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我帮你找到你死亡的原因,让你恢复记忆?”我说道。
“没错,我需要你在这屋里寻找线索,然后把真相烧给我。”只听见鬼魂呢喃道,“时间,这屋子的时间已经被我改变,房子里除了你们和你们的东西,一切在一日过完之后,都会回复原状。一切都和我死的那一天一样。这屋子里一定存在着线索,去解释我死亡的原因。从我死去已经过了许多年,我相信,一定有人能找到真相。”
“原来,这屋子会每天复原,是因为你把你死前的环境保留了下来,希望来到此地的人能从中找到线索,弄清你的死因。而这八角山会产生浓雾,则是因为你需要捉人来替你解谜。”我明白了屋灵的用意,不禁点点头。
可是紧接着,我就意识到不对劲了,“等等,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诱拐了这么多人进这雾里,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猜对你的死因,让你安心离去?”
极度的惊讶浮上了心头,可是我这一连串问题却没有得到回答,眼前的鬼魂就已经消失了。
我的身子一颤,身旁的虚空消失,眼前重获光明,我的意识回到现实。
睁开双眼,发现眼前的张雨轩正冷冷地看着我。
“你梦见了吧?这屋子的怨灵。”张雨轩淡淡的说道,“相信你也知道问题的所在了。自从数十年前,这八角山恶灵就已经存在,并且不断诱拐路人进入鬼屋。它并不杀人,只是摆出谜题,让屋内人为它解谜。可是,当我进入这鬼屋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只有几个前段时间交通事故误入此处的人,并没有更早的人在了。这说明了什么?他们都说你聪明,那你应该能猜到吧。”
“这说明”我吞了口口水,“之前在这鬼屋的人,要么在鬼屋里病死老死,要么,就是解谜太久却始终找不到答案,无法让恶灵把他放出去,于是绝望自尽了。”
“是的。”张雨轩冷冷地说道,“如此多的人,都没有办法给到恶灵想要的回答,让它心甘情愿放自己离开。这说明,恶灵想要的答案根本不存在,要超度这个恶灵基本是不可能的。”
张雨轩的眼中,透出一种坚决。看到那种坚决,我明白了在他眼里,超度这个鬼魂已经接近不可能,完全没有尝试的必要。
“那岂不是根本出不去了?”
“也不是。”
张雨轩说完,突然一手拔出军刀,另一手从兜里掏出一条粗牛皮筋,冷冷地看着我说道,“其实也有别的解决办法。”
“喂,你该不是想绑住我,取我的心头血作法吧?”我看着眼前的刀尖,突然想起东宗宗主给我发的资料里,提到过的一种特殊的驱鬼方式。
这种驱鬼方式效果非常好,但实施起来需要有驱鬼人的血液作为牺牲。而驱鬼的功效随着取血的多少和鲜度发生变化。牺牲掉指尖一滴血功效小,牺牲手心一捧血功效大。而尖刺心脏,取出最殷红的心头血便能产出最大的功效。
我见张雨轩会血驱之法,又看他拿出绳索,不禁感到害怕,“或许,或许我们再想想,没准有别的方式能离开这里,不需要”
第五章:谎言()
我见张雨轩会血驱之法,又看他拿出绳索,不禁感到害怕,“或许,或许我们再想想,没准有别的方式能离开这里,不需要……”
“没有别的办法了。”张雨轩把刀一扬,伸手就朝我抓来,“我必须尽快赶去帮助周净,你就当为了大局而牺牲吧,对不住了!”
“喂!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对于张雨轩这样的“大局观”我实在是难以苟同,我连着两个侧闪,躲开了张雨轩的擒拿,对他喊道,“你自己想出去,就得牺牲我?凭什么?”
“我只在乎周净的安危,你的死活与我无关。”回复我的,是冰冷的话语。
军刀再劈。
我感到一阵微微的心凉。是啊,对张雨轩来说,我不过是一个熟人而已,又算得了什么。我嘴角浮起一丝冰凉的微笑,抄起身边的一个盘子朝他扔去,退到墙角冷冷地回复道,
“张雨轩,你说的没错,我是无关紧要。但我问你一句,你杀了我,就不怕从此周净他们再也找不到神器?”
听到“神器”二字,张雨轩一愣,挥刀挡开扔来的盘子,手上的攻击却停了下来。
我继续说道,“八角山那么大,而神器所藏的地方,就只有我知道。你要是杀了我,这世界上就没有人知道神器去了哪里了。”
张雨轩沉默,退开了两步。
没想到,前不久我随口所说的谎,此时竟能救我的命。只见张雨轩凝视着我,眼神变换,似乎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杀我。
我们就这么对视了半响,最终张雨轩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
“那要怎样,你才能告诉我神器的所在,然后安然赴死?”
如果我在吃饭,听到这句话后一定会当场喷饭。我顿时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好了,冲着张雨轩就说道,“你希望我把该告诉你的事都告诉你,然后开开心心地去死?你当我是当年那男明星啊,能一边说很开心一边自杀?”
这句话我是脱口而出的,说完后自己都愣了一愣。是啊,说起来,这鬼屋的旧主人,那个死法离奇的明星不就是这样的吗?在外人看来他的一切行为都表现他的人生很快乐,但一方面他又选择了死亡。
难道,我终究也会被张雨轩这么逼着走上这条路?不,这不可能,我要死肯定是哭着死,想我笑着给他血祭,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我干脆挺直了腰杆,朗声对张雨轩说道,“我还有亲人在等我,我还有家要回。所以我绝对不会轻易牺牲。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哼。”张雨轩冷冷地看着我,突然俯身,在地上捡起了一张小照片。这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是刚才打斗之间,从我破损的外套口袋里调出来的。照片上一个花白短发,右边脖子有颗大痣的矮小老妇人正露出慈祥的微笑。
“你说的亲人就是她吧。这是谁?你就这么恋老,把一个老太婆的照片贴身带着?”
“混蛋!快把我的奶奶的照片还给我!”我听他语气中带着蔑视他人情感的味道,顿时怒不可抑,又一个盘子朝他脸上扔去。
他挥刀把盘子劈开,破碎的瓷片却在他脸上刮了一条血痕。这下我就彻底激怒他了,他把照片往口袋里一揣,脸上凶光又露,刀又一次朝我劈来。如果说刚才他还有两分犹豫只想擒住我再说,此刻他就是下了杀手了。
“和你多说无益!八月十五马上就要到了,我必须去帮助周净,不能再耽搁!把你的贱命拿来,让我出去!”
看来,东宗在八月十五肯定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使得张雨轩宁可杀人,宁可暂时失去神器的消息,也必须要离开这里。我看见冰冷的刀锋直直向我胸口袭来,本能地侧身闪过,可谁知小腿一阵痛麻,整个人就半跪了下来。
我知道,小腿处的伤已经到了极限。刚才的包扎扎得太久,已经阻断了正常血液流通。若不能尽快把伤口树枝拔出来并做消毒处理,我的腿很可能就要废了。
而此时张雨轩的另一刀又劈了过来。
眼见刀光寒影,我半跪于地,已是避无可避。就在我感到绝望的那一刹那,突然一条灰紫色的身影从一侧跃出,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咯咯娇笑着,一下挡在了张雨轩刀前。不,严格来说,她可以说是一下扑到了张雨轩身上。
“雨轩?怎么半夜这么noisy?”女人修长的手指点着嘴唇,媚笑看着张雨轩,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似乎是喝醉了。
刚才我听张雨轩说过,现在被困在这鬼屋里的,除了他以外,还有几个乘旅游巴士路过八角山的普通人。据说他们所乘的巴士一进八角山就遇到了车祸,车辆发生了侧翻,车上的乘客都受了伤。山里信号不好,为了尽快找到救援,而当时几个受伤不重的游客便下车步行,想去附近的村庄找人求救。然而这几个人半路上却遇到了浓雾,走进了这间鬼屋,想尽了办法却再也没能出去。
据张雨轩所说,这群人里有个漂亮的外国女游客,年纪不轻却很爱胡闹。每日总是醉酒捣乱不说,似乎还看上了他,终日骚扰纠缠于他。
现在看来,张雨轩所说的就是眼前这人了。
透过客厅的灯光,我看见这女子身穿淡蓝紫色及膝外套,收腰的灰色衬衣和平整的米色长裤,有着一头瀑布般的薄藤色长发。她的皮肤极白,鼻子高挺,嘴唇纤薄,一双大眼明亮而又剔透,如同冬日倒影在湖面上的晨光。
这无疑是一个极美的女人,但她的缺陷也是一目了然的,那便是她的年纪。虽然化了妆,遮蔽了斑纹,增补了面部的血色,但依旧能看出,她已经不很年轻,起码有个三十五六岁了。
只是她的行为却完全不像一个已过三十的中年女人,反而像个半夜醉酒的小姑娘。只见她松开张雨轩,轻盈地转了个圈,一抬手,昂首喝了一口酒。我注意到,她手上拿的竟然是一瓶高酒精度的绿魔骷髅头苦艾酒。好家伙,喝的是这样的东西,怪不得神志不清,全身都是酒气了。
而她此刻也注意到了我。四目相对,我看见她那双灵活的大眼睛在我身上扫过,接着,放射出难以形容的光芒。
第六章:外国女人()
“你……”那外国女人一下跳到我身前,发亮的眼睛在我已经衣物破损,近乎**的身体上下扫动,还伸出手抚摸我的脸,极为愉悦地对我说道,“果然,在这里能……”
“女人,别碰我。”我心念一转,却淡漠地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甩开,“素不相识的,保持距离。”
这外国徐娘原是一脸自恋的模样,哪想到竟会被我冷漠对待,只见她脸色微变,但下一秒,她又恢复了镇定,脸上重现绽放神秘的微笑。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那就让我来狠狠地疼爱you吧!”她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恶狠狠地一把推倒我。
我此刻小腿麻木,无法抵抗,被她一推肩膀,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我急忙使眼色让张雨轩帮我支开这突然跑出来胡闹的女人,可张雨轩却出现了一种看戏的表情,反而退开了两步,似乎是想看看这外国徐娘怎么治我。
一看见张雨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顿时心都凉了。对男人来说,被女人欺负是奇耻大辱,比别的折磨更让人难以接受。这小子作壁上观,是想看看我现在这副虚弱的模样,会被一个女人羞辱成什么样子。
我明白了这点,但却无计可施。与此同时,外国女人竟一手按在了我小腿的伤口上。
“啊!”伤口被触碰,我破口大叫。
而下一秒,那女人的行为却更让人发指。只见她竟狂笑着,一把撕开了我包扎小腿伤处的布条,然后酒瓶一斜,清绿色的烈酒倾泻而出,全都倒在了我的伤口上。
“啊!啊!”
在烈酒的刺激下,钻心的剧痛让我额头脖颈都沁出了丝丝冷汗,而我却已经无力反抗。我用应该很可怜的眼神看向那外国女人,她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懒洋洋的,耐人寻味的笑意。
在我几乎要痛晕的一刹那,我竟领悟了她的意思。
“天哪,你!”
然而我叫得太迟了。就在我话音刚开口时,那女人已经一手伸向我的小腿,飞快地扯出了那根插在我腿上的树枝。
鲜血几乎是喷涌而出的。而我最后的哀吟则显得很是无力。
“啊……”
我就这么哼了一声。眼角余光扫到张雨轩漠不关心的眼光,我整个人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好热,好热啊。我感觉到自己额头发烫,似乎是伤口感染了,在发热。
烧,接下来是不停的高烧。
难受,真的非常难受。我都不敢去想我的腿,我害怕自己会变成一个废人。
恍恍惚惚中,我梦见了奶奶。我似乎感受到她悄悄来到我的身边,一汤匙一汤匙给我喂药,用温凉的手抚摸我的身体,用清水清洁我的伤口,用湿润的毛巾擦拭我的肌肤。
我感觉到有冰冰凉的冰袋放在我的额头上,等冰袋被我捂热了又取了下来。一次又一次。
然后又有人抱起我,把我拖到一个凉爽的地方。
但是当我被腿上的疼痛刺激,睁开双眼时,自己身边却空无一人。我发现自己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随意扔在水泥地面上。
我被关在一个黑暗的大屋子里。这屋子看上去像是一间地下室,屋里有几根大柱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上锁的门。整个屋只有靠近门处有一盏昏暗积尘的白炽灯,照亮着这偌大的空间。通过那晦暗的光,隐约能看见房子的角落里堆放着一堆储藏东西的木桶,和若干大柜子。
看起来,这像是那幢鬼宅的地下室。张雨轩他竟把我扔到这地方来了。
小腿倒是包扎好了,但它似乎已经麻木,没有任何知觉。我有些害怕地坐起身,然而当我的腿稍稍移动,那锥心刺骨的剧痛便一下袭来。
“啊!”我不禁高声呻吟。
我这么呻吟了不一会儿,小黑屋的门便打开了,穿着淡蓝紫衣服的外国女人提着一盏油灯,像幽灵一样轻盈地潜了进来。在灯光照耀下,她的头发精致地盘起,发上一根锐利的银簪闪闪发光,分外好看。
银簪闪耀下,冷口冷面的张雨轩就跟在她的身后。
“你们来干什么?”我看见这两人同行,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
“当然是来……继续疼爱你啊。Honey~”外国女人娇笑着,不怀好意地蹲下身,手浮在我的小腿伤上10厘米的地方,“伤口舒服么?想不想,更舒服一点?”
她说完,纤纤玉指按上了我的伤口。
“啊!又来?疼……疼……”我当即大喊了起来,“你……你,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帮助我love的人,套取秘密啊。”女人用一副天真呆萌的样子看着我,漂亮的手指像弹琴一样拂过我的伤口,“雨轩,你希望问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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