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难道您派的人就一点都没有发觉?”
程贵妃被问的一愣,她呐呐的回答:“本宫是一直都让人悄悄盯着颐心殿的,可一切都正常啊,怎么玉玺会突然失踪呢?莫非,莫非?皇儿,莫非那玉玺,从一开始便不在这颐心殿中不成?”
“也有这个可能,太子殿下无需着急,眼下离早朝还有一段时间,殿下派人四处找一找吧,或许玉玺在勤政殿也说不定。”
太傅姜尚志提出意见,太子很快的同意,马上就派人开始四处寻找玉玺。
左相楼昌,看着四散开来寻找玉玺的人,他似想到什么一般,走到殿外,低头看着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的莫公公询问:“莫公公,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老实交代出玉玺在哪里,本相可以劝殿下饶你一命!”
“呸!别说我不知道,就是我知道,我也绝不会告诉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奸相,你不得好死!”莫公公一口污血吐到楼昌脸上,嘴上毫不客气的辱骂。
随着楼昌走出大殿的太子见此情形,愤恨的不行,这只剩半条命的老东西,倒也不愧是里头那位,此刻还昏迷不醒的,老东西的狗奴才,竟如此冥顽不灵!
“老东西别得意,孤很快就会让你看到,哪怕孤这传位诏书上没有加盖玉玺,孤也能顺利的登基称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早朝的时辰,传国玉玺却始终没能找到。
咚咚咚……终于,传来了报时的鼓声,早朝的时刻到了!
程贵妃听着鼓声,人急的团团转,太子阴冷的看了一眼乾清殿的方向,拿过没有加盖玉玺的圣旨,带着左相、太傅等人就要去早朝。
程贵妃见此,不由的出声问:“皇儿,没有玉玺,早朝可怎么办?”
太子眼中闪过残忍,嘴中冷哼一声:“今日,文武百官若拥护孤登基继位也就罢了,如若不然,孤不介意血洗乾清殿!”
昨夜整个京城内外已经戒严,好多重要官员的府邸,都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围了,半夜里,大家都被这些官兵,凶狠的提溜出了自家的府邸,被一个不落的聚集到了乾清殿来。
众位大臣们,此刻都战战兢兢的站在乾清殿内,看着自己身边站立着的这些凶神恶煞的官兵们,各个心里都在思量。
随着‘啪啪’两声,开朝的鞭声响起,众人只见太子身穿黄金九爪龙袍,头戴冠冕,领着左相、太傅等一干人等出现在众官员眼前。
太子从乾清殿左侧,皇帝早朝的专用入口进入,走到乾清殿中央,一步步的踏上百官前方,龙椅之下的九阶玉阶,伸手抚上他向往已久的龙椅,脸上漏出了胜利的微笑。
第四百四十二章 螳 螂()
左相、太傅分立在玉阶下方左右两侧,程天放立于太傅身侧,赵奉大踏步的走到乾清殿大殿门口,抽出寒光闪闪的大刀,把守在那里。
下头的官员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大家不由的面面相窥,心底都在琢磨。
这时魏公公手持圣旨,站在太子前方,看到太子朝着自己轻轻点头示意后,魏公公清了清嗓子,打开圣旨在殿上宣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
先皇骤病,归养天年,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圣德皇帝之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内外文武群臣及耆老军民,合词劝进,至于再三,辞拒弗获,谨于今时祗告天地,即皇帝位。深思付托之重,实切兢业之怀,惟我皇太子以继皇帝,运抚盈成,业承熙洽。兹欲兴适致治,必当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旧章,亦以敬承夫先志。自惟凉德,尚赖亲贤,共图新治。其以圣德四十六年六月一十七日。大赦天下,与民更始。所有合行事宜,条列于后钦此!”
随着魏公公宣读圣旨的话音落下,乾清殿内跪了一地的官员面面相觑。
突如其来的传位圣旨,把一殿的官员都搞懵了。
这完全不符合规矩啊有木有!
不说圣德帝这会只是昏迷不醒,并未殡天,就是皇帝真的传位太子,那也不可能是现在这么个程序啊。
很明显的,在场的一众官员,都觉得这传位诏书有蹊跷。
誉亲王与右相吴敏成率先出列,站在大殿上行礼,右相出声询问道:“太子殿下,按照定列,这传位诏书的书写,得有老臣协同左相大人、六部尚书到场见证方能起草,老臣却不知,太子殿下手中的这份传位诏书,是经由何人监督所誉?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赐予这诏书,与众臣子一观?”
殿上的大臣看到誉亲王与右相出头,接着以右相为首的,一众官员都出列跪在大殿上,六部尚书除去了工部、礼部尚书巍然不动外,其余兵部、吏部、户部、刑部四位尚书,连同底下的朋党也跪了一地。
地上的人齐声高呼:“请太子殿下赐诏书一观!”
太子俯视着这跪了一地的官员,脸上的表情很不好。
他从龙椅上站起身,走到魏公公身边,伸手拿过那一旨传位诏书,然后一步步重重的走下玉阶。
太子走到誉亲王跟前,一字一句的冷冷问道:“孤乃太子,如今孤的父皇病重昏迷不醒,国不可一日无主,孤顺应天命、继承皇位又有何不妥?”
誉亲王闻言长眉微挑,嘴上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硬回答:“本王也是照章办事,还请太子赐诏书一观!”
“你!皇叔真要如此冥顽不灵?”太子见誉亲王同右相一样顽固,不由的一甩衣袖恼怒出声。
誉亲王不受太子危险,依旧坚持要看圣旨,因为他知道,这圣旨是假的,根本就没有加盖玉玺!
这时殿上跪着的御史于大人进言:“如若太子殿下名正言顺,为何迟迟不敢将诏书公之于众?太子莫不是怕了?莫非这诏书有异不成?”
于御史的话像一把利刃,正好扎进了太子的痛楚,太子听完勃然大怒:“哈哈哈哈,笑话,孤是太子,孤怕什么?孤继承皇位,哪怕没有这传位诏书,那都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于御史听到这里,霍然起身,指着太子道:“太子殿下强词夺理,陛下现在只是昏迷不醒并未殡天,所以这传位昭书,本身就名不正言不顺,太子莫不是还想强行继位登基不成?”
太子听到于御史的指着,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不怀好意的走到于御史身边,在大家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太子快速抽出位于于大人身边负责守卫军士的佩刀,提刀就砍向了于御史,杀鸡儆猴!
砰的一声,意料不及的于御史,脖子被砍个正着,瞪大了双眼,伸出右手指着太子,嘴中你了两声,人便轰然倒地。
太子手握沾满鲜血的长刀,任由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大殿的玉砖上,那一滴滴的鲜血,此刻仿佛滴溅到了众人的心中,刺的人心慌不已。
太子冷笑一声,看着在场的官员,阴邪的恐吓:“谁敢阻孤登位,这人便是你们的下场!”
三皇子看到殿上的情景,他忍不住给对面站着的,兵马大元帅司徒邑递了个颜色,司徒邑发现三皇子朝着自己看了过来,他摇摇头表示,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再等等!
就在三皇子跟司徒邑眼神交流的时候,队伍后头传来动静。
国子监祭酒蔡老大人,看到面前血腥的一幕,他愤怒的站起身来,指着太子大骂:“你不忠不孝、暴虐不仁、残杀忠良,你不配为我大圣太子,更不配为我大圣帝王!”
“对!太子不配登基为帝,我大圣不需残暴的帝王!”另一名老大人了出列反对!
太子阴毒的看了这反对的二人一眼,扬了扬下巴,示意离着这两名官员最近的官兵动手。
今日守在大殿内的这些官兵,都是五城兵马司赵奉的亲信,这会看到太子的示意,这官兵即可领命,拔刀就砍翻了蔡大人。
随着蔡大人倒地,紧接着又传来了一声哀嚎,是那名反对的官员,几乎同时的被杀当场。
接连三人被当场砍杀,太子以强硬暴虐的手段震慑住了众人。
他看着大殿上,大多战战兢兢的官员道:“你们还有谁人不服,大可站出来,今日孤不介意血洗乾清殿!”
太子这一威胁的话语出口,殿上大多官员跟鹌鹑一样老实了,但是也不乏一些忠义纯臣,在这当口挺身而出。
以誉亲王跟右相为首,加上兵部尚书、吏部尚书、还有张仲先、南乡侯、鲁国公、等十几名大臣从容不迫的站起身,巍然不动的看着太子,那意思很明白,我们哪怕是死,也决不允许你太子登基继位!
太子被眼前的这一幕气乐了,嘴中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好,很好,你们都是好样的!你们如此着急找死,那孤就成全你们!来呀!”
“慢着!”
突然间殿上一声响亮的声音传来,阻止了太子即将下达的命令。
原来是三皇子得了司徒邑的提示,这才赶忙出声制止。
第四百四十三章 黄 雀()
太子寻着声音看去,发现是自己最妒恨的三皇兄发出的声音,太子不怀好意冷笑着问道:“怎么?三皇兄这是忍不住了?现在出来逞英雄了?只是不知你是真心想要救人呢?还是也想上头的那个位置?”
三皇子被太子点出了心思,面上不由恼怒,急急怒斥道:“混账,你乱杀忠良,假传诏书,谋朝串位,你该死!本皇子只不过是看不过你残暴不仁,见不得天下黎民即将受苦……”
“哈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那个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叫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那说的正是三皇兄你吧!”
“你粗鄙!”三皇子怒骂一声。
太子这会也不介意三皇子如何辱骂自己,他颇有些猖狂自得道:“对,孤粗鄙!但是孤再粗鄙,再残暴,再狠毒,可最起码孤很直白。孤今日想登基为帝,孤就很直白的告诉大家,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孤不像三皇兄你,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比我这真恶人还可怕!别以为孤不知道,刚才孤斩杀于御史的时候你不冒头,孤连杀三人之时你也不冒头,等孤要斩杀这些个大臣时你才出头,你说这是为什么?”
“本皇子这是不忍见这么多忠良死于你之手!”三皇子辩解。
“嗤嗤嗤,屁!这话说出来,恐怕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吧!你认为孤会信你的鬼话?刚开始孤连杀三人,你不冒头,那是因为你觉得砝码不够多,震慑也不够强!且那三人份量还是不够重,死了也便死了,他们死了,还有更多的人可以顺利顶上!可眼下你出头,那是因为这些人。”
太子伸手指了一圈,殿上站立着的这些大臣们,他继续说道。
“这些人不是手握权柄的重臣,便是简在帝心的宠臣,个个都是朝中肱骨!这些都是你急于想要笼络的人!孤先前已连斩三人,残暴之名已然落下,眼下三皇兄只需挺身而出、出言相帮,这些大臣定然会记住你的贤良,会念着你的救命之恩!让他们觉得你贤良敦厚、不畏强权,这不正是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吗?”
“你胡说!”
“我胡说?啧啧啧,难道你打的不是这个主意?没有孤的残忍,如何能衬托出三皇兄你的仁义呢?”
太子状似自说自话,继续对着三皇子捅刀子。
司徒邑看着被逼的退无可退的三皇子,心下恼怒、惋惜、失望的同时,也不得不赞一句,太子的谋略果然不差,且一张嘴厉害的很,都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没看到大殿内外的臣子们,从一开始对三皇子的出言阻止时的感激不已,变成了现在的愤怒鄙夷了么!
不得不说太子高明!难怪他能设计前太子,能顺利的登上太子之位了,这人不容小觑!
不能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不然于我不利!
司徒邑高喝一声打断太子:“呔!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太子想假传诏书登基为帝,先得问问老夫答不答应!”
太子看向司徒邑,不由的就笑了,嘴中道:“哟,原来如此,我还当三皇兄为何敢出头呢?原来背后有你这天下兵马大元帅相帮啊!难怪啊,难怪!司徒邑,你这算是黄雀在后么?”
“太子,本元帅早就发觉陛下病倒的甚是蹊跷,不料你真狼子野心的想谋朝串位!我等身为大圣的重臣,今日决不允许你坐上这龙椅!”
“司徒元帅,你不允许孤来坐,莫不是想让孤的三皇兄来坐?亦或是你亲自来坐?”太子继续不怀好意的挖坑。
司徒邑毕竟为一国最高将领,统领全国兵马,心中的城府自不是三皇子可比的,根本不为太子几句话所动摇,他也不回答,真是冷然的盯着挑拨挖坑的太子。
太子碰到司徒邑这硬茬,他心里明白不能擅了了,收起脸上的笑意,表情冰冷的道:“这皇庭内外,京城上下,都控制在孤的手中,不知司徒大将军如何阻止孤登基?难道就凭你一人之力?”
司徒邑举起双手,重重的拍掌三声,动作用上了内劲,掌声清脆响亮,且声音传的很远。
随着声音落下,兀的从大殿外传来了动静,接着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众人的目光朝大殿外看去,只见本应该站在殿外防守的赵奉,此刻已经被人一箭毙命,接着殿上走进了一名银甲武将,这人直直走到司徒邑身边站定。
太子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他不正是昨夜被母妃拿下,此刻本应该关在天牢之中的肖劲宁么!
肖劲宁手持带血的长剑入殿,走到司徒邑身前抱拳禀报:“回禀大元帅,属下幸不辱命,五城兵马司掌事赵奉已伏诛,禁卫军已全数为末将接管。”
司徒邑得此喜讯,他笑的开怀,一下下的抚摸着颌下的长须,“哈哈哈,好!肖将军辛苦了!”
说完又看向上头的太子道:“太子殿下,本帅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如今掌握这皇庭内外的,可是本帅而不是太子你!如若……”
“你休想!你以为孤就这么点能耐?”
太子不客气的打断司徒邑的话语,当下伸出右手,把小尾指曲起含在嘴中,只听一声长长的口哨声响起,紧接着,大殿内突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且各个身上都泛着浓浓的血腥气息。
“这是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