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阡的手紧紧的握着向天放到侧边的手,向天,我还没告诉你,我是女子呢, 我还没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
向天雪阡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他的名字。
她起身,抬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以及眼角未没落的泪珠,“向天,我等你醒来,我会等你醒来的。你也一定要醒来。”
你也必须要醒来!因为,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跟你说呢。
向天进入了昏迷的状况,很快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
向天寨子里的兄弟们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只是没有一个去找夜沧辰闹,三个月,生死自负,这是他们来时的承诺,即做了承诺,他们便要遵守。
看着雪阡眼里的忧伤,韩墨卿心里又急又气,她急着想要找到办法,气自己一头莫展。这些天她跟白成岳每日忙的只休息不到三个时辰,可却是什么都没有解决。
若是雪阡催一催她,她心里还好受些。可是雪阡却是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等着。因为她坚信着她,会找出办法。就是这样的信任,才让她更着急。
韩墨卿现在只要一有时间便会去沼泽地呆着,想着或许还能发现什么。 夜沧辰知道后再三阻止,担心她去的时间长了也会中毒。
当夜沧辰再一次将韩墨卿从沼泽地抓回来后,难得的对韩墨卿发起了火,“你再这样下次,迟早是会中毒的!”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韩墨卿略带安抚着。
“你所谓的分寸就是在那里一呆就是一个时辰吗?若不是我让你回来,只怕你还会在那里更长的时间吧。”夜沧辰看着韩墨卿道,“这些天,你没日没夜,我也不劝,因为我知道劝不住。但是你真的有分寸吗?你真的有重视你自己的身体吗?”
韩墨卿知道自己确实有些急进了,但是向天已经昏迷了一天了,按照之前的情况看来,昏迷后最长十天,最短三天,便会再也没有机会醒来。向天在呕吐后的一天便就已经昏迷了,他的情况比他们预想的还要糟糕,她担心他坚持不了多久,所以一直稳着的心也急了。
若是向天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她不知道雪阡到底会伤心多久, 又会执着多久。她害怕,会是一辈子。
看着韩墨卿不说话, 夜沧辰知道她在想什么。 语气也不禁放柔了些,“我知道你担心雪阡,可是这件事并不是一时半会就急的来的。你越是着急只会让情况变的越无法控制。若是你真的也病到了,你有想过后果吗?哪怕只是为了雪阡。”
“可是沧辰,怎么办,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在沼泽地边呆了那么长的时间, 都没有任何发现。”韩墨卿无助的看着夜沧辰,“我怕,来不及。”
韩墨卿的无助让夜沧辰很心痛,他上前将韩墨卿拥入怀中,“别着急好吗?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夜沧辰的安抚让韩墨卿稍微安定了些,“可是,我跟成岳已经翻遍了医书, 想尽了办法。白成岳现在还在配解药,但是带回来沼泽泥里到底有多少种毒,还没发现。我真的害怕”
虽然他们找到了传染源,那个轮岗点已经不让人退后百尺守岗,确定不会受到沼气的影响。但是她不知道,还有多少将士已经中了毒,只是还没被发现。而在帐中还躺着的几百名将士,她是否还能救回来。
“不要怕,还有我。”夜沧辰拍着韩墨卿的后背,“墨卿,你们不是什么都没做到,至少,我们可以保证从现在开始,不会有人再中毒。这对我们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发现了。”
“可是,我想要的是,救回已经中毒的人。”韩墨卿道,“而不是看着他们再也不能醒来。”
“会的,你肯定可以的。”夜沧辰看着韩墨卿:“雪阡那么相信你,你更要相信自己,你们是可以的。 说不定,明天甚至是下一刻,你们便会有所新发现,而新发现能让现在的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听着夜沧辰的话,韩墨卿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们的夜王爷什么时候变的这般乐观了,乐观的有些不像你了。”
夜沧辰摊手,“没办法,为了开导悲观的你,我也只好乐观了。”
“哪怕是乐观的不切实际?”韩墨卿略带嘲笑意。
“也不算不切实际吧,只是你现在悲观的让我看不下去了。你啊,有的时候太关心则乱了,一乱就乱了阵脚。我担心你再乱下去,容易转进死胡同。 ”夜沧辰抬手轻点了韩墨卿的额头,“静下来,慢慢来,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韩墨卿也明白自己这次是真的太过着急,一急就发失了方向:“恩,我不会再这般急燥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好累()
“哥,哥”韩子歌一脸兴奋的从外面冲进来,炫耀的举着手里的东西,“哥,我抓到”
话止于看到夜沧辰与韩墨卿过于亲密的举止,看着韩墨卿在夜沧辰的怀中,而夜沧辰摸着韩墨卿的发丝,两人对温柔的对视着。在听到韩子歌的声音,皆转回身看向他。
韩子歌略尴尬:“我我不知道我”
平日里韩子歌进主帐都让门口的侍卫通报一声,只是方才太过兴奋,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发现的事情告诉姐姐,所以才闯了进来。
韩墨卿从夜沧辰的怀中走出,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韩子歌笑道,“怎么了?你抓到什么了?”
听到韩墨卿的话,韩子歌才回过神来,将手里的东西举到韩墨卿的面前,“看,这是我抓到的鸟。”
韩墨卿看着韩子歌手里的果然有一只从未见过的不知名的鸟,子歌虽是个孩子却不是贪玩的,这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韩子歌兴奋的看着韩墨卿:“这鸟是我在沼泽地发现的,它当时在吃沼泽边的老鼠腐尸。”
韩墨卿闻言便明白了韩子歌的意思,夜沧辰道,“但是我们并不确定这鸟能不能活下去,是不是以前就一直吃过沼泽地里的腐尸。”
那老鼠必然是被沼泽的沼毒毒死的,这鸟若是真的不死,就代表着它肯定吃了或是本身就对就惧怕那沼毒。
韩墨卿从韩子歌的手里拿过还在挣扎的鸟:“你什么时候抓到的?”
“就方才,我以为你在沼泽地那边便想去找你, 去的时候发现它在沼泽边,便抓了。”韩子歌道,“这个小东西太灵活了,抓他费了好大的劲。”
韩墨卿看着手里的鸟,现在要么就是等,等着看这只鸟到底会不会因为吃了毒尸肉而死, 要么就是再去找,看看这样的鸟是碰巧只有一只,还是在这一片地方,活着一群。若是活着一群,就说明,它们真的不惧怕这样的沼毒,那么她们就有办法了。
韩墨卿看向夜沧辰,夜沧辰点头:“我派人去那里搜查。”
“恩,注意动静别太大。这些动物的警惕心都特别大,若真的有一群住在那里被你们惊动了,离开它们的生活区对我们来说也无益。”若是这只是偶然出现的一只韩墨卿甩了甩头,到时候再说吧,总要给自己一些希望。
夜沧辰表示明白,“我让凌崎亲自带人去搜查,他有分寸。”
“可以,有什么发现让人第一是时间通知我,我去看看雪阡,我怕不看着她,她又连饭都忘了吃了。”
“去吧,你也别忙的忘吃饭了。”
“恩,这会我去跟雪阡一起吃。”韩墨卿说着转头看向韩子歌,“子歌,你要一起去吗?”
韩子歌想都没想的答应,“恩,好的。”韩墨卿领着韩子歌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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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件事真实性有几分?”元嵊听完魏青的话,略带怀疑的问。
魏青知道上一次的事情,他没办法,让三殿下很失望,以至于现在三殿下对他已经从前那般信任了。
“九分, 我们派去的哨卫们说,那个方位夜玺国的哨卫已经后退百尺守着了。若不是真的,他们完全没必要缩短守卫的地方。”魏青肯定道,“而且,还有哨卫曾经发现,前几天夜玺营里有人处理尸体。”
虽然上一件事情魏青办的不是那么如他所愿,但他也知道,韩墨卿那般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抓到的。现在他说的又是这般的肯定,“但是照你的意思,他们似乎已经找到了抑制所谓的传染病的方法?”
魏青道,“应该还没有,发现这件事后我特意派人去探查了一下。才发现,他们营中现在得这种病的竟有上百人,据说昨日还有新增的。”
元嵊闻言,略惊喜的挑眉,“你确实?”
夜玺军太过难缠了,虽说他们现在兵力比对方多了一倍,却还是无法在短时间就将他们攻退。上一役,虽然之前丢失的领地抢了回来,但是他们也元气大伤。 这次也刚休整了不到十天。虽然知道对方的援兵还有十多几就要到达了,但是他也不敢就这么冲上去,就怕对方孤注一掷,他们反而讨不到好。 所以准备再休整个几天,等一切准备好了,再来一战。
但是现在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机会。他完全可以不再有所顾虑的再来一战,让他们伤上加伤。
魏青很是肯定:“若是不确实,属下也不敢过来告诉殿下。 属下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趁他们内患的时候,再给他们一击,便能轻易的将他们逼回靖良城。而下一步,我们便能攻下靖良城了。”
只要攻下靖良城,那么踏进夜玺国便成功了第一步。
若是如此,当真是极好,只是夜沧辰那个人太过聪明,万一这是一个套呢?他还需要再确定一下,这件事的真伪:“你再派人去查清楚,要确定他们营中确实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来告诉我。”
三皇子的善疑魏青是知道的,听到他这样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元嵊点头,然后挥挥手让人退下,表示这件事暂时已经商量完了。
魏青行了礼后便离开了帐篷。元嵊低头看着桌上的地图,靖良城上画着大大的叉,靖良城,若是真能攻下靖良城,那么两年之内,拿下整个夜玺国便是志在必得了。
而那个女人,到时候也不可能再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上一次,他还是有些急了,急着想要得到她,却也忽略了那个女人的聪明。她若是那般简单的就能被捉住,倒也不是她了。
不过,没事,接下来,他会慢一点再慢一点, 总有一天他会得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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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他呼吸停了。”雪阡面色沉重的面前躺着的将士,这是第几个人了?从昏迷不醒到再也不能醒来。她从一开始的伤心,到后来的习惯,再到现在的绝望。看着营帐中躺着的人,再想着另一个营帐里还有几个高烧,开始呕吐的人,这些人,她们真的还能再救回来吗?
还有那个她喜欢的人,还能醒过来吗?
韩墨卿掀起将士身上的薄被将人遮上,“让他们将尸体送走吧。”
第二十个了,第一个韩墨卿都记得清清楚楚,而现在昏迷的人不醒,发病的人还有一百三十二个。她不知道有没有中了沼毒但是还没有发作的人,她想救他们,想看着他们像外面的将士们一般,热血沙场,而不是躺在这里被沼毒夺去了性命。
韩墨卿跟雪阡眼睁睁的看着来人将方才停止呼吸的将士尸体搬了出去,雪阡收拾着空下来的床铺,她知道还有人会过来的。 在另一个营帐中,还有会昏迷的人,虽然远离了传染源,不会再有新的人中毒,但是已经中毒的人,她们还能救回来吗?
“这个人是一个话唠呢,他在昏迷前,每一次我给他送药的时候,他都要拉着我说上好一会儿的话。”雪阡一边收拾一边轻声的说着,“我问他为什么要来当兵。他说,听说当兵的钱多。他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他答应妹妹,等到打了胜仗就回去给她妹妹买一个房子当作他们的家。到时候他们就再也不用住还会漏雨的房子了。”
说着雪阡便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我问他,当兵也有可能会死的。他就不怕死吗?”
“他说怕啊,但是没事。听说死了也会有体恤金,到时候妹妹拿到这些钱,也能买一个房子了。”泪水再也忍不住的从眼睛里滴落,“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家罢了。”
韩墨卿看着雪阡,雪阡回视着韩墨卿,这几天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的停止呼吸,离去,雪阡努力的让自己淡漠。可是,她坚持不下去了。看着他们就这样睡着,然后没了,她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力感太痛苦了。
雪阡忍不住的扶着床铺,跪倒在地上,痛哭着,“我们真的能救他们吗?真的能吗?”
这么多天难忍着的情绪一次爆发了出来,想着这些将士,将着另一个营帐里躺着的人,雪阡的感情全然崩溃。
韩墨卿上前,伸出手握住雪阡的肩,用力的握着却是一言不发。
她知道雪阡这些天并不好过,她忍的太久了,这个时候大声的哭一场对她来说反而比较好。
韩墨卿在雪阡的身边静静的守着,直到她的哭声由大慢小,再转为轻声呜咽。韩墨卿这才蹲下身子,将雪阡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
雪阡靠着韩墨卿,“我好累。”
“累就靠着我吧。”韩墨卿轻柔的说,“雪阡,累就靠着我。”
雪阡慢慢的松了力气,将身子全然的靠在韩墨卿的身上。
雪阡就这般靠着韩墨卿,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停了下来。 韩墨卿低头看了眼,雪阡已经靠着自己睡着了。
韩墨卿想了想唤了帐门口的侍卫,让他讲白成岳唤来。 离这个营帐最近的也只有其他两个隔离帐跟药帐了。
不一会儿白成岳便来到了帐中,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的他,进帐后却看到韩墨卿与雪阡两人都坐在地上?而雪阡是靠在韩墨卿怀里的?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有些奇怪。
韩墨卿压低声音道,“她睡着了,我弄不动她,所以便叫人去唤你。 ”
睡着了?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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