎靠到了钟漓月的唇上,他紧紧地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这种事是男人的本能,人对于本能之事,向来无师自通。”
“是吗?女人面对不愿意的事情时,反抗也是一种本能。”钟漓月冷声笑道。说完,她猛地抬起头,磕上了沈兆言的脑袋。
沈兆言吃痛地发出‘嘶’的一声。好不容易缓过劲后,他看着身,下一脸得意的钟漓月,明明很生气,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翻过身体躺在了她的旁边。
“笑什么?”钟漓月偏头不满意地问道。
“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让你以后莫再等我了,既然你甘之如饴,我何必自寻苦吃?你这么大的力气,多熬几夜也无妨。”沈兆言失笑道。
钟漓月又是气恼又是自责。她决定,以后晚上再也不等他了,就让她们四个轮流值夜,她睡她的大觉好了。让他安心地忙完这阵再说吧!不过,钟漓月表面仍然佯装生气地冷哼道:“不识好人心。”
沈兆言每晚回来,看到她为他掌着的那盏灯火时,心中总是一阵暖意。但是一想到他心爱的姑娘在那里想睡不能睡,辛苦熬着夜,心里便十分难受。但是外面的事情又不能耽误一刻,所以,他只能加快进程,尽早完工。(。)
第一百四十三章:真面目()
沈家新立航运镖局的事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在水运界享誉大名的赵鼎赵爷也在为新一轮的水路运输生意寻找新的托家。
这不,晌午一过,他便带着手下来到茶楼,寻了个包间,一坐便是一下午。前来拜见他的老板一个挨一个,始终不见赵鼎出来。
直到天快黑下来,那些老板都走光了,他才慢悠悠地从包间里踏步出门。
期间,一位脸带银色面具,七尺身形的灰衣男子不时地从门口徘徊而过。
绕了一大圈,最后,他在正对着包间门口的一个空桌子上坐了下来,点了壶茶,悠闲地喝了起来,眼睛还时不时地瞄着包间。
赵鼎出来了,他才急忙站起来,过去拱手相拜:“赵爷,久仰大名。”
赵鼎眉头一皱,不悦地半转过身去,不理会他,径直往前走。面具男子迈向他的正前方,拦住了他的去路。赵鼎身边两个穿着黑色劲装,护卫一样的的男子凶神恶煞地跨前一步,拦住了他,怒眼相瞪地大声质问道:“你是何人?”
“赵爷,晚辈久仰大名,想免费给赵爷运输货物。”面具男子不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将视线投向赵爷,开门见山道。
“有名帖吗?”其中一个护卫问道。
男子和善地笑了笑,摇头道:“并无。”
“不识好歹的无名小卒,赵爷是你等想见就见的吗?”两个护卫推搡着他,威胁道:“再不滚开我们就不客气了。”
“慢着!”赵鼎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他挑着眉斜睨了面具男子一眼,冷漠的语气中含着一丝讽笑,道:“年轻人,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是否知道,在我面前大言不惭,是什么后果!?”
面具男子毫不畏惧地朗声说道:“既是冲着赵爷来的,又怎敢大言不惭?”
“好!够胆!”赵鼎对两个保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让开,然后折身回到包房去,并道:“进来吧!”
面具男子勾起唇角笑了笑,他刻意理了下衣襟,挺直身躯走进了房间。
“你是哪家镖局的?为何不先递上拜帖,约好了再来?却要在此处截我?”赵鼎语气颇为不善。心想,若是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他好受的。
“晚辈的镖局籍籍无名,提了出来,赵爷也未必听说过。”面具男子说道。若是在拜帖中直接写‘免费运输货物’,他们一定会当他是捣蛋的,不予理会。所以,还是直接来堵他比较容易些。
“你想给我免费运输货物,增大自己的名气?”赵鼎一下子便猜到了他的意图,毫不顾忌地直接问道。
“也可这么说。”面具男子的图谋被揭穿,也不慌乱,大方地承认道。
赵鼎冷笑一声,半眯着沉静的深眸犀利地瞪着面具男子,问道:“我凭什么帮你?就凭你帮我免费运一趟货?”
可笑!以他今时今日的实力,想要给他免费运货的人多了去了,这个小子以为免费帮他运一趟货,就能搭上他的关系?简直异想天开。
赵鼎眼神轻蔑,语气不善,完全不把面具男子当一回儿事。
面具男子心生怯意。只是片刻,他便挺了挺腰,强装出镇定来,不紧不慢地按照来之前想好的话说道:“既然是做生意,自然是以利字当头。只要利益足够诱人,赵爷又有什么理由拒绝晚辈呢?”
“呵,好大的口气!好,说说看,有多大的利益?”
“晚辈愿给赵爷提供三个月的免费服务。”面具男子豪言道。
听言,赵爷十分惊诧,脸转正直直地看向他,讶然道:“三个月?”心中不禁生疑,三个月他得走多少的货?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镖局能担得起这等损失?思忖了片刻,他惊讶道:“你是沈老板派来的?”
“非也非也。”面具男子连忙否认道:“沈老板可是大老板,岂敢高攀?”
赵鼎狐疑地重新打量起他来。静默了片刻,他不紧不慢地与之周旋起来:“你既然有求于我,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遮遮掩掩的,让人不痛快!莫非小兄弟脸上是有何见不得人的?”
“哦,不是。”面具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倒不是他要遮掩什么,只不过是为了不让赵爷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而已,他怕赵爷看出他的惊慌与怯意,令自己失去可以谈判的筹码。但,赵爷不看到他的脸,恐怕是不会放心与他谈正事的。于是,面具男子还是坦然地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自己的真实面容。
赵鼎看着他,仔细辨认了起来,越看越觉得眼熟,半响,他终于想起来了,不禁诧然道:“你不是平知义家中的五弟?”
平玉尧赫然一笑,然后表明道:“正是。不过,此事却与晚辈的兄长无任何关系。”
看到平玉尧的庐山真面目后,赵鼎便生了轻视之心,有些后悔将他带进来。他轻蔑地斜瞥着平玉尧,道:“怎么,你想自立门户?”
“算是吧!在兄长照拂之下,得到的庇佑太多,无法真正成为一个能挡事的男儿,这次寻了新主,想多磨砺一番。”平玉尧谦逊地笑着解释道。
平玉尧在平家的地位赵鼎略有耳闻,上次两兄弟闹了不愉快他也知道,他对这位没什么话语权的五少爷实在是瞧不上。但是他嘴里所说的这位‘新主’,他倒是有点感兴趣。他客套地问道:“哦,何人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动平家的五少爷为其之手啊?”
“自然是叫晚辈心服口服之人。”平玉尧话中有话地道。
赵鼎半信半疑道:“五少爷方才所提之事,是这位老板的意思?”
平玉尧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这么大的事,他为何不亲自过来与我说?”赵鼎脸色陡然一冷,道:“是看不起我赵某,还是何意啊?”
“岂敢?!晚辈这位新雇主因不是浣京人,不知赵爷对外地人会不会有所避讳,不敢唐突了,所以想借托晚辈之口,先探探路。打头阵的,不向来是小兵应做的吗?”平玉尧谦虚地说道。
“这位老板姓甚名谁?”赵鼎好奇道。
平玉尧垂了垂眸,露出为难之色,“这个,赵爷可以亲自问她。”
赵鼎则转眸凝思:什么人敢出这么大的头?浣国但凡有财有势的,即便没与他打过交道,至少也能有所耳闻。这位老板如此神秘,到底什么来头?
两人各自琢磨了一会儿后,赵鼎说道:“你去把他叫来吧!我倒要见见,哪个主这么大的排场?还要人给他先打头阵!”(。)
第一百四十五章:满意的猜想()
“赵爷海涵,晚辈的这位老板交代了,倘若赵爷不同意将货物交予我们运送,他便无脸见赵爷。”平玉尧卖起了关子。
“这是什么礼?我还能人都不见,就把货交给他?”赵鼎一听,脸色立即黑了下去,不悦地道。
“误会误会,面定是要见的。只不过老板刻意交代过,一定要等三个月之后,方才可以出来与赵爷见面。其余所有的事,都交由晚辈来从中转达操办即可。”平玉尧不紧不慢地说道。
赵鼎很不高兴,还有这样谈生意的?好大的架子!不知道对方底细,他怎敢轻易托付货物?赵鼎摆摆手,怒言道:“你回去告……”
“赵爷先别急着生气。”平玉尧露出和善的笑容,轻声地打断了他的话,补充说道:“老板知道赵爷定会气恼,误以为他目中无人,乃嚣张狂妄之辈。因此,为表他的歉意,才愿免费为赵爷托运三个月的货物,并托付晚辈前来代劳。赵爷放心,货物出了任何问题,都由晚辈一力承担。至于不能见面的原由,三月之后,他会亲自前来拜见,给赵爷赔不是。相信赵爷知晓真相,便也不忍怪罪。”
赵鼎心下更加奇怪,什么苦楚,足以抵消三个月的船费?这其中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平玉尧知道这不是小事,也不催,慢然地品着小二送进来的茶,一口一口地吹着上面的浮叶,然后浅浅地抿一小口,再抿一小口。
仅从外表看上去,他似悠闲自若。
但,赵鼎是什么人?土匪窝里出来的,阅人无数,一眼便看穿了平玉尧刻意隐藏起来的紧张,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很害怕把事情办砸了。这样的人,没有人在背后撑腰怂恿,是不敢过来与他谈话的。
赵鼎心中好笑,他还以为自己藏得有多好,殊不知自己早已被人识破。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赵鼎才更加确信,他是认真的,而不是来找乐子的。
左思右想,好奇心加上平家的身份在这,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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