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的锁眼再次显现,放大了一圈,隐隐能瞧出四周纷繁复杂的图案来。。。。。。。
李惜眨了眨眼:还真的有。。。。。。锁阵?
四下寂静,李惜盯着面前那似乎又放大了一圈的图案,一重又一重,一关又一关的,接二连三,层出不穷。
眼前那双手有条不紊,在图案中游走,指影所到之处,圈圈涟漪荡漾开去,又重新生出新的图形来,那手舞得也是越来越快。。。。。。
这就是阵法啊?看着实在是繁琐,
她晃晃脑袋:有些眼晕,这是解了,还是没有解?
李惜是真心佩服起做这个锁的人,真是个人才呢,小小的一把锁,也能弄出这么多的花样来。
眼花缭乱间,她回想起蓝田英当日把刘星给扔进去,应该就有开这笼子的钥匙。
还好,这笼子是专门针对妖兽,要是也针对人修,那可真是让人吃不消:这就等于是一个会活动的牢笼,把人关在里面随处拎着走。。。。。。。也不对,这人修不会变身,似乎不大方便。
“好了!”
一声,打断了李惜的呼思乱想。
李惜忙抬头,见面前的手已经隐去,那锁眼依旧在。
“咦?”
李惜吃一惊:“没有开么?”
她扭头寻找,白恩呢?
温和的声音响在耳边,飘忽:“去叫老杨头来开锁,这锁阵至多半个时辰,会重新锁上。”
“搞什么,这么急?”
李惜吃一惊,她忙往外跑去,又顿住:“你还能再解的,是吗?我是说,如果万一老杨头,一时打不开,你能再解一次的对吧?”
她看着虚空,辨别声音的来处:“白恩,你怎么了?我看不到你。”
她有些担心。
“嗯,去吧!”
依旧温和的声音。
李惜这才放心。
她推开门跑了出去。
“老杨头!”
她叫。
。。。。。。
“老杨头,你慢点,慢慢来。不急!”
李惜安慰老杨头。
这老头,一听说只有半个时辰,竟然有些紧张。
看他把袋子里各种工具挨个试了个遍,又重新拿起那根细细的签子,李惜的心也微微跳了起来。
一旁的刘星也是急,他屏住呼吸,很是着急,却偏又是忍着。
眼角一直瞥向屋角那柱香。
这已经烧了将近一大半了。
他盯着老杨头的手,恨不能帮忙,又不敢吭声。
最后只是把目光又定在李惜的身上,再一次感叹:她真的解开了。
这锁阵,方才他已经听老杨头说过了。
能作为锁阵,都是最难的。
且破阵他听过,却是鲜少听说能解开的。
这会解阵法的至少就是会布阵的吧?
刘星看李惜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些敬畏。
笼子中的黑熊也趴在角落,睁着两只圆圆的眼睛望着他。
他安慰地看过去。又撇开眼。
“咔嚓”一下,灵光一闪。
“开了!”
老杨头闷声。
他抬起右手,擦了一把莫须有的汗水:“快点出来。”
“吼”得一声,一道黑影从笼子里就蹿了出来,扑向了对面的刘星。
刘星下意识地一避,黑熊就一转头,向门外冲了出去。
“阿奎!”
刘星叫一声,忙追了出去。
院子里,黑熊正闷头奔跑,黑影霍霍,很快就跑了好几圈。
“阿奎!”
刘星着急地,却是追不上。
“让它跑一跑吧。”
看黑熊满院子的撒着欢地跑,并没有出去,李惜站在一边说,她的眼里也有着笑意。
阿奎这是开心的。
屋子里,老杨头犹自端详着那个笼子,不错眼。
见李惜回来,说:“你们还要去找黑金泥吗?”
“不去了,这阿奎都出来了,用不着了。”
刘星听见,摆手,眼睛瞄向窗外,退了进来,语气里有着欢喜。
“那,这个笼子,可否借我一段时日?我再琢磨琢磨。”
老杨头指着那个笼子说,笼子已经重新关上了,又成了先前的样子。
李惜就看向刘星。
刘星大方地挥手:“拿去吧,最好把它给融了,我看到它就来气。”
老杨头笑眯眯:好嘞。这可是好东西。
他抱着那个笼子,往屋子外走去:“都歇了吧,明儿咱们再说话。”
院子外,一头巨大的黑熊正奔跑着,刘星走过去:“阿奎,差不多得了。”
“嗷~~”得一声。
刘星叫了起来:“你还真当自己是一只熊?”
李惜探出头去,刘星正被大黑熊给压在身下,摩挲着。
她笑了起来。
。。。。。。。
早起,李惜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老杨头翻动炉火,火光熊熊,不时腾起,映照得老杨头的脸红通通的。
“你这针多久没用了?
他用钳子抖一抖炉灰,里头是散落着一些针。
这些针正散发着微光。
“这东西就是好。”
他歪了身子,放下钳子,伸过手去。
“我来!”
李惜忙站起来,从一旁的木桶里舀出水来:“哪里?”
老杨头少了一只手臂,不大方便。
“喏。”
老杨头歪过大半个身子,利索地把针起出来,统统倾在铁盆子里,李惜就把勺子中的水倒了进去。
“嘶”一声响。
“先用冰水镇一阵子,再淬药汁。”
“来,你先坐下。”
老杨头放下了手中的钳子,坐下来,看着李惜:“丫头,你怎么到了这里?这里离云洲可是千万里。你。。。。。。小雅她们。。。。。。”
他看着李惜,眼里有着关心。
李惜和他不一样,她在云洲有亲人,又拜入宗门学艺,怎会背井离乡跑到这里来?昨日因为忙乱,都没有来得及细问。
他看着李惜,见她个子明显又蹿高了不少,一双眼睛乌溜溜的,黑白分明,倒是没怎么变。
这个孩子,如今真成了大姑娘了。
李惜笑了起来:“这事说来话长呢。您得容我理一理呢?”
阳光暖暖地照着,李惜和老杨头说了足足一个时辰。
两人一直坐在那里,中间只有长毛拎来一壶开水,给两人续了水。
就退到一旁忙去了。
远处的树下,那里蹲着一个人。
正是刘星。
他蹲在地上,面前一只黑熊正趴伏在石凳上,他盯着那只黑熊不错眼,已经盯了一上午了。
这黑熊现已经缩成一只狗崽子大小,紧紧跟着刘星,寸步不离。
长毛几番想靠近,都被吼了回来。
老杨头看着李惜,掖了掖袖子,把扯出来的左袖重新给塞进腰里去,缓缓地:“真是世事难料啊!那么大的宗门。总想着,咱们散修难,这入了宗门,总好过到处漂泊。起码稳当,有个保障不是?可是,这接二连三地,这树大招风,说的就是这个,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啧啧,这风险也不少啊?这些宗门也是说没就没了。。。。。。”
老杨头叹息了一会,就打量着李惜:“这是作何打算?”
第288章 278机关手()
李惜咧开了嘴,伸手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
“走一步算一步吧!来!”李惜示意一下,一仰脖子咪了一口,酒入肚肠,热辣辣,她忍住,又咪了一口,捂着嘴巴轻咳了一声。
老扬头就笑了起来:“这个你可不能喝!姑娘家,还是少喝点好。我这老头子不碍事。你喝那个。”
老杨头伸手推过一旁的水杯:“这茶不错,是岷山采摘的灵茶。”
李惜看着老杨头的手:“你这手,不方便。”
老杨头眼睛里一闪而逝的黯然。
这炼器师,都是手上的活,少了一只胳膊,基本干不了什么活。
他咳了一声,脸上浮起笑容:“我正琢磨呢,想着做一只机关手,这样,就不耽误干活,只是这材料现在还未备齐,不过也不急,我自己方正做不了,还得找人去做,再说吧。”
“那敢情好。你只说,还差什么材料?我去凑。”
李惜站了起来,大声。
一旁的长毛也听见了。
他忙凑过来,激动地:“材料也就差不多了,就少了一二样。只是,这炼器师。。。。。先前,我打听过,做这样一机关手,起码要这个价。。。。。”
他伸了一只手,见老杨头瞪他,低下头去:“而且人家还不一定给做,都说做这东西太费力,都不愿意接。”
长毛看着李惜解释:“这方圆的炼器师,我都打听过,不是不能做,就是不愿做。师父现在许多活都不能干,我们一时也请不起这好的炼器师。”
长毛轻声,觑着李惜。
李惜见老杨头微红的脸,大概明白了。
想着长毛先前在平坝寨中的表现,心下了然。
“炼器师么?还真是巧,我恰巧就认识一个。这事包我身上了。老杨头,你只说,还差了哪几样?我去找那个炼器师,或许他就有也说不定。”
老杨头却是看看李惜,迟疑:“你真的认识炼器师?”
这炼器师难找,好的炼器师更不好找,要做这么一只手,他最是清楚,可不是耗费一二个月就能成的,一般的不大愿意接这样的活,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试试看,咱不勉强。”
老杨头说。
“嗯,我去问问。”
李惜说。
。。。。。。。
李惜和刘星两个人告辞离开。
路上,刘星抱着那只黑熊,黑熊乖乖地伏在刘星的臂弯上。
它眯着眼睛,呼噜呼噜地打着小鼾。
“它怎么办?”
李惜轻声。
这胖子是脱离了那个牢笼,得以自由,可却是这样子。
事情明摆着:阿奎已经是一只熊了,这个已经无法更改。
熊妖会的本事,阿奎全都会。
这点大家都看到了。
所以,阿奎现在就是一只熊,至于到底怎么办,眼下也没有办法。
李惜曾经私下问过白恩:你不是百炼宗的吗?你有法子吗?
“只能这样了。这个还是得找到当初抓住阿奎的人,或许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恩说。
李惜把这话和刘星说了。
刘星当时就流下泪来:“我不信。明明是人,怎么会。。。。。”
可是,看看那变大变小自如的黑熊,他最终还是垂下头。
“我带着它,再不分开。”
刘星紧紧抱着黑熊,一下一下地抚摸。
李惜只能叹气,却是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看着阿奎那乌溜溜的眼睛,李惜知道他都懂,与刘星相比起来,倒是异常平静。
“或许,以后有办法也说不定,咱们先这样吧。”
李惜也伸出手去,摸一摸黑熊的头,又顿住:“只是,别说漏了嘴,阿奎这样子。。。。。。”
她眼睛里有着担忧。
刘星点头:“我晓得。”
李惜就叹一口气。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
和刘星分手后,李惜坐在屋子里唏嘘不已。
心里又不免担忧。
这事委实有些怪。
“你说,这能把人变成兽,这是什么妖法?”
白恩静静地伏在窝里,没有吭声。
“那以后走路都得小心,说不得哪天就变成了一只妖兽。哎,你们百炼宗不是专门豢养妖兽的吗?真的就没听说这样的事?”
李惜追问,不死心。
“哎,你怎么了?这可是大事情呢?怎么没精打采的?”
李惜伸手,去推窝里的白恩。
“白恩!”
她叫。
“白恩老大累坏了,你一点都不体谅人家。”
小凤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娇憨地。
“啊?怎么了?”
李惜吃一惊,望着白恩。
“没事吧?可是。。。。。累着了?”
李惜脑中灵光一闪。
“是呀,白恩老大昨日可是凝聚了实体的,那双玉树临风的手,可是耗费了他好多好多精神力。你不懂啦,这实体最是耗费神识和精力的,白恩老大何况坚持了你那么长时间。。。。。。”
凤尾巴拉巴拉地。
李惜愣住。
她赶凤尾:“乱用成语,一边呆着去。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要不要紧?白恩,你到底怎么样?”
“都说,别和他说话了,人家现在正修炼呢,听不见。”
“哦!”
李惜扭头:“小凤,你过来。”
凤尾靠近,被李惜一把给揪住。
“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出来的?经过我允许了吗?”
“我这就回去!”
一道红影,凤尾不见了。
李惜叹一口气,现在事情是越来越复杂,她隐隐感到了不妥。
这里并不像表面看去那般平静。
才几个月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小凤这么不管不顾地,还是得约束她一些。
她看看天色,起身。
“白恩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李惜起身,把白恩的小窝往里边挪了一挪。
退后,在外边张贴了隐形符,想想不放心,又把小风给重新交出来,吩咐:“我出去一趟,你看好白恩,别让人靠近。喏,这个给你,知道怎么用的吧?”
她指尖夹着一张土遁符,递过去。
“知道。”
凤尾脆生,见李惜盯着她:“我不出去,就在屋子里。”
李惜盯着她。
凤尾只得就地一滚,一个红衣小姑娘爬了起来:“放心啦!”
李惜这才一张符画贴在她的额头:“乖!”
“你快些回来!”
李惜出门了。
李惜站在贺家院子里。
“你找我三叔?”
贺群英站在门口,看着李惜,脸上是大大的笑容。
他看着李惜,眸子闪亮:“三叔刚出去,你坐,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示意一旁的仆从去端茶。
李惜上回来找三叔,偏偏他就没在,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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