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大哥对不住苏秀才的点了点头。
晏清冷眼看着刘大嫂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不仅如此,还拉了全村子人一起来观戏,到底想置她何地才肯罢休?
苏晋一听刘大嫂如此口出狂言诋毁他和娘子,即时也沉下了脸色,若刘大嫂再出言中伤他们的话,也别怪他不给面子了,他正色道:“刘大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和娘子光明正大的摆画摊,为人作画只想赚点银子养家糊口罢了,并非像你这样说的不堪”
“你…”刘大嫂瞧苏秀才骨气还硬起来了,居然还和她狡辩,她…
“好了!”苏允山剜了一眼不嫌事闹大的刘大嫂,若不是刘兄弟作证,他岂会相信她的一派胡言,他平和了一下心气,看向苏晋,事到如今,他只要苏贤侄答应他一件事,这事也就当过去了。
东陵村子里,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知三从四德的女人,而闹的鸡犬不宁。
他看着苏晋平和的语气道:“苏贤侄,只要你答应了休妻,我能保住,日后绝不准许有人在后背闲言碎语”
老家伙,果然狠,晏清在心里暗道,想着从苏晋掌心抽出手,不料,苏晋将她的手包的更紧。
她抬头看着她夫君坚韧的俊美侧颜,心里安心的又笑了笑。
李琴站在她爹身旁,一听苏村长要让苏哥哥休妻,本对感情心灰意冷的心里又充满了希望。
如果她能嫁给苏哥哥,她一定会做好贤妻,什么事都听苏哥哥的。
就连村子里的大伙也都期待着,苏秀才会做何决定?若苏秀才尊重了苏村长的意思,对傻姑娘来说,多少也有些残忍,但毕竟傻姑娘不属于东陵村子里的人。
他们谁都看的出来,琴儿女娃子和苏秀才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当然希望苏秀才和琴儿女娃子在一起了。
天不遂人愿,他苏晋更不会遂他们的愿。
苏晋语气坚定的道:“当初,我苏晋既然决定了娶小清为妻,就从来没想过要休妻,现在不会,日后也不会”
“你…”苏允山坐椅子上被气站了起来,没想到苏贤侄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的意思。
想他和苏贤弟是患难之交,他自然当苏贤侄是自己的犬子,这孩子又为东陵村子争气,怎在感情上就这么糊涂。
他一气之下,也硬下心肠赌一把道:“你这不孝子,若执意不同意休妻,立即给我搬出东陵村子”
“苏村长?”李琴听了急道:“望苏村长冷静下来再做决定”
她语中的意思也明白不过了,她想暗示苏哥哥,苏村长是气急之下才说出了这种话,只希望苏哥哥千万别当真,也别和苏村长一样冲动,难道傻姑娘就真的比她好?休妻也不肯吗?
若他肯了,她也愿意一起照顾傻姑娘,想到,心头不免暗自神伤。
苏允山说完,其实也后悔了,但他是为了苏贤侄着想,他看琴儿女娃子就很好,有个贤妻良母的样子,哪像清丫头,傻头傻脑的。
“夫君?”晏清也不想为难他,自是不想他被逼着搬出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村子。
而她和夫君至今都还是清白之身,若休…休了她,她离开这里,凭她…她很容易存活的,可以活的更好…
“苏晋,你可要想清楚了!”苏允山见傻姑娘竟愿意放手,似乎比以前傻头傻脑识抬举了。
转而他又担心此举是傻姑娘博同情之计,他不再给苏晋思虑的机会,吩咐刘大千道:“刘兄弟,去苏贤侄书房内拿纸笔来”
第十五章 搬离()
“不必了!”苏晋看向刘大哥道。
听了,屋子里众多数的人都是一惊,包括正要去拿纸笔的刘大千。
苏允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沉下了脸色厉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说之前想清楚,到时候可别后悔”
“我苏晋不会休妻,绝不后悔!”苏晋说道看了他们一眼,不顾他们的待人脸色,他看向晏清笑了道:“小清是个好妻子,她全心全意为我着想,和小清在一起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岂可负她。”
“呵,村长真是白疼你了!”刘大嫂对如此痴情的苏秀才倒是刮目相看,此话一出惹的她家老头子扯了她一把,还恨不得给她一巴掌的样子。
李琴看着深情对视的俩个人,心知此生想成为苏哥哥的妻子,终究是没希望了,她心里越想越痛恨,一气之下丢下一村子人,哭着独自跑了出去。
李全见女儿在村子人面前失了体面,同时又担心女儿会做出什么傻事,他向苏允山勉强的笑了笑赔个不是,忙也追了出去。
晏清没想到她在夫君的心中是如此的重要,心里甜蜜蜜的回过神,却见李琴伤心的跑了出去,要说是因为夫君,和她也有点关系,但她成为夫君的妻子之前,夫君和傻姑娘就已成亲了。
所以,她也没必要觉得过意不去,更何况,感情的事本两情相悦,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只希望李姑娘日后好自为之吧!
苏允山见苏贤侄似乎心意已决,宁愿搬离村子也不愿休妻了。
他也并非真想为难苏贤侄,也明知这孩子的性子,太有自己的主见,一旦决定的事,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罢了,他暗叹了一口气,也没与苏晋再多言一句,饶有心事的负手走出了屋子。
一屋子里人见苏村长也没给个说法,一声不吭说走就走了,大伙互相看了看都心照不宣了。
苏晋和晏清瞧村子人前后相拥的走出了屋子,偏偏刘大嫂和刘双儿走的时候幸灾乐祸的看了她一眼。
晏清也不甘示弱的回笑了过去。
一村子人走了之后,堂屋内总算清静了下来。
晏清心安的一把抱住了苏晋,娇容贴在宽厚的胸膛上笑意盈盈,她活在现代时,自尊心很要强,在男人面前更不会轻易被屈服。
但她现在被夫君给征服了,她笑着抬头看他放开了身腰道:“夫君,雨过天晴了,那苏老先生走前也没说让我们搬出村子了,来,手上的肉和菜给我,我这就去做晚饭”
“嗯!”苏晋看着她笑笑,将手中的菜和肉递给了晏清,又接着道:“娘子先去做饭,我去一趟苏叔伯家中,回来我们吃过晚饭,今晚就搬离村子”
“夫君?”晏清不明的看着他。
苏晋也万般无奈道:“男儿说话一言九鼎,何况苏叔伯身为一村之长,言出必行一向都以威信至上,若在我身上开了先河,日后想服众,必给人留下话柄,开了一次先例,纵使我们行事清白,也难以让歹人适可而止”
想他在东陵村子生活了二十余年,最后是以这种方式离开村子,心中不舍又能如何。
晏清倒无所谓,只要有她夫君在身边,到哪儿都是家,她也就不信,他们离开了这里,会被饿死,幸亏这几日她存下了些银子。
两人互相安慰了一番,苏晋去了苏允山家中辞行。
晏清在家做好了两荤两菜一汤,见她夫君去了还没回来,将菜都叠放在锅里的饭上面热着。
半个时辰快过去了。
她想着夫君会不会已在苏老先生家中吃过了?她坐在院外的石板上,左顾右盼等了苏晋半刻的时辰,想了想还是先进屋收拾行李。
今晚无月色,沉闷的空气中好像还要下雨的样子。
若他们走的晚了,走起夜路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到集市上,更别说,她和夫君已商定好搬到岚安县城里了。
她在苏晋的书房内,帮他收拾出了几件常服和褂衫,又回到她自己的屋子里,简单收拾了傻姑娘之前穿过的布衣衫裙。
另外从穿下翻出了两个麻袋子,细细检查了下,见没有损破的地方,正合适拿来装夫君平日里读的书籍。
书籍装了满满一麻袋子,她接着将墙面上,她好不容易挂上去的骏马鸿图和雁南飞画,给小心翼翼的起了下来。
“娘子!”苏晋回到家中没见他家娘子的身影,回到书房却见他娘子踩在凳子上,吃力的捧着那幅雁南飞画。
他忙赶到她身边帮道:“娘子小心,起画的活让为夫来做就好了”
“没事!”晏清回头看着他笑笑道:“我能行的”
她夫君肯定不知道,她从事的摄影行业,初期的时候,工作上什么事儿都是她亲力亲为,整日背着沉重的摄影器材到处跑,早都习惯女汉子的形象了。
俩人很快起下了两幅画,晏清想起了问他道:“夫君,你去了苏老先生家中怎么说?在他家吃过了吗?”
“为夫心知娘子在家中苦等,怎会在苏叔伯家中先自己吃了!”想道他去了苏叔伯家中怎么说的,他笑了笑摇头道:“已是过去的事了,说来也无趣,好了,娘子,我们先去吃饭吧!”
“好!”晏清将收拾好了的东西都挪到一个地方放好,她坐到桌子边,苏晋已经给她盛好饭了。
两人相互为彼此夹着菜,温馨满足的吃完了在此家中的最后一餐晚饭。
吃完后,夫妇二人接着收拾。
对于家中的任何一样用品,晏清都想一并带走,可苏晋将她已收拾好麻袋子里的书籍,一本又一本的拿了出来。
说是带的东西越多,路上的负担可能越重,这些书上的内容,他早已都记在了脑子中,带与不带无多大意义,反而人走屋空,显得甚是凄冷。
可怜他们锁了家门,踏出了院门时,她夫君身上仅仅背了两人的衣服和拿了一把伞。
她怀里抱着两幅画,揣着一些银子。
“走吧!”苏晋刚说道,感觉似是有雨滴落在了他肩上。
第十六章 画毁了()
俩人走到了村口时,时有时无打落至脸上的小雨滴,在夜晚下已渐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苏晋赶忙撑起了伞,与晏清走的贴近些。
见苏贤侄夫妇二人身影在风雨中远去。
苏允山和夫人相依着出现在村口,马氏担忧的看着搬离村子的俩人,还在埋怨他道:“你啊!就非得逼着晋儿休妻,你看现在可好,把人家两口子给逼走了吧!
留都留不住,给他银子也不收,也不知身上带的银子,能不能帮他们熬过这次苦难”
苏允山收回目光看她一眼,又追随着苏晋身影看去,略感伤的回道:“搬离村子了也好,难不成你还指望着他在村子里能有什么出息?
反倒出去见见世面,对他日后的路都好,那孩子有才气,并胸怀大志,看来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了…”
听了,马氏心知其实她家老头子比她还舍不得晋儿走,看了看他没再说些什么了,俩人见已望不到苏贤侄的身影,才又相依着回去了。
一路上的风雨愈加的来势急遽,山间小道两边的丛树也被摧残的叶落潇潇。
耳畔不时的传来一阵丛林卷起的嚎哮声。
晏清一双鞋子湿透了,她干脆无所顾忌的走着泥垢小道。
因身子被她夫君揽在臂下,所幸护在怀里的两幅画卷雨滴未沾。
她一摸苏晋的后背,扭头看他道:“夫君,你身上都湿了,你将伞偏向你那边一点,早知道今晚会下雨,油纸伞就不搁在茶馆子里了”
苏晋笑笑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风雨来的突然,岂是能预料的”
“能啊!”晏清笑了道:“在我们那里,有种气象台叫天气预报,比如台风暴雨,寒潮高温,沙尘暴和大雾等灾害性的天气都能提前一日至十五日之内预报的”
“不过,这里空气环境好!我们那边环境污染太严重了”
她说着,见她夫君听的有些含糊,又笑了笑道:“等哪日,夫君教会我作画了,我一定要把我们那里的高楼大厦,汽车飞机,游艇航船画给夫君瞧瞧”
“如此甚好!”苏晋笑了道。
俩人在风雨中边饱受风吹雨淋,边温馨有趣的聊着天,不知不觉也快要走到集市上了。
出了山间小道,他们便瞧见了挂在集市口柱子上,那一面飘零在风雨里的小方旗。
“夫君,我们总算到了!”晏清高兴的道,她此时此刻无比想念温暖舒适的被窝。
苏晋跟上她加快的步子,瞧着越来越近的集市应声道:“嗯,到了,娘子小心脚下,这块地上坑洼…”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晏清脚下顿时被坑洼里的一块石头给绊了脚,若非苏晋及时揽住了她,怕是整个人都要摔在地上,来个与大地拥抱。
“娘子,你没事吧?”苏晋眼中只有她,俨然没瞧见两幅原本被护着雨滴未沾的画卷,此刻正无助的躺着地上,任风吹雨打。
“我没事!”晏清受惊的回看了一眼苏晋,忙又慌乱的想去捡地上的两幅画卷。
她心慌的刚跟着画卷走近了些,伸手的眨眼间,两幅画卷又被风吹的离的远了些。
两幅画卷是夫君笔下倾心的佳作,她一定不能让毁在了她手里。
想到,她跑了追上去。
苏晋健步如飞的走到她身边,将伞送进了她手里道:“娘子不用担心,为夫去将画卷捡回来”
“好!”晏清淋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雨水模糊了她视线,她甩了甩头视线变得清晰了些,忙跟着苏晋身后,去截拦被风吹的迷了方向感的画卷。
苏晋感受着画卷即将要被风吹的风向,紧跟两步,再跨步上前,恰好截住了朝他手边被吹来的画卷。
虽画卷拿到了手,但白色画轴上已满是污泥的伤痕。
晏清从他手中急急拿过画卷,放怀里的衣裳上拭擦着画轴的泥水,见越擦越脏,她愧疚的哽咽道:“…夫君,都是…我不好”
苏晋看着她紧张画卷的一副小娇俏模样,对画卷的爱惜都移转到了她身上,他拿过伞牵住她继续往集市上走道:“娘子不必自责,画没了可以再画,今夜我们就在集市上的客栈里住一晚,明早再去岚安县城吧!”
“嗯!听夫君的!”她道。
苏晋和晏清到了集市上,见每家每户屋子里都已熄灯入睡。
他们来到了集市上仅此一家的“悦前客栈”,瞧屋子里还亮着烛光,苏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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