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杨天佑才松开手,站起身来,杨天佑在房间内来回的走动,像是被什么问题给纠结住了一般。
陈山河叹道:“师弟千万不要焦虑,我这毒,原本就没有什么希望能治好,现在太极门有你来了,我就算真的死了,也已经瞑目,只求你帮我照顾好我家人,并能将太极门发扬光大。”
“师兄这是什么意思?”杨天佑像是突然醒转了一般,转头对陈山河道,一双眼睛里面尽是疑『惑』。
陈山河笑了笑,有些惨然。
“就算没法治你这毒伤,咱们也可以找到陈天谷,让他拿出解『药』啊,你怎么会这么没有信心?”杨天佑皱眉道。
“万一不是陈天谷下的毒呢?”陈山河苦笑:“再说,就算是他,谁又能让他就范啊,他也不会承认啊。”
杨天佑没有理会,继续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又过了半响,杨天佑突然拍了拍头,抢前两步,一把抓住陈山河的手腕继续为他切脉,一会儿又扳开陈山河的眼睛仔细观察,一会儿再让陈山河张大嘴巴……
不知道杨天佑这是在搞什么名堂,但陈山河还是很配合杨天佑,任他折腾够了,这才道:“师弟——”
“有了!”杨天佑拍掌大叫:“我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了!”
陈山河心里一震,尽管依然是将信将疑,可心底难免又生出一丝希望,立即道:“师弟查出来了?”
“我爹的伤你能治?”
突然,一道红影又闪身进来了。
不用说,这自然是陈火凤,先前在外面,她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杨天佑刚才那一声大叫,她显然是听到了,立即便什么也顾不得,直接冲了进来。
陈山河皱了皱眉头,却只是瞪了女儿一眼,倒没有训斥让她出去。
见这父女俩都盯着自己,杨天佑讪讪一笑,道:“没有多大的把握。”
“那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神经病!”陈火凤破口大骂,脸上难掩失望。
杨天佑汗颜。
“你怎么能这么和你师叔说话?!”陈山河脸『色』一变,大骂道:“你还反了天了,简直是岂有此理,我们陈家的家规难道你忘了,太极门的门规你也忘了吗?还不赶紧给你师叔道歉?!”
陈火凤脸『色』涨红,却是身子一震,咬牙切齿的盯着杨天佑,正要道歉,不想杨天佑却双手连挥。
“不用了不用了,师侄女也是情急之下关心师兄你的身体,我就原谅她好了,不用再道歉了!”
师侄女?
陈火凤的眼中几欲冒出火来,自己有这么年轻的师叔吗?他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人品低劣,居然花言巧语的蒙蔽了爷爷,现在又来蒙蔽爹爹,实在是过分到极点了,他居然敢叫自己为师侄女?!
过分过分过分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陈火凤算是陈家的一个异类,刚刚大学毕业的她,原本是在武馆教学的,可前段时间与陈山河因为一个小问题吵了一架,于是便玩起了离家出走,留下信说去旅游散心,一走就是几个月,要不是在电话中得知父亲病重,可能她还在外面流浪。
在外面走的地方越多,陈火凤的观念便发生了严重的变化,虽然陈家的祖训和门规她还不敢违抗,但她认准的事情,却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既然认定杨天佑不好,她可不会中途随意改变对杨天佑的评价。
见杨天佑这么一说,陈火凤当然就乖乖的闭嘴了,不道歉不说,心里还暗自嘀咕:“好,让你装,我让你装,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哼哼!”
杨天佑若是知道陈火凤的想法,估计要一头撞死了,太冤啊!
陈山河却不肯罢休,非要『逼』着陈火凤道歉,陈火凤无奈之下,只好委曲求全,叫了声师叔,说了句对不起,搞得杨天佑浑身不自在,从陈火凤的眼神中,杨天佑读出了滔天的恨意,这让他郁闷透顶。
哥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凭什么这么恨哥啊!
“师弟,你继续说!”陈山河瞪了女儿一眼,没有再撵她出去。
杨天佑松了一口气,小心的道:“师兄所中的这种毒好像是叫“蛊龙”,算是一种蛊吧,却又无『色』无味,几乎透明,所以一般的医疗设备不太容易发现。”
“蛊龙?”
陈山河皱起眉头,陈火凤秀眉紧锁,这个名字,他们都从来没有听过。
“我也是从书上看到的,觉得师兄的症状与书中所说有些像,虽然不敢肯定,但必定八九不离十吧。”杨天佑没敢把话说满。
“那你有办法解这种毒吗?”陈山河充满希冀的问,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想死的人,除非是生机已绝,有希望,陈山河当然要去争取一下。
杨天佑摇了摇头,道:“没有多少把握,但我可以试试,只有五成把握,而且就算能治好师兄的伤,也需要一段时日,估计要痊愈,最少也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好,那你就试试好了。”陈山河一听有五成把握,先还有些犹豫,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毒伤已经越来越重,若不救治,估计还真会一命呜呼,立即下定决心,对杨天佑道。
杨天安慰道:“这个嘛,我还要好好考虑一下如何下『药』,不过我刚才替师兄切过脉,师兄这毒伤虽然看起来颇重,一时倒也不致命,只要你最近不要再修炼内功,不运功,就会延缓这蛊龙真正发作的时间,蛊龙的体积现在还很小,它必须要体积足够才会发出致命的毒汁。”
这话听得陈山河父女有些『毛』骨悚然啊,背后忍不住冒冷汗。
杨天佑说要回头考虑治疗方案,父女俩都没有办法,陈山河请杨天佑出去吃午饭,出门叫上六叔,四人一起就在陈家沟找了家餐厅叫了几个菜,马马虎虎的吃完,又回到武馆聊了半天。
对太极门的现状总算是明白过来,杨天佑在心里也只能叹气,看来真如陈天风所说,武林一代不如一代了。
不过让杨天佑有些意外的是,太极门与其它门派虽然在俗世也有产业,但并不像杨天佑想象的那样财大气粗,比如太极门,门派开设有几家武馆,但都是门派内的人在执教,最出名的便是这山河武馆和天谷武馆,生意稍好一些,收入也大多各自支配,真正门派需要钱的时候,几位护法才一起凑钱集资。
听陈山河所说,各个门派的现状和太极门相差不大,武林真正的日微。
至于陈山河丢失掌门令符一事,陈山河事后和各个门派的掌门都有联系,竟然有好几个门派的掌门令符都丢失了,杨天佑和陈山河一合计,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是有心人做的,而究竟是何人所为,可能要等到一年之后的武林大会才能见分晓。
现在杨天佑要求要参加一年之后的武林大会,陈山河自然不会阻拦,他的眼光够毒,杨天佑虽然只和陈志明交过手,可陈山河算是看出来了,杨天佑的武功深不可测,绝对比陈志明高明得多,连陈山河自己都自愧不如,原先惊为天才的陈大勇,现在也不再入陈山河的法眼了。
要知道,杨天佑可是才学武不过两年而己,可杨天佑现在却厉害若斯,实在是让陈山河有些纳闷和不解,杨天佑倒是解释过自己练功的方法不一般,但陈山河依然觉得这不太可能,百思不得其解。
傍晚时分,陈山河带着杨天佑和陈火凤回家,他平时并不常住在这武馆,武馆的这些厢房,只是备急时所用,有时候也让学员住。
对于六叔陈天奎,杨天佑其实还有几分怀疑,因为陈山河中毒的事情太过蹊跷,可陈山河对六叔却是极其器重,带着他一起回家,他甚至还和陈山河一起住。
陈山河家也在陈家沟,不过在并不繁华的地段,属于郊区的郊区了,一幢四合院,面积不小,打扫得很干净,却并不显得奢华,门口一道大门,上面书写了一副对联。
一切都显得格外的低调,或许谁也不会相信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太极门的掌门居然住在这种地方,至少杨天佑就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
院子里的房间极多,每一间都关着房门,只是东厢房里的门大开着,四人刚一进院子,东厢房里便奔出一个年约四旬的女人,女人穿着打扮与陈山河不同,不再是唐装,一件花『色』衬衫,极普通。
女人虽然年过四旬,却是风韵犹存,她本身也是太极门人,只是被家庭锁事所累,所以才会显得有些苍老,不过依稀可以从他身上看到年轻时的美貌,一出来,女人便直接奔过来,一把将陈火凤抱在怀里,埋怨道:“凤儿,你终于知道回家了啊!”
陈夫人姓吴,叫吴心莲,自小与女儿关系极好,也特别疼爱女儿,女儿离家出走,她自然是伤心,但暗地里又与女儿常常联系,要不是这样,陈山河中毒,她也不会及时通知陈火凤回家了,这一见面,母女俩便都有些动情,吴心莲甚至还流泪了,陈火凤也是眼眶通红。
“好了好了,你们先别在这里哭哭啼啼了,我不是说了有贵客来了吗,饭做好了没有?”陈山河看不过去,在一边皱眉道。
吴心莲领大家进屋,忙着倒茶端水果,六叔一直住在陈山河家,熟门熟路,去厨房又新做几个菜,他的厨艺不错,陈火凤也最爱吃他做的菜,平时他在家的时候,经常做饭,这陈火凤今天回来,六叔自然要『露』一手,加几个菜。
趁这个时候,陈山河将杨天佑详细的介绍给吴心莲,后者一听杨天佑居然是陈天风的关门弟子,自然也是激动不已,后来又听说杨天佑能治陈山河的毒伤,更是激动得差点哭起来,拉住杨天佑的手,一时说不出话,眼泪更是在眼中打圈圈。
杨天佑从小与老娘的关系极其亲密,娘儿俩相依为命多年,所以此时一遇到这样的状况,也是眼圈泛红,有些动情。
一会儿时间,晚饭便做好了,大家一起上桌,陈山河非要喝点酒,考虑到陈山河的身体,杨天佑强烈反对,最后陈山河没办法,便说等过几天他身体好些了,一定要与杨天佑这个小师弟一醉方休。
杨天佑的运气不太好,正对着陈火凤,而陈火凤对杨天佑的恨意已经根深蒂固,现在见杨天佑到了她家,心里更是恼怒,在她看来,与杨天佑这种人品低劣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简直是耻辱啊,而且她总觉得杨天佑虚伪,总认为杨天佑就是忽悠,所以杨天佑越是与她父母处得好,她越是不高兴。
这里是她的地盘,杨天佑既然进来了,当然要被她穿小鞋啊,陈火凤逮住机会就瞪杨天佑,眼光中恨意十足,搞得杨天佑特别扭,刚开始还和陈山河夫『妇』聊几句,后来都不敢抬头,规规矩矩的吃饭,这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便压抑了起来。
气氛这个东西,一旦是压抑了,想要回暖,可就难了,陈天奎是天生的闷葫芦,脸上就算笑开了花,嘴也难得张开说几句,陈山河试着调节气氛,最后以失败而告终。
一顿饭吃完,一家人围坐在东厢屋的客厅看电视,杨天佑终于有机会看看这屋子里的装修了,虽算不上豪华,可也不算差,电视里面转播的是新闻,杨天佑总算找到一点生活在时下的感觉了,要知道,进了陈家沟到现在为止,杨天佑差不多都处于一种半穿越的状态,一直有点不真实的感觉,现在总算是好了许多。
陈火凤早早的回房睡觉,吴心莲跑过去与她一起睡,说是母女俩有太多的话要谈了,杨天佑被安排到客房睡下,陈山河说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杨天佑就住在他家,要杨天佑把这里当自己家。
可睡在床上的杨天佑,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陈山河体内的毒一天未除,他心里就一天不能真正放下,可要如何治疗,他还真是没有多大的头绪。
其实也不算是没有头绪,当初陈天风让杨天佑背了不少中『药』方子,其中不乏许多都是祛毒的,因为陈天风对毒经的钻研,杨天佑对这一领域的认识和了解也就自然水涨船高,可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啊,说到底,他就是理论知识丰富,实践经验缺乏,他心里就算有几个方子可用,却还是有些畏手畏脚。
这等大事,稍有不慎,便可能要了陈山河的命,杨天佑心里有些压力。
当天晚上,杨天佑失眠了,第二天,杨天佑哪里都没去,一直呆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想的也全是方子的事,陈山河夫『妇』发现杨天佑的异常,虽想要杨天佑赶紧展开治疗,却也不好催促,知道现在对杨天佑来说是最关键的时候,索『性』也不去打扰。
可到了傍晚,陈山河的家里却突然来了许多人。
第440章:三位护法(第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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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河这庭中,此时站了近二十人,其中不乏杨天佑在武馆见过的,比如陈山河的大弟子陈志明,更多的则是杨天佑很陌生的面孔。
杨天佑被陈山河拉出来之后,便有些傻眼了,他原本还在努力的思索治疗方案的事情,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而且人人都穿着白衣唐装,说不出的英武,这其中便包括吴心莲与陈火凤母女,每个人都神色严肃的站在杨天佑和陈山河的面前,说不出的庄严肃穆,这让杨天佑有些做梦的感觉。
这是要干嘛?
拍电影么?
而且拍的是明清古装片么?
杨天佑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体恤,看起来与这些人格格不入,已经慢慢消褪的穿越感再次涌上心头。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一脸奇异的盯着杨天佑,那眼神之中有激动,还有期盼,更有疑惑。
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
“来,师弟,把你的令牌拿出来!”陈山河伸手对杨天佑道,在这之前,他没有向杨天佑解释眼前的一切。
杨天佑有些发愣,从身上摸出那枚陈天风留给他的令牌。
令牌呈长方形的,古铜色,非金非铜,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正面刻有太极阴阳鱼的图案,背面却是刻着篆书的“陈天风”三个字。
将令牌拿在手上,陈山河有短暂的失神,见下面的一群人都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激动,陈山河这才反应过来,举起令牌,在众人面前展示,先正面,再反面。
“诸位都是我太极门的门人弟子,当着三位护法的面,大家看看清楚,这是不是我父亲的令牌?相信你们当中应该有人知道这块令牌的意义吧?”陈山河高举着令牌道。
站在阳前沿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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