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时候不能钻进你的口袋里面打瞌睡。平时里的日常生活,非但根本没有任何人权可言不说,还总是会被他人误认为是充当着保姆职能的护理型机器人。”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等到日后,你在作战的过程中于操纵舱里受伤的时候,我根本完全无法为你提供诸如应急修补战斗服之类的任何帮助不是吗?”
由于每一位正式及预备役操纵士,都必须遵守保密协定的关系,因此就算原本寄宿在“非日常生活用网络系统”,这样的高级加密网络中的迪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通过网络进入平安操纵的人形机甲,可是遵守保密协定的平安,却不可能将真人大小的机械身体,带入操纵舱交给迪奥。
所以,为了在平安进行真实作战的时候,不但可以在操作系统中辅助平安,还可以借着自己小巧玲珑的、可以被平安偷偷夹带进操纵舱的机械松鼠身体,在各种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对她施以援手,迪奥最终才会选择了这么一个人造松鼠身体。
几个小时之前,平安在最后一战中受伤的时候,在她因为肾上腺素的分泌而暂时感觉不到疼痛,以及伤口还没有严重到,会在几分钟里就对她的生命体征造成显著影响,进而**作系统检测出来之前,寄宿在系统里的迪奥,就已经因为掌控着舱内的所有摄像头的原因,而最早发现了她的伤口。
所以,非常清楚操纵舱里配备的操作系统,不到可以检测到操纵士的身体出现生命体征系数异常的程度,就不会主动伸出机械手臂,对操纵士进行针剂注射、AED自动体外除颤等急救措施的迪奥,才会在忙完了手头的辅助工作之后,离开操作系统,先一步手动帮助平安注射针剂。
“这么些年来,你为了不被人追查自己为什么会寄宿在假想模拟训练系统中,进而成为USR人工智能研发所的小白鼠,被他们带去研究你为什么会被编程开发出来,因此从来没有把自己的真实来历和身份告知过除我以外的任何人,这一点,我没有任何异议。”
浸没在机甲整备车间清洗槽中的操纵舱里,已经解决了自己来自于“第三艘太空船”的身世问题的平安,正在为迪奥的问题犯难。
“在过去十多年里,你平日里假装是我的一只会说话的宠物,战斗时同我并肩作战,并且历经这么多年都始终没有被其他任何人发现,其实我们俩一直在联手违反保密协定,关于这一点,我也说不出任何批判之词。但是在现在这艘希望号上,我们还想像以前一样那样胡来,估计却是不行了。”
“是啊,确实是不行了。”
说话间将尾巴上的数据连接线同平安左手腕位置上的,与战斗服完全结合在一起的战斗用ID相连,帮助她彻底破坏它的功能,以防止这艘希望号上的人在将其拿去解析之后,发现他们来自于平行世界的任何线索或者证据的迪奥,点头表示赞同。
“非日常生活用网络系统的加密规格是非常高的,因此如果不是一开始就寄宿在其中,那么无论是你接下来以一般船员的身份,接触到日常生活用网络,随后提供给我一个端口,让我从外部对高级加密网络系统进行破解,或者是你再次成为人类星际联盟的战士,随后在领取到新的机甲之后,将我夹带进操纵舱,给我提供直接从操纵舱接入到系统中去的机会,想来都没办法让我在完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进入高级加密网络。”
“就是说啊!”
在战斗上没有迪奥辅助可以,在快速通过网络系统查探B世界这件事上没有迪奥辅助却是说什么也不行的平安,面带苦恼之色地微微蹙起了眉。
“所以在假设这里的保密措施也和原来的完全一样,因此不可能让人随便接入高级加密网络系统的情况下,想要让你接入非日常生活用网络系统,弄清楚诸如‘这个时空里是不是也有着维德纳舰长’之类的问题,就只剩下让你取得相应的资格,随后光明正大地接入高级加密网络系统中去,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在彻底报废了平安的战斗用ID之后,又再一次将自己接入到操纵舱的操作系统中去,一边清除数据一边进行思考的迪奥,很快便决定了自己的新身份——“要不然干脆,就让我来直接伪装成你的操作系统的人工智能核心部分好了。”
第11章 出舱登舰()
“你说你想要将自己假装成机甲操作系统的人工智能核心部分?”闻听迪奥的说辞,不需要他做出进一步的解释就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想法的平安,必须得承认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毕竟,在“第三艘太空船”已然被毁,且并没有留下任何幸存者与可回收利用的物资作为佐证的情况下,平安和迪奥想要用说谎的方式来掩盖住自己的真实身份和来历,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所以,要怎么样让这艘希望号上的人相信他们的说辞,进而让他们得以顺利地按照自己的构想展开B世界的新生活,就得看他俩接下来怎么表现了。
抬头看向已然切换回“外界环境实时显示”模式的显示屏的平安,很快就从清洗槽中旋转着冲洗操纵舱的清洗液停止流动的画面中,得出了清洗已然完成的结论。
机甲整备车间的桥式行车的抓手,也很快就将浸没在淡蓝色的清洗液中的操纵舱,从清洗槽里提了起来。
随后,被沥干了外壳上附着着的清洗液的操纵舱,便被移动并放置在了检修作业操作台上。
“这里是人类星际联盟的母舰希望号,我是这个机甲整备车间的负责人,名叫高见。几个小时之前,接收到你原来所在的那艘太空船发出的求救信号的我们,派出了二十余位战士,前去搜索幸存者,并最终发现了你,进而将你带了回来。”
按下左手腕上的电子ID,用右手拨拉着ID生成的全息投影电子表格,一边查看着各式各样的数据和图片,一边迈步走到检修作业操作台上的年轻男子,随即抬手,在平安所在的操纵舱的金属外壳上,像敲门那样轻轻地扣了扣。
“很抱歉我们没有在将你带回希望号之后,就即刻打开操纵舱将你带出来,可是在操纵士并没有生命危险,且操纵舱内部也并没有被不定虫的外胞污染的情况下,先对外部污染达到橙色等级的机甲进行清洗,随后再让操纵士出舱,是我们这里的规定。”
“所以,对于我们依据生命探索扫描装置提供的扫描结果办事,进而让你在清洗槽里浸泡了那么久的做法,希望你不要对此感到气愤。请你相信,这艘希望号上所有的人,都愿意友好地接纳你、帮助你。所以现在,如果可以的话,能请据扫描结果显示已经苏醒过来许久的你,从里面把操纵舱的门打开吗?”
“来吧,看来我们现在应该迈出在新世界里生活的第一步了。”
扫一眼显示屏上那个与她仅仅只有一墙之隔的年轻男子,抬手摸了摸已经完成了操纵舱操作系统的数据抹除与修改,随后回到人造松鼠身体里的迪奥的脑袋,按下按钮,开启了操纵舱的平安,就这么带着站立到她左肩膀上的迪奥,跨出舱门,踏上了希望号的金属地面。
“哦呀哦呀,没想到青叶和爱德华救回来的,会是一位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士啊!”
站在操纵舱舱门外对她友善地微笑着的高见,是一位年约二十七八岁,身高一米八三的年轻男子。身材瘦削颀长,留着一头刘海刚刚遮住眉梢的短发,外着一件特别有科研人员派头的白大褂的他,长着一张成熟稳重的脸庞。
相貌堂堂、英俊潇洒的高见,脸上不见一星半点的青涩稚嫩之气,唯有历经风雨见惯世面的沉着可靠,和将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机甲整备与研发工作上的睿智冷静与严谨认真。
“这要是放在旧时代的地球上,面前这位高见先生,不是哪个科研机构的项目带头人,就该是哪个大医院外科的快刀名手了吧?”
心中如此作想,随即伸出手去同高见友好地握了握的平安,考虑到自己身为第三艘太空船唯一的幸存者的身份,因而并没有在脸上展露出礼节性的微笑。
“你好,我的名字叫平安,站在我左肩膀上的‘松鼠’,是我可外接的操纵舱操作系统,人工智能搭档迪奥。另外,谢谢你们从那些‘残砖碎瓦’中找到了我,并不辞辛劳地将我带回到了希望号上。”
“想道谢的话不应该对着我,毕竟找到了你的人是青叶和爱德华,等一会儿他们过来的时候,你再对他们道谢吧!”
轻轻握了握平安的指尖,随即收回手来的高见,垂目看向平安身体左侧那块沾染着血迹,被迪奥进行了应急修补的战斗服破损处,语带关心地向她询问:“你的这个伤口,还好吗?要不要我现在就即刻帮你联络医护班,让他们带你去接受治疗?”
“不用了。”轻轻摆手摇了摇头,转身从操纵舱中拿出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急救箱的平安,已经在方才同迪奥进行商议的过程中,拿定了将身后的整个操纵舱,从里到外全部贡献给希望号的主意。
在迪奥已经清除了操纵舱操作系统的绝大部分数据的情况下,能够被希望号回收再利用的部分,就只剩下操纵舱从里到外的所有硬件设施了。
已经在爆炸中失去了操纵舱外的人形机甲,操纵舱本身又并不比大黄蜂号的配套操纵舱先进多少,急救箱里的急救针剂和药品,自打人类完成在航道上的会和之后,也不曾发生过什么革命性的成分变更,因此,此时此刻将操纵舱进行完全移交,并不会给平安和迪奥带来任何麻烦。
“操纵舱里配备着的急救箱,其中的止血药有着促进伤口快速愈合的效果。虽然不知道希望号上有没有这样的针剂,但事实上打了一针的我,伤口现在已经结痂了。”
“哦?是吗?原来你们那里也开发出了这样的针剂吗?相信我们这里的药剂师,会对你带来的这个急救箱,充满兴趣的。”
说话间接过平安递过来的急救箱,招呼了个下属过来的高见,很快就让他将这个急救箱,送往了希望号“操纵士身体管理中心”内部的,战斗用药剂研制部门。
第12章 外接智能()
“这么说来也就怪不得了,几个小时以前,青叶和爱德华在那片战场上找到你所在的这个操纵舱的时候,当时就发现操纵舱最外层甲板已经严重破损了的他们,第一时间就认为你一定是受了重伤才对。”
“只不过经过随后进行的生命体征扫描检测,他们却发现你仅仅只是受了些轻伤,并且安稳地处于昏睡状态。想来你现在能够精神抖擞地站在我面前,那个急救箱一定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吧?”
机甲整备车间里,此时此刻就站在检修作业操作台上的高见,在反复查看过ID生成的全息投影显示屏上的数据,进而确定平安的生命体征确实没有任何异常后,开启了一个帮助她尽快接受“在希望号上重新开始新生活”的现实的话题。
而结合着自己的真实经历和感受,同态度友好的高见交谈着的平安,也确确实实表现得正如同“第三艘太空船”的幸存者一般。
“弹药用尽、孤立无援,没有任何可以逃跑的手段,身边还到处都是不定虫,当时的我,当真以为自己这次是真的死定了。只不过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而奇迹还真的就砸在了我的头上,让我得以捡回了一条小命。”
“尽管,与自己的亲朋好友就此永别,是一件让人感觉非常痛苦的事情。但是,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多年的操纵士,常年累月地奋战在战斗最前线,那么我就更加应该对生离死别有所准备才是。”
“毕竟,时光不会倒流,我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去改变那些我不愿意看到的悲剧,所以现在的我,就只有抛开过去,继续前行这么一条路可走了。”
离开自己出生长大的世界,来到一个与之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陌生时空,与自己珍爱的亲朋好友就此永别,谈论着这个沉重的话题的平安,所表现出来的浅淡的不安、紧张、慌乱、惊恐,以及浓烈的悲伤、怀念、不舍、痛苦,还有对自己得以获救的庆幸、欣喜、感激与难以置信。。。。。。
这多种多样的复杂情绪,因为全都发自平安真心的关系,进而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包括现如今听她说了这段话的高见在内,在日后的接触中认识了平安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平安出身“第三艘太空船”的来历产生过任何疑虑。同时也没有任何人,会主动要求她去讲述那些对她来说非常痛苦的过去。
因此,与原世界告别来到现世界里重新开始的平安,才会被从她身上看不到任何违和感的众人,坚定地认定为是“第三艘太空船”的唯一幸存者,并得以进一步按照自己的意愿,顺利地在这艘希望号上生活下去。
“我知道遭逢了那样的厄难,你的心里一定非常不好受。面对着这艘对你来说完全陌生的希望号,你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对它生出归属感。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在这里你可以重新开始;这里,会成为另一个让你倍觉温暖的家。所以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就尽管放心大胆、一往无前地往前走吧!”
抬起手来,权做安抚与鼓励地轻轻拍了拍平安的肩膀,在等待前来接她离开机甲整备车间的人到来之前,扮演着心理医生与一个合格的倾听与开导者的角色的高见,很快就出言提议到:“今晚你就好好地在希望号上休息一晚,关于你身后的这个操纵舱的问题,我明天再来麻烦你好吗?”
“不用等到明天,高见先生你如果有什么想问的,那就现在问吧!毕竟让脑子运转起来,能够让我不至于沉浸在不愉快的回忆里。”脸上带着一个落寞而又悲伤的浅淡笑容,内心深处实则焦急、紧张的平安,只想尽快解决迪奥的“操作系统”身份问题。
“啊,这样啊!”面上微有犹豫,明显认为让一个刚刚才遭逢大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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