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原本并便十分喜爱蓝色,又见这批新制旗装之中,有一件淡蓝色水仙纹饰旗装,做工十分精巧,便先自喜欢了起来,遂首先吩咐秋兰与秋月先帮她试穿这一件旗装。
由于萧燕在怀孕期间体重控制得极好,除了供给腹中两个小阿哥成长发育所需要的营养以外,并未将过多的脂肪长在自己的身上,因此萧燕在生产之后,便很快的恢复了原本的身材。再加上前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受伤,使得萧燕原本便并不算丰腴的身子愈加消瘦了几分。
如今萧燕穿上新制的旗装,由于腰线更加贴合,越发衬得萧燕肩若刀削,腰如约束,再配上淡雅的紫翡头面与羊脂白玉手镯,即使不施粉黛,亦难掩萧燕清丽绝俗的倾城之姿。
秋兰险些看愣了神,忍不住开口赞叹道:“娘娘真乃花容月貌,就连奴婢见了,都忍不住喜欢呢!奴婢琢磨着,倘若奴婢身为男子,一定也会喜欢上主子您的!”
萧燕先是一愣,随即被秋兰逗得噗嗤一笑,正想开口之时,却听乾隆朗笑数声,佯装发怒道:“好大胆的奴婢,竟然胆敢与朕争夺美人!”
秋兰与秋月等在殿内侍奉的奴婢连忙跪地磕头,向乾隆请安。乾隆心情显然极好,刚等众人行礼完毕便随即抬了抬手,命众人平身。
萧燕走到乾隆近前,盈盈而立,弯了弯膝盖,正欲向乾隆行礼之时,便已经被大步走到她身边的乾隆握住右手,将她拉了起来。
秋兰眼睛一转,故意比旁人多跪了一会儿,一本正经的向乾隆请罪道:“奴婢罪该万死,不该在淑妃娘娘胡言乱语。再说,娘娘如今早已心系皇上,根本不会看其他男人一眼,又哪里是其他人能够抢夺得走的呢?”
乾隆明知秋兰会说话,必定是为了故意哄他开心,才会这般奉承他的,可偏偏却听得眉开眼笑,根本无法抑制心中的喜悦。
萧燕站在一旁,脸上满是娇羞之色,心中却暗自腹诽,倘若让她在乾隆与秋兰之中选择一个作为伴侣,她没准还真的会选择终身不嫁,做一个单身贵族算了!这两个家伙一个腹黑,一个狠辣,又都是心机深沉、深不可测的那种人,和他们这种人生活在一起,总是会忍不住猜测他们的真心,实在是太过辛苦了。相比之下,萧燕更喜欢简单一些的生活。
乾隆看了看萧燕的装扮,又打量了一番内务府新送来体和殿的那批新衣,伸手从中挑选了一套宝蓝色榴花云纹旗装,递给萧燕,浅笑道:“朕看这件旗装所用的布料质地与花样纹饰极好,又极少见你穿这个颜色的衣裳。你去换上,让朕看一看好不好看。”
萧燕原本已经懒得再换一次衣裳了,无奈乾隆已经下了旨意,萧燕身为妃嫔,也只能遵从乾隆的意思,换上乾隆喜欢的这件宝蓝色旗装了。
在秋兰服侍萧燕更衣的时候,乾隆便低声吩咐了秋月和雪晴几句话。秋月听闻乾隆的吩咐,眼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惊异之色,随即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应诺,与雪晴一道前往养心殿办差去了。
不多时,萧燕便换好了衣裳。当萧燕笑意盈盈的站在乾隆面前的时候,乾隆顿时眼前一亮,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慨叹,萧燕果真是天生的美人坯子,无论穿什么颜色的衣裙都十分好看。
原本,由于宝石蓝颜色较深,因此穿不好便会使人看起来立即增加了三五岁。而若是皮肤不够白皙之人,穿着宝蓝色的衣裳便极其容易显得肤色黯淡,不如穿着浅粉色、红色旗装那般衬的肤色靓丽。然而,这一袭略显成熟的宝蓝色旗装穿在萧燕的身上,却越发显得萧燕雪肤花貌,姿容出众。
乾隆打量了萧燕片刻,满意的夸赞道:“朕的淑妃果然好容止。今晚前去畅音阁陪皇额娘听戏,燕儿便穿这套旗装吧。”
萧燕心中其实更加中意先前那套淡蓝色旗装。不过,既然身为攻略对象的乾隆更加喜欢看她穿这套宝蓝色旗装,她也没有什么怨言,或是非要坚持穿回自己喜欢的淡蓝色旗装的理由。
此刻,萧燕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提醒:“主人,这就叫女为悦己者容,对吧?嘻嘻……”
萧燕险些控制不住自己脸上优雅得体的浅笑,在心里暗骂系统多嘴,却忽视了心中一闪而过的复杂心思与别扭之感。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秋月与雪晴二人便回来向乾隆复命了。
萧燕愣愣的望着秋月手中捧着的深蓝色帝王常服,迟疑的询问道:“皇上……刚才特意吩咐秋兰与雪晴二人外出办差,为的便是去取这件深蓝色帝王常服么?莫非……皇上打算今晚穿这件深蓝色帝王常服前去畅音阁听戏?”
乾隆浅笑着点头道:“朕的燕儿真是聪明,一下子便猜到了朕的心意了。”
乾隆一边说,一边展臂将萧燕拥入怀中,直言不讳的说道:“朕之所以决定穿此件衣裳,无非是想要与朕的燕儿站在一处的时候,看起来更相配罢了。燕儿心中可会因为此事而觉得欢喜?”
萧燕凝望着乾隆溢满深情的眼眸之中,险些耽溺其中无法自拔,心中亦有片刻晃神,有那么一刻,萧燕甚至觉得乾隆心中的确是深爱着她的。
当晚,当乾隆带着淑妃萧燕驾临畅音阁的时候,在场之人皆被两人身上颜色极为相近的衣裳以及脸上喜悦甜蜜的笑容晃花了双眼。
贵妃高芳紧抿着嘴唇,美丽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乾隆与萧燕两人,手中的水粉色锦帕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被高芳搅拧成了麻花,心中的怨恨与不甘越发强烈,不由得更加坚定了尽快除去萧燕的决心。
皇后富察凝秀表面上依旧带着优雅端芳的微笑,却险些由于气愤而掩饰不住自己眼底的狰狞。
凝秀望着乾隆与萧燕相携而来,并且身着颜色极为相近的蓝色衣袍,而后乾隆又不顾宫中的规矩,让萧燕直接越过了两位贵妃,坐在他身边的位置,并且时常侧头对她轻言细语的说着话,甚至柔和了脸上凌厉的棱角,表情神色端的是温柔万千、柔情蜜意,怎能不令凝秀嫉妒万分?
凝秀只要一想到自己明明也坐在乾隆的身边,却完全被乾隆视若无睹,就连自己刚才带领诸位妃嫔们向乾隆行礼请安,乾隆也没有正眼看过她,心里便更加觉得无限委屈。尤其是凝秀看着同样身着蓝色衣袍的乾隆与萧燕在一处有说有笑,甜蜜非常,再看看自己为了乾隆而刻意穿在身上的明黄色凤袍便觉得无比讽刺。
凝秀越想越恨,恨不得立即可以将萧燕打落尘埃,让她卑微的跪在自己面前,用脚狠狠的去踩踏她那张精致秀美的面容,对于自己为了对付高氏而故意将萧燕留在宫中一事,凝秀着实追悔莫及。
凝秀不由得想起了最近在长春宫中崭露头角的宫女魏茹儿。那魏茹儿生的纤柔娇美,身子尽管略显纤细,却自有一股风情韵味。魏茹儿虽然今年方才十三岁,却已经初显风华。
原本凝秀还曾经打算扶植魏茹儿与萧燕争宠,然而此时却又不禁有些犹豫起来。毕竟,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做一次也便足够了,难道她为了对付萧燕,还要重蹈覆辙不成?尽管那魏茹儿如今看着倒还好,可是,谁又能够担保魏茹儿将来得了皇上的恩宠,不会变成另一个淑妃呢?
83。第 83 章()
正在皇后富察凝秀胡思乱想之际; 一位奉茶的宫女在给淑妃萧燕倒茶的时候,忽然不知为何双手一抖; 竟然一不小心跌了茶杯; 险些将一杯滚烫的热茶倒在萧燕的身上,幸好站在萧燕身边的秋月眼疾手快的推了跌落的茶杯一把,方才使萧燕躲过了一劫; 没有被滚烫的茶水烫到。然而,尽管如此; 仍然有少许茶水沾染了萧燕精致的旗装,留下了明显的印记。
萧燕见此情形,心中不免暗自疑惑。因为根据她的了解,以秋月的身手; 就算让秋月直接用手接住向下跌落的茶杯都并不是什么难事,秋月又怎么会失手,甚至还让茶水弄脏了她的衣裙呢?
乾隆仿佛看出了萧燕的疑惑,微不可查的略微向她点了点头; 以示安抚之意,随后又道:“既然燕儿的衣裳沾染了茶水,便去偏殿换一件吧。”
萧燕本想说衣裳只不过就湿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即使不换; 一会儿自然也会干的; 根本不需要立即换掉; 然而; 萧燕又不愿当众违逆乾隆的旨意; 再思及清代皇室贵族们奢侈讲究的生活,萧燕便决定自己还是入乡随俗的好,切莫因为这个自己至今理解不能的三脱四换的规矩而显得自己过于小家子气或是思想太过特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与怀疑,反倒麻烦。
于是,萧燕当即便起身向乾隆福了福身,行了半礼,而后则带着秋月,缓步向专门为嫔妃娘娘们准备的更衣休息所用的偏殿行去。
萧燕在秋月的陪伴下走进偏殿,发现御前宫女琉璃早已经在偏殿内等候,不由得面露惊异之色,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总觉得事情有些古怪,仿佛有些她没有意料到的大事即将发生。
琉璃手里捧着一件与萧燕身上穿着的颜色极为相似的蓝色旗装,恭恭敬敬的跪在萧燕面前,“奴婢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娘娘辛苦了,奴婢恭请娘娘更衣。”
既然已经觉察到了事情有异,萧燕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了几分,哪里还肯乖乖的由琉璃陪伴着换衣裳?
琉璃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几乎立即便看出萧燕的疑虑,也并未加以隐瞒,便如实的向萧燕解释道:“娘娘莫怕,由奴婢带着衣裳等在此处,也是皇上的安排。奴婢只知晓这么多,未能向娘娘解释太多,还请娘娘谅解。但是,皇上曾经嘱咐过奴婢,命奴婢告诉娘娘稍安勿躁,不必担心,一切事宜皇上早就已经安排妥当,娘娘暂且在这里等候片刻,便可以亲眼见到皇上送给娘娘的大礼了。未免娘娘无聊,皇上还命奴婢特意为娘娘准备了娘娘近来喜欢的洞庭碧螺春和豌豆黄呢!”
萧燕见琉璃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终于略微放下心来,相信了琉璃对她并无恶意。
系统仔细观察了半天,此时也狗腿的提示道:“主人,依据本系统对这名御前宫女的微表情与心跳速度的综合分析,本系统认为这名宫女刚才所言的一切应该皆为实情,请主人不必过于担心!”
由于危机暂时解除,萧燕也便任由秋月与琉璃二人一同服侍着更了衣,随后又安心留在偏殿休息了一小会儿,喝了小半杯洞庭碧螺春,用了些御膳房刚刚做好的豌豆黄。
嗯,御厨的手艺果然不同凡响,刚刚做好的豌豆黄果真十分美味。
然而,萧燕不知道的是在她前往偏殿更衣不久之后,乾隆便以政务繁忙为由离了席,而在畅音阁陪伴太后看戏的妃嫔娘娘们为了能够引起皇上的注意与好感,进而获得一个为皇上侍寝的机会,着实花费了许多心思,刻意装扮了一番,此时诸位妃嫔娘娘们眼见皇上早早的便离了席,心里自然失望不已,又见淑妃萧燕在偏殿滞留时间较长,已经私下里三三两两的议论纷纷。
高芳想起腊梅之前提及之事,越发有些坐不住了。高芳心中对萧燕的憎恨以及对自己失去皇上宠爱的不甘,已经使得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亲眼看到萧燕从云端跌落尘埃的落魄之态,更想要狠狠的将萧燕踩在自己的脚下,好好的奚落讥讽情敌一番,以泄心头愈演愈烈、根本无法遏制的怒火。
于是,高芳竟然头脑一热,在冲动之下失去了平素里的谨慎与冷静,也寻了个借口暂且离了席。
娴贵妃乌拉那拉景娴微微垂下眼帘,心里反复琢磨着自己在前来畅音阁听戏之前得到的消息,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愤怒与不甘。
淑妃萧氏久久不归,莫非当真如同她得到的那封匿名信中所言一般,萧氏当真是个不安于室的,竟然胆敢背着皇上,与进宫之前便已经相好的戏子搞在一处,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淫*邪勾当?
毕竟,有道是苍蝇不抱无缝的蛋,倘若那萧氏当真是个好的,又怎么会三番两次的传出那样不堪的流言蜚语呢?
景娴越想越怒,凭什么淑妃萧氏明明已经那么幸运的得到了其他众多妃嫔们求而不得的皇上的恩宠,却又偏偏不肯好好的珍惜。先是与其养子大阿哥永璜传出那般不堪的传言,现在又与低贱的戏子搞在一处做些无耻的勾当,如此淫*荡下贱的女人,怎么配得上皇上的宠爱?怎么配当三位阿哥的额娘母妃呢?
景娴思前想后,觉得万万不能任由萧燕继续在宫中胡作非为,甚至做出淫*乱宫闱,混淆皇室血脉的丑事,因此,景娴在贵妃高芳离席不久之后,也以身体不适为由起身向太后告退。
太后望着景娴匆匆离去的背影,目光闪了闪,端起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口茶,神色泰然自若,却没有出言阻止景娴。
皇后富察凝秀虽然心里也很想亲眼看看萧燕落败之时的模样,但却不敢太过冒险,去亲眼观看这样有辱皇上尊严的宫廷辛密。
事实上,只因凝秀与乾隆乃是少年夫妻,在一起生活过很多年,早已经摸透了乾隆的脾气秉性,凝秀深知乾隆绝对不会放过亲眼目睹萧燕红杏出墙与戏子淫*秽宫闱这一丑闻的所有妃嫔与宫人,因此,凝秀才勉强按捺住自己不安与急迫的心情,继续坐在畅音阁陪伴太后继续听戏,然而心思却早就已经不在这热热闹闹的戏曲之上了,连此时演的是哪一出戏都不曾注意到。
凝秀正在心烦意乱之时,忽然不经意间与视线扫向她的太后对视了一眼。尽管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太后冰冷的目光却使得凝秀的心里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参了碎冰块的冷水,从头顶冷到了脚底板,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凝秀心念电转,故意装作不经意间失手跌落了手里的茶杯,弄脏了自己身上心爱的明黄色旗装,而后便懊恼的叹息了一番,匆匆忙忙站起身子,以前去更衣为由,着急的向太后告退。
见凝秀如此急于离去的模样,太后自以为已经成了事,不由得心中大喜,微笑着点了点,当即便准许凝秀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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