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行,你发神经啊?大晚上拿刀砍人!”康日气愤无比,更让他气愤的是,陈善行居然对地上的他视若无睹,扶都不来扶他一把,简直是天理难容!
陈善行这才注意到康日铁青的脸色,不好意思地笑笑,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康日一瘸一拐地去了沙发坐下,听着沙发那咯吱咯吱的响声,他的心情更烦了。
“陈善行,你要是有狂犬病就趁早说,别害人害己!”康日的火还腾腾地烧着,任谁大半夜被人拿刀砍,心情都不会好受的。
“你才有狂犬病呢?谁让你这么早回来的?我还以为是毛贼呢,当然得拿刀自卫了!”善行理直气壮。
康日怒极反笑,合着还是他的错了?
“我要退房,明天我就找地方搬!”康少爷一委屈,心眼立马变小了,二话不说便要搬家,反正他已经挣好几千了,大不了去住酒店。
善行立马便萎了,赔着笑脸说好话:“对不起,刚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拿刀砍你的,要不你拿也拿刀砍我一下好吧?”
康日抬眸看向地上的菜刀,看起来竟像是在认真考虑善行的提议,善行心里一咯噔,不会是真要砍吧?
“那个,我的意思是让你拿着刀比划一下就得了,不是真的砍,要不你可就犯法了!”善行急忙解释。
康日面上依然冷若冰霜,心里却没刚才那么气了,他这人就是头顺毛驴,吃软不吃硬,善行要是还像刚才那样硬着来,他少爷脾气一上来,明天搬家那是肯定的了。
善行见康日纹丝不动,想到即将飞走的四个零,心疼得厉害的善行不死心地从厨房端来还冒着热气的青菜年糕,讨好地送到康日手里。
“你看,其他地方哪有我这么服务周到啊?一日三餐还一顿夜宵,对了,我还给你蒸冰糖雪犁汤了呢,你等着啊!”
善行又一气儿冲到厨房,将热气腾腾晶莹剔透的冰糖雪梨汤用夹子夹出来,放在托盘上捧了出来。
“这个冰糖雪犁汤吃了可以润喉的,对你嗓子好,你喝了肯定唱歌会唱得更好滴,你看,去其他地方住哪里能享受到这么高质量的服务啊?”
康日面色松动了好些,没想到这只铁公鸡居然还想到给他蒸冰糖雪梨汤了,算她有点良心!
其实他刚才也是气不过才那样说的,这里虽然破了点,小了点,房东也抠了点,可到现在为止,他住着还是比较舒服的,尤其是傻房东的厨艺,让他十分满意!
第二十章 无敌的眼泪()
康日心中虽已松动,不过面上却仍然还是端着,他老爸说过,与客户谈判时,就算是心里千肯万肯,可那面上还是得装出千不情万不愿的模样,这样才能拿到最大的好处。
总而言之,谈判桌上谁先软就谁先输了,他康少爷可不能做那个最先输的人!
只是康少爷却忘了,端着可不仅仅是面上功夫,还有肢体功夫呢!
一晚上又唱又跳的康日早饿得肚皮贴后背了,眼见那香气扑鼻的青菜年糕,哪还忍得住,一手接过盘子,憋着高冷的帅脸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
善行松了口气,吃人嘴软,肯吃东西就好呀!
两条年糕一棵青菜下肚,康日再怎么憋也憋不出酷脸了,眉眼放松,嘴角微扬,显然心情还是不错滴!
“喝甜汤,不冷不热刚刚好。”
善行殷勤地献上冰糖雪梨汤,露出十八颗大牙看着康日,康日嫌弃地瞅了眼房东,丑死了!
他接过卖相不错的甜汤,舀了口,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他这几天唱歌有点勤,喝这个正好。
“康日,甜汤好喝吧?”善行小心问道。
“还行,马马虎虎吧,以后每天蒸一碗,犁子我会买回来的。”康日提要求了,此时不提,更待何时,现在他可是主动方。
“不行,可费电了。”善行下意识拒绝,半小时蒸下去,可得费半度电呢!
康日似笑非笑地看着善行,“那就搬家?”
善行立马又萎了,眼巴巴地盯着康日,每次就会用这招,更可气地是每次还都特妈地有效!
哼,要不是本姑娘要买房,你以为我会受你的威胁?
当我喜欢伺候你这大少爷呢!
从小也是被爹妈娇生惯养的善行心里莫名觉得委屈,她这一分一毛地攒钱容易吗?
想到那遥遥无期的首付存款,善行心里一酸,眼泪便刷刷地流下来了,大珠小珠落玉盘。
康日顿时傻眼,怎么说哭就哭了?
他这摔得半死都还没哭呢!
“谁让你提前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坏人呢,当然要拿刀自卫了,这不是没砍中你吗?你干嘛还揪着不放啊?你个大男人心眼怎么比芝麻还小呢,我被吓了个半死都还没找你要精神损失费呢!”
康日听着听着倒是有点心虚了,这么说起来好像还真是他的不对,这么一想,心也就软了,想想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和女人一般计较呢!
正想要说几句软话的康日却又被善行后一句给气乐了!
还精神损失费?
真是只死要钱的铁公鸡!
虽然还有点气,不过康日早就打消了搬家的心思,见到善行那哭得满是眼泪鼻涕的小胖脸,嫌弃地哼了声。
“烦死了,再哭我就搬家了啊!”
搬家的威胁永远有效,善行立马止住了哭泣,抽抽噎噎地瞪着兔子眼睛看康日,可怜巴巴地问道:“那冰糖雪梨汤?”
康日有心不想理她,可见到善行的眼圈又红了起来,只得吼道:“我付钱,五块钱一碗汤,行了吧?”
善行倒是难得地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费点冰糖费点水电,一下子给了五块钱,好像有点多了吧?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咱可不能做奸商!
不做奸商的善行扭捏地表态:“也不用那么多啦!”
铁公鸡居然嫌钱多?
简直比公鸡变凤凰还要夸张!
随即想到一种可能,康日不觉好笑,忍着笑意冷冷道:“犁子你买,我只管吃!”
啥?
犁子她买?
刚才康日不是说他会买回来的吗?
怎么变卦了?
康日见到善行的表情,冷笑一声,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奸商中的战斗机!
“不愿意也成,我明天就。。。。。。。”康日拖长了尾音。
“愿意愿意,犁子我会买的,每天一碗甜汤嘛,放心!”
善行忙点头同意,心里早算计开了,一个犁子一块钱,其他水电冰糖顶多也不过费一块钱,这样算起来,她还能挣三块钱,再加上夜宵的两块钱,一个月又能多一张半红票票啦!
心情大好的善行顿时乐开了花,身心愉快,只是一放松的后果便是某处涨得更难受了!
“哎哟,急死了!”
正在喝汤的康日只觉得身旁劲风一闪,一道小胖影便如同火箭一般射了出去,直奔卫生间,随后不久,便传来哗哗的冲水声。
嫌弃地皱紧了眉,三口两口将碗里的甜汤喝完,砸巴了下嘴,感觉喉咙润了许多,对善行的印象倒是好了点。
虽然死要钱,不过良心倒还没黑透!
康日将碗筷扔到了厨房,便准备拿衣服洗澡了,想到今晚挣到的九张红票票,心情更好了,忍不住就哼起了朱颜记,这首歌真不错,那个女人一气就打赏了五只花篮。
善行从卫生间出来便听到了康日的哼唱声,旋律婉转,声音缠绵,确实是十分好听,再加上那俊帅的外形,也难怪能靠这相貌和声音吃饭了!
唉!
羡慕不来的呀!
“康日,今天有几只花篮啊?”善行忍不住问道。
“不多,十只!”康日正等着这一问呢,得意地回答。
十只?
善行虎躯一震,心肝碎成了八瓣,她这一天连惊带吓,累死累活也才不过两百块,这只富少爷只要动动嘴叉叉腿露露脸就能挣九百块?
天理何在啊!
上帝啊!
你是不是把我陈善行遗忘了呀?
善行的心灵很受伤,十分受伤,相当受伤,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康日的心情更加舒畅了,他的快乐都是建立在铁公鸡的痛苦之上的,只要看见铁公鸡那生无可恋的小模样,他就乐得很!
“有位客人一人就打赏了五只花篮呢!”康日继续插刀。
小样,本少爷张张口,你珠子就得穿一麻袋了,跟本少爷就不是一个档次滴。
善行捂胸吐血。
“客人是女的还是男的啊?”善行眼珠一转,没安好心地问道。
“女的。”
善行一副了然的模样,暧昧地笑道:“不会是人家瞧上你的美色了吧?”
康日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吼道:“怎么可能?那个客人都四十来岁了,都可以当我妈了,你可真龌蹉!”
康日是真气了,他虽然是富家少爷,可在感情这一道上却是纯洁如白纸的,不像他大哥,从小就是个泡妞高手,他可还是只纯情童子鸡呢!
第二十一章 被人瞧上了()
康日被善行的话气得要死,想到善行居然把他这样一个花样美男和四十多岁的老女人摆在一起相提并论,他就觉得犯恶心,刚才吃的青菜年糕都要吐出来了。
善行被康日的夸张反应吓了一大跳,不会吧?只不过是说说而已,至于像被人强了一样么?
她干笑了几声,好心地提醒道:“我也是听同事说的,某些老女人最喜欢去酒吧里猎艳了,要是看上了谁,出手特别大方,反正她们不差钱!”
康日越听越火,龌蹉的人脑子也是龌龊的,那个客人只不过是欣赏他唱歌好听而已,他今晚都注意到了,那个女人听他唱歌时,眼眶里都含着泪呢!
都被他的歌感动得哭了!
这让康日十分满足,他的歌能使人感动,比打赏花篮更让他开心!
“反正你自己小心一点哈,尤其是你还长得这么帅!”
康日眉毛又上扬了,总算是知道他帅了,他还以为铁公鸡眼睛有毛病呢,只是善行后一句话又让他气得吐血。
“不过也没啥,你是男的嘛,吃亏也就是占便宜啦!”
善行说完就打着哈欠回小房间睡觉觉去也,都十一点半了,她可是从来不超过十一点睡觉滴,那样对身体不好,都是康日闹的!
康日恨恨咬牙,他保持了二十五年的童子之身,岂是凡尘俗女可以染指的?
他未来的老婆肯定是貌若天仙、心地善良、清丽出尘、声若黄莺、腰若柔柳的绝世大美人!
最重要的还是清纯如百合的黄花大闺女!
没错,他康日可是有处女情结滴!
也所以,他才会二十五年如一日的守身如玉,就是为了能够与他未来的天仙老婆大人相匹配!
而陈善行这只铁公鸡居然敢说他吃亏就是占便宜?
哼,他康少爷的贞洁可不是一般地珍贵!
话都不会说,下回买鸭子不给她跑腿费了!
第二日晚上康日继续去酒吧唱歌,绝经大人见到他哼了声,傲娇地扭了个身子,后脑勺对着他,倒不再酸言酸语了。
只是心里却气愤难耐,有心想借机整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歌手,可也不知道康日这家伙是走了啥狗死运,居然得了毛老板的青眼,毛老板可是老板娘的好朋友,钱比老板娘还要多,他可不敢在母老虎头上动土。
他决某人虽然贪了点,可也是取之有道,知道哪些人可拿,哪些人不可拿,拿多还是拿少,这些可都是有规矩滴!
否则他也不能在龙蛇混杂的酒吧里一干就是五年了!
哼,臭小子,暂且先让你得意一阵,咱就不信毛老板会一直宠着你,等毛老板厌了你小子,咱再来对付你!
小样,居然敢不给你决爷爷孝敬,整不死你丫的!
康日依然应那位女人的要求唱起了朱颜记,缠绵悱恻的音律缓缓流出,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晦暗莫名。
毛茹萍含着热泪倾听着那熟悉的歌声,像!真像啊!
尤其是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同样帅气的男孩在舞台上唱朱颜记!
善行:大姐,灯光那么暗,是个男人都差不多撒!
“萍姐,怎么又哭上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款款而来,坐在她身边,她们俩的位置是在隐蔽的角落里,外人看不到这里,可她们却能清楚地看到台上的风景。
漂亮女人一袭连身黑裙,蜂腰肥臀,胸口开得极低,上面一串耀眼的钻石项链闪得人头晕。
她正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欧曼丽,大家都称她丽姐。
欧曼丽伸手打了个响指,早有乖觉的服务生上前为她送上红酒,酒吧工作的人都知道,丽姐晚上只喝红酒。
毛茹萍拿出纸擦拭眼睛,端起酒杯啜了口,对服务生说道:“五只花篮,记我帐上。”
欧曼丽风情万种地抚了抚长发,“萍姐出手可真大方,妹妹我要多谢你的捧场啦!”
毛茹萍四十岁左右,盘了个发髻,身形略有些丰满,相貌也不过中等,好在皮肤白皙,化妆技术高明,衣品也很不错,再加上贵重的首饰加分,70分的女人愣是给打扮出了九十分的贵妇风姿,还有十分的上位者气场,也算是百分百女人了。
“五只花篮而已,你萍姐身家虽不厚,这点小钱还是不放在眼里的。”毛茹萍不在意地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修长的香烟点燃了,优雅地吐起了烟圈。
欧曼丽从她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支,也跟着吞云吐雾起来。
“萍姐说笑了,你要是家底不厚,s市还有谁敢说有钱?”欧曼丽的话里带着几分恭唯。
毛茹萍十分受用,自得地又吐出了个烟圈,她虽嘴上说得谦虚,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此时台上的康日一曲朱颜记结束,应一位年轻姑娘的要求唱起了一首韩曲,又是唱又是跳,气氛搞得很嗨!
毛茹萍也随着动感的音乐扭着身子,兴致很高,欧曼丽看得好笑,看来她的这位好友是看上康日这块小鲜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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