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舜涓,这都是你搞的鬼吧!”
舜涓恨恨地看着他:“我搞的鬼?什么叫我搞的鬼!二十年!我忍了二十年,我居然直到今天才知道你当时都打算和我离婚了,汪展鹏你演技不错啊!”
汪展鹏:“舜涓,你跟我说清楚,你当年到底对沈随心做了什么。”
舜涓:“我留在国内,而你们两个却在法国卿卿我我,你说我能对她做什么?”
舜涓和汪展鹏两个人再次吵了起来,倒是把原本话题中的主人公楚濂给忘在了一旁。
楚濂尴尬地站在一旁,他想要劝舜涓消消火,却只得到了舜涓轻蔑的一声冷笑。他又试探着跟汪展鹏说话,可汪展鹏就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只顾着不敢置信地看着舜涓,根本没理会他。
两人在外面吵得沸反盈天,屋子里的乔安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她完全不准备出去再插一脚。
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
在外人看来,这两人的关系都僵成这样了,还不如不干脆离婚了好。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有太多明明已经男嫌女厌了却依旧死死不离婚的家庭。他们时常向外人哭诉自己的婚姻不如意,然而要是有外人劝他们离婚,他们却又不敢离了,然后回到家又是争吵打架,闹个不停,最后扰得邻居也烦了他们,儿女也恨不得他们分了好,可是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还是不离婚,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然,乔安是无比支持舜涓直接一脚踹开汪展鹏,努力寻找自己人生第二春的。但由于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面对丈夫出轨这种情况,有人想的是:“你越想离婚我越不离,我就是不给小三让位!”也有人想的是:“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我要争取让这个渣男净身出户!”她也说不准舜涓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虽然原著中的舜涓最后是离婚了的,但那是很往后的事情了。她提前与楚濂分手,结果楚濂不愿分了。现在舜涓和汪展鹏之间的矛盾提前爆发了,她也猜不到结果究竟会怎样。
不过,她还是像往常那样做好了两手准备。
屋外,舜涓和汪展鹏两人仍然在争执吵闹。
舜涓:“我不妨告诉你,我就是给她写了一封信。”
汪展鹏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缩紧。他不敢想象,随心这样温顺体贴的女子,在接到这封信后,内心深处充满了怎样的惶恐痛楚,而当时的他却毫无所觉,任凭这个柔弱的女子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责难与苦楚。
他愤怒地说:“你个泼妇!”
“我泼妇?我倒想知道你究竟希望我怎么样!我够可以了,既没刁难她,又没找你麻烦,我只不过给她寄了一封信,我窝窝囊囊、忍气吞声、装聋作哑了二十年!今天你还要为她骂我?汪展鹏你到底还讲不讲理!我算是看清你了!”
若不是不想在汪展鹏面前掉面子,舜涓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装疯卖傻了二十年,她无法跟自己的两个女儿说什么,更无法对汪展鹏吐露心声。她只希望与汪展鹏好好过日子,谁知道他的心一开始就没在自己身上。
她已经忍了二十年,不在乎再忍下去,但她还有两个女儿。自己忍忍无所谓,可是她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女儿也像自己这样这么窝囊。
她的视线冷冷地扫过楚濂和汪展鹏,这两人还真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汪展鹏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舜涓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汪展鹏身上,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像是要重新认识一番这个与自己共同生活了约三十年的男人。
末了,她字字清晰地说:“汪展鹏,你真让我恶心。”
舜涓:“我们离婚吧。”
……
乔安在得知舜涓下定决心离婚后,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舜涓当了三十年的家庭主妇,一颗心都扑在汪展鹏和她自己的两个女儿身上,对于如何处理外界的事物她懂的并不多。她虽说了要离婚,但却不清楚该怎样处理离婚的相关事项,于是她干脆将这一切都交给了绿萍。
乔安被委以重任后,直接把自己先前请律师草拟的财产分割协议拿了出来。她找上舜涓:“妈,你拿去让我爸他看看,如果他不同意在这上面签字,直接打官司。”
舜涓愣了愣:“还要打官司?”
她看了看协议上面的内容,心想自己为他操劳半生,变成了一个黄脸婆,他却能左拥右抱,真要打官司她也不怕他。
在汪展鹏眼里,他让她窃居自己的夫人之位这么多年,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要去找他的随心,他要把他的一切都留给随心。
毫不意外的,汪展鹏没有同意签署这份协议。
然后,乔安这个外行人二话不说把这件事委托给一位律师了。
很多人都不舍得在律师上花钱,认为只要自己占理,打官司输得那人总不至于会是自己,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一个厉害的律师,有时候真能让起诉由败转胜,而且他还会尽量让你在胜利的基础上利益最大化。
乔安请得这个律师,就是以家庭财产纠纷方面的官司而出名。
既然有专业人士处理这件事,乔安只需要在某些时刻出面解决一些必要的事情就可以了。于是,她趁着这段时间,用自己的存款在外地买了一套房,毕竟汪家已经不适合她们继续待下去了。
唯一的问题是,到了现在,楚濂居然还时不时的来找她,听着他自以为深情地喊着:“绿萍!绿萍!”乔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无奈之下,她直接找来了一个职业狐狸精(注1)。
职业狐狸精,顾名思义,就是一些以当狐狸精为职业的人,从业人员在日本居多,她们收受雇主的钱财,以拆散夫妻、情侣为最终目的。
古时的日本女性社会地位低下,假如不幸摊上一个有家暴癖好的丈夫,也只能默默忍受。不过进入现代社会后,一切都不同了,面对家暴的丈夫,虽然仍旧有人不敢主动提出离婚的请求,但其中的一些聪明人想到: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先表达离婚的意愿,而不是让丈夫先提出呢?
不止日本的女人想到这一点,在其他国家,也有许许多多的女性想到了这一点。
再加上一些“丈夫出轨却苦于找不到证据”,“不喜欢正在追求自己的男性,却又不想明确的拒绝他伤害对方的一片心意”之类的事情……
渐渐的,职业狐狸精这种职业应运而生。
接下了乔安的邀请的那位“狐狸精小姐”,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她身材高挑,亭亭玉立,也不知她是不是戴上了隐形眼镜,眼睛看起来又黑又亮,她穿着一身职业装,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学生气,干净至极,笑容柔和又清纯。她往那俏生生的一站,让人想忽视也难。
商谈好价格后,乔安把定金打给她,这位“狐狸精小姐”立即走马上任了。
这位“狐狸精小姐”的工作实在是卓有成效,自她找上楚濂,楚濂已经有一段时间未曾打搅乔安了。
不过乔安倒是没想到,舜涓在得知她找了一位职业狐狸精后,她也大受启发,提议再找一位“狐狸精小姐”。
舜涓:“不让他也尝尝被人玩弄感情的滋味,我就是咽不下心里这口气!”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汪展鹏。
乔安只好又联系了一位职业狐狸精,加了点价钱,顺便让她搜集点汪展鹏出轨的证据。乔安没想到自己也有机会玩一出钓/鱼/执/法。
就这样,又一位“狐狸精小姐”赴任。
这一位“狐狸精小姐”看起来要比之前那位姑娘成熟多了,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她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知性美,较真来说,她这个人其实还不是那种长得特别好看的那种,但舜涓一见到,就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好歹他们也做了三十年夫妻,汪展鹏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她还是能估摸出的。
视线再转回汪家。
紫菱联考完毕,就得知了爸妈将要离婚的消息。
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双手托着腮,习惯性地看着满屋子的珠帘发呆。
妈妈问她要不要跟她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觉得自己大概是不想走的,毕竟,这里有自己的一帘幽梦,有她的无数个心愿。
她拿出一根新的绳子,然后翻出还未串完的珠子,耐心的把它们一颗颗串起来。每串一颗珠子,她就默念一遍楚濂的名字。
楚濂,她的楚濂。
她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她的楚濂同样在爱着她。
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也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告诉他她也是爱着他的。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深呼吸了一下,给楚濂打了个电话。
“喂?是紫菱吗?”
紫菱听到这熟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却突然不知该怎么开口好了。
她鼓足勇气,强忍住心中的羞涩,对着手机喊了一句:“楚濂!我也爱你!”
说完,她立即挂断电话。她把手机捂在自己胸口,心脏砰砰直跳。
楚濂听到紫菱这样说,先是吃惊了一下,而后泛起小小的欢喜。不过这丝欢喜转瞬即逝,当他想起此时此刻还站在他身边的女子时,他的心中只剩下了紧张。
站在他身边的女子,身穿一件白色连衣裙,脚踩一双纤巧的高跟鞋,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肩上,整个人有如一朵白莲般娇俏。
手机里传来的话语,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惊讶又难过地看着楚濂,问:“阿濂,那人是谁?”
第89章 《又见一帘幽梦》⑸()
楚濂有些无措,他急忙解释道:“她是我的一个妹妹。”
楚濂身边的这个女子叫做章小茹。
她勉强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脆弱。她本就身材纤细修长,再加上她此时穿着一件毫无杂色的白色掐腰连衣裙,这样一笑,竟是带出了几分弱不胜衣的感觉。
楚濂见她这副故作坚强的笑容,心中也有点心疼。他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说:“小茹,你不要误会,我是只把她当做妹妹看待的。”
他曾经以为自己喜欢绿萍,然而当他和绿萍相处得久了,他才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其实是紫菱。他曾经也真的以为自己是爱慕着紫菱的,但直到自己遇见小茹,他才彻底晓悟,原来自己对紫菱的感情也不能叫做“爱”。他对绿萍和紫菱的感情,都不过是兄妹之情。
只是,他自幼与她们长大,称得上是青梅竹马,这样天长日久积累下来的深厚情谊自然非同一般。而她们又是如此的出色,同时,这般出色的姐妹都对自己心生好感,再加上家人的诱/导,渐渐的,这兄妹之情就被模糊曲解了,他也误以为自己喜欢着她们中的哪个人了。
不过,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了。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他深情地看着章小茹。这才是他真正心爱着的女子,是他真心相要与之携手共度一生的人。
就这样,楚濂完美的说服了自己。
章小茹没有对楚濂说“可她没有只把你当哥哥看待”这类的话,她只是静静地靠在楚濂的怀里,她问:“那我呢?你是怎样看待我的?”
楚濂虽然有些害怕小茹会因为紫菱的电话误会什么,但当他看到小茹因为这件事有些难过吃醋的样子,他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他认真地说:“我把你当做我现在女朋友,未来的爱人,是能够陪伴着我度过余生的另一半。”
章小茹的眼里泛□□点涟漪,她抬起头用她那双纯澈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就好像他是她的唯一,他是她的全世界。
“阿濂,我爱你。”
楚濂珍惜地拥抱着她,说:“小茹,我也爱你。”
……
汪展鹏刚参加完一个产品展销会,他走出展览厅,准备前往停车场。
结果他刚走到室外,天空上就淅淅沥沥地落下了雨点,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雨就变得如同瓢泼而下。他急忙退了回去,然后给司机打个电话,想让对方直接把车开过来,然而司机的手机怎么也打不通。
就在这时,一道温柔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汪先生是在等人吗?”
来人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女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她的衣着非常简单,不过是一套普普通通毫无特色的黑色西装裙。她虽然在着装上是一副很精明很干练的职业女性的打扮,但她脸上的神情却不像她的服装那样刻板,她的笑容是温和婉约、平易近人的,举止从容大方。
汪展鹏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展销会上坐在他身边的那位女士,他满脸无奈的对她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原来如此,我也正巧要到停车场去,不妨我们一起去?”说着,她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折叠伞。
汪展鹏连忙道了声谢。
她笑着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两人走在路上,雨帘自伞边沿处垂下,别有一番风味。两个人共持一把伞,不免显得有些窄小了,为了不让雨水溅到身上,两个人行走得并不快。
汪展鹏觉得他身旁这位女子的身上大概是喷了点香水,那味道并不浓郁,清幽淡雅,若有若无。他最喜爱的恰恰是这种清淡的味道,像那种馥郁的味道,他一向是避之不及的。
他听到对方有些好奇地问:“汪先生是不是到过法国?”
汪展鹏点了下头,回道:“对,我的公司在法国也有一部分业务,我时不时要去一趟法国。”
“看来那天我在法国机场见到的人就是汪先生了。”她有些欢喜地说道。
两人借此聊了起来。
有时候,仅是聊上区区几句话,就能大致了解对方与自己合不合拍。汪展鹏不得不承认,和她在一起自己感觉很舒服。
她没有舜涓的神经质,当然了,像舜涓这么自私自利、心胸狭隘的人,世间大概也找不出几个。她的笑容是如此的平和柔软,恍惚间,他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沈随心的影子,他一眼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