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大人从不担心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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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大人从不担心掉马-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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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四处躲避火球,因没人料到他会突然不顾门规朝他们出手,所以惊慌之下再也顾不上旁人,哪里离火球最远就跑向哪里。

    余墉控制着火球,让他们都往姜瞒那里跑,姜瞒和暮暮立刻就被人群冲散,小小的骷髅身不断被撞击挤压,她头晕目眩,在人群中艰难挣扎着。

    一个趔趄,她被撞倒在地。

    接着,便是背部遭受接连不断的压迫,她根本无力站起来,更别说找到姜瞒。

    突然,暮暮听到了“咔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还没等她细究,人群猛然顿住了,像是时间被凝固住,所有人面上都是一滞,同时停下了动作。

    暮暮抬头,她面前的人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用力推开,下一息露出一张裹挟着浓重煞气的脸。

    那人看到她,二话不说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用肩膀撞出一条路来,待离开人群几丈远后,那人微微眯了眯眼,将目光缓缓移向鸢台上的余墉。

    几息之后,凝固的时间仿佛又流动起来,所有人愣了愣,像是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卡壳有些不知所措。

    姜瞒握紧了手里的灵符,总是带笑的面上没有一丝情绪,平静到可怕。

    上古符文锁神。

    可锁住人的魂识,让其失去行动力和思维能力,炼气六阶的她只能锁住几息,趁着这空白的几息之内找到暮暮,若是塑脉以上,一刻钟不是问题,在场的所有人将会成为待宰的羔羊,死的悄无声息。

    暮暮躺在她的怀里,抬头只能瞧见她的脖颈和尖尖的下巴。

    阿瞒生气了。

    印象里,尺宵尊从来没真正生过气,她所有的表情都是伪装,面具下是心如死水的平静和淡漠,即便是被同伴背后捅刀子,她也是面带微笑转头把尺宵剑插进那人的心脏里,暮暮从未感知过她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阿瞒”

    姜瞒低头,平静的目光一一扫过她的全身,最终停留在她的左腿上。

    那里有一条很长的裂缝。

    “是我的错,我应该早些带你去焰池淬炼身体的。”她轻声道。

    暮暮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伸出骨指触了触她的面颊。

    她抬起下巴,眼神牢牢地锁住鸢台上正蹙着眉对自己意识突然丧失感到不解的余墉,唇角线条柔和,微微往上勾起。

    “余墉,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第25章 麻烦事() 
余墉接触到她的目光,突然打了个冷战。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那双眼睛里藏着万里血海,遮天蔽日的煞气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涌出。

    被这煞气骇住般后退了一步,再看去,却是一双只比旁人幽深些的眸子,并无那令人心惊胆战的场景。

    呸!不过一个十六岁的杂碎,竟然都能吓到你!余墉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压下因之前一瞬间升腾起的胆怯和惧意而剧烈起来的心跳,冷笑道:“怕是你没这个本事。”

    姜瞒盯了他几息,接着将暮暮交给离她最近的一个人,说道:“这位道友,麻烦帮我照顾一下小骷髅。”

    那其貌不扬的年轻男子愣愣地接过暮暮,一低头,与怀中的两只黑漆漆的洞口对上,“”

    “如果暮暮有任何闪失,马上他的下场将会是你的下场。”姜瞒一指台上的余墉,平静说道。

    被莫名威胁的男子刚想骂一句“你算老几啊”,就听得怀里的小骷髅说道:“她现在很不爽,你最好听她的。”颇有几分无奈的意味。

    男子一怔,难以置信道:“你会说话?!”

    这头姜瞒来到鸢台上,与余墉各站一方,目光相接处一片刀光剑影。

    余墉道:“鸢台比武,只许灵气冲击,禁止一切灵符法器。”

    对面的少女神情不变,手掌将手指头压得咔嚓响,继而缓慢握拳,下眼皮往上一弯,弯成了月牙形,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我求之不得。”

    余墉心下不屑,就算她炼气六阶又如何,他可是凭一己之力就干掉了同阶的四人,体内灵气充沛,单比灵气冲击,他赢定了。

    这根本不是比试,而是单方面的虐杀。

    就算他最后“一个不小心”错杀了她,有宗派和长老在背后撑腰,顶多被骂一句“下手太重”,根本不会有事。至于她,恐怕只能向地府阎王哭诉去了。

    哦,他忘了,修仙之人身死魂灭,连地府都去不了,从此消逝在这天地间,什么也不会留下。

    想到姜瞒接下来的下场,余墉双眼一眯,嘴角勾起一个残忍嗜血的笑容,突然双腿发力朝姜瞒扑去,灵气瞬间聚集到拳头上,狠狠地朝她的脸砸去!

    这一拳下去,必叫她吐血三升!

    电光火石间,姜瞒脚步一滑,身体侧转开来,立时躲过了他的攻击,然后一手锁住他的手臂,一手握紧,灵力瞬间积聚在拳头上,狠狠地朝着他的腹部击去!

    余墉瞳孔骤缩,反应极快地将腹部硬化,然而——

    姜瞒的拳头撞到腹部上,一个用力,腹部灵气聚集所产生的“盔甲”立刻被击碎,拳头与肉体相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眼前一黑,浓烈的血腥味从喉头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噗”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她歪头躲了过去,仍有些溅落在她的下巴和脸颊上,眼睛微微眯起。

    “余墉,没人告诉你,打人不打脸吗。”

    下一刻,姜瞒猛地挥出另一只拳头,直直地砸向他的脸,台下围观的弟子只听得“砰”的一声,却见余墉倒在鸢台上,好半天没爬起来。

    台下鸦雀无声。

    这、这就完了?

    不可能的吧!这才多久啊!好歹余墉是段月宗的内门弟子,曾在秘境里一人干掉同阶四人,刚刚还连胜四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打趴!

    然而,事实摆在他们面前,容不得他们怀疑。

    不是余墉太弱,而是姜瞒太强。两拳,只用两拳,就让对手再也站不起来,这武力值明显超过同阶的人了啊!

    姜瞒走到余墉面前,掰过他的脸,细细欣赏着他的狼狈和虚弱,挑眉笑道:“看起来不太对称,要不要我再补一拳?”

    余墉只觉腹部绞痛难忍,脑袋里嗡嗡作响,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覆在眼皮睫毛上,他寻着声音看过去,天地间一片血红。

    姜瞒道:“我知道你想弄死我,尽管来。”看谁弄死谁。

    撤回手,直起身,不再看他,平静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屏息凝神的众人,最后定格在暮暮的身上。

    她朝暮暮笑了一下。

    暮暮觉得抱着她的人似乎颤了一颤。

    挺拔的身姿,苍白的面容,平静的眉眼,喷溅的血液,微微勾起的唇角。

    与从前的那一幕完美重叠。

    暮暮喃喃道:“尺宵尊”

    抱着她的人没听到这句话,不然恐怕又要抖上一抖。

    姜瞒从鸢台上走下来,凡是经过的地方人群皆默契地往两边退去,给她让出一条路来。她就这么毫无阻碍地来到了年轻男子的面前,在对方组织好语言之前把他怀里的暮暮接了过来,然后转身离开。

    却不是去且生殿的路。

    “你去哪?”暮暮问道。

    “现在去不了焰池,我想找段宗主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方法治好你的腿。”姜瞒低头看向小骷髅,小心翼翼地调整怀抱她的姿势,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暮暮捂着额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突然很可惜现在的她无法笑。

    一人一骨在去星河殿的途中,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慕启琛,姜瞒停下步伐,看着他慢慢走近,在看到她脸上干涸的血迹后迅速聚拢眉心,右手下意识地伸出来:“你怎么了?”

    姜瞒不着痕迹地躲了下,笑道:“跟人打了一架,不是我的血,那个不长眼的把暮暮弄伤了。”

    察觉到她的疏离,慕启琛抿了抿唇,把手收回,清浅的目光落在暮暮身上,淡声道:“你若信我,便将她交给我。”

    姜瞒顿了顿,抬头看向他无比认真的眸子,只迟疑了一瞬,便将暮暮交给他,道:“仙君需要多少灵石?”

    慕启琛感受着臂弯里的重量,听到这句话,心下莫名郁卒,闷闷道:“免费。”

    姜瞒神色未变,只拱手一拜:“多谢仙君了。”嘴上这么说,心下打定主意找个机会制作一些上古符文出来送给他,算是还了人情。

    似是察觉到姜瞒话里的嘱咐之意,怀里的小骷髅伸出一只胳膊,牵住她的袖子,问道:“你要去哪?”

    “我得把一些麻烦事解决掉。”姜瞒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容温和,“完事再来找你。”

    “什么麻烦事?”慕启琛出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姜瞒一怔,笑了笑道:“仙君真是乐于助人,不过一点小事,仙君不必放在心上。”

    见她一副不愿与他牵扯的模样,他眼底的眸光黯淡了几分,嘴唇张了张,终究没说什么。

    待姜瞒匆匆离去后,慕启琛仍站着没动,好半晌才说:“她总是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暮暮敏感地听出他话里的郁闷,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咳了一声,说道:“老毛病,仙君见谅。”

    慕启琛默。

    随后,他带着暮暮回到了自己的倾杯殿,安置好她后又独自出门,再回来时一身的草药味,暮暮就歪在椅子上,没伤的那条腿在空中晃来晃去,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忙活来忙活去。

    外貌么,好看是好看,就是脾气有些古怪,不是阿瞒喜欢的类型,而且抠门,不过看样子对在乎的人挺大方?

    暮暮百无聊赖地想着,从前的尺宵尊一心修炼,未曾把男女之事放在心上,碰见希望与她结成道侣的男子也是干脆利落地拒绝,因此被任清盟念叨过好多次,最后一句“我不想变成你失恋后的那副蠢样”终结了这个话题。如今重来一次,他们四个人终将重聚,一切都不一样了,或许,阿瞒可以试着去接纳一个钟意她的人。

    当然,慕启琛可能对阿瞒并不是她以为的那种意思,这就另说了。

    暮暮被慕启琛放进一个木桶里,水里满是草药味,热气缓缓氤氲开来,在这种模模糊糊的状态下,她的思绪随着热气飘来飘去,恍惚间想起姜瞒的那句“麻烦事”。

    麻烦事是指余墉吧。

    她太了解姜瞒了。

    姜瞒活得长,懂得多,“后患无穷”四个字的含义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

    她活了上千年,从默默无名的散修,到名震一方的尺宵尊,见过的阴谋诡计,吃过的亏,背后被人捅过的刀子,要比这些人多得多。

    是以,姜瞒明白,境界高者固然会给自己带来伤害,但是一些虾兵蟹将暗地里做的手脚不经意间也能造成致命一击。

    她从不看轻任何一个人,对他们只有防备没有不屑。

    而余墉的杀意和怨念太明显了,依姜瞒的性子,定不会放过他,心中必已有了盘算,既能使他死的悄无声息也能让段月宗怀疑不到她头上去,所有潜在的威胁,她都会及时铲除,不会给对方阻碍她行动的机会。

    从头到尾,她唯一的失手就是丁归。

    直到飞升,丁归都活得好好的。

    丁归和姜瞒是天生的死敌,即便姜瞒换了容貌,改了声音,变了性子,也保不准两人凑在一起会生出多少事。从前的他们还能帮助她坑一把丁归,如今小小骷髅身,别说帮她,只要别拖累她就是好的,何况如今她仅炼气六阶,而丁归已是返虚上境,这要真对上,绝对是姜瞒吃亏啊!

    暮暮深深地担忧起来。

    正当她思索着对策时,耳边冷不丁传来一句问话:“阿瞒她,对道侣有什么要求吗?”

    暮暮愣了愣。

    所以她没猜错,慕启琛对阿瞒果然是她想的那种意思?

第26章 道侣() 
暮暮抬头看去,慕启琛低头回望,她发现在这个角度她能轻易地看到他睫毛底下所有曾被小心隐藏的情愫,此刻铺展开来,竟是如此浓烈与厚重。

    鬼使神差的,暮暮问了一句:“你想成为她的道侣?”

    慕启琛蹲下身来,手臂撑着木桶的边缘,浅褐色的眸子平视着小骷髅两只黑漆漆的眼洞,面上是无比认真的神色:“对。”

    这个动作让暮暮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调整姿势,郑重问道:“你喜欢她什么?”

    脑海中飞快闪过有关她的所有画面,慕启琛顿了顿,有些迟疑地回答:“容貌?”

    暮暮:“”

    暮暮:“呵。”

    慕启琛垂下眸子。

    他本就不善言辞,又兼脾气古怪,喜欢一个人的感受他明白,却未必能说得清楚,惊艳,期待,憧憬,小心翼翼,都是无法用言语能表达出来的,好似这些情感一旦从口中蹦出,就失去了它的美感,听的人不为所动,说的人兀自懊恼,于是他只能从众多因素中找出“容貌”这种能带给人最直观感受的理由,但看暮暮的反应,似乎颇为不屑?

    深怕给暮暮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他忙道:“不是容貌!”

    “那是啥?”暮暮似是要跟他死磕到底。

    慕启琛抿唇,右手悄悄地捏紧衣袖,有些闷闷道:“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为她的只言片语而欣喜,所有的小气劲在她面前都烟消云散。

    还有一点。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他一个人这么久,直到遇见她才明白,他终于等到了。

    慕启琛皱眉,问道:“我以前有没有见过你们?”

    暮暮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怔了一下,仔细翻看往事记忆后,摇头道:“没有,你长得这么好看,见过会有印象的。”

    慕启琛:“谢谢。”

    暮暮:“”

    一言难尽的慕仙君。暮暮卡壳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咳,你之前问我什么来着?”

    慕启琛立刻道:“阿瞒她对道侣有什么要求吗?”

    这么熟稔,连“阿瞒”都叫上了吗?

    暮暮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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