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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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大院-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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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不要再打孩子了,我带着奶奶先过去了。”

    父亲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姑姑扶着太婆走出了大院。不知道为什么,眼看着这两个能够保护我的人离开了大院,心里的害怕感油然而生。直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爷爷和母亲几乎是同时到家的,不同的是爷爷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母亲则是走到了我的身边。他看见我脸上残留的血迹还有铁盆里被毛巾染红的水,她即刻就站起身走到厨房里看着父亲指着我:

    “你又发什么神经把孩子打成这个样子,你吃了疯狗肉了吧你!”

    父亲抬头瞪着他:

    “他不听话我还不能打他?你一回来就跟我这个态度,我看你是不想过安生日子了是吧。”

    母亲心疼地流下了眼泪:

    “徐民丰,你居然有脸跟我说过安生日子,到底是不想好好过安生日子。你说说看,我从跟了你以后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啊,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可你呢,欺负欺负我就算了,孩子还这么小,你天天这么大他,他是你亲生儿子阿,你就这么对他,你这个人怎么狠心。”

    父亲把报纸重重地拍在餐桌上,酒水从杯子里被震了出来,抬头用恶毒的眼神瞪着母亲:

    “你说什么呢你,你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一吵架你就找你姐,一吵架你就找你姐,你把我当什么,现在你全家都把我当什么东西看待呢,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我一个男人,一家之主,教训自己的孩子怎么了,我自己的儿子我打打他怎么了。你自己问问他,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被我打。”

    说完这话,他看着窗外的我:

    “来,平平,你告诉你妈,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被我打的。”

    母亲通红着眼睛看着我,我不敢反抗父亲,之得点点头,可是父亲却瞪着我,冲着我吼了了一声:

    “说出来,你没嘴阿!”

    我噙着眼泪:

    “是,我是心甘情愿地被你打。”

    父亲好像还是很不满意,我低着头,他看着我,他快速地冲到我身边又给了我一巴掌,把姑姑给我用来堵住鼻子的纸打了下来,鼻血再次喷涌而出。

    “怎么,你噘着嘴干嘛,你很不服阿你,我打你你是不是不服。”

    说这话的时候,他指着我的鼻子,我忍着自己不哭出声:

    “服。”

    父亲指着我看向母亲的方向:

    “听见没,他说他服。这是我儿子,我打他两下不行吗?”

    母亲别过头不忍看着我的样子,小声地说了句:

    “你真是疯了徐明丰。”

    父亲这才放过我,走进了厨房从母亲的身边走过去,把桌上的烟和打火机揣在自己的兜里,走了出去,骑上了摩托车,走之前对着我说:

    “这饭我是吃不下去了,你把你鼻子擦擦,别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跟你妈吃饭去吧,吃完了把作业好好写完,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作业没写完,你就等着吧你。”

    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母亲走到我的跟前,把铁盆里的毛巾拧了拧擦了擦我的脸,然后找了纸巾把我的鼻子再次堵上了。母子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母亲眼含着泪水摸了摸我的脑袋:

    “好了,没事了,你去吃饭吧。吃晚饭我陪你把作业写完,快去吧。”

    这个时候,父亲应该是去阿勒家里打牌去了,每每在这个点出去他总是在那。爷爷会比他早去一些,他们不在一个桌子上玩。

    母亲拉着我的手一起坐在了餐桌上,这时我才哭了声音,心里的委屈扭曲着我的五官和内脏。泪水滴落在眼前的饭碗里,米饭吃进嘴里都有些咸味儿。母亲用食指擦了擦我的脸颊上的泪水,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母亲手指的变化。

    原来长期在那样的厂里上班,手指会越来越粗糙,但是我没有表现出不适,硬挤了一个笑容出来,往碗里夹了点菜大口大口的地吃完了一碗饭。转身走出厨房,把桌子上的书包取了下来,打开大门口的日光灯,用两张长凳堆在一起。因为大门口的空间着实是有点大,日光灯无法让这个空间光线充足。

    我拿起卷笔机把铅笔放在了中间的空洞中,把笔削到十分尖锐了就在纸上描着红贴。那天我已没有了玩下去的兴致,把心思都放在了写作业上。那时候的作业稀少,所以没过多久我就已经写完了。虽然看着作业本上的字达不到优的水平,但是勉勉强强得个上还是不成问题的。

    母亲收拾完厨房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写完了作业在收拾文具了,她笑了笑夸我今天有进步,作业写的这么快。

    可是就在我收拾文具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引擎声音,摩托车的光亮很快就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父亲推开了大门走到了母亲的面前,母亲被他吓得倒退了两部。父亲右手食指和中指间还夹着一根烟:

    “我在阿勒家玩的,身上的钱输光了,你借我三百块钱,我明天还给你。”

    母亲撇过头叹了口气: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把自己的钱输光了就来问我要。我哪来的钱给你,平平上学乱七八糟的都是我来出的钱。我工资就那么点,你这个男人倒好,口口声声说是一家之主。一分钱也没见你挣到,现在反而来问我要钱。你以前赌钱输光了也来问我要钱,都没见你还给我过。我现在哪还有钱给你?”

    父亲每次在输光钱的时候都不会露出凶狠的神色:

    “我这次真的还你,快点,人家还在等我呢。借我三百块钱明天我就还你,我挣得钱都存着呢,过几天安个太阳能,再买台电视机看看,行不行。你快点,人家真的还在等着我呢。”

    母亲怕如果再不给他,等会儿父亲凶相毕露了那可不是好受的。于是从兜里掏了三百块钱给他,父亲拿了钱把烟扔在了地上踩灭。出门之前看了我一眼:

    “哟,今天作业写得倒挺快的,等会儿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瓶可乐回来。”

    其实父亲给我的印象就是这样,总能在给你一巴掌后再给你一颗枣。但是小时候的我从来没有感受过来自父爱的温暖,所以他的小恩小惠我都会觉得是一种幸福。刚刚还陷入痛苦中的我立马就开心了起来,一个人跑到了楼上玩起来奶奶给我买的玩具。小时候的最大的快乐之一就是来源于这些玩具,亦或是和徐涛在一起玩耍吧。

    就在我认真地研究着机器人暴打恐龙的时候,我听到了来自外面一阵奇怪的声音。是木棍敲击铁板的声音,神似但又多了些好听的部分。声音里有些空洞,余音持续的时间也略微要长点。虽然每一声都一样,但听的人不由自主的很安静。我放下了手中的玩具。

    走到了阳台看向了窗外,外面的光纤很暗。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个手里拿着木棍在地上乱戳的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敲击,从他走路的样子我判断他可能是个瞎子。因为他敲的十分好听,所以我趴在了窗边听了一会儿直到这声音消失。说来也奇怪,本来想等着他走到路拐角路灯处,可以稍微看清他的背影,可是他刚走到那我就发觉他没有影子,背影也无法看的很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理,小时候还没有接触物理这回事。

    我揉了揉眼睛权当自己是眼花了就往回走,可是一回头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客厅的门打开着,我看见了通往后屋的那扇门。每当我看见这道门的时候我心里总是在打着冷战,那扇门就像一个人的脸一样,而非慈眉善目,更像是诡异恐怖。我隐隐约约好像看见门口一个白色影子,但是我不敢直视那个方向。

    只得低着头快速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大声地呼喊着母亲。

    母亲听到了我的呼喊就快速冲到了楼上:

    “怎么了?”

    我哆嗦看着她,这样会让我有一些安全感:

    “我刚刚看见外面走廊里好像有个人,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

    母亲转过身走到了那扇门的前面然后往回走:

    “哪有什么人啊,平平你看错了吧。”

    我听着母亲往我房间走的脚步声,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好像与往常有些不同,就在她回头那一瞬间……;精彩!( = )

第一百五十八章 离婚二部曲 下() 
    我看见……我看见母亲的背上趴着一个人,她慢慢地朝我走来,脚步声异常地重。母亲好像没有发觉我脸上惧怕的表情,慢慢地向我走来,时间好像变得非常慢,她朝我走来的速度异常的慢。她凑到我跟前,用慈爱地眼神看向我,她背上的那个人讥笑着看着我,我立马闭上了双眼。母亲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睁开了眼睛,她背上的那个人又消失了。耳边又想起了刚刚出现的敲击声,让我快速跳动的心脏缓和了下来。

    “妈,刚刚你背上……”

    母亲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向我:

    “我背上有什么?”

    我不知道刚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潜意识里告诉我不能告诉她,我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母亲微笑看着我:

    “赶紧睡觉吧,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可是,可是我爸说他等会儿会给我带可乐。”

    母亲冷笑了一声:

    “就你那个爸,他对你怎么想你心里不清楚吗,他就随口那么一声,你还真以为他会给你买可乐阿。再说了,他每次回来的那么晚,就算他带了可乐咱们明天喝还来不及吗。快点睡觉吧,别瞎想了阿。”

    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但入眼就是刚刚那恐怖的场面,我再次被吓得一声冷汗。外面的敲击声更重了些,母亲好像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自顾自地离开了我的房间把房门带上了顺便关了灯。刚刚看见了那样的场景现在一片漆黑我明明应该十分害怕,但是听着外面一声一声地清脆入耳,我好像变得没那么害怕了,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那天晚上,只记得父亲后来回来的时候好像跟母亲又大吵了一架,父亲用力地把买给我的可乐扔到了我的房间砸到了我的鼻梁。接着我觉得头好晕,就昏睡过去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被母亲推醒的,入眼便是她一脸焦急的样子。

    我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只觉得面前有些红色。坐起身才发现昨天晚上被父亲砸到鼻梁后,鼻管里的血流了一床,枕头被染红了一大片,我的脸上也布满了血迹。不一会儿就听见了太婆拄着拐杖上楼的声音,母亲摸了摸的脑袋:

    “老师那里我已经摆脱你姑姑去请过假了,我让你太婆带你去医院看看。妈妈和你爸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你去医院乖乖看病。妈妈会给你带好吃的回来的,好不好。”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母亲帮我换了件衣服,我给跟着太婆一起离开了。小爷爷为了让太婆行动方便,给她买了一辆三轮车。太婆习惯自己上街买菜,所以三轮车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我1坐在三轮车的后面,慢慢悠悠地跟着太婆一起朝着医生家的方向走去。街上的卫生院很少有人会去,只有晚上找不到医生的情况才会去。大部分人都是选择去那些退休的医生家里求医,那些医生虽然年纪有些大,但是医术娴熟,下药也不像医院那般。

    那个老医生把家里最亮的灯打开对着我的鼻腔研究了一会儿,接着用大拇指和食指揉了揉我的鼻梁骨。最后告诉太婆,我应该是鼻粘膜破了,要挂水消炎。太婆不想家丑外扬,只好告知医生说我是不下心自己撞到了,最后决定陪我呆在医生家里挂水。

    小时候觉得挂水很慢,好像挂一瓶水要一个上午,我们是清晨去的,最后挂完的时候却是已经是中午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时候我的血管小,所以注射的速度比较缓慢所以才会用这么长的时间。但是也影响到我现在也不是很喜欢去医院看病,生怕一呆就是一上午。

    临走前,医生开了一袋药给我,太婆把钱给了老医生之后我就坐上了他的三轮车往回家走。太婆骑着三轮车先是到前面去拿一下中午要吃的菜,然后姑姑知道我已经就医之后就放心了。她下午还有课就没有跟着我一起回家,太婆骑着三轮车往大院的方向骑着。可是就当快到家的时候,我看见了几个从来没见过的人出现在了大院的门口。母亲和父亲站在大门口,那些人拿着黑色的相机好像在拍他们。

    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搞些什么。太婆上前问了几句之后没说什么什么,只是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摇了摇头。那个时候我对离婚的概念还是模糊,其实对我来说没什么特殊意义而已吧。他们离婚了,父亲还是我的父亲,母亲还是我的母亲。只是有人告诉我我是判给我爸的,意思就是我以后还是住在大院里,而母亲已经可以离开了。

    母亲拍完之后我看见她的肩膀很自然地松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我知道这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我下车之后就一个人出去玩了,我不敢出现在母亲的身边,生怕她看见我就不舍得走了。

    母亲那天应该是找了我很久的,我故意跑的很远,我跑到了村子的最东边。等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父亲并不在家里,太婆和太公坐在爷爷的房间里聊着天,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们齐齐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的无奈和可惜溢于言表。

    太婆走了出来带着我到后面的厨房吃饭,父亲应该是出去找阿勒玩去了。我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不是一种解脱。他好像很不满意我和母亲,甚至对这个家都一直是不满的状态,索性不去想他了。我想着吃了饭去找徐涛玩,今天我没去上课他应该很羡慕我。父亲和母亲离婚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找谁去诉说,只能找自己最好的兄弟玩玩了。从大院到阿勒家开的小店只需要顺着一条直直的马路走两三分钟就到了。

    应该就是从那天开始的,每天晚上我都会在这条路上徘徊好久,因为各种原因。

    我走进阿勒家的时候,父亲正坐在阿勒家的餐桌旁边和阿勒喝着酒,我进去的时候父亲只是看了我一眼便没再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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