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只从收到那封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贾母虽已放下心,但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每天都昐着边关来信。
腊月二十四日小年的清晨,贾母卯时就已起,因快要过年,所以她每天都很忙。既要忙着采买还要忙着对账,今又要按排祭灶扫尘之事,所就早早起来。府中的院院落落都要打扫环境,清洗各种器具,拆洗被褥窗帘,洒扫六闾庭院,掸拂尘垢蛛网,疏浚明渠暗沟。
当天,午后贾母当用过膳,正想好好休息,去去乏。忽珀琥来报说关边打了胜仗,京城上下都在庆贺,贾代善也好好的。贾母听后不顾休息了,而是让人出去好好的打听清楚。
一刻钟后,去出打探消息的小厮回来,到正堂准向贾母回报,当他进入屋中却见姑娘和连平时不问世事的二爷都在坐在太太的身旁。他见家中的主子除了老太太都到齐了,心中很是忐忑,忙上前行了礼问了安。
贾母却摆了摆手,急忙的道:“快别行礼了,还是先说说都打听到什么了?”
小厮垂头低眼的将打听到的消息细细说道:“禀太太,小子刚刚打听了一下,外面都在说这此次老爷率师将茜香国打落花流水,打的他们再也不敢再来,而且茜香国也要派使臣来和谈。所以,以后都不会再打仗了,很多人都对我们老爷感恩戴德。”
贾母听了很是高兴,乐呵呵的让翡翠打赏那小厮。转头对同样高兴的贾政说道:“现在知道你父亲没事我就放心了,今天你也不要去上课了,好好休息,然后沐浴,今年你父亲和赦儿都不在家,只能让你来祭灶,让灶王爷好好保佑我们贾家平平安安,也保佑你能早日登科。”
贾政听后恭敬的回道:“母亲放心,我定会虔诚的祭奠灶王爷的,让他好保佑父亲前程似锦,母亲容颜常春,妹妹平安喜乐。”因他知道贾母很是不喜老太太,连对由老太太抚养大的兄长也不过是情面上的事,故他没有提老太太和贾赦。而且今年还是他第一次亲自来祭灶更是兴奋,往年要是父亲不在家,都由贾赦来主祭,而他只能在一旁看着。他心中很是不平,明明他样样比贾赦要强,只因晚生了两年,就什么事都要以贾赦为先。凭什么贾赦什么也不用干以后就继承荣国府的一切,享受荣华富贵,而他却与贫寒人家一样日日苦读只为一朝高中。
贾母听了他的话更是高兴,只觉得这个儿子很是贴心,也与她一条心。屋里丫头那个不是人精,见了更是句句夸贾政孝顺,逗的贾母频频赏赐东西于她们。丫头们一阵阵谢恩之声让屋里更是热闹非凡。相对她们的高兴,贾敏却是冷眼旁观,对贾政更是嗤之以鼻。而她现在更是对父亲今天的处境担忧,毕竟功高震主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怕是经过此战之后父亲就要被召回京师了,一来京师重地,天子脚下,凡事都有圣人的眼线。二来也是恩施贾家奖励功臣当然也是做也百官看的。
过完年后,贾敏收到了贾赦的来信,一方面是说贾代善以上折表示想回京师,怕是不日他就要和父亲回京。另一方面将贾代善失去音信之事从头至尾的讲了一遍。
当日,贾代善见敌方大军不过三万,但却都是骑兵,而他们了不正面作战,只是四处偷袭,因他行军很是灵动,所以难以防备。故根据敌军的几日的行军路线来看,贾代善和军师将领研究发现,茜香国的军队不管如何行军总是要经过一个名为大丘山之地,而此地两面环山,一面是沼泽之地,而只有正面一条路可以出入,易守难攻,是一个驻军的好地。而他们断定茜香国的三万骑兵怕就驻扎在此。
经过商议之后,贾代善决定带前锋大军过沼泽地进入大丘山,而大军在正面进玫,双路并进,一举拿下。可是等到大军来到沼泽之地才发现发地下的淤泥极深,不易行军。故贾代善下令,原地休息,与几个有过沼泽之地经验的一的军官和士兵来想办法渡过。正如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之言,还真的让他们想到了解决之法。
此方法就不管是人还战马都以绳索系之,轻装间行,分在若干小队,分批渡过。虽然此方法比较安全,却很是费工夫,所以,原以为计划中渡过此沼泽只一天即可,还相到实际用却用了数十日,全军除了才留守下来的人,其他全部渡完。可这样一来,等到达大丘山进过约定之时,以过数十日之久,而由副将带正面的军,迟迟没有接传信。因事关贾代善故才急报于圣人,而在奏折离开边关一日之后就收到贾代善报信的烟火。
第二日,两军对茜香国的大军两而夹击,将其困在包围圈中,经过二天二夜的激战,终于那其灭之。而经过此战茜香国的精英都被灭了,之后十年都无力来犯。
贾敏从信中所写之内容,看到了贾赦的成长,对此次战事也偶尔附上他的想法,虽有些肤浅但却没那么无知。言语之中对父亲的崇拜和仰望,对方师傅的敬佩和感激,更重要的是他开始规划未来之事。不象之前那么无所事事的,也不会认为那样是天经地义。更是明白他荣华富贵的生活全是祖父和父亲以命拼来的。
贾敏看着信,面露微笑。看着窗外,寒风沥沥,雪花纷飞,但她的心中却很是温暖。钱嬷嬷走了进来,见她着小袄坐在蹋上,开着窗,吹着风。着急的走上来,拿起衣架上的翠纹织锦羽缎斗篷给她穿上,又把窗子关上,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姑娘,现在虽已过春,但还是寒冷,外面还下着雪儿,怎么能开着窗吹那寒风呢,若是冻坏身子可怎么好。”
贾敏乖乖的听念叨,等她说完,才拉着她的摇晃道:“嬷嬷就是太过小心,我穿着袄,屋里还有银碳烘那就冷了,再说这屋里被碳熏了一天了,更是闷人,开窗也不过是为了透透气。”
钱嬷嬷看她那个骄样,心中的那点气早就不知去哪了,但还是板着脸说道:“老奴,是说不过姑娘,每次你总有一堆话等着。但是姑娘也不能总这么任性,对身子也不能这么不在易啊。唉,姑娘真是长大了,主意也越来越大了,特别是从那次落水后,平时说话行事犹如大人一般,事事周到。”钱嬷嬷半试探半提醒的说道。
贾敏听后将钱嬷嬷的手摇晃的更是厉害,口中不依的道:“嬷嬷什么时候也学会打趣敏儿了,再说了我本来就长大,而这些时日祖母和母亲都教了我很多东西,若不周全,那不是太对不起她们的细心教导了吗?敏儿才没那么笨呢?”其实她的心中很是震惊,她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呢。没想到却被细心的钱嬷嬷发现她的不同之处,她只要将之不同推到因受了老太太和贾母的教导才变的。
钱嬷嬷也没继续说下去,只要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奶大的孩子就成,而她一个奴才因姑娘才有点脸面,又何必去追根究底的呢,姑娘不说必有她的难言之处。心中一叹后又问道:“姑娘,你今是在屋里用晚膳还是去太太和老太太那呢?”
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贾敏也松了一口,道:“方才嬷嬷还说天气寒冷,我又怎么能去呢,若那样怕要是被嬷嬷磨的耳朵都要出茧子了。就在屋里吃吧,这样的天吃锅子是最适合的,让厨房做羊肉锅子再准备一些大白菜,豆腐,水粉等,嬷嬷和采兰她们也陪我一起热热闹闹的吃。”说完又想了想,补到:“我这还有一瓶上好的桃花酒正好给嬷嬷备着。”
钱嬷嬷见她兴趣这么好,忙去让厨房准备,到了外间嘱咐采梅让她到内屋看贾敏不能再开窗吹风了,发才进向厨房。
少时,厨房就将锅子做好送来,贾敏让钱嬷嬷和采兰她们四个一起做下,也没让其他丫头在跟前伺候,亲自动手吃了起来,四个丫头起初还很是拘谨,再是吃了几口酒后,便慢慢放开了,她们一个个都向钱嬷嬷敬酒,若不是贾敏阻止着,怕是钱嬷嬷真是要醉了。
过完正月,圣上就下旨,召贾代善回京,旨中对其功劳详详细细的夸赞了一番,又说其在外争战多年就是辛苦,故才准其所请,回归京师。
此旨一下,满朝哗然,流言纷飞,谁也想不明白那至尊之人的想法。有的说,圣人调贾善回京另有重用,有的说,因贾代善长年争战,旧伤复发,故召其回京修养。更有甚者说,圣人因忌惮贾代善,怕其拥兵自重,这才召回京师。一时之间,说什么的人都有,有些墙头草般的家人慢慢的疏离贾家。
第九回()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碧空如洗。这天京城的上东门太子亲至,在等待着从边关回来的贾代善,不到半个时辰就看到远外有一队人马飞奔而。太子猜想那就是贾代善,便让身边的长史骑马去迎。虽然京众说纷纭,可是作为太子的他对父皇的心事还是略知二一,贾代善回京父皇起初虽会冷上冷,也算的上是一个敲打,但之后对其还是委以重任的,怕是京营节度使一职最后还会落到他的头上。
太子见贾代善已下马,正向这走来,稍稍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唉,他虽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但母后早逝,继皇后也育有两子,而他们亦为嫡子,身份亦不比他低,为求让父皇心安,亦不敢与朝中大臣有太多来往,今天,他得父皇差事,让他出城接贾代善,如此良机他如何不要要利用,等会要对贾代善稍稍客气点,亦能表现他善待良臣,礼贤下士之风度。
“臣贾代善,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贾代善上前撩袍,双膝跪地,行叩拜大礼。而贾赦等也跟一起行了礼。
“贾卿家,快快请起。”上前虚扶一下,遂对身边的公公使了眼神,其忙上前扶起来贾代善,又说:“尔等都免礼吧,荣国公一路奔波,甚是辛苦,只是父皇还在等着尔,故还需随我进宫。”
“臣,惶恐。”贾代善回道,又对贾赦示意让其先自行回家。
太子见了之后,便道:“贾卿家,父皇说让今公子也一同进见驾。父皇还说这些年竟重来都没见过你的两子,正好也瞧瞧是否虎父无犬子。”
贾代善听后心一顿,满京城谁不知贾赦的大名,怕是康庆帝也早已知晓了,而太子却未何如此之说,他在心中转了几回圈亦是不明,现皇上要召见那也知能去了。
见贾代善面有不安之色,便宽慰道:“贾卿家,长年争战,劳苦功高,此次又为我大宇朝解决了茜香国这个心腹之患,真真是大功一件。父皇更是欢喜,又听闻令公子也在边关,与其他功勋府邸之子只知在京为非作歹,要好上甚多,父皇心中十分宽宥。故想见上一见。”
贾代善谦虚道:“当不得太子如此夸赞,犬子比之他者更甚之,年前,家中老母见他顽劣不堪,不服管教这才将其送往边关。不想到却让其得了个好明声,臣真是惭愧。”
太子对贾赦之名,略有耳闻。他稍稍打量了贾赦,观之容貌与贾代善有三分相似之处,但更要精致一些。才道:“令公子,知错能改,乃是大善。”
太子刚说完就有随从之人来提醒应要起驾回宫,这才道:“那就快走吧,莫让父皇等急了。对了,贾卿家。孤已准备马车,尔在车中稍事休息。”
“臣谢殿下的体恤之恩。”贾代善叩谢道。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城驶去。马车中贾代善细细交代了贾赦见到圣人该行之礼,对圣人之话如何回之等等一系列之事。而此时的贾赦知道能见到圣人,早就大喜若狂,而对贾代善之言也只是虚应之。
刚入皇城,贾代善父子就被带到一偏殿,内中准备了一些梳洗之物,让他们稍整仪容,方可见圣人。而太子却而往养心居旨,进入书房康庆帝正在批阅折子。听到外面报太子来了,方才停下,太子上前行礼后,言道:“父皇,儿臣已将荣国公接,现他在偏殿稍事梳洗,片刻及来面圣。”
康庆帝看着跪在桌前的太子,相貌堂堂,温良恭俭。面露一丝满意,方道:“这里只有你我父子两,何需行此大礼,你啊就是太过知礼,到显得的无趣了。琰儿,朕近来时常想,是不是小时候对你太过严厉才养得你如此般的性子。”
太子起身回道:“父皇与儿臣乃是君臣父子,儿臣行礼,若以臣乃是敬,若以子乃是孝。再说能给父皇行礼乃琰儿的福气,别人想要还没有呢?”最后一句话太子说的稍亲密一些。
“你这张嘴啊,真真教人不知怎么说才好,每次总有一堆道理等着朕,早知起初选太傅就不应该张和的酸儒,现在将教的跟他一样死板。”康庆帝笑着说,还不记忘提起迂腐出了名的张和。
“父皇,张太傅虽行事刻板,但其学识渊博,满腹经纶而对治国亦有新意,若不然父皇怎么会选他为太傅呢。而太傅常说,世间诸事都有礼法约束,世人一言一行都应恪守法规依礼行之,为君为官为民皆如此,则天下安。”太子回道。
“是啊,若人人如张和,朕也安心了。唉,不过人都有私心,哪有如此行事呢?”康庆帝叹道,“好了,你先去内书房,那里有朕给留的功课。”
太子听后应之,方才退下。
贾代善与贾赦梳洗之后,被个小公公带到了养心居外,那公公方笑了笑说:“国公爷,咱家只能将您带到这了,前面就劳您自个去了。”
贾代善连忙从袖中掏去一个青色云锦荷包递给他,方道:”劳公公驾,这是一点小意思,请公公喝茶。“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下他。
那公公摸摸那荷包,脸上的笑容更是明显了,便轻声说道:“近日朝中便无大,而圣上从年前得到战胜的消息一直高兴的如今,只是宫中对圣上召回国公爷众说纷纭。”说完便离开了。
贾赦见了父亲与那公公的言行,很是吃惊,更多的是疑惑不解。他欲言又止的看着父亲,但也明白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遂低下头。
稍时,屋内走出一个身穿大太监之服的公公一来,贾代善见其乃是康庆帝身的第一得用之人梁德贵,此人从小就跟着康庆帝至今三十余年,深知圣人的脾性。而圣人对他也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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