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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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才女-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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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着朝来才失去良人,心中难过,没有求下一道圣旨……只是,从那日开始,我便将朝来当做唯一的妻子,发誓此生只守护她一人,若轻易让她嫁给别人,便是不义。可怜我太叔奂一直忠君爱主,却要在忠义当中选择一个,太叔不才,今日即便撞死在这柱子上,也绝不做那不忠不义的人。”

    太叔奂果真要撞柱子,身后的臣子急忙将人制止住,费尽力气才拉住太叔奂。

    皇帝抹了一把冷汗,没想到太叔奂居然以死相逼。是他低估了宁朝来在太叔奂心目中的分量。

    御花园那次赐婚,皇帝就说再不会提及这事,可今日甘愿冒着太叔奂的威胁也要赐婚宁朝来与乌氏小楼,定是乌氏小楼说动了皇帝。

    宁朝来安静看着朝堂上的这场闹剧,明白了乌氏小楼的意思,给她宁相生的书信,就是要她今日在朝堂上点头。

    楚离看宁朝来沉默不语,明白宁朝来是不愿意的,忙拱手对皇帝说道,

    “陛下,臣以为,是该赐婚太叔将军与丞相,且不说他二人情深意重,有陛下的允诺在先,单是太叔将军一片爱国之心就应当得到嘉许。非但如此,说要迎娶丞相是乌氏小楼,不是可汗,可汗不是仰慕丞相的人,丞相,得罪了。”

    楚离躬身,给宁朝来行了一礼,算是赔罪,而后又道,

    “五年前的百花宴之后流言四起,纵使丞相清白,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也就不清白了,可汗不可能接受这样不清不楚的汉室女子,何况还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

    “丞相有智有谋,才能担得起丞相的重任,但匈奴人不知道,他们一定会以为我大汉没有贤惠女子,便是拿个臣子去充数,必定会让大汉成为天下的笑料。”

    这番话说得,条条有理,字字珠玑,将宁朝来嫁去匈奴的不好都一一指了出来。

    皇帝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可比起将宁朝来嫁去匈奴,还长安太平,楚离说的这些不妥,不值一提。

    乌氏小楼不是说此事要问宁朝来吗?只要宁朝来点头了,其余人说什么都没用。

    虽觉得希望渺茫,不大可能,但皇帝还是问宁朝来,

    “以公主之名嫁去匈奴,朝来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当然是不愿意。

    宁朝来从来就看不上匈奴人,又怎么会同意嫁去匈奴。

    朝堂上的人,包括太叔奂与楚离在内,都觉得皇帝问这话是多此一举。

    从皇帝说起赐婚开始,宁朝来就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皇帝问她意下如何,她同样可以淡然的道,

    “陛下为两国关系着想,朝来身为大汉子民,理性陛下所为,远嫁匈奴,和亲一事,朝来愿意。”

第一百九十四章 俟于城隅() 
宁朝来的决定楚离错愕,楚离错愕的同时,下意识看向太叔奂。

    太叔奂冷眼看着宁朝来,一字一句的说,“你妄想!”

    楚离甚至能感受到太叔奂身上传来的寒意。

    太叔奂的性子,也是说一不二,不比宁朝来柔软,他说宁朝来妄想,宁朝来多半便只能是妄想。

    “太叔将军!”皇帝生气了,“不要意气用事,朝堂上的事,事关社稷,这不是说笑!”

    嫁给乌氏小楼的是宁朝来,宁朝来都说愿意,太叔奂又在反对什么?

    太叔奂抬头,看着皇帝的眼睛,狠狠道,“我没有说笑,这件事,谁敢说出去一个字,休怪我翻脸无情。”

    转而走向宁朝来,众目睽睽之下,推着轮椅出去,不理会大殿中皇帝得怒气与其他臣子复杂的脸色。

    回将军府的一路上,太叔奂没有与宁朝来说上一句话,两人间气氛尴尬,小令只管驾马车,不敢多话。

    到了府门口,太叔奂下去马车,头也不回的进了府门。

    哪次出去回来不是太叔奂亲自照顾宁朝来?将宁朝来丢在身后,不管不顾,这还是头一次。

    小令站在马车下,掀开帘子,问宁朝来,

    “朝来小姐可以下来吗?”

    若是宁朝来下不来马车,小令便找芍药与海棠过来。要他抱宁朝来,虽说事出有因,是因为宁朝来身子不利索,但想想太叔奂的黑沉沉的脸他也不敢。

    宁朝来笑道,“你还是去叫海棠与芍药过来吧。”

    上下马车不比在平地上走路,宁朝来还做不到来去自如。

    海棠与芍药一左一右将宁朝来扶进大堂时,大堂中已是一片狼藉,除了房梁柱子,其他能看见的东西都摔得差不多了。

    太叔奂背对他们,负手站在窗边,呼吸急促,怒气难消。

    “下去吧。”

    宁朝来收回两手,对海棠与芍药道。

    两人匆匆退下。

    “太叔将军,”宁朝来走到太叔奂旁边,“你今日的壮举又该让满朝文武胆战心惊了。”

    太叔奂一把将人拉过,抵在墙壁上。

    问,“乌氏小楼承诺了你什么,能让你迫不及待嫁去匈奴?”

    困兽一样的低吼,是愤怒,更是不解。

    憎恶匈奴人的宁朝来,突然愿意嫁去匈奴了,有几人能想得明白。

    宁朝来轻笑着推开抵在脖子上的胳膊肘,道,

    “乌氏小楼能承诺我什么,我只是腻了长安城里的腌臜,想换个地方生活。”

    “不要与皇帝斗了吗?不寻找穆紫了吗?”太叔奂附到宁朝来耳边,道,“太子马上就到长安了,你指望的盛世河山,就在路上。”

    宁朝来从不想争夺天下,她没有那样的野心。太叔奂说的,都比不过与宁相生团聚。她早对自己说过,只要宁相生好好的,她什么都可以乎。

    宁朝来推开太叔奂,拍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脏东西,反问,

    “我不找穆紫了,太叔将军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宁朝来!”太叔奂愤怒的大吼一声,拳头狠狠砸在宁朝来身后的墙壁上。

    他对她的心思,她应该懂了,经过五年的折磨,他不可能让她嫁给别人。

    宁朝来只感觉身后的窗户都随着太叔奂的拳头晃动了一下。

    她笑道,“此刻,就算太叔将军将穆紫带来我眼前,我也不需要了。当日太叔将军留我,不过出于怜悯,现在太叔将军收起怜悯,看我是如何走出将军府大门的。”

    宁朝来转过身子,认真的往前走着,却蓦地被人从背后拦腰抱住。

    “太叔将军,男女授受不亲你自重。”

    宁朝来越挣扎,横在腰上的手收得越紧。

    太叔奂轻声说道,“你能走出去,你能走得很远,若是你非走不可大不了,我将你的双腿打断就是。”

    听听,说的一句将腿打断,说得多么轻松容易,这可是太叔奂逼她用命换来的腿,换来了,又如此不珍惜!

    宁朝来用力去掰太叔奂的手,太叔奂不为所动,宁朝来便将指甲狠狠掐入太叔奂的皮肉中,太叔奂还是不为所动。

    “放开。”宁朝来道,手已伸向腰带,摸出银针。

    “乌氏小楼有什么好,他能给你的,我也能,你为何会选择他?”太叔奂放柔了声音问。

    太叔奂的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耳边。

    宁朝来轻笑,太叔奂给不了她阿翁,但是乌氏小楼可以。

    宁朝来手里的银针扎向太叔奂虎口,太叔奂手上一颤,仍不松手。

    门外身影靠近,启娘着急的喊着,“公子!”

    “太叔奂!”宁朝来低喝一声。

    太叔奂不情不愿的松了手,冷眼看着进屋来的启娘。

    启娘看了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太叔奂黑压压的脸色,小声道,

    “公子,楼中出事了。”

    “去将轮椅推来。”宁朝来说着要往外走。

    太叔奂一把扣住宁朝来的手腕,“你待在将军府,我去紫竹楼帮你处理。”

    宁朝来一步前进不得,扭头,冷笑道,

    “若太叔将军当真喜爱紫竹楼,我定会忍痛割爱,双手奉上。”

    若紫竹林的主人是旁人,太叔奂或许还会有意收至自己麾下,可那人是宁朝来,他没想过要抢夺。

    他只是不想宁朝来回去紫竹楼,担心宁朝来一走便不愿回来了。

    “那我与你同去,到绝不插手你们楼中事务。”太叔奂道。

    宁朝来看着太叔奂手上纵横交错的指甲掐出来的血印,冷哼着甩开太叔奂的手。

    紫竹楼的后院中,红色的灯笼都换成了白色,这是上次启娘去将军府时,宁朝来亲口安排的,说是要为柳兰守孝三年。

    而此刻,院中站了几十个身着玄衣的男女,各各面色严肃,宁朝来开口。

    雪花飞扬,冷风呼啸,启娘为宁朝来撑着一把伞,又有两个婢女提着火炉站定在宁朝来的两侧,太叔奂顺着宁朝来的目光望去,只见紫色的竹叶都覆上了一层雪,紫中带白,柔中带冷,像极了它的主人。

    “你们身处八方,将你们召回必是有事。出行刺杀的人皆是朝廷设计捉住,第一次,或许是他们大意,出了意外,是朝廷之人太聪明,第二次,或许是巧合,朝廷之人的确聪明,第三次,呵,便是紫竹楼的太太愚蠢!可本公子亲手调教之人,岂有平庸之辈?谁暗中投靠朝廷,出卖同行手足,若自己招认,本公子便留得他全尸,若是无人认罪,待我查出来,必定不得好死。”

    立即有人抬上一个香炉,往香炉插了一柱香,也就是说,认与不认,宁朝来只给他们一柱香的时间考虑。

    紫竹楼的规矩便是这样,一入紫竹楼,便只能听从楼中安排,换言之,紫竹楼,绝不允许背叛。

第一百九十五章 爱而不见() 
面前的人神色各异,有人垂首,有人冥思苦想,有人正视宁朝来的目光,对于不同的表情,宁朝来只是一笑而过。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启娘将一个册子递到宁朝来手中,宁朝来接过便静静的翻看着,嘴角噙笑。

    如若不出太叔奂所料,此刻,宁朝来便已经知晓谁是该死之人。

    香去了大半,一抹香灰落入香炉中。

    一名男子疾步出列,跪在距宁朝来三步之遥的雪地上,双手抱拳,不卑不亢道,

    “属下代称耳也,出卖同门之事便是属下所为,属下该死,竟是贪念权势,行出这等天理难容之事,望公子垂怜,给属下一个痛快。”

    “哦?”宁朝来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跪着的俊俏男子,笑问,“那好,本公子且问你,你可知那三人姓甚名谁?”

    一旦入了紫竹楼,除却婢女与打杂的,与稍有地位的老人,其余人用的都是代称,至于真实身份,尽数记录在册子上,只有历任楼主可以查看。

    耳也道,“属下知晓,那三人中两男一女,分别是张齐,赵荃,周月。”

    “然后呢,他们家住何方?”宁朝来放下册子。

    耳也一愣,这些他压根不知,也未料到宁朝来会问。

    “你们呢,有没人知道?”

    宁朝来的目光扫视过其余人,只见一个个的皆是垂下了脑袋。

    “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宁朝来再问。

    众人面面相觑,脑袋垂得更厉害。

    宁朝来登时大怒,扬手打翻其中一个侍女提着的火炉,火炉中炭火下得老远,落到那些人身上,却也是不敢动弹。

    宁朝来用折扇指着众人,愤怒道,

    “同生共死兄弟的情况,你们竟是全然不知!不知他们家中父母是否安在,不知他们家中是否能够靠他们拼命才得到的银两生活。无情无义至极!来人,将他们全部都锁上,扔到后山去!”

    后山全是狼群,凶猛如虎,若手脚都被束缚,便只能任狼一口一口吃掉自己的血肉,这比千刀万剐还更令人毛骨悚然。

    “公子,属下知道那三人家中的情况。”

    说话之人是个女子,代称为月,约莫双十年华,长得美貌不足,清秀有余,此时出来是想保命。

    宁朝来不说话,只是右手食指敲在腿上。启娘立即拿上纸笔,月哆哆嗦嗦写下自己知道的。

    宁朝来拿起来一看,勾唇一笑。

    太叔奂轻叹,能清楚知晓那些人身世家境的人,才是真正背叛紫竹楼的人,月想保命,却因为不打自招而丢了命。

    “便是无人知晓了?”宁朝来笑看着面前的一众人,许久不见人动,便说,“可本公子却以为还有人知晓。青梅竹马呵,本公子倒要看看生死面前,是否真的有真情可言,出来便是你死,不出来便是她死,如何,本公子算是仁至义尽,格外开恩了吧。”

    宁朝来话一出口,有三人脸色大变,其中一人仍垂头站在人群中,另外两人则是耳也与月。

    “公子饶命!”月慌忙跪下,道,“阿母曾说,公子出生时,便是由她接生的。”

    宁朝来嗤笑,“接生?你阿母姓甚名谁?”

    月道,“阿母是稳婆,人称初七。”

    “那恐怕是你记错了,我从没听说过初七这个人,当初为我接生的人不叫初七。”宁朝来淡淡道。

    “属下没有记错。”月磕了一个头,道,“阿母记性极好,她也不会记错的,求公子看在阿母的面上饶属下一命。”

    宁朝来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月的垂死挣扎,她不会理会。

    香烛一点一点燃尽,月由最终的紧张,惶恐,变为绝望,愤然,她蓦地起身,手指指向人群中的一个白面小生,怒道,

    “姓何的,枉我一片真心待你,你却如此狠心,明知我已有身孕,却还忍心让我与孩子双双赴死,说什么生生世世不相离,说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今却是要我死!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

    月嘴上说着狠话,面上泪流不止,到底是个痴情人。

    而月指向的男子纠结一番过后,竟是沉声对宁朝来说道,

    “公子,香烛燃尽,我并未迈出原地一步,望公子依照先前之言,杀了她。”

    “你竟是这样待我的!”

    月仰天大笑,笑得悲怆,相濡以沫的人便是要这般爱她,却原来一片真心竟是错付。

    耳也连连磕头,对宁朝来道,

    “求公子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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