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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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才女-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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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徐少桥点头,“那你……我们回去吧。”

    宁朝来知道徐少桥的欲言又止是什么,肯定是好奇,

    “你跳了马,没有受伤?”教阅没有说出来的后半句话大概是——怎么可能!

    马棚对面的空地上,人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宁朝来。

    五岁的女娃娃,第一次骑马,跳了马,还,一点没受伤。不要说别人,就连宁朝来自己,也不相信。

    可是,她不想将她师父的事说出来。

    “朝来福大命大,自然是有神灵保佑,没事便好。”

    上阳上前握住宁朝来的手,感觉到了宁朝来手心的冷。

    宁朝来还以一笑,“是啊,我也这样认为,幸好有神灵保佑。”

    五岁的娃娃,笑得那样天真无知,为自己的幸运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顾及太多。

    “教阅,那匹马肯定是出了问题的。”

    徐少桥再次强调马被人动了手脚。

    教阅看向沉默的太叔奂,“马是你挑选出来的,对此,你如何看?”

    这意思是,如果马真的有问题,太叔奂也脱不了干系。

    那么,太叔奂是会说他不知道马有问题,还是会说他觉得是自己不会骑马而致?

    宁朝来竖起了耳朵。

第二十三章 优哉游哉() 
“教阅,这件事不可能和阿奂有关。”

    徐少桥急了,他只是想说明马有问题,并不想将事情牵扯到太叔奂身上。

    教阅扬手,阻止徐少桥接下来的话。

    太叔奂道,“马确实有问题,否则不会无缘无故发疯。”

    教阅道,“好,那便等人将马带回来再说。”

    马绝对不会是正常的,害她的人,一定在她身边,只是,究竟是不是学堂里面的人,还无法定论。

    宁朝来装作无意的打量众人的神色。

    目光落在太叔奂身上时,太叔奂倏然抬头,宁朝来眸中一抹狠厉来不及收起,已然落入太叔奂眼里。

    太叔奂的反应是震惊,五岁的大家闺秀,怎会有那样的眼神?

    宁朝来假装平静,迅速收回目光。

    “朝来该是吓坏了。”

    上阳抽出手,将宁朝来搂在怀中,避免宁朝来感受到她手心的冷汗。她长宁朝来,这种时候,选择这样的方式安慰宁朝来,不会有人疑心。

    宁朝来乖巧的靠在上阳怀里,刚好躲开太叔奂的视线,此时的她,满脑子都是太叔奂的猜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会上阳的所作所为。

    马被几个人抬了回来,已没了呼吸。

    马医上前翻看了一番,面色凝重的道,

    “马钱子有使神经兴奋的作用,而能使马疯癫,定是将马钱子当做了一般草料,喂食了很多。”

    若只是丁点马钱子,还可能是草料中夹杂的,既然是的,只针对一匹马喂食的,那便不可能是意外了。

    教阅给了个示意的眼神,马医往马槽处走了一遭,果不其然发现了马钱子的残渣。

    喂马的奴才被带上来,跪倒在众人面前。

    上阳愤怒道,“大胆奴才,竟敢给马下毒,陷宁女公子于危险当中,该当何罪!谁给你这天大的胆子?”

    “公主饶命,是奴才不小心拿错了草料,奴才错了!”

    奴才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唯独不说是受人指使。

    “那为何只有这匹马中毒?”徐少桥逼问。

    那奴才摇头,没了借口。

    有人一脚踢在那奴才的胸口,“还不如实招来!”

    “是……”那奴才怯怯的看向太叔奂。

    “胡说八道!”又一脚踢在奴才身上,“太叔奂岂是那样的人。”

    “你说是太叔奂授意,那他当时是如何与你说的?”

    宁朝来出了上阳的怀抱,行到奴才面前。

    “太叔公子说,”奴才想了片刻,“说女公子狂妄自大,喂马钱子给马吃,正好让女公子吃吃苦头。”

    “那你为何只喂了这一匹马?他留了两匹马,你便知道我不会选择另外一匹?”

    “那是……太叔公子说,依女公子的性子,会选这一匹。”

    奴才的话,可谓天衣无缝,知道太叔奂与宁朝来不合,有了下毒的理由。至于宁朝来会选择哪一匹马,依太叔奂的睿智,若是想猜,也不难。

    可宁朝来知道,并非如此。

    “对,是这样。”

    太叔奂一语惊人,尤其是上阳。

    她已经给那奴才想了个诬陷的罪名,只等着那奴才死了!

    “阿奂,你在胡说什么!”

    徐少桥不明白,分明不是他做的,他为何要承认?

第二十四章 辗转反侧() 
“太叔奂,当真是你所为?”

    教阅质疑,太叔奂有时是调皮了些,可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

    “千真万确,太叔愿意受惩。只是,恳请教阅将这奴才交与我。”

    宁朝来微不可见的扬唇,太叔奂果然聪明。

    与其百口莫辩,还不如认了罪名,留下那奴才慢慢审问,总会还他清白。

    上阳垂眸,掩去眸中情绪。

    教阅神色严肃,“好,依你。不过你也要清楚认下此事的后果,可不只受罚那么简单。品行不正,可是……”

    “教阅!”上阳打断教阅的话,接着说,“此事是我所为,不关太叔奂的事。”

    如果犯错的人成了上阳,此事又该另当别论了。可是,上阳分明是救太叔奂,而太叔奂本来就是受人陷害。

    “不管是谁,既然我无恙,此事便过了,不过是个玩笑而已,谁都不当真就是了。”宁朝来道。

    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再好不过。

    “既然朝来这样说,此事便作罢,只是,”教阅看向太叔奂,“你早宁朝来入学,身为同窗,行为欠妥,便去相府登门谢罪吧。”

    “是。”

    “不必。”

    宁朝来与太叔奂同时说道。

    “此事朝来说了算。”

    教阅也是存了私心的。太叔侯对太叔奂管教严格,出了这样的事,不管事实如何,都逃不过一顿板子。太叔奂是他最门生,他也不愿看他受罚,既然宁朝来给了台阶,不如就让太叔奂顺着下了。

    “好了,都回去吧。”

    教阅摆手,赶走一众学子。看看太叔奂与宁朝来的神情,一人若无其事,一人面无表情,教阅摇摇头,叹气而去。

    终是只有他们两人了。

    “今日之事,倒是我小瞧了,宁家女公子。”

    太叔奂说到宁家女公子几个字时,几乎是咬紧了牙关。他以为她三言两语,自以为帮他说了几句好话,他就能不计较她设计诬陷他的事了吗?

    太叔奂误会了,从方才看见她那个眼神开始。可是,他凭什么就此认定是她故意设局?

    “若是我,我会用自己的性命作饵?”

    若不是有人相救,她此刻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能这样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同他说话吗?

    太叔奂放低姿态,恭恭敬敬的给宁朝来拱手一拜,

    “这正是我对宁女公子敬佩的地方……能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我输,无可厚非。其实,也不能这样说,宁女公子事事都算计好了,否则也不会安然。”

    小小年纪便心机重重,这是太叔奂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感受。之前误以为宁朝来是个五岁的孩童,是他眼拙,活该被算计。

    宁朝来看着甩袖子走人的太叔奂,不由得哂笑。她怎么莫名其妙的成了心狠手辣之人?他说她赢了,他为何不说说她赢了什么,她赢了功名还是赢了利禄?

    她为他说话,得不到只言片语的谢意就罢了,还得受他白眼和嘲讽。

    他真以为他能看破一切真相?真是可笑!

第二十五章 参差荇菜() 
“太叔奂!”

    上阳在将军府大门的拐角处叫住了太叔奂。

    太叔奂见了上阳,没有表现丁点的惊讶或惊喜,同以往一样,只客气一拜,“公主等候在此,是否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你今日受委屈了,特来看看。想来,也是宁家女公子误会了。”

    上阳看了一眼太叔奂的神色,太叔奂一向受不得委屈,宁朝来这样“冤枉”,他不会不怨恨的。

    她的目的,除却吓吓宁朝来以外,更的是挑拨宁朝来与太叔奂的关系。

    她不喜欢别的女子与太叔奂走得近,包括宁朝来,尤其是,对她构成威胁的宁朝来。

    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太叔奂又是一拜,“公主费心了。宁朝来误会与否不,我会将真相摆到她面前。”

    “那也好,你回去吧。”

    上阳笑得勉强。

    相处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太叔奂的冷淡与疏离,每一次的毕恭毕敬,不过是不愿与她多说而已。

    看看,她让他走,他当真走了。

    真是个冷性子!

    “公主。”随行的太监唤了一声。

    上阳拧眉,正欲教训那多事的奴才一番,一扭头却看到了不远处的宁朝来。

    将军府与相府,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宁朝来不是途经,便是有意来找太叔奂的,难道是解释?

    上阳眯了眯眼。

    “公主?”宁朝来在将军府门前见到上阳,同样觉得惊讶。

    莫非……

    “太叔奂要我在这等他,说是有事要同我说。”

    上阳娇羞的模样愈发显得欲盖弥彰。

    到了门口却不入,而是安生的在门外等着,加之之前学堂里帮太叔奂“顶罪”。

    上阳的意思,宁朝来可算是懂了。

    一个将军之子,一个皇帝爱女,虽说同窗之谊应当亲近,可这,未免也大胆了些。

    上阳十岁,再过一两年可就是到了论嫁的年纪。

    “朝来,你怎么会来这里?”上阳有意错开话题。

    “唉。”宁朝来一脸的一言难尽,“还不是徐少桥,说是掉了东西,要我去与他找找。整天丢三落四的,还要捎带上我。”

    若说是去找徐少桥的,上阳也放心了,徐府就在将军府那头,宁朝来从这里走,当真只是路过。

    “少桥待你一点不冷漠,不像对我一样,看一眼都觉得烦。你有空问问他,可是我哪里得罪可他,若真是的,我也好负荆请罪,化干戈为玉帛不是。”

    宁朝来轻笑。公主负荆请罪,徐少桥吃不了兜着走,干戈化不成玉帛,还得惹得一顿好打。

    上阳这样的示好,徐少桥只怕无福消受。

    细细看来,宁朝来的长相是极美的,慧眼琼鼻樱桃口,怎么看都觉着是美人。

    如今不过五岁已经这样的姿色,再过几年,待眉眼张开,更是成了画中的仙子。

    上阳怕的,不过是比她有才华的人还比她貌美如花。

    假使宁朝来面面俱到,抢尽她风头不过是迟早的事。

    既然不过是迟早,那么趁早将那种可能扼杀吧。

    上阳道,“朝来还不知道吧,再过几日学堂有个比试,其他学堂的夫子也会前来参与评比。”

第二十六章 左右采之() 
“可惜朝来能力尚弱,否则,能在这比试上出出风头也好。”

    宁朝来说的话,尽是口是心非。如今的她,只要安安生生过日子就成,并不想招摇过市。

    “试试何妨,虽才认识,不过你的才华可是连夫子都认可。比试胜出者,尊为才女,这样的殊荣,可遇不可求。”

    上阳收起的不甘怨恨,表现得再真诚不过。

    她得撺掇宁朝来参与,只有宁朝来参与了,她才有让宁朝来失了光彩的机会。

    他们说宁朝来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她便让他们看看,宁朝来是如何的空负盛名。

    “皮毛而已,若要给别人看,真是贻笑大方了。”宁朝来想到徐少桥还等着,又说,“公主,如若不然,我先去了。”

    “好。”

    上阳面不改色的让道。

    参不参与,不是宁朝来说了算,她铁了心要宁朝来出丑,便有千万种方法逼宁朝来去。

    其中一个,便是求皇帝下圣旨宁朝来不得不去。

    “圣旨一到,满长安的人都知道宁朝来是个才女。可到底不过是个娃娃,能有多大的能耐,本事不够,还不是名不副实人笑话。”

    李素舞趴在软榻上,薄衫褪了一半,媚骨生香。

    靠在软榻上的是个赤脚和尚,穿着破旧的僧衣,背对李素舞坐在地上。

    正低头看着面前放着的铜杵、铜罐与十几种药材,不答话。

    “与你说话呢。”李素舞起身,双手攀上和尚的肩膀,气如幽兰,“你倒是说说看。”

    和尚捉住李素舞的手,一个用力,将人拽到了怀里。

    “宁朝来若是那样没用,你又何苦步步算计。上阳这样做,不会让宁朝来出丑,反而,是帮宁朝来扬名。”

    李素舞嘁了一声,“宁朝来不是第一,所以会有人来教训她。”

    “你那么快便要语儿露面?”

    和尚纤细的十指穿插在李素舞犹如绸缎一样光滑的黑色发丝里。

    李素舞对宁朝来的恨,早已渗入骨血。否则,也不会千方百计对只有五岁的宁朝来下手。

    就连,小心隐藏着的那人也要当做棋子拿出来使了。

    “辛辛苦苦教了她那么久,正巧可以用宁朝来试试她的本事。”李素舞顿了顿,手抚摸着身上薄如蝉翼的纱衣,“能赢,我便对她好点,若是连宁朝来都赢不了,她也不配得到我的善待。”

    “你恨的,不止宁朝来。”

    和尚的手指在三千青丝里翻飞一动,带出两根白发。

    他将扯下的白发放到李素舞眼前,

    “看,这便是烦恼丝,烦恼越多,老得越快。恩恩怨怨,只有放开了手,才能长长久久。”

    一听这话,李素舞挣开和尚的怀抱,站在珠帘一侧,警觉的看着和尚。

    换做之前,他不会说这些话。他在说什么她放下?呵,放下!

    风吹得香炉里的香味儿四下飘散,钻入鼻尖。

    和尚沉默,埋头收拾着地上的药材。

    他确实不该说,明知道李素舞的性子,他应当将那些话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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