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暴雨梨花钉";的故事,但上面刻的究竟是什么呢?";楚留香、蓝枫倾齐声一字字道:";上面刻的是:出必见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胡铁花失笑道:";文人都会说大话,看来果然不错。";楚留香叹道:";这倒也不是他在故意说大话骇人。";蓝枫倾缓缓道:";这暗器制作之精巧,发射力量之猛,实在不愧为";暗器之王";四字,当今武林中几件有名的暗器,和此物一比,速度至少要相差两成,而暗器一出,决胜伤人,就在一刹那间,纵然是毫厘之差,也差得很多的。";
胡铁花道:";此物难道比石观音所制的针筒还强得多么?";楚留香道:";石观音那针筒射出来的毒针虽急,但你等它发射後再闪避,也还来得及的,而这";暴雨梨花钉";发射後,天下却无一人能闪停开。";胡铁花道:";可是你和冰块都闪避开了啊!。";
楚留香苦笑道:";那实在是运气,只因我在它还末发射前,就有警觉,但纵然如此,那人发射的位置若再近几尺,我还是避不开的。";,一点红淡淡道:“我已经习惯了时刻保持警惕,久来久之身体自己自然而然做出了反应”。
蓝枫倾握住了一点红的手,一点红握着那微凉的手微微一笑,胡铁花皱眉道:";如此说来,这暗器岂非珍贵已极?";楚留香道:";在武林中人眼里看来,它实在可说是无价之宝。";胡铁花道:";既是如此,那人为什么要将它抛在地上呢?他既然有那么高的功夫,难道连这小匣子都拿不稳么?";楚留香道:";这的确是件很奇怪的事。";,一点红出声道:“我们先回去在商量吧!枫儿不宜吹风”。……
柳无眉屋子里灯已熄了,这夫妻像是已睡着。
四人悄悄回到屋子里,他们屋里的灯却还是亮着的,只是灯芯也已将燃尽。
胡铁花将灯芯挑大了些,叹道:";咱们穷追了半夜,却连人家的影子也末见着,再不快喝杯酒,我简直就要被活活气死了。";桌上有一只茶壶,一只酒壶,胡铁花却嫌酒杯太小,一面说着话,一面已在茶杯里倒满了酒。
楚留香摇了摇头,笑道:";你迟些喝酒也一定死不了的,咱们还是先到院子里瞧瞧那些";暴雨梨花钉";是否还在那里。";他拿起了灯,拉着蓝枫倾走出去、一点红跟了出去,胡铁花放下了杯子背手走了出去。
屋子里有只小虫,也随着灯光向外飞出,但飞过酒杯上面时,竟忽然掉了下来,掉进酒杯里。
这小虫难道是被酒气醺醉,才飞不动了。但酒气又怎会有如此强烈?
他们此刻若还没有走出去,就可发现小虫掉进酒杯後,酒杯里竟发出";嗤";的一响,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烟。
再看那小虫已无影无踪,就在这一霎眼的功夫,竟已完全溶化在酒里,变成一片泡沫。
再一霎眼,连泡沫都瞧不见了,一杯酒还是一杯酒,而且看来也还是那么清冽,连一点渣滓都没有。
这杯酒若是喝到胡铁花的肚子里去,胡铁花约五脏六腑岂非立刻就要被它腐蚀得稀烂。
开封城并不常下雨,院子里的土地又乾又硬,简直和石头差不多,就算用铁锤敲,也要敲半天才能将钉子敲下去。但此刻在灯光映照下,四人却发现这二十七枚";暴雨梨花钉";,竟全都入地下,连一点头都没有露出来。
楚留香道:";你们看他发射暗器的地方,距离这里有多远?";一点红打量了一会道:";怕有四五丈。";
楚留香叹道:";这些梨花钉在四五丈外射过来,居然还能直没入土,这种暗器的力量是何等强猛";胡铁花道:";我真想将这匣于拆开来看看,看看里面的机簧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这匣子简直就好像有二十七个小表在拉着弓弦似的。";
胡铁花嘴里说着话,已用一柄小刀将地上的";暴雨梨花钉";挖出了两枚,只见这梨花钉名虽是";钉";,其实却和绣花针差不的,只不过尾端比较粗些,但放在手里还是轻飘瓢的,似乎连风都吹得走。
胡铁花骇然道:";这么小的一根针也能钉入地下,我若非亲眼瞧见,随便怎么我也不会相信。";一点红道:";就因为它的速度快,所以力量才大。";
胡铁花叹道:";这小小一根钉打在地上,便直没入土,若是打在人身上,那还得了……我一定要将它们装回去,试试它们射出来时究竟有多快?";。胡铁花正打算将挖出来的暴雨梨花针放到手里时,却被蓝枫出手打掉了,胡铁花疑惑的看向蓝枫倾道:“枫叶,怎么了”。蓝枫倾不语用方帕将暴雨梨花钉都捡到了帕子里道:“我们回屋再说”。
楚留香、一点红、胡铁花三人疑惑的跟着蓝枫倾回屋了,蓝枫倾将方帕摊开放到桌子上道:“它上面沁了毒”。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看来这位仁兄却还生怕我死得不够快,所以又在无毒的暴雨梨花钉上淬了剧毒。”
一点红用剑尖挑起一个暴雨梨花钉道:“醋坛子,是“画眉鸟”做的吗?那为何当初要在山洞里救我们呢!”楚留香思索道:“总会知道的”。
蓝枫倾让胡铁花坐下为他把脉,眉头皱起道:“醉蝴蝶,你已经中毒了,只不过这毒很缓慢,至少明天才会出现状况”。说着拿出一颗药丸又道:“先吃下去吧!明天你的手指会有变化但不会伤及其他,我抓紧时间将解药配出来,没解毒之前不可以喝酒”。
胡铁花瞪大了眼睛道:“什么,那…我…啊!”。楚留香、一点红出手极快的将胡铁花的酒没收了,胡铁花愤恨的盯着暴雨梨花钉,
楚留香笑着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到了一杯茶,忽然皱眉停顿住了端起茶杯的手,蓝枫倾似乎也觉得那里不对,伸手去拿茶壶下意识的换到了左手,眼中光芒闪过看向楚留香,楚留香也正看着蓝枫倾,一点红、胡铁花看着两人,一点红看着茶壶道:“枫儿,怎么了又什么不对吗?”。胡铁花点头道:“你们又发现什么了啊!”。
楚留香道:";你们瞧见这茶壶吗?";胡铁花道:";我当然瞧见了。";
楚留香道:";你们再瞧瞧我的手。";
胡铁花坐起来,道:";你究竟有什么毛病,为什么叫我们瞧你的手,你这只手上难道忽然长出一朵喇叭花来不成?";。
一点红倚在门上,疑惑的看着楚留香的手,楚留香道:";我这只手,本来是来拿茶壶的,但你可留意到,现在茶壶的把子却已不在我的手这一边。";胡铁花道:";不在你手这边又怎样?";
楚留香道:";我方就坐在这里,倒过一杯茶,又将茶壶放在原来的地方,但现在茶壶的把子却不在我的手这边了。";胡铁花笑道:";这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你也许换了只手去拿茶壶。";楚留香道:";我倒茶一向是用左手的,人已成了习惯,绝不会改变。";胡铁花道:";这……这又怎样呢?";。
蓝枫倾轻声道:";这就是说,倒过茶後,这茶壶一定有人动过,而你除了生大病的时候外,是绝不会动茶壶的。我和留香一样用的都是左手,而冰块也没有喝茶的习惯";
胡铁花道:";我就算生大病时,也绝不会碰茶壶的,只因别人喝酒醉,饮茶解酒,我却一嗅到茶的味道就更醉了。";,一点红了然道:“我除了枫儿烹的茶,其余的茶我是不会喝的”。
楚留香笑了笑,转而道:";既然末动茶壶,这茶壶自己也不会动,却又怎会变了位置呢?";胡铁花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的。";蓝枫倾沉声道:";这就是说我们方出去时,一定有人进来动过茶壶,他无缘无故的进来动这茶壶干什么呢?";
胡铁花动容道:";他莫非是在茶壶里下了毒?";楚留香道:";不错,他算准我们回来时一定会口渴,一定会喝茶,所以就在茶壶里下了毒,但他却末想到我和枫儿一向都是用左手倒茶的,所以下过毒後,随手将茶壶放回了去,茶壶的把子才会换了个方向。";
胡铁花听得呆住了,一点红说道:";他既在茶里下了毒,酒里自然少不了也有毒了。楚留香、蓝枫倾点了点头,他将半壶茶都倒入酒壶里,只听";嗤";的一声,青烟骤起,就好像将冷水倒入热油锅里一样。
胡铁花倒抽了口凉气,道:";好厉害的毒,看来竟和石观音使的毒差不多。";楚留香、蓝枫倾都沉住脸没有说话。
一点红道:";如此看来,放暗器的人和下毒的人必然是一路的,是么?";楚留香道:";嗯!";
胡铁花默然半晌的忽又笑了,道:";我实在也没有留意你们是用左手倒茶的,你们做别的事都用右手,为什么要用左手倒茶呢?";楚留香道:";因为这许多年来,一直住在船上,船舱里的地方很小,所以每样东西都一定要放置在最合适的地方,尤其是茶壶这种东西,若是放的地方不对,就常常会被打翻,所以枫儿就在我常坐的那张椅子左边,做了个放茶壶的架子,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拿到。";
他笑了笑道:";经过这许久,我就养成了用左手倒茶的习惯。";,胡铁花摸了摸鼻子道:“我怎么没注意到”。蓝枫倾笑着道:“因为你从来都不喝茶,也从来不去观察”。蓝枫倾似乎想起了什么,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着什么,而且特别叮嘱了胡铁花……
胡铁花忽似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失声道:";李玉函的屋子里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莫非已遭了他们的毒手?";楚留香笑道:";不会的,无论谁要害死这夫妇两人,都不是件容易事。";
胡铁花道:";但他们来的时候,柳无眉正在发着病,怕已没有抵抗之力……无论如何,我都得瞧瞧他们去。";楚留香沉吟道:";去瞧瞧也好,也许他们会听见什么声息……";胡铁花不等他话说完,已冲了出去,看着追出去的胡铁花,蓝枫倾、楚留香、一点红三人又说了些什么才出了屋子。
第七十五章 病困英雄()
这时天虽还没有亮,但远处已有鸡啼。
胡铁花和刚从屋子里出来的李玉函已经搭上话了,自然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楚留香、蓝枫倾捕捉到了李玉涵看到他们的时候眼神中流落出的惊讶,虽然他掩饰的很好。
这时他们已走回屋里,李玉函瞥见桌上的银钉,忽又变色道:";这桌上的暗器莫非就是那人要用来暗算楚兄的?";楚留香凝注着他的脸,道:";这暗器李兄莫非也认得?";李玉函道:";这看来竟似是暴雨梨花钉。";
楚留香道:";不错。";,李玉涵对楚留香又是一番赞叹,李玉涵将暴雨梨花钉的来历款款到来,李玉函皱眉道:";此次这人想必是为了要对付楚兄,是以才设法将这暗器弄来,由此可见,这人必定和楚兄有极大的仇恨,因为他无论是借、是抢、是盗,能将这暗器弄到手部绝不是件容易事。";
胡铁花道:";这就更奇怪了,他辛辛苦苦才将这暗器弄到手,为什么又随随便便就丢了呢?";李玉函沉吟道:";这也许是因为他见到这暗器既然伤不了楚兄,留着也没有用了,也许是因为这暗器本是他偷来的,他生怕暗器的主人找他算帐,所以索性随手一抛,好教别人再也查不出是谁偷的。";胡铁花附掌道:";不错,一定就是这原因。";
李玉函道:";而且听说这暗器发出必定要见血,否则就会对主人不利,他想必也已久闻这暗器之不祥,怎敢再将之带在身边。";胡铁花道:";不错,这也有可能,可是……";
李玉函道:";可是此人究竟是谁呢?楚兄难道连一点也猜不到么?";楚留香微笑道:";我既末能见到此人面目,妄加猜测只不过徒乱人心而已,但他既然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杀我,一次不成,必有二次,我总有一天会知道他是谁的。";
只听一人银铃般笑道:";不错,这么多年来,我还没听说过有一个人能逃得过楚香帅掌心的。";她只是将头发松松的挽了个髻,淡扫峨眉,末施脂粉,但面上却丝毫没有憔悴疲倦之色。
蓝枫倾目光落在了柳无眉的身上,半响收回了目光,柳无眉不知道为什么,蓝枫倾那淡淡的目光让她很不安。
胡铁花几乎不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这艳光照人的女子,方还在痛苦中挣扎搏斗,辗转反侧。
最妙的是,她手里竟还捧着壶酒。
胡铁花的眼睛又亮了,忍不住就要去将这壶酒接过来。
谁知他的手刚伸出,一点红忽然闪电般扣住了他脉门,掉转他手臂,胡铁花叫了起来,道:";冰块你又犯了什么毛病?";
这句话还末说完,楚留香出手如电,已点了他";天泉";、";侠白";、";尺泽";、";孔最";、";大凌";五处穴道。
胡铁花非但手不能动,半边身也发了麻,";噗";地坐到椅子上,睁大了眼瞧楚留香。
李玉函夫妇也觉得很惊奇。
柳无眉嫣然道:";楚留香难道怕我这壶酒里也有毒么?";楚留香道:";酒中纵然无毒,他身子里却已有毒了。";李玉函动容道:";胡兄方难道已喝下那杯毒酒?";一点红道:";这次倒不是酒害了他,而是他的手。";
大家这才发现,胡铁花的一只手已肿了起来,而且还似隐隐有黑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