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敏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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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敏归-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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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荣国公来了。”

    “你先避开,海儿留下。”靖安侯道,林夫人闻言忙避入碧纱幮,后林海亲迎贾代善入内。

    贾代善入内见那靖安侯虽虚躺在床铺中,可脸上神色还好,比之此前略有些红润。

    “亲家来了,虽说还未定亲,我就先厚着脸叫声亲家,只怕日后没有机会了。”靖安侯笑道。

    “两家亲事已说定,这通家之好,一声‘亲家’也不未过。”贾代善闻其言略有悲意回道。

    “今请亲家来,弟有一事想与您商量。”

    “您有事就说。”

    “我想着亲家虽高看我儿,可是我去了,家中无官无爵,海儿虽有功名在身,却只是秀才,总会委屈了令媛。我儿虽聪慧,但怕他又是一个仲永,岂不是要耽误了令媛。”

    “亲家多虑了,我贾代善虽是武人一个,可也知一诺千金。他日不管令子前程如何,我也不会悔婚的。”贾代善闻言以为靖安侯想要个承诺。

    “亲家是个守信之人,只是我想我们两家结亲,先不公之于众,他日小儿有幸高中举人那时在上门提亲。我儿今十三,若我去了,需守孝三年,十六正好赶上秋闱,若是一榜高中就去贵府提亲,若不能,只能再等三年,那时令媛亦不过十六,到时若再不过,亦可择别家。”靖安侯将自己的打算细细说道。

    “唉,亲家,我儿亦不是贪图富贵之人,你又何必这样呢。”贾代善叹息道。

    “说实话这是我的私心,若儿儿连举人的功名都没有,他又能如何娶国公嫡女,那样还不如娶个家势相当的。”

    贾代善见其说的诚恳,方道:“此事就依你之言。”说实在的若等到敏儿十六岁时,那林海还未考中举人,他又怎么会放心的将敏儿嫁入林家。

    “海儿,你可知觉。”靖安侯见贾代善同意,便对一旁的林海道。

    “儿子,知道了。”

    靖安侯与贾代善又谈了一此其他之事,只是贾代善见其面露疲倦,方告辞离开。

    贾代善离开后,靖安侯方道:“夫人,此事你可听明白么?”

    “老爷,你何苦如些呢?”林夫人不解丈夫为何如此安排。

    靖安侯笑了笑,方道:“夫人,这个是为海儿将来考虑,我们与贾家联姻,本就是借势,若是海儿他日不能高中,我们家强行娶那贾姑娘,这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荣国公位高权重,想与他们家结亲的大有人在,那贾姑娘就算嫁入皇家也是可行的。海儿没有身份如何能娶她呢?”

    林夫人这时才明白丈夫的用意,“只希望海儿好好读书,他日高中,撑起门楣。那贾姑娘说起来倒是见过面,虽未成细看,可以那老太太的涵养可见那贾姑娘亦是不错。”

    “那老太太本是孟家嫡女,她教养的人哪会差呢?”靖安侯对孟家很是有好感。

    此时,靖安侯觉得身上有力,便起身先去了书房,将早就准备好的遗折拿了出来,叫管家到时候呈送上去,然后告诉林夫人与林海,他的一些安排,神情安然。

    “海儿,我与圣人自幼一起大长,他日你能高中,就算看在为父的情面上,圣人亦会对你有所照料。只是朝堂多变,你入士之后要谨记为臣者最重要的便是忠君,莫要去贪那从龙之功。你读过史书亦知有多少名将功臣死在夺嫡之中。切记,我们林家只忠君。”靖安侯嘱咐道。

    “儿子知道了,请父亲放心。”

    靖安侯当天夜里就去世了;林夫人放声痛哭,林海心中也是酸涩可看着哭晕的母亲,他只能将悲痛压在心中,而且林家只有他一子,还有很多事需要他来做。好在靖安侯比旁人更早就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病重之后,就开始命令林安暗地里面准备自己的身后之事,这时林夫人虽不能主持家事,可下人们仍有条不紊地将早就准备好的丧仪所需要的丧服、白麻布、寿衣由林海亲自为父亲换上。

    少时,林夫人苏醒过来,忍下悲伤,收拾了心情,开始打理家里的内务,,一边安排着布置灵堂,一边叫了林安,往各处去报丧。林家挂上了白绸,门口也换上了白色的灯笼。进出仆人也皆是披麻戴孝。

第三十五回() 
贾代善接到林家的报丧,愣住了,没想到昨日一面,便是成了临终一面。转身去了老太太的院子,“母亲,林家来报丧,靖安侯昨夜去了。”

    “什么?”老太太也吃了一惊,“你昨天出看,不是说他气色不错吗?怎好好就没了?”

    “唉,昨日怕是回光反照,只是母亲我们与林家结亲,虽未正式定下,但依儿子看那林海定能高中举人,故林家亦是我们贾家的姻亲,儿子应去致祭。”

    “这是当然,只是那孙媳嫁入还未满一旬,这红白这事不亦去,你就带赦儿一起去罢。”老太太想了想方道。

    贾代善与贾赦换了素服后,方去了林家。

    梁德贵接到靖安侯的遗折时,心中也甚是悲痛,因圣人他与靖安侯早年相识。因没有朝会,圣人刚刚起身。他小心翼翼的走入殿中,心中想着该如何告之圣人,他可知圣人与那靖安侯情份十常。

    梁德贵请了安,道:“圣上,靖安侯递了折子?”

    圣人在宫女的伺候下在换好的衣服,好奇道:“他不是病了吧,不好好的在家养病,给朕上什么折子啊?”

    “圣上,那靖安侯上的是遗折,人昨个晚上就去了。”梁德贵忐忑的回道。

    圣人一愣,去了?他不由自主地问道:“他去哪儿了?”

    梁德贵从未有见圣人如此失态,亦不知如何回话。

    圣人反应过来,挥开身边的宫女,“把折子给我。”梁德贵忙递上折子。

    圣人打开折子,从字迹中便知书写之人,亦是无力,洋洋洒洒几百字不过说了三件事,其一,告罪不能再陪圣上,无法完成少年时承诺还望勿怪。其二,希望圣人莫因他的离去而伤怀,保重龙体。其三,莫因他而加恩其子林海,他林家本就因圣恩多袭爵一代,已是无上恩宠了。如今他只希望林海自立根深,若他日有幸高中,还望圣人稍加照拂。

    看着那折子,康庆帝心痛万分,那靖安侯对他真是了解,亦他得知其逝世后的反应,想了想,最终叹息一声:“唉,这是你的遗愿,朕,如何不成全于你,只是往后又有谁再在朕面前无所忌讳的说话呢?朕,真要成了孤家寡人了。”

    “梁德贵,拟旨。追封靖安侯为太子太傅,谥号‘文正’赐黄金千两为其丧葬,另将靖安侯府赐给林家,着太子亲往替朕致祭。”

    “是。”梁德贵拟好旨便去了东宫。

    康庆帝让宫人都下去了,他呆呆的坐在殿中。

    太子接到旨意后,便换了素服出宫往靖安侯府去了。

    林家那边,各处都已经覆上了白色,得到消息的人也都过来致祭,靖安侯交际甚广,又是位

    列侯爵,胜得帝心。因此,来的都是各家的当家人。

    林海披麻戴孝,拄杖在灵前接待,来人看着心中都有些悲悯,靖安侯为人磊落,与人为善,偏偏子嗣艰难,人到中年才得一子,此时不过是半大小子,灵前只有林海一人摔盆哭灵,甚是冷清,实在叫人喟叹不已。

    林家剩下这孤儿寡母的,这偌大的家产也不知能不能守住,门外传报太子携带圣旨来了。

    林海赶紧命人摆了香案,在中庭接旨,圣旨追封靖安侯为太子太傅,赐谥号‘文正’,赐黄金千两为其丧葬,另将靖安侯府赐给林家。

    太子亲自上香祭奠,后又与林海说了一些安慰之言,方才离开。

    文:经纬天地曰文;道德博闻曰文;慈惠;勤学好问曰文;博闻多见曰文;忠信接礼曰文;能定典礼曰文;经邦定誉曰文;敏而好学曰文;施而中礼曰文;修德来远曰文;刚柔相济曰文;修治班制曰文;德美才秀曰文;万邦为宪、帝德运广曰文;坚强不暴曰文;徽柔懿恭曰文;圣谟丕显曰文;化成天下曰文;纯穆不已曰文;克嗣徽音曰文;敬直慈惠曰文;与贤同升曰文;绍修圣绪曰文;声教四讫曰文。

    正:内外宾服曰正;大虑克就曰正;内外用情曰正;清白守洁曰正;图国忘死曰正;内外无怀曰正;直道不挠曰正;靖恭其位曰正;其仪不忒曰正;精爽齐肃曰正;诚心格非曰正;庄以率下曰正;息邪讵诐曰正;主极克端曰正;万几就理曰正;淑慎持躬曰正;端型式化曰正;心无偏曲曰正;守道不移曰正。

    ‘文正’二字,含义颇深,这个文官梦寐以求的想得到一个谥号,靖安侯得此追封谥号,自然是死后哀荣,旨意一出,原本还想着靖安侯一死,人走茶凉,不必顾忌的人立马心惊起来,而那被派来吊唁的下人赶紧吩咐了随行的人,立刻跑回去向主子报告太子亲临与圣旨的事情,林家恩宠深厚,可不能怠慢的。

    圣旨一下,皇家的几个王爷;也忙不迭地换了素服上门致祭,各家自然也不敢怠慢;一个个不管是有交情还是没交情;真心还是假意;全都上了门。

    丧事终了,林海携母扶灵回了姑苏,贾代善亲送至码头,“世侄,我是一个粗人,安慰之言也不如何说,有道是‘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我想靖安也是如此想的。”

    “多谢伯父之言,林海定不悔父命,好好读书。”林海回道。

    “好,老夫就等你高中,上门提亲。”贾代善笑道。

    “伯父。”提到亲事,林海耳朵都羞红了。

    “这有什么?本就是两家好说了,难不成你还想反毁不成?”贾代善开玩笑道。

    “林海,岂敢。”林海闻之,着急道。

    “好了,此去一别,至少三年才能相见,若你与林夫人在姑苏有事,差人送信至荣国府便可,时候不早,上船罢。”

    “伯父恩情林海铭记在心,还望多多保重。”林海说完便登船了。只是摸了摸怀中的凤钗到底是没有拿出来。这钗本是在父亲与荣国府第一次谈亲后,他店铺中瞧见的,总觉得那钗肯定配那贾姑娘。只是现在他前程茫然,这亲事能否成还未知。

    林家去了姑苏之后,贾敏才得那靖安侯去世之事。闻之也只是呆呆的坐着,钱嬷嬷怕她心中难过,便道:“姑娘,早在梦中已知那林侯爷会早逝,如今又何必难过伤身呢?”

    “嬷嬷,我没有伤心,只是我本就办法救那靖安侯,可是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他早逝。”贾敏伤感道。

    “姑娘,这都是命啊,老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这生老病死都是注定好的。”钱嬷嬷劝道。、

    “若是以嬷嬷的话,那我以后不正如那梦中一样。”

    “姑娘福泽深厚,上天才降梦警示,定不会那样的。”钱嬷嬷忙道。

    “嬷嬷,莫急,不过一句玩笑。我相信人定胜天。”贾敏笑道。

    “姑娘能如此想便好了。”钱嬷嬷道。

    贾代善因林家之事,想着他早年争战,身上留下不少暗伤,虽有保养,可每到秋冬之时总会复发,如若不一天撒手而去,这荣国府以后要靠儿子来撑了,故贾赦除了当差,其余之时都被贾代善带在身边帮着打理府庶事以及一些府中人脉。

    贾代善也时不时的带着贾赦去拜访一些好友至交,以然一副荣国府继承人交际在外。除了贾赦忙之外,张琼在老太太身边也忙的熟悉荣国府内物,各家交际来往打点礼单。贾敏却相对轻松一些,她只要在一旁协助并行。

    这日子越是忙碌,越是过的快,转眼间便要过年了,老太太看着张琼与贾敏在打点各家的年礼的礼单,其实凡事就有旧例,只是要在其中删删减减便成,而今年贾家年礼多了林家,老太太将林家交给了贾敏来制。

    贾敏仿着送与张家的礼单,*两家有许多相通之处,只是那林家如今还在孝期,便选了些素白之物,又想林夫人体弱加上了一些珍贵药材,最后贾敏知晓林海很喜欢一些文雅之物,便添了一些孤本和一套水晶做的文房四宝。

    老太太看这礼单,可见贾敏很用心,虽说用的东西不是十分珍贵,却用合适那林家母子。便打趣道:“这真是女大不终留啊,你们看看这亲还没定呢,就处处为那林家着想。”

    “祖母,哪有你说的这样,敏儿想这是第一次制礼单,总要用心些才行。”贾敏红着脸回道。

    “这真真是用心,比我想的还周全。”张琼接过单子来看,说道。

    “嫂子,敏儿不理你们了,都不是好人,就知打趣我。”贾敏说完将头转向一边。

    屋里的丫头婆子笑成一团,最后还是老太太道:“好了,敏儿生气,你们莫在笑了。”

    眼看的新年一天近似一天,可本要归家的贾政却没半点音信,贾史氏急的不行。这天贾代善在家,便让人去书房将请至正院,贾代善才踏入屋中,她便急忙问道:“老爷,你说政儿他什么时候回来,这一去大半年只送回了两封信,你说政儿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出门在外通本就不方便,再有先生跟着你担心什么啊。”贾代善不耐道。

    “老爷说的倒是轻巧,不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当然不担心的,那政儿至从落地就没离开我身边,这半年我吃不下,睡不着,就担心政儿出什么事。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听老爷将政儿送去游学。”贾史氏急道。

    看着她担心的样子,又想到其对贾赦的态度,脱口道:“这政儿是你身上掉下的肉,那赦儿就不是你掉下的肉了?”

    “老爷这话怎么讲,赦儿他在家好吃好喝的待着,你跟老太太将心都放在他身上了,还需我担心什么。”贾史氏辩解道。

    “好了,我也不想与你说什么了,以前我不常在家,总是听的说,可如今我在家也待了这么长时间,孰是孰非,我还是知道的,你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只是我告诉你,这荣国府以后是要赦儿来继承的,你也别打什么歪脑经。”贾代善想着毕竟夫妻这么多年,她也生了三个嫡子嫡女,亦不想与其撕破脸,只好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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