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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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福妻-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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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幅画收笔画成,晏清瞧着一幅画上只一辆车未免显得有些单一,更何况,贡公子也仅瞧出新奇,其余的看不出什么名堂。

    不如她将贡公子一并画上,这样,明日他瞧了保证欢喜。

    晏清回忆起贡文申的面部骨骼结构,依着他明朗风趣的性子,给他画成了他双臂环胸倚在车旁不羁的样子。

    “完美!”晏清将整幅画画成后晾了墨,收拾了一番,回到卧室,见李婶子因近日劳累,已入睡了。

    晏清躺了下,只要一想到她夫君明日出狱了,兴奋剂一冲向心头,她就迟迟没了睡意。

    一直清醒到外面天色微亮,她才阖上了眼,睡了一个多时辰。

    上午时,晏清和李婶子早早就来到了县丞府大门外候着。

    李婶子朝县丞府内瞧去了两眼,有些担心的问晏清道:“小清,我们这都等了快两个时辰了,为何还不见贡公子派人来告知消息?苏先生这案子今日能审理吗?魏先生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她越说脸上的担忧越甚。

    晏清拿着画,听李婶子说了,缄默了片刻,暗叹了一口气耐下性子道:“李婶,我们再等等,魏先生和贡公子都是有名望之人,他们说过的话,自然不会糊弄我们的”

    “那好吧!”除此,李婶子也想不到什么法子了。

    她们在县丞府外又等了半个时辰过去,这会,非但没等贡文申派人送来的消息,反倒等来了陆正虎和何掌柜的。

    陆正虎一来到府前,他双眼一斜就瞧见了姓苏的小娘子,竟然已候在此地了?

    他心下虽有莫名,从她身上收回了目光,也懒得前去搭理,笑了一展开手中摺扇,轻摇着走进了县丞府。

    倒是何掌柜的走到了晏清面前笑了道:“苏夫人,别来无恙啊!老夫起先原以为,你夫君的那两幅《骏马鸿图》和《雁南飞》画,会卖回馆子里呢!想不到那苏先生骨气硬的很,此次也是,惹谁不好,非得惹了我家公子头上了”

    晏清翻了个白眼看他“哼”笑了声劝奉道:“何掌柜的,您先嘚瑟太早,这件案子谁输谁赢,可不是你家公子说的算”

第三十九章 邀约() 
“呵呵!”何掌柜的干笑了两声道:“都事到如今了,苏夫人说起话来还是这么嘴硬”

    “小清…”李婶子来到晏清身旁,她斜睨看了眼何掌柜,暗劝和他少说两句。

    “嗯!”晏清可没想着和老狐狸浪费口舌,她挽住李婶子的胳膊笑了道:“李婶我们走,魏先生或许已在来的路上了”

    魏先生?何掌柜的一听魏先生居然回岚安了?心头一惊,难怪臭丫头会如此坦然。

    转念一想,又觉得臭丫头是故意想唬住他,呵呵!

    “晏姑娘请留步”

    这时,宏生从县丞府内快步走了出来,他小步跑到晏清的身前笑道:“让晏姑娘久等了,我家公子请姑娘进府”

    晏清笑了笑谢道:“有劳了”

    李婶子一见总算来人请了,她高兴的和小清跟在宏生身后进了县丞府内。

    何掌柜惊见臭丫头何时结识了贡公子?他心想大事不妙,忙也踏着步子进了府。

    陆正虎慢悠悠的闲逛在府中好不惬意,他今日前来县丞府,实则是受了贡公子之邀。

    说实话,他在家中等姓苏的审案等的快不耐烦了,贡老爷子年事已高,县老爷这位子怕是坐不久了。也不知贡公子突然邀他来此,是作何贵干?他怎瞧都不像是来上堂审理案子的?

    “哟!原来陆公子跑这来了!”

    陆正虎站在公堂之外,看着空无一人的公堂之上百思不得其解的想着,忽然身后传来了声调侃,使他收回了思绪。

    他转过身一瞧见是宋捕头,笑了也不在意的问道:“那请问宋捕头,本公子不来这里,该上哪儿去?”

    “公子邀你去飞鹤亭喝茶呢!”宋捕头笑着回道。

    “喝茶?呵…”陆正虎听了甚感好笑的意味深长一笑,但既然贡公子都派人来请了,看来不去是不成了,便随性的作了个请带路之姿。

    宋捕头轻勾嘴角看他笑了笑,随即带着陆正虎在府内绕了个大圈子,两人来到了“乾门阁”的地方。

    “陆公子请!”宋捕头在门外停住了步子,站在一旁请陆正虎道。

    “嗯!有劳宋捕头了!”陆正虎说着,心中微感到了有些不对,至于不对味在何处?他觉得贡公子不仅仅请他喝茶这么简单。

    进了乾门阁走了几步路,陆正虎精尖的眼神一眼观目到了亭子内,贡公子独自一人已候在里面等着他了。

    他顿时松了口气,多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劝自己定是想多了。

    “贡公子!”陆正虎威方八步快走近了飞鹤亭,已然歉意的笑了笑向贡文申抱拳先赔个不是道:“陆某来迟,让贡公子久等了”

    “无妨!”贡文申端坐在石桌旁,看了一眼走进了亭内的陆正虎,也不见起身迎客,只笑了道:“陆公子请坐”

    “多谢贡公子!”陆正虎挑了下首的位置入了坐。

    两旁的婢女给两人上了茶,一行人向贡文申告退了。此刻,亭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贡文申端起了茶盅,拿茶盖拨了拨茶水面上漂浮的茶叶,品了一口好茶笑了问道:“陆公子,令尊的身体无大碍了吧?”

    “多谢贡公子关心!”陆正虎闻着茶香,却不敢喝,他笑了笑回道:“家父身体已无大碍了”

    “嗯!那就好!”贡文申瞧他一眼,见陆正虎喜欢干坐着就让他干坐着,他也不再请他喝茶。

    他接着又意味深长的道:“令尊身体无恙了,可要好好管管他那书画馆了,不然,一辈子的心血说不好哪日说没就没了”

    说完,他还特意问了声陆正虎道:“陆公子,你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

    “贡公子说的是!”陆正虎纵使对贡文申多管闲事已感到不满,迫于人在他屋檐下,却也只能容忍着。

    宏生将晏清和李婶子带到了飞鹤阁,一进门就远见亭子里坐了两人。

    她们走近了些,才瞧清楚了是贡公子和陆正虎那个卑劣小人,晏清和李婶子皆是莫名的互视了眼,跟着宏生身后进了亭子内。

    何掌柜的紧跟着三人也来到了飞鹤亭,他一瞧见了他家公子坐在亭子里赴了这趟鸿门宴,心急的忙站在了他家公子一边。

    贡文申见晏姑娘来了,他高兴的起了身迎到她身前,看了晏清和李婶子歉意的笑道:“晏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请坐”

    晏清觉得等两个时辰不算什么,只要她夫君今日能出狱,就是让她等三天三夜都是值得的。

    她回之一笑道:“多谢贡兄!”说着,和李婶子挨着位子坐下了。随之,两位婢女上前给她们上了茶。

    她们虽和陆正虎同坐一张桌子,但谁也没看谁一眼,倒是李婶子问了:“贡公子啊!魏先生不是答应了来县丞府上堂作证吗?老妇为何没见着魏先生人呢?”

    说到了魏先生,陆正虎不可思议的才瞧了老婆子和姓苏的小娘子一眼。

    “哦!”贡文申一笑了回道:“我师傅一来到府中,就被家父拉去尚雲阁品画论画了,我猜,他们也该过来了”

    陆正虎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姓贡的这小子已设好了鸿门宴,就等着将他套进来,他与姓贡的素不相识,岂会好心邀他入府喝茶,真是没想到,他会栽了姓贡的小子手中。

    贡文申话刚一说完,那头贡盛祥和魏庭就走进乾门阁了,另外,随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苏晋。

    晏清离贡文申隔了一个位子,她坐的位置正好斜对着乾门阁的大门,她一见她夫君突然出现在了眼前,她顿时喜出望外的道:“夫君”

    贡文申自然也瞧见苏先生走过来了,他见晏姑娘惊喜的样子,自顾笑了笑没说什么。

    李婶子高兴的朝苏先生望去,果真见苏先生与贡老爷和魏先生来了,只要苏先生没事,她也总算能安心了。

    唯独陆正虎坐着两耳不闻窗外事,当着贡公子和这么多的人面,何掌柜的也不好给他家公子出出主意。

    要说,当初诬告苏先生窃用魏先生篆章的馊主意,还是他给公子出的,他岂会想到结果却演变成了这样。

第四十章 辨认() 
不待贡盛祥为首的三人走近,贡文申起身笑了就已迎出了亭外。

    晏清和李婶子笑着,也忙跟上他身后走出了亭子。

    陆正虎一听贡老爷和魏先生两个老家伙来了,他不得不听天由命的也起了身准备接迎。

    “爹,师傅!”贡文申谦礼的笑唤道。

    “嗯!”贡盛祥和魏庭和颜悦色的齐齐应了声。

    苏晋在牢房里被关了几日,因内心感怀和对娘子的思念,再加上夜里总是难以入眠,显然消瘦了点,如此看上去,有棱有角的俊颜上更添了几分稳重坚韧。

    他和娘子照了面笑了笑,温柔的目光中带了许些感激和宠爱。

    而后,他看向贡文申走了出谦礼的笑道:“贡公子”

    “苏先生好!”贡文申笑了回礼的道。

    晏清看着贡盛祥,她万都没想到,当日去闻人街作画了一幅自画像的贡老先生,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县丞府的贡大人。

    今个儿也帮了她夫君这么个大忙。

    她笑了走到贡盛祥和魏先生面前施了一礼道:“小女子见过贡大人,魏先生”

    “苏夫人,别来无恙啊!”贡盛祥照旧是捋了他那一把山羊胡子笑了道。

    “贡大人别来无恙!”晏清笑着回道。

    这时,陆正虎也上前了几步,他抬眼瞧了两位先生,轻勾了嘴角揖礼笑了笑道:“陆某见过贡大人,魏先生”

    “嗯!”贡盛祥见到陆正虎,脸色可就没那么和颜悦色了,他转过身对魏先生笑道:“魏先生,天画厅请”

    “请!”魏庭谦让的道。

    说着,一行人随在贡盛祥身后去了设在乾门阁的天画厅,到了正厅内,魏庭被贡盛祥请了上座,而他自己坐在了右首位上。

    贡文申和苏晋依次入了座。

    贡盛祥便直指向正题了,他看了眼在坐的各位,收敛了笑意,面色肃然对罗吏头吩咐道:“去将苏先生的那幅《月黛》画作拿上来”

    “是!”罗吏头领了吩咐忙退下去拿画作了。

    贡文申看了看强作镇定的陆正虎,又看了苏晋友好的笑了笑。

    昨日他回府,便向他爹提议了,苏先生被诬陷之案再显明不过了,根本无需上堂审理。再说,据他了解,苏先生八月份就要参加乡试了,若入试时,身上曾背有污名,定会影响他的前程。

    如此,此事尽可能的以大化小,以小化无最好。

    苏晋自然是明白贡公子对他多有考虑,他回视贡文申也友善的笑了笑,虽现在不能报答贡公子什么,但这份感激之情,他会铭记在心。

    罗吏头拿了苏晋的那幅《月黛》的画作回到厅内,两位家从立即搬了张桌子放在了厅中间的位置。

    画作摊放在桌子上一展开,画中的月下群山奇景再次展现在眼前。

    贡盛祥和魏庭起了身忙要上前观赏,他们见了此幅画一惊,整幅画风看山似人,看人似山,每一笔都画出了奇思妙想,堪称罕见。

    就是…,魏先生微蹙了眉,看着自己的伪造篆章盖在了苏先生的名字上面,实在有违画风,多余!

    “呵呵!怎么样?魏先生?”贡盛祥观赏了一幅好画,笑着问魏庭。

    魏庭谦逊的笑回道:“老夫看得出来,苏先生在作画上,甚有想法,我们作画之人,最难得的莫过于想法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听了,苏晋起身谦让的道:“魏先生过奖了,若说画技,晚辈远不如魏先生”

    “唉?年轻人,莫要太过于自谦了,要知道魏先生向来甚少夸人,他都说你画的好,那就确实画的好,有什么好谦让的!”贡盛祥道。

    苏晋谦礼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了。

    贡文申上前也瞧了《月黛》这幅画作,若说在作画上的想法,依他看,苏先生要略输给晏姑娘一筹,总而言之,苏先生夫妇二人的确令人钦佩。

    他见他爹和师傅聊完了画作,接下来,该好好说说正事了。

    “陆公子!”贡文申看向陆正虎问道:“前些日子,你上县丞府告苏先生窃用了魏先生的篆章,除了这幅画,你还有何说法?”

    “我没什么好说的!”陆正虎连死撑都懒得撑了,他直接将烫手的山芋丢给了何掌柜的道:“那日我从蜀安街与苏先生闹的不和回来,这奴才见我憋了一肚子气,拿着苏先生的画作来县丞府提案了,我也是事后才知道此事,被这奴才添油加醋的一说,我就信了”

    何掌柜的在一旁听着,心里头早猜到公子会将罪行推到他身上,就算不是他出的馊主意,此刻,他也只能默默认罪了。

    晏清见陆正虎想撇清与这案子的关系,那岂非让她夫君白坐了几天的牢?

    贡文申当然也不想放过陆正虎,今日一旦放过,他日必再会为所欲为。

    “罗吏头!”贡文申叫道。

    “公子”

    “将这幅画拿下去,再将我准备的东西拿上来”

    “是!”罗吏头即时照办了,画作被收了起后,桌子上随即又放上了三块白色的巾帛。

    几人围近一看,巾帛上画有三个一模一样的篆章,说是一模一样,却还是有些区别的。

    苏晋和晏清见了贡公子的此番行为,感到半疑半解。

    “陆公子!”贡文申道:“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仅凭你几句说辞,就想诬陷的罪行推脱的一干二净?这里有三个魏先生的篆章,你和何掌柜,苏先生来辨认一下,辨认出来的结果一看便知”

    听后,陆正虎坦荡的走到了桌前,他虽不知姓贡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辨认魏先生篆章的事,还难不到他。

    陆正虎是第一个上前辨认的,他瞧了瞧三块巾帛上的篆章,心下一惊,只见三个篆章有两个是假的,也就中间的巾帛上的篆章才是魏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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