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摇了摇头,她又何尝不知朵朵娜根本没有诚意?
但眼下她没有其他的选择。
“赌一把吧,无论成败,总不能干坐在这里。”陈果儿淡淡的道:“万一她能信守承诺呢?”
她指的是朵朵娜。
彩凤和灵犀担心的却是陈果儿会有去无回。
两人还要再劝,就见陈果儿一摆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赶快去准备,待会我就去定北候府。”
彩凤和灵犀互相看了眼,都知道陈果儿一旦决定了的事轻易都不会改变,只得下去准备。
陈果儿也趁此期间再次去了里间屋。
晨曦熹微,照的赵九的脸更加苍白,青紫的嘴唇干涸起皮。
陈果儿让人又打来了一盆热水,投湿了手巾给他轻轻的擦脸擦手,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里更加担心。
感觉到门口似乎有人在看她,陈果儿抬起头,就看到朵朵娜正一脸忿恨的站在那里。
“你昨晚不是给九爷吃了解药吗,为什么他还没醒过来?”陈果儿质问道。
相较于陈果儿的愤怒,朵朵娜也并不比她好多少,甚至更加愤怒,除此之外还带着浓浓的不甘。
赵九弄成这样子,焉知不是怪他自己?
本来她的解药可以暂时压制住他体内的蛊毒,缓解他的痛苦,怪就怪他对陈果儿用情太深。
情蛊最霸道之处,就是用情越深,毒性就越强烈,而本该用药即醒的他现在仍在昏迷着。
而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仪的男子,未来的丈夫,却对另一个女子用情至深,朵朵娜恨不得将陈果儿碎尸万段。
不过她才不会把这些告诉陈果儿。
“昨晚的解药只是暂时压制住他体内的蛊毒,他什么时候醒过来,完全取决于你。”朵朵娜怨毒的盯视着陈果儿。
只要她死了,赵九就会慢慢忘了她,从而接受自己。
陈果儿点点头,“记住你说过的话。”
这时候,彩凤也回来了,带着陈果儿让她准备的东西。
陈果儿转身出去,准备了一番,直到快中午才离开。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办完事就回来。”陈果儿道。
她这是准备单刀赴会。
彩凤和灵犀自然不答应,她们要贴身保护陈果儿。
“你们去了也帮不上忙,反而会拖累我。”陈果儿让她们放心,“我又不是去送死,既然敢去,我就有办法脱身。”
话虽如此,两人依旧不放心,最终陈果儿答应让她们在外面等着。
“半个时辰内我没出来,你们就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办。”陈果儿道。
两人应是。
朵朵娜站在柱子后面,她并不知道陈果儿的计划,只看到她们几个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很好奇陈果儿打算怎么办,更好奇她怎么让定北候将恨蛊吃下去。
见陈果儿几个离开,朵朵娜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她远远的跟在后面,看到陈果儿径直去了定北侯府。
朵朵娜惊讶的瞪大眼睛,就这么直接登门?
当她是谁?
然而,下一刻就见守门的官兵拿了陈果儿的名帖进去,片刻后便打开门。
她还真进去了?
朵朵娜惊讶之余,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常人眼中富贵无比的侯门,但在陈果儿来讲,这里就相当于鬼门关。
进去容易出来难。
定北侯府气势恢宏,两旁廊檐雕梁画栋,远处九曲回廊蜿蜒曲折,假山奇石造型奇特,满院子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虽是侯爷,但宅邸修建的丝毫不逊于镇北王府,甚至比皇宫也不逊色多少。
身为藩王,就相当于土皇上的存在。
陈果儿走在里面,不时的打量几眼四周,随着小厮进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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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9章 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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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陈果儿皇商的身份,根本没资格让定北候亲自接见,但她还是殷素婉的情敌。
当初要不是因为陈果儿,赵殷两家本可联姻。
基于此,定北候才破例让陈果儿进来,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天姿国色,竟然让赵九拒绝他的妹妹。
然而当见到陈果儿本人,定北候不由得有些失望,眯缝着眼睛打量面前的小女孩子。
“你就是陈果儿?”定北候的声音从鼻子里哼出来,带着满满的不屑,“本侯爷还以为是什么绝色佳人,不过尔尔。”
陈果儿勾唇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本侯爷十分好奇,你到底用了何等媚术,令子兴神魂颠倒?”定北候眸光不善,连讥带讽。
相较于跟皇室联姻,他内心里更希望藩王之间联姻,毕竟他们都是外姓王爷,唯有抱团取暖才有资格跟朝廷对立,从而保证长治久安。
眼下辽南府失守,定北候也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况且他本身十分欣赏赵九,因此也越发不满。
陈果儿淡然一笑,定北候没让她坐,她便立于偏厅中,此刻她款步上前。
“站住。”两旁有侍卫抽出腰间佩刀,森冷的刀尖直指陈果儿。
陈果儿则是轻嗤了声,嘲讽的睇了眼侍卫,又看向定北候,神态中的讥讽表现的淋漓尽致。
“民女不过想给侯爷请个安,既然侯爷如此小心,那就算了。”陈果儿嘴上说的客气,神态中却是满满的不屑。
定北候沉了沉脸。
他堂堂的侯爷,金戈铁马,身经百战,杀敌无数,自然不会将一个小女子放在眼里。
定北候摆了摆手,让侍卫退下,又看向陈果儿,“你来此何事?”
陈果儿一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包袱,扬了扬,“民女来延州府是奉了皇命想在这里开铺子,想请侯爷多照顾一下,这是民女给侯爷带来的一点小吃,还请侯爷赏脸。”
皇商嘛,沾了一个皇字,就比一般的商贾高级多了,在地方上开铺子官府都要照拂一二。
定北候闻言差点笑出声。
这丫头心也太大了点,而且她还敢假传圣谕?
皇商又怎样,这里是延州府,是他的管辖之地,就算皇上真的让她在此开铺子,只要他不同意,她也休想。
“侯爷先不要急着拒绝嘛,不如先看看这些小吃?”陈果儿笑道:“不是民女夸口,保管侯爷从没见过。”
说着,陈果儿将包袱朝侍卫递过去,嘴里还叨咕着,“侯爷谨慎惯了,民女就不亲自送过去了,免得侯爷害怕。”
话里话外都是定北候胆小如鼠。
定北候戎马一生,见惯了大场面,纵然觉得有鬼,却也耐不住激,沉着脸呵斥,“放肆,你亲自给本侯爷送过来。”
陈果儿应是,福了福,敛下的眉眼闪过一丝碎茫,随即走到定北候跟前,将包袱放在桌上,打开。
里面包着的是一些爆米花、粳米糖、辣条等等,都是仙客来的小吃。
定北候只是扫了眼,他当然不会蠢到吃对方送来的东西,谁知道里面下没下毒?
之所以让她亲自送过来,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无所畏惧,除此之外,他也要看看这个陈果儿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当然无论她有什么手段,他都不怕,说到底,定北候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哪知道下一刻,就见陈果儿突然朝他一扬手,一片粉尘顷刻间弥漫开来。
定北候久经沙场,身手敏捷,陈果儿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这一下必然伤不了他。
此刻他头一甩,身子往后一跃,两旁负责保护的手下顷刻间将陈果儿押在地上。
“侯爷。”旁边有人快速上前,查看镇北王的情形。
镇北王一摆手,示意手下不用惊慌,缓缓转头看向陈果儿,冷哼了声,“如此雕虫小技也想伤了本候?简直天真可笑。”
他的半边脸上一片白,刚才他虽然躲过了大部分的粉尘,但面积太大,纵然他身手敏捷也不可能完全躲开。
陈果儿被按压在地上,脸紧贴着地面,菲薄的嘴唇紧闭,脸上却并没有慌张之色。
一旁有丫鬟侍女端进来水盆和手巾,给定北候擦脸。
“早就听说过天命之女聪慧不凡,原来不过是诳语罢了。”定北候啼笑皆非。
陈果儿声名在外,况且妹妹之前来信中也数次提到过这个女娃,他还以为肯定是个心智过人的,有多了不得。
现在看来简直蠢到家了。
“本候见过蠢的,却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可惜了你一片赤诚,当真可笑至极。”定北候边说边笑,朝两旁一挥手,“来人,将此妖女拉出去斩了。”
另一边,仙客来里。
孔甲子手里托着一瓣莲花,吩咐一旁站着的老刘,“将这个研成粉,和水让他服下去。”
老刘惊疑不定的看着孔甲子手中的莲花,问这是做什么的?
“此为九子莲花,乃从天山上的天池取得,其花瓣有解百毒的功效,并且它属性寒,又在极寒之地生长,可暂时冰冻他体内的蛊虫。”孔甲子道。
自从得知赵九中了情蛊,他便命人去打听可有解决的方法,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九子莲花虽然不能根治,但至少能缓解毒性,日后有机会再慢慢找根治的法子。
老刘闻言不敢怠慢,立即下去准备。
很快弄好了药粉,和着水端过来。
孔甲子用筷子撬开了赵九的牙关,将药灌进去。
片刻钟之后,眼见着赵九的脸上恢复了血色,又过了一会,他终于清醒过来。
“太好了,九爷总算是醒了。”老刘激动的两手不住的揉搓。
孔甲子也松了口气。
等到赵九彻底清醒了,孔甲子才问出了心中疑惑,“不是说这情蛊轻易不会发作,你怎弄的如此狼狈?”
赵九敛下眉眼,他也没想到此次竟然会这么严重。
突然间赵九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环视了一下屋子,只有孔甲子和老刘,“现在什么时辰了,果儿呢?”
之前他要带陈果儿离开是在夜晚,而现在已然天光大亮,果儿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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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0章 下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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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猛的掀开被子就要下地,被孔甲子一下子按住,“你要作甚?”
“果儿在何处,我不能任由她涉险……”赵九的声音戛然而止,猛的低头,又看向孔甲子。
刚才他本能的试着催动内力,却发现丹田处被一股气流阻止,现在他四肢无力,与一般人无二。
“我刚给你用了九子莲花,已暂时封住了你体内的蛊毒,也暂封住了你的内力。”孔甲子道:“切不可强行催动内力,否则……”
否则经脉尽断,性命不保。
赵九双眸大睁。
“你先别急。”孔甲子按住赵九的肩膀,“无需我说你也清楚,情蛊以毒虫所养,就算不被激发,经由日久年深也会令五脏受损。且我来之时你已然毒发,既然那苗女不肯交出解药,唯有暂封住你体内蛊虫,而后由果儿将其取出。”
之前陈果儿把他腹内的肠痈取出来过,孔甲子正是想到了此事,才敢冒险一试。
“只要果儿回来,就算没有那苗女……”孔甲子正自洋洋自得,突然被赵九打断。
“果儿只身去了定北侯府。”赵九爆喝。
虽然他刚刚醒过来,但以他对陈果儿的了解,以及屋子里并没有她的身影,甚至连彩凤和灵犀都不在,赵九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孔甲子也是神色一滞,忙问到底是这么回事?
赵九没工夫跟他细说,问一旁的老刘,“你们姑娘呢?”
老刘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不敢看向赵九,“姑娘,姑娘说是屋子里闷的慌,要出去逛逛……”
之前姑娘离开的时候,命令他不准将行踪告诉九爷,而这会九爷刚刚服下了九子莲花,老刘也怕他一时情急而发生危险。
赵九怒目圆睁,他根本不相信老刘的说辞。
“你先别急,我派丐帮的兄弟去打探一下。”孔甲子说着就大步往外走。
赵九叫住了孔甲子。
“你先去城郊的法佛寺,今日是二月十九,是观音诞辰,也是定北候母亲的寿诞日。她每年都会前往法佛寺礼拜,午后回返。”赵九道。
只要拿住了定北候的母亲,不怕他不交出陈果儿。
赵九在延州府这许多时日,并非没有准备。
孔甲子点头,让赵九放心,“我一定会把果儿平安带回。”
赵九又让老刘也跟上。
待两人离开,赵九也快步从后门离开,任何计划都有变数,在没亲眼看到陈果儿安全之前,他无法放心……
定北候正准备让人把陈果儿押下去斩了,却见她在笑,定北候心中越发狐疑。
她这是真不怕死,还是失心疯了?
“你笑甚?”定北候蹙眉。
陈果儿虽然被押在地上,但神色间丝毫不紧张,这不符合常理。
“侯爷就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就没觉得脸上痒痒?”陈果儿笑道。
她这么一说,定北候也觉得脸上好像是有点痒,他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陈果儿只是洒了一把面粉,定是什么毒粉一类的。
“侯爷可听说过苗疆的蛊毒?”陈果儿笑的更灿烂了。
这可非同小可。
定北候大惊失色,他也是见识广博的人,早就听说过苗疆人擅用蛊,而且玄而又玄。
只是这陈果儿是内地女子,怎么会跟蛊扯上关系?
“你休要满口胡言,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定北候强作镇定,睥睨着陈果儿,“你以为本侯会相信?”
他虽然表面上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两眼却紧盯着陈果儿,试图想看出些蛛丝马迹。
然而,并没看出来。
陈果儿越是镇定自若,就越是说明她有恃无恐,而定北候也越是心慌。
“侯爷府上肯定有郎中,叫他们来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陈果儿笑道。
而这时候,定北候突然觉得脸上痒的更加剧烈,忍不住用手去挠,却越挠越痒。
两旁立即有人跑去找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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