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哥都说不会有事,那便不会有事吧。
“瞿天麟”与玄临两兄弟又聊了一会,“瞿天麟”觉得过来得太久了,也该回去了。
他一边从屋外走进来,一边对东方茉说:“我们该回去了。”
只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目光正好落到床上,见到东方茉半压在瞿天麟身上的画面。玄临紧随“瞿天麟”后头走进屋里,他也看到了两人亲密的举动。
他觉得尴尬,正想拉着旁边的二哥一起出门,却发现“瞿天麟”的眼神里闪烁着异芒。看到那种眼神,他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二哥他他不会是
玄临被自己徒然生出的想法生生吓了一跳,但更多的是焦虑与担心。
他摇了摇头,试图甩掉那个念头:不!二哥怎么会弟媳生出那样的心思,她可是麟弟的媳妇儿啊!
不!
不会的!
一定是他想岔了。
玄临在心里不断辩解:自己二哥和弟媳今早才相识,他怎么会对弟媳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一定是他想错了!
此时,正在探究瞿天麟眼中的秘密的东方茉,听到“瞿天麟”来喊她回去,倍感遗憾。心想,这次未能尽兴,只得等待下次机会了。
她坐起身,忍不住捏了捏瞿天麟的脸,不舍地道别:“夫君,我该走了。”说着,她又从坠于腰间的小袋子里,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松子糖塞进瞿天麟的嘴里。“这是给你的奖励。”
晶莹的糖,塞进嘴里是又香又甜的美味。
但瞿天麟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庞却皱成一团,他拉住正坐起来的东方茉,猛然带入自己怀中,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攫住了东方茉的唇。松子糖香香甜甜的味道冲击着东方茉的味蕾,她极诧异,心智不足的瞿天麟会有如此霸道的一面!
一旁。看到这一幕的玄临,张大了嘴,惊呆了!而“瞿天麟”则僵在原地,形如一尊雕像。
回去的时候,密道里的气氛有些怪异,但东方茉和“瞿天麟”各有各的心事,两人都未说话。
回到琳琅阁,开启机关将浴桶恢复于原处,“瞿天麟”沉默地看了一眼东方茉,收回眼神走出里间去打开房门。等东方茉也从里间走出来的时候,恰巧听到他询问守在门外的侍卫,“有人来过吗?”
侍卫回答:“刚刚鸳鸯姑娘过来传话,说杨将军接到紧急军务,明日就得返回帝都,让主子和夫人晚膳到荷亭水榭为杨将军践行。”
第十章 饯别宴(改)()
第十章:饯别
荷亭水榭就建在翡翠湖畔,离梨香苑很近。
为了晚上的践行晚宴,城主府的丫鬟小厮在徐嬷嬷的带领下,布置了起来。
太老夫人很喜欢看戏,徐嬷嬷为了让太老夫人开心开心,命人在翡翠湖上搭了一座临时的戏台子。又让人在戏台子上多点些灯,近几年太老夫人眼睛是越发不好了,如果戏台子上的光线不够,她是看不到戏台上的人的。
指点了荷亭水榭这边,徐嬷嬷又亲自来到厨房视察。
执掌城主府厨房的刘大厨正和手下几个徒弟商量着今晚的菜色,一听徐嬷嬷亲自过来了,刘大厨赶忙带着一群人亲自到门口接去。
徐嬷嬷被迎进厨房,她看了一下食材,对身旁的刘大厨说:“杨将军最喜欢吃清蒸螃蟹,我记得大少爷让人带回来的山螃蟹还有不少,你今晚就多蒸一些,务必要让杨将军吃个尽兴。”
至于其他的菜,徐嬷嬷让刘大厨自己搭配。
刘大厨琢磨着,杨将军喜欢吃螃蟹,那今晚就来个螃蟹宴吧。
不过螃蟹性寒,吃多了容易闹肚子,所以在山螃蟹入蒸锅时,他还特地吩咐多加一些姜葱压压螃蟹的寒气。
傍晚,晚霞烧红了天空,也为大地镀上一抹淡淡的橘色。
此时。
色彩碧绿的翡翠湖的湖面上,腾起一层淡淡的雾气,那雾气也是淡淡翠色。淡淡的橘色与翠色的雾气相交,顿时化成波光粼粼的七色彩虹,美不胜收。
荷亭水榭这边已经布置妥当,请来的戏班子也被府里小厮用小船送到戏台去。
只等天色一暗,主子们、宾客们过来,就可开席。
因为午膳过后,很多在城主府过夜的宾客都陆陆续续离开了,所以今晚的饯别宴,就只有太老夫人、杨大将军、“瞿天麟”夫妇一家子。
晚上很凉爽,东方茉换了白天晨霜帮她挑的那条碧粉抹胸裙,改为穿了一件鹅黄绣菊纹拽地留仙裙。
“瞿天麟”也换了一身月牙白长袍,劲瘦的腰间系了一条宝蓝锦带,一枚碧玉通透的如意悬挂在腰间。
两人肩并肩而行,看上去就像是一对观音座下的金童玉女,般配得不得了。
太老夫人和杨将军正在聊天,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个人,眼色都不自觉地落在“瞿天麟”的身上。
杨将军率先收回了目光,面色有些发愁对太老夫人道:“姑母,寒山先生这次开的药方子,侄儿大部分都已经寻到了。至于千年蓝冰髓和凤凰泪这两个味药引”杨将军微微喟叹,“至今还是寻无可寻。”
若是在下午之前听到这个消息,太老夫人又得难过好久。但——“龙临下午的时候飞鸽传书回来,说是已经找到千年蓝冰髓了,至于凤凰泪他得到消息,七个月后金玉商行有一场地下拍卖,其中就有凤凰泪!”
太老夫人心里想着:东方茉的八字果然给麟儿带来好运,一进门就为瞿家带来这样的惊喜。
她心中隐隐生出一丝希冀,说不定有朝一日,她真能见着麟儿能如此这般与茉儿肩并肩走过来的画面。
听到这个好消息,杨将军一张刚毅的脸,也难得大笑了起来,“哈哈如此真是太好了!”他又压低声音,“这个好消息我回去就告诉给父亲听,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杨将军的父亲就是太老夫人的长兄,如今的威远大将军。
一想起自己兄长那一开心就好酒的习惯,太老夫人不由得皱眉,“你得拦拦你父亲,让他少喝一些酒。”
“姑母,我父亲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杨将军有些愁眉苦脸道:“除了您,谁能劝得了他。”
太老夫人点点头,是啊!就自己兄长那脾气,还真只有她能治得住!
“我听说,凤临带麟儿的媳妇到麟阁去了。”杨将军随口问起。
一听自己侄儿提起这件事,太老夫人打了褶子的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了,“玄临午后就过来通报,茉儿已经知道麟儿的事情了。听玄临说,他们小夫妻的感情非常的好。”
今个鸳鸯带过的被子、床单她可是验过了,看到上面象征着贞洁的痕迹,太老夫人觉得她抱曾孙子的日子不远了。
心里想着,她又忍不住去盯东方茉的小腹。
“祖母、舅父,笑什么这么开心,大老远我和天麟就听到了。”东方茉脸上笑容甜美,实际则头皮发麻。
她是被太老夫人瞧得头皮发麻的,所以人还未靠近,就赶忙打招呼转移太老夫人的注意力。
太老夫人果然收回了视线,她现在已经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东方茉的身上,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变得亲昵了,“你舅父明日就要回帝都了,我和他就是话话家常。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开始用膳吧。”
太老夫人话音未落,徐嬷嬷这边已经让人捧饭安箸,伺候主子用饭的丫鬟们也手托着菜盘依次摆菜。
杨将军一看主菜是螃蟹便乐了起来。
“瞿天麟”——不!应该是凤临选了一只最肥美的山螃蟹夹到杨将军的碗里。“舅父,这山螃蟹是吃山中药膳长大的,能活血止痛、散瘀消癥,对恢复跌打损伤是是最好。”
杨将军常年四方征战,身上哪里没有受过伤,听到这山螃蟹还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不仅迫不及待地尝鲜。
凤临也分别给太老夫人和东方茉夹了一只,伺候主子用饭的丫鬟们熟练地帮的东方茉剥了蟹壳。她尝了一口蟹肉,口齿全是浓郁的药草涩味,不由得拿起桌上的梨花露,饮了一口。
这时徐嬷嬷拿了一本册子让太老夫人点戏,太老夫人看了一遍册子上的戏单,点了一出九龙金丝帕。
徐嬷嬷转身就对一个小丫鬟吩咐,让她去和在小船旁候着的小厮传话,说是太老夫人要点一出九龙金丝帕。
得了令,侯在船边的城主府小厮不由得划起小船到临时搭建起的戏班台子,让班主安排表演。
第十一章:回门()
这女将军的剧情和东方茉前世所悉知的花木兰十分相似,只不过一个名为花木兰,一个名为袁鹰。
袁鹰的父亲是一名铁匠,因为右脚有些残疾,哪怕手艺不错有口饭吃,也是在三十一二岁攒够了老婆本后,才与同镇一位身子赢弱的少女成了亲。
婚后由于袁鹰的父亲人老实又能干,两夫妻日子过得倒也是和和睦睦、相敬如宾。婚后三年袁鹰出生,几乎差点要了她母亲的性命,所以两夫妻商量之后,便不再要孩子了。
袁鹰十五岁那年已长得婷婷玉立,父母琢磨着行及笄礼后便给她寻婆家。哪知,当时北方游牧民族不断南下骚扰,当朝政权规定每户出一名男子上前线。
可怜她的父亲脚有残疾,无法上战场,家里有没有其他男丁。所以袁鹰毅然决定,女扮男装,替父从军,从此开始了她长达十一年的军旅生活。
去边关打战,哪怕对于身体力壮的男子而言,都是一件十分艰辛、幸苦的事情。更何况袁鹰除了要隐瞒好自己的身份,还要与其他战友一同训练、一同杀敌这样她的处境就变得更加的艰难了。
好在她出生在打铁匠的家庭,父母对她从不娇生惯养,她从小不仅要照顾体弱多病的母亲,还要到父亲的铁匠铺帮忙,养成了她一副爽朗又吃苦耐劳的性格。
后来更是以拔尖的成绩,被选为南怀郡主的亲兵。
原来那位南怀君主受父兄影响,也是一位在战场上铁血峥嵘的女将军。她无意间发现了袁鹰的女儿身份,怜惜袁鹰的身世不仅赦她隐瞒身份之罪,又提携她成为心腹。
袁鹰跟随在南怀郡主麾下,与南怀郡主一起剿灭了外族军队,并将他们赶出关外。袁鹰因为屡得战功,又在为难时刻替南怀郡主挡下了致命偷袭。
随大军班师回朝后,皇帝陛下特封她为南怀君主麾下的一员副将。
袁鹰功成名就,衣锦还乡,接了她的一对父母上京团聚。
如今戏班子演的这一场,正是女将军整一出戏中最重要的一场。
戏台上,扮演袁鹰的花旦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她一手拿着一把剪刀,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好几次,当剪刀要剪下头发的时候,她都舍不得地又收回了手。镜中的她,是那么滴不舍自己留了十几年的一头长发,但她又想到自己那腿脚不便的父亲,心一狠,终究还是剪了她一头长发。
荷亭水榭这边,太老夫人早就被这一幕感动得泪流满面。徐嬷嬷递了一块熏了茉莉花香的真丝帕子给她老人家拭泪。
每每看这出戏,都会引太老夫人忆起未出阁之前的回忆。
未过世的父亲,第一次在她面前耍枪;
第一次教她蹲马步;
第一次带她进兵器房挑枪;
第一次指点她练枪;
第一次第一次她有很多的第一次都是父亲亲自教导她的!
光阴如箭,瞬忽百年。
如今父亲早已过世,而她也是一个迟暮老人,唯一没有变换的,也只有她珍藏在脑海中的珍贵记忆了。
原本看戏正看得得津津有味的东方茉,听到太老夫人这边的动静,也收回了视线转到太老夫人的身上。
前世七百年的生命,再加上今世十数年的经历,东方茉又怎能看不出太老夫人是触景生情了呢!
她脸上摆出一副与太老夫人共鸣的表情,开口道:“这位花旦演得可真好了!莫说祖母,孙媳都被感动得不得了。”
原本当着小辈面前流泪,哭过后的太老夫人,面子上有些不好意思。
东方茉这句话既化解了她的尴尬,又讨得她欢心。
太老夫人拭去眼角的泪水,打了褶子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女儿家终究是心软了一点,看到感动的,就忍不住落泪了。茉儿,你看他们这两个大老爷们,可比我们镇定多了。”
太老夫人这么说,杨将军和凤临不服气了。
特别是杨将军,他可是率领皇朝十万大军的铁血将军,这花旦戏是演得不错,他也被感动了。但他总不能因为戏中的剧情感人,就和娘们儿一般搅着手帕拭泪吧。
若是他真这么做了,消息一又不小心传回了帝都,还不得让那些整天吃饱了就挑事端的言官面圣参奏,搞得全帝都的人都笑话他!
当然,这样的想法杨将军也就敢在心里想想。真说了出去,太老夫人还不剥了他一层皮。
杨将军忽然对伺候在身边亲兵吩咐:“去,拿些碎银子打赏给那位花旦。”
亲兵得令,自然去办。
太老夫人也看得开心,至晚散去时,命人赏戏班子一桌酒菜,又赏了不少的银子。特别是那位扮演袁鹰的花旦,太老夫人不仅亲自见了她,又令人拿了一些果肉招待她,还额外赏了她一锭银元宝。
那位花旦千恩万谢,然后和戏班子的其他人一同被城主府的小厮送出了府。
晚膳过后,一行人转到太老夫人的屋子里。徐嬷嬷让婢子泡了清茶,然后屏退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方便主子们说话。
此时,东方茉被安排坐到太老夫人跟前,太老夫人用她那爬满皱纹和老年斑的手,亲昵地拉住东方茉白嫩的柔夷,正式把凤临真实的身份介绍给她。
她老人家又亲口,将城主府当年发生的事情和瞿天麟病情,一并说给东方茉听。
太老夫人拍拍东方茉的手背,“茉儿,你如今是城主夫人了,祖母年事已高,这城主府上上下下,一切大小事宜就该让你们年轻人来打理了。”
东方茉听出太老夫人的话语中,有让她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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