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肖玲,‘只好’答应了。肖玲说,圆圆喜欢在店里玩,给店里添了不少麻烦,不如,休假时,她来帮忙做做饭,改善一下伙食状况。
就这样,女警官肖玲成了我们周末的御用厨师。说真的,肖玲别看她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做菜是一流的好吃。这样决定的结果,就是我们三儿,平日里不怎么打的起精神,眼巴巴望穿秋水一般盼着周六早日到来。一是盼陆圆圆这个小活宝来拯救我们的空虚寂寞的心,二是盼陆圆圆妈妈这个大厨来拯救我们一直得不到好好照顾的胃。
而这其中,变化最大的要数陆小丰,他的笑容多了,话也多了些。在每个周六的早晨,他五点多就起床去菜市场采购各种食材。而肖玲一般来做饭的时候,也喜欢叫陆小丰帮忙打打下手。有几次,陆小丰送肖玲回家,很晚才回来。
有一天,肖玲在厨房做菜,陆小丰在一旁打下手,而陆圆圆在厨房里拿着一棵青菜窜来窜去。这个画面,看的魏大明促狭的朝我挤了挤眼睛:“老板娘,你有没有觉得,小丰哥他们好像幸福的一家人~”
我从旁边走过,看了一眼厨房,笑了笑,没搭腔。
这缘分啦,真是很玄乎的一个东西。后来,在得知陆圆圆经常被别人嘲笑他没有爸爸时,陆小丰义无反顾的担当起这个角色,好几次开家长会陆小丰都陪着陆圆圆去。这让小家伙陆圆圆开心的不得了。在给同学介绍‘老爸’时,小家伙本来就昂的很高的头似乎昂的更高了,小胸脯也挺的高高的。那洋洋得意的小样儿,真让人既觉得好笑又心酸的想哭。这一次,和往常一样~
想来也没什么担心的,我和魏大明把夏眠弄的一团糟的花店重新收拾了一番。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多,金色的阳光在玻璃门上闪耀着。
吃过饭,魏大明拿着deathphone在玩儿,我吃的太撑,便准备出去溜达溜达。嘱咐大明好好看店以后,我便信步走了出去。
已经是暮秋时节,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萧索。生命力在树木的枝桠间、花草的茎叶间一寸寸消失。枯黄代替了生机勃勃的盎然绿意。于是,一切都开始显出衰败的样子。
而在这境况中,自然界还有一些植物却不肯向这残酷的时令低头,比如菊花。在路上走着,就听人讲公园里有各色的菊花展。虽然我不爱菊花,但凑个热闹消消食也是好的。于是,我便朝着公园走去。
我看着公园里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菊花,感叹了一番造物主的神奇之后,便兴趣乏乏了。关键是外行人,只求饱个眼福,凑凑热闹。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菊花,看过以后,也没给我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于是,我沿着半池枯败的残荷,一路闲庭信步。凉风习习,并没有刺骨的寒意。看着这景色,虽不如盛时赏心悦目,但也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东边山头那半山的红叶,勾起了我登上去一游的兴致。
“玉杵馀丹,金刀剩彩,重染吴江孤树。几点朱铅,几度怨啼秋暮。惊旧梦、绿鬓轻凋,诉新恨、绛唇微注。最堪怜,同拂新霜,绣蓉一镜~唔~啊~”一路上赏玩如火枫叶,只觉得自己词藻的匮乏,但此情此景,若是不赞上一赞,便觉得心下遗憾,一时不觉间,竟把前几日看的一首词低声脱口而出。正在我坐在山顶的小路上,学穷酸文人状摇头吟诗附庸风雅之时,一阵奇怪的声音插播了进来。
我心下疑惑,便站起来伸头四下探看。只见那如霞蔚般艳丽的枫树下,出现了两只奇怪的影子,一黑一白,像扭麻花一般靠着一株枫树互相交叠。一会儿白的影子打败黑的影子在上面,一会儿黑的影子压制着白的影子在上面,如火般的红叶随着影子的动作在微风里有韵律的颤|动。不时,还有几声意味不明的声音传出。疑惑的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影子,原是一对情不自|禁的小儿女。乖乖,待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我的老脸立马红的像猴儿屁股一般。
不消说,这两个人正情深意浓翻云覆雨共赴巫山。暧|昧|旖|旎的氛围把周围的温度都点燃了好几度。看的我老脸满面羞|红,赶忙偷偷溜走。
下山路上,看着流朱飞丹的红叶,我再没有先前赏玩的兴致。
第七十一章 鹿衔草(3 )()
我意兴阑珊的回到生别离鲜花店,陆小丰已经回来,魏大明在一盆盆往店里搬花。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便上楼准备洗个热水澡。这天气,虽有些寒意,可是爬一回山,走那么多路,还是出了许多汗。
洗完澡,我擦着头发出来,准备找件衣服换上,却忽然间听到小客厅里传来咚的一声,似乎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我推开门,进入小客厅,四周很安静,似乎和原来一样。就在我以为听错了,准备离开时,一声细微的呻|吟勾住了我的脚步。听声音,好像在阳台。我屏住呼吸,慢慢朝客厅外的阳台走去,隔着玻璃,朦朦胧胧好似有一个黑影在蠕动。
什么人?我悄悄靠近,正准备动手时,一张苍白熟悉的脸从我的面前滑落。一条黑色的河流从他的身下蜿蜒到我脚下。
“云子游!”我失声喊道。
作为冥府高高在上的主宰,我无法将眼前苍白流血的青年和那个尊贵冷淡的冥府主君联系起来,更何况,他还晕倒在我家阳台。
等把他扶起来,我才发现,云子游伤的很重,腹部之上有一个大洞,被什么撕扯的血肉翻腾,甚至可以看见森森的白骨。黑色的血正从他那拳头大的伤口里汩汩流出,不多时就在地上画出了一道小溪。
我看着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云子游,吓出一身冷汗。小冥王大人这是怎么了?他不是在冥府主持大局,进行经济改革么,怎么会伤成这样?
三个时辰后,魏大明回冥府请的圆鹊仙友已经为云子游诊断完毕。
“怎么样?”我们三个人见圆鹊仙友收起器具,围了上去。
“不好,不好~”圆鹊仙友捻着他的胡子,连连叹息。
“怎么个不好?”我们三个继续殷切的望着他。
“伤是小事,毒却厉害~”圆鹊闭着眼睛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等着我们继续问。
魏大明却受不了了,一把把圆鹊仙友拽过来:“你倒是一下子说完啊,怎么非得要挤牙膏似的,别人挤一点你说一点呢?”
圆鹊仙友轻蔑的瞟了魏大明一眼,慢悠悠的反击道:“你能,你来啊?”
魏大明识相的不再吭声了。圆鹊仙友见状,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若想救下主君,非得现在去一趟长州云岭不可。主君所中之毒,我也束手无策。不过,我的师兄是这方面的高手,不妨走一遭,也许还有些希望~”
“你师兄?”我们疑惑了,好像从来没有听圆鹊仙友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对于他突然冒出来的师兄,我们都疑惑不已。
“当年,我师父元始天尊座下七十二弟子,分九门。若论治病救人的医术,在医门我自是当仁不让。但要是说制毒解毒,天下没有人能超过我四师兄方轩子。这是我当初入门时的信物,孟婆大人可把此物带上,去寻我师兄帮忙~”圆鹊仙友说着,把一个凉凉的物什塞入我的手中。我低头摊开手掌一看,是一个小小的玉蝉,做的纤毫毕现,十分的生动。
“另外,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当下正是多事之秋,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圆鹊仙友说完,又殷殷嘱咐道。
我点点头,把云子游扶上云头,转身驾云向长州云岭奔去。
长州云岭是一座仙山,灵气浓郁,生长着无数的灵花灵草。这些灵花灵草,做茶做药是再好不过的。因此,每到这些灵花灵草成熟的时候,来寻觅的人是多不胜数。我隔上几千年,也会来走一遭,来寻些做新茶的材料。因此,这道路也是熟极。
一路驾云,除了时不时看扶一下几欲倒下的云子游,倒也十分顺畅。
圆鹊仙友说他的师兄方轩子住在长州云岭的的山尖,并殷勤嘱咐我他这个师兄性格有些古怪不喜欢见生人需多多注意。
我来往长州云岭这一万多年,倒也没听过长州云岭住有哪位仙友。对于圆鹊仙友这玄之又玄自吹自擂的说法,自然不怎么放在心上。但主君命悬一线,我也不得不留一份心眼。虽然云子游有几次对我不甚‘礼遇’,他爹却是我看着长大的。看在老冥王大人的面子上,我也须对他的儿子多加照拂。于公于私,我都不应懈怠。
远远的,便看见长州云岭的山头。高耸入云的山岚,连绵起伏,就像是从大地上伸出的巨大屏障直|插|入云霄。白色的雾气像是一抹抹轻纱笼罩在山腰上。长州云岭绵延百里,说是山尖,便是主峰的山顶。长州云岭的主峰称之为雪顶,在山群的东南侧。虽然叫雪顶,但也并不是全部都被积雪覆盖。雪顶东边天气和暖,植被繁茂,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而雪顶西边却日日落雪,万年不停歇。如今在云上望去,偌大的雪顶就好像是处在两个季节,一边晶莹剔透,一边却鸟语花香。不知为何,透过重重云气,我似乎觉得雪顶被积雪覆盖的地方比我千年来采羽灵花的时候要多上一些。也许是错觉吧,我揉揉眼睛,按下了云头。
此时,云子游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也许是寒冷的作用,他苍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了。
“我们在哪儿~”云子游哑着嗓子问我。
“长州云岭~”我一边扶着他往前走,一边说道。我们降落的地方,在雪顶的东边,这里气候宜人,我想,纵然一个人脾气再古怪,也不会不选一个适宜居住的地方隐居吧。
“你先坐一会儿啊。我先去找找~,不要乱动。”我扶着虚弱不堪的云子游躺在一块青石上,嘱咐他道。然后顺手设了一个护体罩,把他严严实实的裹在里面。
云子游点点头,闭上了眼睛。我最后看了他一眼,确认没什么不妥后,才四处开始寻找。圆鹊仙友虽告诉我了他师兄的在雪顶,但是他也不确定他师兄到底是在雪顶的什么地方。而那个玉蝉,不仅是个信物,还可以感应到同门的所在。于是,我带着玉蝉上路了。
第七十二章 鹿衔草(4)()
之所以留下云子游,是因为这雪顶虽然是山顶却也奇大,单单是这东边,也一眼望不到头。如果扶着云子游一路慢腾腾的找过去,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再加上,小冥王大人人高马大,受伤以后不仅半个人倚在我身上,还得借助我的力量行走,这样一来,我这把老骨头,饶是再强壮,也吃不了这般折腾。于是,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把受伤的云子游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拿着玉蝉,腾着云一路分花拂柳。这雪顶的东部植被茂密,灵花灵草一长就是乌泱泱的一大片。一路看来,如果不是云子游伤势惹人担忧,我几乎要摩拳擦掌准备按下云头装一些回去了。那灵草,那灵花,一株株,一朵朵,长势喜人,浓郁的灵气几乎要往外冒。
飞了一阵后,忽然听见溪水潺潺,闻声前行,不多时,一个茂密的紫竹林出现在我眼前。竹林里的竹子长的都很高,从外面看几乎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此时,腾云却是过不去了。我不得不按下云头,改换步行。虽是如此,我也并不着急。这万物有灵,一般福泽深厚的灵地,都不能腾云驾雾。而这种地方,一般都隐居着曾经在四合八荒叱咤一时人物。说不定,方轩子就是隐居于此呢。顺着幽竹围住的小路往前,一股沁凉之意涌上心头,让我焦躁的心稍稍得到了些许平静。小路上铺着石板,走在上面,脚步声在幽林里回旋。在这幽静的环境里,听起来格外响亮。
不多时,一股铮铮的琴音从密林里传来出来。刹那间,寂静的竹林里风声顿起,犹如平地乍起的狂风,疯狂的摇动着高大的紫黑色竹竿,竹叶摩擦的沙沙声犹如千千万万只蚕咬食桑叶。抬眼往上看,整个世界都变成绿色掺着紫黑的波涛,而脚下发白发青的小路似乎成了缀在波涛边沿上的窄窄的一簇浪花。
我盯着这地动山摇的景象,捻了个诀,护住了自己的身体,便朝着琴音走去。有琴音照说应该有隐居在此的仙友,希望是圆鹊仙友口中的师兄方轩子,如果不是他,也许可以从这隐居人的口中问问方轩子的住处,这总比一个人瞎碰胡撞要好的多。
绕过散着幽凉之意的竹林,忽然间,眼前豁然开朗。几间造型别致的竹舍出现在眼前。竹舍建在水上,临水开了几扇窗。正中间的屋舍,却敞开着,无门无窗。铮铮的琴音正从中间的屋舍里传来。
我看了一眼围在水泊里独立的竹舍,暗自凝聚灵力,一条泛着幽绿光芒的绿带从水面如长桥铺开,我飞纵起身如蜻蜓点水般飞掠而过。
“孟婆大人真是风姿不减当年,飞过我十丈弱水,竟然毫不费力~”男子带着轻笑的声音伴着熟悉的嗓音传来。屋舍里挺黑,看不清人物,只是虚虚一个淡青色的背影和一头如雪的白发。
我正疑惑这是何许人物时,他转过了身子,再也不是那似笑非笑的面孔,虽然逆着光,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夏眠。
“真是奇怪,一方面用十丈弱水阻挡别人前进,一方面又把破解之法广而告之~。真是别扭又矛盾呢。”我看是夏眠,便也没了拘束,笑着一屁股歪在了竹榭上。
“如不是内行人,谁会知道这破解之法就是在自己眼前呢?”夏眠径直坐在我旁边,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如画美景,赞了一声:“能直接感受天地灵气的感觉真好~”
我看着他俊朗的脸上此刻满是享受之色,便知他拿回内珠后已经恢复了七八分,那傀儡之身和似笑非笑的面具怕已经扔在别处了。看他恢复潇洒恣意的自由之身,我不由得也随着开心起来,但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哎,你住在这里,知不知道一个叫方轩子的人住在哪里?”
“方轩子?”闻言,夏眠转过了头,一双如点漆的黑眸深深的看向我。
“怎么了?”我看着夏眠,问道。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