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土抬起眸子,便看到绯樱家满是算计的眼神。绯樱家主似乎觉得他尚未成年,还年幼,这样的贪婪也丝毫不加遮掩。
绯樱家主说:“这下大人不会怀疑我们的忠诚了吧。”
李土舔了舔嘴唇的鲜血,明明那样难吃,他却还是忍住吞下去:“自然。”
也对,不是所有的血都像哥哥那样,美味而甘甜。
刚才那个女人的血,因为太难吃,他一下子就吸光了。如果是哥哥的血他才舍不得一次喝那么多,因为独一无二,所以珍惜着、小心翼翼着。
绯樱家主笑道:“李土大人愿意和我们联手吗?”
李土小小的身姿透出几股单薄,他淡漠的问:“你们的条件?”
绯樱家主笑得更甜了:“和绯樱家,我的女儿联姻。”
李土眯了眯眼,异色的瞳子里闪过几丝危险,都隐藏在傲慢的笑容里:“好。”
李土又说:“但是代价你该清楚。”
目的达成,高兴之余,绯樱家主难免露出几分轻蔑。因为对比玖兰夜弥,李土简直太好控制了。他笑道:“自然,我一定为您准备最上等的食物。”
李土笑了笑,将手上的血液也舔干净。
眼眸之中有深深的嘲讽。
――蠢货。
这一夜,玖兰夜弥和菖藤家联手,同时,李土和绯樱家联手。
而目睹这一切的元老院和白鹭家,坐享其成。
19。第七章 李土成年()
第七章李土成年
自那次血宴以后,他与李土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少。om
眼下,他有另一个想要解开的谜团。
玖兰夜弥的手抵在镜子上,那冰冷的触感逐渐从手心蔓延开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玖兰夜弥忽然想起菖藤悠的话。他其实很早就注意到了,自己和玖兰一族的人长得不太像。
本来以为,这是富江体质的原因,毕竟被他使用的身体,基本都会一点点的被富江体质蚕食,直到完全同化为止。大约唯一和之前的自己相像的,就是这双眼睛吧。
而且,与其说‘他’和‘他的母亲’长得像,不如说树理和母亲长得像。不光是长相,就连气质也十分相似。
那么问题来了,菖藤悠所说的人到底是谁?
那可疑的态度,不禁让玖兰夜弥微微皱起眉头问:“系统,这具身体真的是玖兰一族的长子吗?”
很显然,这样的问话,系统是不会回答的。
所有的谜题,全都得靠玩家自己解答。
玖兰夜弥自嘲的一笑,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浸过全身,白色的水蒸气像是烟雾一样,上升,然后逐渐弥漫至整个浴室。他的肤色十分白,水珠从他的肩膀滑落而下,造成一种萎靡的艳丽。
今晚又是圆月,之前为了帮李土稳定力量,刷好感度,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让李土吸自己的血。也是因为这样,他意外的感受到了一股干渴,玖兰夜弥半垂着眸子。
――他饿了。
仿佛快被灼伤一般的干渴。
玖兰夜弥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光,然后慢慢的变成醉人的红色。
家中的女仆,大多数都是人类,玖兰夜弥不喜欢直接在她们的脖子上吸食,所以一直都是放血的做法。不仅仅是纯血家族,在各大家族里,也几乎养着这样的血奴。
这是种交换,在这种乱世中,玖兰夜弥提供金钱和生命的保障。
而人类,则自愿的为他们提供鲜血。
想到那些苦苦求生却自由的人类,和圈养在庭院而不用担心,自己随时会死去的女孩们,不知道哪一种才算做幸福?
玖兰夜弥站了起来,擦干自己身上的水珠,穿上长长的深色和服。头发还尚未干透,只是非常随意的、湿哒哒的搭在白皙的额头上。om过白的肤色让他看上去有种病态的美丽,他渴得没办法,甚至没有心情整理松松垮垮的衣衫。
这样的玖兰夜弥,任谁看到,都会失神许久。
――因为这样的美丽,不该存留人间。
在走廊的时候,玖兰夜弥遇到了女仆岚子。岚子从未看到过这样的玖兰夜弥,因为夜弥大人从不会这样,他总是一丝不苟的将衣服穿得十分周正,也不喜欢穿这种和服。
这样的他似乎带上无与伦比的魅惑,岚子几乎快要迷失。
玖兰夜弥的声音低低的回转在耳边,让人有种他在撒娇的错觉感:“岚子,我饿了。”
“夜弥大人?”
“对不起”
他靠近岚子的脖颈,很小心的咬开了那里。岚子起初十分害怕,但在乱世里,山贼杀了她的父母,亲戚又不肯收养年幼的她。是玖兰家――夜弥大人,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她的命就是玖兰家的。
想到这里,岚子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
而玖兰夜弥咬得很小心,待稍微止住灼伤般的干渴之后,玖兰夜弥温柔的舔了舔她脖颈处的伤口。
那里传来阵阵的酥麻感,也没有失血过多的冰冷感,岚子知道,那是这位大人的温柔。
“好了,应该不会流血了。”
还来不及说出感激的话语,身后忽然传来阵阵刺痛感,她的身体被什么刺穿。岚子回过头,却看到李土大人冰冷到厌恶的眼神。厌恶?为什么?岚子的身体慢慢倒了下去。
李土这一系列动作太快,快得让玖兰夜弥来不及反应。
“李土!!”玖兰夜弥厉声道。
李土的眼中有着很深的占有欲,不屑的说:“不过是个食物,哥哥没必要对她那么温柔吧?”
说这话的李土,和成年时候的他,越发相像了。
这种相像,是让人厌恶的。
玖兰夜弥心头莫名升起一股黑暗,血族,从来不是克制的代名词。
暗夜之族,一直都是随心所欲,放纵的。
玖兰夜弥垂着眸子,眼里是深深的冰冷。
杀掉他不就好了吗?
而那一瞬间的杀意,被敏感的李土立即捕捉到。他有些不可置信,捂着肚子哈哈的笑了起来:“哥哥竟然想杀了我?真是太可笑了!我猜猜是为了那这个食物,还是一条莉奈?”
玖兰夜弥看他的眼神越发冰冷。
直到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回旋,玖兰夜弥才找回一丝理智。
'请宿主须知,主攻略对象死亡,这个世界也会随之崩塌。'
此话一出,玖兰夜弥的大脑在一瞬间做出反应,他的脸上充满着懊悔的神情:“对不起李土我”
李土没有说话,他只觉得自己可悲极了。
因为得不到,而扭曲,而疯狂,而逐渐迷失自己。
你看,哥哥不就厌倦你了吗?还想杀了你。
李土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既然得不到,也没关系。那就将哥哥牢牢的捏在手心,也是一样的。
李土眼神里最后一丝光芒消失殆尽,只剩下无比黑暗的东西:“纯血种,果然是被诅咒的血脉。”
玖兰夜弥皱眉:“李土?”
李土却自嘲的轻笑:“只是想起以前父亲曾对我说过这句话。”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因为,我们是没有资格获得幸福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触动了他心头。一副血腥的画面拂过脑海,他久违的想起了一个人。玖兰夜弥笑得很空洞:“傻瓜,一个人要怎么获得幸福?”
――这话,不是你的真心话吧?我亲爱的哥哥。
他分明清楚,他在迷惑他,而他却像是中毒一样,甘之如饴。
玖兰夜弥走到他的身边,用手指轻抚过李土微卷的发丝。光是看着夜弥的眸子,就宛如有一种自己被珍视的错觉,玖兰夜弥说:“李土,我们和好吧。”
李土用手抱住了他,心头不知道为什么被一股莫名的情绪填满。
那句话,竟然随之而出:“哥哥,我喜欢你。”
玖兰李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夜弥是震惊的。因为攻略之初,李土就有太多不可控事件发生,这些,统统都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奔涌而去。
这句话说出的同时,系统却没能判定好感度满值,玖兰夜弥知道,这里不能由着玖兰李土的性子来。
因为玖兰李土的性格就是如此
得不到,反而更加惦念。
即使要牺牲一些黑化值,这里也要拒绝。
他叹息般的将玖兰李土推开:“李土,你还太小。”
玖兰夜弥的眸子依旧很温柔,虽然这里同意,也能缓慢的增长好感度。可他却不想在玖兰李土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对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这样做,不值得。这个选项,能最快程度的拔高好感度。
――温柔的同时,也十分残忍。
这就是玖兰夜弥。
李土的心头闪过一丝疼痛,他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身影十分单薄。
玖兰夜弥给予他的那份温柔,太过脆弱虚假,也太容易消散。
他只是想握在手中
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独留在漫漫长夜里。
玖兰李土垂着眼,眼里有深深的悲哀和疯狂。
又是这样,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又被哥哥抛下了。
“呵也未免太讽刺了。”
回到房间――
玖兰夜弥发现天已经快要亮了,而这恰恰是血族安眠的时间。
他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累,没想到这一睡,竟是二十几年后。
通常来说,血族封闭自己,陷入长眠,都是出现了厌世的心理。树理、悠、一条家的人、甚至菖藤悠都来看过他。而终于许多年后的一天,树理得知哥哥沉睡的那一天,跟李土说过话。
她不敢去找李土问清楚这件事,因为哥哥沉睡过后的这二十几年里,玖兰李土的疯狂之名,已传遍了贵族之间。
李土越来越危险了,是因为能压制这份危险的哥哥已经陷入了沉睡吗?
树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而在一个月圆之夜里,蓝堂家传来消息,说是李土袭击了人类,并且吸光了一个村落的血。
然后不久之后玖兰李土他成年了。
――这是继玖兰夜弥之后,玖兰家第二个的成年纯血。
20。第八章 黑化(上)()
第八章黑化(上)
尸山血海之上,火光照耀于夜晚。om尸体被一具一具的堆积起来,李土站在最高处享用着这个村落最后一个人的血。火光映衬着他异色的双瞳,黑夜之中越发诡异。
当他吸光这个村落最后一个人类的血的时候,他发现人类的鲜血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欲/望了。
什么都比不上当年尝过的味道,那种甘甜,会让人发疯。
他随意的将尸体丢弃一旁,无聊的打着呵欠:“太无趣了”
自从‘那个人’沉眠之后,时间的流逝越发缓慢,这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无趣。
这二十几年里,内心的疯狂像是藤蔓一样,疯狂的滋长起来。他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会醒,只是所有的人都说,夜弥大人是第一个在成年不久,就自我沉睡的血族。
效忠他的贵族们十分遗憾,因为许久的时间里,都见不到血族的明珠了。
没错,这种可笑的称呼,便是他们对哥哥的亵渎。
他开始肆意妄为,让说这句话的人永远开不了口。甚至所有人都觉得,玖兰家的李土大人是恨着夜弥大人的。
这种事情听得多了,李土也似乎产生了几分错觉感。
哥哥,你为什么陷入了沉眠?
我大约真的是恨着你的吧。
在我对你表达爱意之后,你便陷入了沉眠。我就那样让你不屑?
黑暗里,玖兰李土勾起一个笑容,二十几年了,哥哥都没醒来。他等得快要发疯,玖兰李土舔了舔唇:“干脆把哥哥的身体抢过来好了,这样哥哥醒过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这样想着,李土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暗里。
?
另一边。
玖兰夜弥的身体在玖兰家,被树理和悠小心的照料着。
偶尔一条麻远会来看玖兰夜弥,但来得最勤的,却是菖藤悠。树理从一条麻远的口中听过了当年的话,明白菖藤悠是哥哥的婚约者,起初的几年,她害怕菖藤悠对哥哥做出什么,一直看得很紧,但久而久之,菖藤悠一直是深情的模样,她便逐渐放下的戒心。
这日,女仆将菖藤悠带到玖兰夜弥的房间。
由于常年沉睡,玖兰夜弥的头发长了很多。
黑色的发丝和他雪白的肌肤十分相配,他就静静的沉睡在那里。长发为他的面容更添几分温柔,或许是因为这样,他和记忆里的那个人越发相像了。菖藤悠痴迷的吻上玖兰夜弥的长发:“夜弥大人,已经二十几年了,您难道打算一直沉睡下去?”
白色棺材里的那个人眸子颤了颤,仿佛要苏醒过来。om
而菖藤悠却没能看到这一幕,因为太过相似的脸,他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之中。
夏日的午后,正是血族最虚弱的时候。那个女孩仿佛带着无穷的活力一样,总是温暖的笑着,就像无法触及的阳光一样。菖藤悠那个时候成年没有多久,在舞会上,碰到了她。
“菖藤家的人?”她笑得很灿烂,眼睛弯弯的。
因为对于阴暗的他太过耀眼,所以这段记忆被深深的藏在心里。
“云姬”
菖藤悠怀念似的抚摸着玖兰夜弥的脸,内心忽然涌起一股黑色的情绪。
――云姬,为什么死了?
“夜弥你是她的孩子,便注定该是我的。”
而说完这话,玖兰夜弥竟然慢慢的睁开了眼。
令人惊叹,那双眸子已经恢复成了黑色。现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出和玖兰家相似的地方了。菖藤悠才低沉的笑了起来:“这才对,起初见你的时候,我还好奇过,为何你的眼睛不像她。”
由于沉睡多年,他的思绪是混乱的。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思绪,玖兰夜弥才冰冷的眯起眼:“菖藤悠?”
菖藤悠笑道:“您终于醒了,沉睡二十几年,感觉如何?”
玖兰夜弥微微一怔。
沉睡二十几年?
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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