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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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才女-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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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门劈成九九八十一块,一块不能多,一块不能少,多一块,割你们一块肉,少一块,剔你们一块骨。”

    宁朝来看着几个太监,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几个太监听得一哆嗦,忙说是,将门抬去了后院。

    宁朝来眼中的寒光移向上阳,面无表情的问,

    “公主看我可是竭尽全力毁了那道门?该是不脏了吧?”

    上阳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又惊又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瞥见楚离紧了紧折扇,宁朝来再打了和响指,道,

    “一一,过来些,别将公主得魂儿吓没了。”

    一一果真往后退了几步,蹲在宁朝来轮椅边,还是挡着上阳出去的必经之路。

    楚离缓缓站起身子,转身面对上阳。

    上阳盯着楚离手里还沾染着杜鹃坟头荒草的扇子,伸出两手将脸死死挡住。

    她只有这副皮相了,要是连引以为傲的脸都没有了,她以后还怎么活下去?

    “表哥,你不要听她的。”上阳连连后退,“宁朝来疯了,宁朝来是疯子!”

    是不是疯子不,只要有能力,能让人必须听话就是。

    楚离将上阳困在怀里,将上阳的两只手扯下锢住。

    “楚离!”上阳失声尖叫,“你不要听宁朝来的,你放我走,我听你的话,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住下,再也不出现在宁朝来面前了。”

    晚了……当日楚离相劝,已是晚了一步,而今,更不可能。

    楚离眉头紧皱,他不忍心,舍不得这样对待上阳。

    可是他无能为力。

    错的是上阳,最先犯错的是上阳,宁朝来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他也无可奈何。

    望着宁朝来审视的目光,楚离狠下心,绝望的闭上眼睛,扬扇划过上阳脸庞。

    上阳没有失声痛哭,只小声啜泣。

    滚烫的细流滴落在手臂上,灼烧着每一寸肌肤,楚离无力的松开手,放上阳自由,他则是别开眼,不敢看上阳的脸。

    长长的一道疤痕,贯穿上阳的一边脸颊,从眼角到到下巴,血流涓涓。

    上阳颤抖着手捂住半边脸颊,呜呜咽咽的低声哭着。

    得此果报,她应该有了悔意,不敢再造次了。

    如此便将人教训得服服帖帖了,没劲儿,着实没劲儿。

    宁朝来打了个哈欠。

    楚离用手将扇子上的血擦干净后还给宁朝来,问,

    “丞相大人能不能将上阳交给我?”

    这事儿还没完呢,当然不能把上阳交给楚离,楚离怜香惜玉,要是把人给送走了,岂不白白便宜了上阳。

    “启娘怎么还不来?”宁朝来拍拍一一的头,笑道,“去看”

    一一摇摇尾巴,狂奔着跑了出去。

    宁朝来顺着楚离心疼的目光看过去,看着蹲在地上,将脸埋在两腿间,一蹶不振的上阳。

    啧啧道,“楚大人看人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若大人不是上阳,定是能娶得一个世间无二的好女子,享尽齐人之福。”

    看上了上阳的话,花再多心思,用再多柔情,付出多少,注定是得不到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卬须我有() 
一一很快将启娘带来,与启娘一起来的,还有太叔奂。看了上阳的狼狈样子,将人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宁朝来对启娘道,“玉岩在后山养了那么久的狼,寂寞不已,是时候找个人去陪他了。”

    “是,公子。”

    启娘抱拳,将上阳从地上拉起。

    上阳痴痴傻傻,目光呆滞。

    看着楚离痛不欲生的模样,宁朝来心生怜悯,叮嘱启娘,

    “便让她耳聪目明,口齿清晰的活着吧。”

    上阳再有翻身的一天,宁朝来便卖一个人情给楚离。

    启娘很快将人带走。

    楚离盯着上阳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许久才对宁朝来道,

    “多谢丞相大人不杀之恩。”

    宁朝来摆手,“楚大人不用谢我。”

    亲手毁了自己喜欢女子的容貌,这份勇气不是谁都能有的。楚离分得清楚是非,难能可贵,宁朝来在这满是污浊的地方终于找到了一丝公正。

    “楚大人今日倒是看得一出好戏,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打道回府了?”

    楚离见太叔奂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讪笑着收回手,迈步离去。

    宁朝来拍拍一一的头,一一起身往外走,宁朝来柔声道,

    “太叔将军,楚离这人性格直率行事磊落,若是有幸结交,以后行事也会方便许多。”

    太叔奂眉毛一挑,目不转睛盯着宁朝来,

    “是吗?那我还真的是要百般讨好。”

    宁朝来笑笑,

    “太叔将军,觉得这府邸如何,不比将军府差吧?我寻思着,回来了。”

    宁朝来回来这里,无异于将凤阳公主府变成了另外一个紫竹楼,所撇下的,只不过是他太叔奂。

    “我将整个将军府都交付给了你,这不伦不类的公主府还有什么值得惦记的。”太叔奂笑望着宁朝来眼中的一汪平静,道,“再说,公主的殊荣,最不愿意要的人,就该是你。”

    是,不是宁朝来想要的,一朝功臣为皇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到头来,只落得个凄凉收场,生死未卜。家却成了其他府邸,表面是还她一个空荡荡的家了,可牌匾上写得清楚,凤阳公主府,谁知道凤阳是谁!

    “多年不曾回去看过,今日去上书学堂看看吧。”太叔奂说。

    上书学堂承载了两人太多回忆,快乐的回忆,大多都在学堂里,出了学堂的记忆,多是隔阂。

    上书学堂似乎一点没变,院外依旧是那棵梅花树,几年不见,还是和以前一样矮小,甚至,连梅花的朵数都数的清楚。

    太叔奂道,“当初给马喂下马钱子的人不是我。”

    宁朝来轻笑,“太叔将军能将小令留在将军府,可见是问心无愧的。”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是他,是他自己不信她,以为她设计他而已。

    一朵梅花兀自飘零,宁朝来伸出手,含笑看着花瓣盘旋着落到她掌心。

    “树老了,竟然只有寥寥几朵花点缀枝头,没有风也会掉落,明年,怕是再见不到这棵树了,都说物是人非,却是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

    相处些许日子,太叔奂第一次听到宁朝来发出这样的感慨。

    这才是她本就该表现出来的感伤,想起宁朝来三千青丝中的那缕白发,太叔奂的心麻木中带着几分疼痛。

    她说的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似乎是对的。

    “夫子说过,这树原本便是一棵病树苗子,能活十八个春秋,足够了。”

    “是啊,原本便是病的,既然知道它是病的,何苦要它经历十八年的风雨交加,日晒雨淋……不如,从一开始就将她或是直接焚毁。物也是有情的,为何要她经历十八年的折磨。”

    宁朝来在说树也是在说她自己,分明早就死在了大火里,偏要奢求回来,回是回来了,却是将人世中的疼痛都体会过了一次。

    早知如此,她何必回来,何必回来经历十八年的折磨。

    太叔奂绕到宁朝来面前,恰巧挡住梅树,他盯着宁朝来的眼睛。

    宁朝来眨眨眼睛,嫣然一笑,道,

    “将军,你挡着梅花了。”

    太叔奂道,“你有事瞒我,宁朝来。”

    如果不是心中有事,谁会平白无故借景抒情?

    宁朝来表现得不痛不痒,太叔奂担心,宁朝来表现得伤情,太叔奂还是担心。

    因为不再了解,看不出宁朝来真心,所以太叔奂担心。

    宁朝来的笑容僵在脸上,“太叔将军弄错了,有事相瞒的人,是你。”

    太叔奂隐瞒的,不过是李素舞,这是宁朝来知道的,称不上他隐瞒。

    太叔奂还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宁朝来,他不信宁朝来对他没有一点隐瞒。

    宁朝来摊手,“太叔将军,你真的多虑了,依将军的锐眼,我的事,能瞒得过吗?”

    看宁朝来眸中星星点点的光芒,太叔奂信了她的话。

    “起来,我带你去学堂里面看一看。”

    太叔奂伸手,宽阔的掌心有长长短短交错着的细纹。

    宁朝来搭在腿上的手蓦地动了一下,却始终没有伸出去,不属于自己的温暖,她再也不会奢求。

    宁朝来道,“太叔将军,待我进去,时辰去了大半,就这样吧。”

    太叔奂不再多说,推着轮椅往书院进去。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由着宁朝来去吧,只要宁朝来高兴,一切事情他都由着宁朝来,只要她还好好的留在他身边。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幼稚的声音从屋中传出,整齐而动听,宁朝来微微一笑,想起了当初他们摇头晃脑学习《诗经》的模样。

    那时太真烂漫,只知嬉戏打闹,不懂尔虞我诈,真好。

    “都是你们同窗的子女,不过两三岁,年纪小了些,学不了别的,便只能教他们些简单的,当成玩的。自打你们之后,上书学堂也变味了,或许是有才的都聚在一起了,再找几个有才智的,比登天还难。”

    夫子穿着月牙白长袍迎面走来,风采不减当年。

    太叔奂与宁朝来皆是恭敬的行礼。

    夫子走近,轻叹道,“好事多磨,便只剩你俩还未成亲,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处。你们才华无双,心中定是想有一番大作为,可是,帝王霸业误不得,红袖添香也不能少,你们二人,得来不易呀。”

    红袖添香?太叔奂的心柔软成水,看向宁朝来的目光更为温柔,若是能得宁朝来相伴左右,帝王霸业算什么。

    宁朝来却是面色平静的看向夫子,不置一语,若心里想的是霸业,图的是帝王,谁还会在意红袖添香这样误人前途的东西。

第一百九十三章 静女其姝() 
乌氏小楼一回长安便进去皇宫寻找皇帝。→お看書閣免費連載小説閲讀網℃Ww.La

    “王子所言甚是,可此事不简单。”

    皇帝坐在书桌前,满目沉思,纠结不已。

    “如何个不简单法?”乌氏小楼笑了起来,“宁朝来被陛下封为公主,嫁去匈奴有何不可?”

    “这……”皇帝犹豫道,“宁朝来是个瘫子,还许过人,配不上王子。”

    “配得上配不上,是我说了算,我觉得无所谓,别人便不敢妄加评论。让陛下犹豫不决的,是太叔将军吧?”

    太叔奂公然护着宁朝来,事事迁就,对宁朝来的一片心意闹得妇孺皆知。

    皇帝再想将宁朝来嫁去匈奴,也得顾及太叔奂。

    “陛下是天子,天子的话谁敢不听。宁朝来嫁给太叔奂,长安迟早陷入风雨飘摇中。小楼肺腑之言,是想两国交好,小楼能得心爱之人,陛下能守城池安然。陛下只管赐婚,太叔奂若有多话,大可说听宁朝来的意思。”乌氏小楼道。

    “可宁朝来又如何肯去匈奴?”

    宁朝来会去匈奴的。

    有宁相生这一步棋子,宁朝来一定会嫁去匈奴。

    乌氏小楼命人将宁相生的书信交到了宁朝来手里,宁朝来端望之后,前去乌氏小楼的古宅,可是,不管宁朝来几次登门,乌氏小楼都避而不见。

    乌氏小楼古宅后院的阁楼里,李素舞问,

    “王子为何不愿见宁朝来?”

    乌氏小楼啜了一口茶,道,“宁朝来太聪明,我说得多了,她反而生疑,我要是什么都不说,她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听说宁朝来将太子叫回了长安,想是要让太子与陛下相争……”李素舞没有将花说完。

    但乌氏小楼懂得她的意思。

    就如李素舞想的一样,乌氏小楼这个时候要皇帝赐婚给他与宁朝来,就是想让太叔奂与宁朝来各拥一主,他们争得越厉害,以后他入主大汗便能越轻松。

    美人与天下,乌氏小楼都要。

    李素舞也有自己的主意,与其将天下给了乌氏小楼,不如留给太叔奂。

    宁朝来与丹阳,年龄相貌差别那样大,不也在宁相生与穆青眼皮子底下长这么大而没有人察觉。

    皇帝不是一直在寻找孩子吗?那便将太叔奂给他吧。

    又是早朝,太叔奂推着轮椅进去宫门时,时辰还早。

    想着宁朝来几次去找乌氏小楼,每次回将军府都心焉。太叔奂问,

    “你去找乌氏小楼,是有什么事?”

    宁朝来无可奉告。

    她也没有明白乌氏小楼是什么意思,给了她宁相生的书信,是为威胁,可乌氏小楼不见她,也不说明要她做何事。

    乌氏小楼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宁相生,她的阿翁,只要活着,无论乌氏小楼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哪怕,皇帝赐婚,宁朝来与乌氏小楼。

    一个大臣道,“丞相虽一直着男装,可终究是女子,住在将军府这么多天,传出去也不好听,既然将军与丞相郎情妾意,不如请陛下成全他二人吧。”

    皇帝道,“那匈奴王子说他仰慕朝来已久,朕想,两国既有联姻之意,朝来又是公主,将朝来嫁给他,两国能永世交好,便答应了。”

    皇帝是看着太叔奂说的这番话。

    当着太叔奂的面将宁朝来许给别人,御花园那次,太叔奂用兵符要挟,这一次,不知道又会用什么要挟。

    乌氏小楼的请求确实在皇帝意料之外宁朝来出嫁匈奴,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宁朝来与太叔奂都不肯,皇帝不敢步步紧逼,可是,乌氏小楼信誓旦旦的样子却让皇帝燃起了希望,乌氏小楼不像信口胡说,他便信一信,万一,宁朝来真的愿意呢?

    太叔奂是何许人,他心甘情愿用兵符交换的女子,怎会容许他人染指!

    “陛下一心为国,臣感激上苍赐予我们一个如此贤明的君主,身为臣子,理应唯陛下之命是从,为陛下效忠。那日在御花园,陛下答应赐婚我与朝来,要不是想着朝来才失去良人,心中难过,没有求下一道圣旨……只是,从那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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