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坐轿车过来,你的金杯车呢?”小帆在内心中已经认定黄叙是个低调富豪,隐形成功人士。
黄叙:“你说那车啊,我那回是要用面包车拉货,就顺便从车行租了一辆,又不是我的车。”
“原来是租的车啊!”小帆恍然大悟。
黄叙:“你查我户口吗,哈哈,现在可感觉好些,不紧张了?”
小帆:“不紧张了。”
他们两人正说着话,那头关礼弟和清北江区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队队长周阳生了激烈的争吵。
小帆记起自己的工作,忙凑上前去,举着手机拍摄,开始网络现场直播。与此同时,在会所外的电视台同事以最快的度进行剪辑,然后将电视信号传输出去。
于是,整个清北江区上百万观众都在第一时间看到这里的情形。不,清北江电视台的节目整个大市范围都能收看到。
周阳:“关董,匪徒穷凶极恶,你不能出去和他们见面,也不能交赎金。这件事就由我来处理,你要相信专业人士。冷静,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关礼弟:“相信专业人士,周局,我儿子现在就在里面,你让我怎么冷静。匪徒开出两百万现金的价码,说是只要看到钱就放人。钱我不缺,也带来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钱货两清,多简单的事情,你干嘛要弄得那么复杂?”
周阳:“关董,不能交赎金。这种事情我有经验,匪徒已经被我们警方包围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算得了钱,还得想办法逃出去,也不肯释放手上的人质。说不定下一步就要求我们把队伍都撤下去,然后给他一辆汽车好逃跑。到那个时候,咱们追还是不追。不追,你儿子不还落在他们手上,匪徒得了钱,一旦逃脱。人质对他们也没有任何用处,说不定会撕票。如果逃不掉,他们狗急跳墙,搞不好也会伤害人质。所以,这事不能急噪。我刚才派了一个警察上去跟匪徒谈判,希望他们能够认清眼前的形势,释放人质,出来投降,争取宽大处理。还是那句话,关董,你要相信专业人士。”
关礼弟:“专业,专业,你口口声声专业。周阳,匪徒都被你包围这么长时间了,如果你够专业,早就把我儿子给救出来,还能等到现在。我记得,你这个刑警队长才干了没两个月吧,以前是管户籍的吧,你专业个屁!我要打电话给你们局长,我要打电话给区委书记投诉你,我要让他们换将。”儿子落在匪徒手中生死不知,他只感觉五内俱焚烧,说起话来也非常不客气。
说着话,就骂骂咧咧地从包里摸出手机。
周阳被他这一通喝骂,一张脸黑得要滴出水来:“关董要亲自和匪徒交易,如果区委书记和局长点头,我没意见。”
眼见着他们就要闹甭,黄叙知道这么下去不成。
他本
本是个吃瓜群众,按说这事同自己也没有任何关系,看热闹就好。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和关礼弟正才谈暴力丸的事情,这可是一笔两百万的生意。虽说姓关不愿服药,想随便拿几千块钱把他给打了。
可这事下来动动脑筋,未必不能成功。毕竟神药的功效摆在哪里的,只要关礼弟吃下一颗,自然知道其中的好处。
如今,关礼弟的儿子苞谷落到匪徒手里,如果被撕票,这生意怕是泡汤了。
是的,像这种案子,人质家属根本就不能和匪徒私下交易,一切由警方处理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黄叙忙走上前去,道:“关董,警方已经派人上去谈判了,不管如何,还是要等人家回来再说。”
周阳:“对对对,我们的人已经上去谈判了,先等她回来好不好?”
关礼弟哼了一声,收起电话:“你们上去的那人是谁,行不行啊?”
周阳:“关董放心,他老刑警了,在队里干了二十多年,不知道出过多少次任务,有经验的。你先等等,说不定会有好消息的。”
关礼弟:“好,那我就等等,对了我儿现在在什么地方?”
周阳指了指窗外:“在楼上。”
随着他的手指,所有人定睛看过去。
只见前方一百米的地方矗立着一座大约六七米的小楼,这座楼房是仿古建筑。仿的是汉朝的箭楼。上小下大,即便是最下面一层也就二十多个平方的样子。
开了一扇门,有一个楼梯通到楼上。
这座小楼全钢筋混凝土结构,只在上面那层开了扇两尺见方的窗户。
也因为如此,即便狙击手已经就位很长时间,还是找不到射击角度。
而且,箭楼的楼梯非常狭窄,每次只能容一人进入,就算刑警队想要有其他行动,也施展不开。
见周阳和关礼弟停止争吵,小帆想起自己的任务,开始采访当事人:“周局你好,我是清北江区电视台今晚八点半栏目组的记者小帆,正在这里进行电视和网络现场直播,我想采访一下你。”
“记者?”周阳皱了一下眉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小帆:“周局,里面有几个绑匪,手中可有武器,人质现在是什么情况?”
周阳:“里面有三个绑匪,手中有两把从厨房里抢的菜刀,另外还有一把炒菜的勺子。”
“什么,有刀!”关礼弟又叫起来。
好在接下来周阳的话让他略微安心了些:“据上面传来的消息,人质情绪稳定,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第八十章 束手无策()
黄叙忍不住插嘴:“周局,绑匪的身份查明了吗?还有,他们是怎么选择关董事长的公子为目标的,又怎么将人质带到蜀王公园茶马古道会所的?这里平日里很热闹啊,显然是不是藏匿人质的好地方?”
关礼弟也觉得奇怪:“对呀?”
周阳:“这三人的身份我也查明白了,为首那人姓尚,名小东,是个外地人,平时间就在会所里给客人耍耍魔术。另外两人一个姓牛,一个姓范,在会所传菜,就是跑堂的。”
“姓尚的耍魔术的,我有点印象。”周礼弟点头。
周阳又说,这三人不知道怎么就勾结到一起,在摸清楚关礼弟儿子苞谷的生活规律之后租了辆车在世豪广场等着,等到苞谷晚上去学英语上厕所的时候下手绑了票,塞上汽车。
可是,这三人都是外地人,在c市和清北江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该带人质去哪里。想了想,就带回公园,准备藏在公园假山的地下室里一阵子。
可是,回公园之后,三人引起了游客的注意,就有一群代表正义力量的正在跳广场舞的大妈上前询问。
于是,就暴露了。
三人慌不择路,劫持了人质,躲进对面的箭楼里。
周阳他们也是接到报警之后才赶过来的,也就是在到地头后才知道苞谷的身份。绑架人质可是大案要案,况且,被劫的人质有是区工商联主席、人大代表、上市公司董事长周礼弟的儿子。
区委、区政法委、公安局非常重视,立即成立了个专案组。
现在,专案组的相关领导正坐镇公安局应急指挥中心遥控指挥呢!
至于尚小东他们为什么选择关礼弟的儿子为目标,周阳也不清楚。
周礼弟点点头:“原来是群众报的案。”
正在这个时候,从周阳别在肩膀的上的肩章的对讲机中传来沙沙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含糊不清的对话:“……尚小东,小牛,小范,你们都还年轻……未来的路还……不要为了……想想你们家中的父母亲,他们……趁现在还没伤害人……快释放人质出去投降……算是自首,也就叛上三五年……否则,那是十年以上直至无……沙沙……”
不用问,说话的正是上去谈判的那个警察。
这人说起话来温温柔,非常之娘,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黄叙还真当他是个女警。
周阳:“可算有信号了,玛德!”忙伸手挡住周礼弟伸出来抢对讲机的手,急道:“关董不要,现在好不容易有信号了。”
原来,对面那座箭楼都全框架结构,因为c市距离龙门山地震带也就一百多公里。为了防震,里面使用了大量的钢架,有填充了许多柔性材料,加上墙壁厚得离谱。除了那条楼梯,几乎就是个实心的水泥疙瘩。因此,上去谈判的女警虽然开了对讲机,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相当于被人给屏蔽了。
周阳又朝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楼上那扇小窗户处有人影闪过,正是那个警察。这才明白,原来上去那人也意识到里面没有信号,故意将身子转到窗户边上。
“放你娘的狗屁,钱呢,钱呢,没有钱你说个j8呀!”这下,声音清晰起来,显得很是嚣张:“老子就算投降,不也要进里面呆上几年,哪比得上两百万到手快活?还有,你他妈长得油头粉面,一看就是人妖,老子看你不顺眼,你们警察怎么派了你这么个货色上来跟我讲话,听得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换人,换人!”
“换人,换什么人,你喜欢什么样的人跟你们谈?”那个警察却不走,依旧嗲嗲地道:“我长得是清秀,可这也不是我的错。你看人家的手这么柔,腰这么细,难道你不觉得放心吗?如果换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上来,你们不也担心不是?”
“啊,我受不了啦,尚小东,快叫这个伪娘滚蛋!”又有一个绑匪的声音传来,显然正处于崩溃边沿。
这下,不但屋中的警察低声笑着,就连那个武警狙击手也是浑身乱颤,再握不紧枪杆子。
这可是现场直播,自己手下的取向和一般人不同这本是他的私事,可被整个c市人民看到,却有些丢人,周阳面色难看起来。
不过,他这个手下是个能人,以前也不知道处理过多少次这样的案子,对于他,周阳还是有信心的。
确实,他长得柔弱,不过正因为如此,却能让匪徒放松警惕。
果然,里面尚小东迟疑了一下:“好,我们就跟你谈。钱呢,见钱我就放人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正在来的路上,你放心好了,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你想啊,现在是晚上,atm机每天每张卡只能取两万块现金。就算关董再有钱,可他也没有那么多现金,筹措起来也需要时间不是。你们饿不饿,我下面给你们吃。”
“住口!”
“你们渴不渴,我找人送点饮料上来。你们喜欢百事可乐还是可口可乐,百事甜了些口感没可口好。对了,你们减肥不,如果在减肥的话,我叫下面送零度可乐上来。”
“草,住口,住口,住口!”另外一个匪徒彻底崩溃了。
“人是社会动物,总需要跟人交流的,反正等到关董送钱过来还得半个小时,咱们也无聊,说说话吧。”
……
下面花厅中,所有人都忍得难受,小帆已经笑得将身子弓了下去。
周阳大怒,喝道:“严肃点!”
“把谈判的警察给我撤回来。”突然,一个女警察走了进来。
周阳和所有人都回过头去:“你是?”
女警察:“我是市局派过来的谈判专家,将上面那人撤回来,我才是专家,我上去谈。”她一脸的鄙夷:“周局,刚才我已经听清楚了,你手下就是个外行。”
“咱们清北江的案子关市局什么事,我不同意。”周阳一脸铁青,这已经是对他,和整个刑警队的羞辱了。
“市局的专家来了,好好好,太好了,快快快,快上去!”关礼弟连忙喊:“周局,叫你的手下歇歇。”
“你……”周阳气得直顿脚,无奈之下,只得拿了喇叭,对着箭楼喊:“上面的人听着,既然你们要换谈判,好,警方答应你们的请求!”
对讲机中传来牛、范二人的欢呼声。
不片刻,女谈判专家就上去了。
先前上去的那个警察也回到花厅,黄叙好奇,定睛看去。此人大约四十出头,生得那叫一个皮薄肉嫩,清丽婉约,说起话来也是温柔:“周局,还好你把我撤下来了。那三个嫌犯中为首那个姓尚的据我观察,虽然是初犯,可显然和关董有私人恩怨,除了钱,估计还有泄私愤的意思,换谁去都谈不好。”
“私人恩怨,我又不认识那什么尚小东。”关礼弟一愣。
这个时候,小帆凑上来:“你好,我是清北江电视台《今晚八点半》的记者小帆,请问我可以采访一下你吗?”
“你是今晚八点半的记者,那节目我也有看的。等等,人家刚才脸上沾了灰尘,我擦把脸,对了,这里好暗,你应该打光的。”
周阳咳嗽一声:“老史,直播呢!”
那头,小帆正在采访,突然间,周阳的对讲机里又传来尚小东的怒骂:“滚,给老子滚。你这臭娘们跟老子玩心理战啊,说一千到一万,不看到钱,就不好使。老子要钱,老子要钱!”
“哇!”里面又有个孩子的哭声。不用问,自然是关礼弟的儿子。
“苞谷,我的苞谷!”关礼弟大叫一声,红着眼睛就要往外面冲。
好还被两个警察死死抱住。
“冷静,冷静,别伤害人质,我走我走。”女警察的声音传来。
不片刻,先前进到箭楼里的那个警察一脸气愤地走下来。
“怎么样?”周阳问。
女警察:“这就是个煮不烂切不开嚼不烂的老油子,而且心理变态,不能以常理度之……还说让我脱衣服穿三点式和他们说话,检查带没有带武器。”她已经愤怒到极点了:“臭流氓!”
周阳:“专家,要不再换一个人上去跟绑匪谈。”
女警冷笑:“就连我这个谈判专家也谈不下来,别人行吗?领头那个叫尚小东的可是个魔术师,从事这种职业的人都眼明手快,智商也高,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那个混蛋东西手实在太快了,就连我带在身上的钥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去。还好我没有带手枪,否则丢失枪支就麻烦了。以我专业的眼光来看,你手下的人不行。”
周阳:“问题是你也没招啊!对了,楼里面信号不好,我也没听清楚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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