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既然是伙伴怎么也要见一下啊,况且我现在,特别想杀掉你们之中的一个啊。”玛伊雅弥的背后烧起了暗紫色的火焰。
火焰渐灭,露出了漆黑的四翼。
“无聊。”火焰如绳套般从女人的头顶掠到脚底。
短发,双眸,甚至是长裙,都变成了和玛伊雅弥一样的鲜红色。
“真是遗憾,我好像彻底忘了您是哪位。”见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同类,玛伊雅弥也稍微收敛了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还这么年轻就总忘记事情,玛钦也该注意一下了啊。”
玛钦,是路西法对这个比自己年龄小的妹妹的爱称。
“她是谁?”玛伊雅弥问着从连廊走来的路西法。
“如果可以大胆猜测的话,她就是上次杀了那个人类的凶手吧。”路西法扫了一眼那女人,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媚惑天使,切茜娅。”
“这么一说的话的确是很像她的味道。”玛伊雅弥转过头,问着那女人,“你是切茜娅?”
“我说你个小鬼头可不要太没礼貌,我可是你曾祖母辈的!”切茜娅掐着腰,一脸不满。
“切。”玛伊雅弥抱起双臂,扭过了头。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一旁的路西法靠在门框上,问道。
“和你的目的一样。”
听到这话,玛伊雅弥皱起了眉,转过头盯向路西法,她还不知道路西法来这的目的呢。
“玛钦还在这里,说出来真的好么?”路西法耸了耸肩。
“她早晚都要知道的吧,现在告诉她有又何妨?”
“好吧。”路西法叹了一口气,“不光是切茜娅和帛曳,其他四位都会渐渐聚集过来,是我向他们发出了召唤。”
“你又有什么打算?”
“我们要…”
——毁掉这个地狱!
Chapter63 即便你是徒有桂冠的女王()
*
午夜,沉迷于朦胧的睡梦之中,熄了灯,到处都一样漆黑。
唯有那张床前不一样。
那模糊的人影正闪着暗红色的光。
那人影盯着床上熟睡的人,米黄色的长发上还留有麻花辫的波浪,安静的睡脸过分甜美。
窗外打了个雷,如同划破天际的流星一般一闪即过。
那人的影子有一瞬间被拉长,映到了墙上。
窗外的风有些大了,雨点被残忍地抽打在玻璃窗上,劈啪作响。
那人影伸出了右手,张开五指,挡在那熟睡之人的面前。
红色的光从手掌的正中心亮起,越来越亮。
突然,那熟睡之人身旁的人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了那人影伸出来的手。
还没等那人影反应过来,就被强拉硬拽地拖着从窗户跳了出去。
窗外的雨还在下,湮灭了那红色的光芒。
“你究竟…”睡衣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是阿瑞斯么?”
“塔纳托斯?”那人影的声音低沉得如地狱的洪涛,咆哮着从喉咙涌出,“最近总是能遇到你。”
“你要对我的朋友做什么?”被打湿的睡衣在一瞬的亮光之中变成了漆黑的斗篷,身后的翅膀收拢着,被银色的长发遮住。
“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
“你可别混淆了你的身份,你是塔纳托斯,并不是什么人类的夏林。”那人影冷嘲道,“就像我,并不是什么千九,而是战神阿瑞斯。”
那人影身上的红光再次亮起,一个肌肉健壮的俊美男人赫然出现在面前,金黄的卷发,大海一样湛蓝的眼睛。
“别开这种玩笑了,在寄体的体内就要好好遵守人家的规律。”漆黑的翅膀张开,围住了身体,羽**片飘落,又变回了那个被雨淋湿的人。
“但我也要为我的事情努力一下吧。”
“你的事情?”
“战马来了。”
“什么?”那人受了不小的惊吓,“你的战马?”
“嗯,科纳玻斯。”男人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气息就在刚刚那人的身上。虽然作为神的我们感受不到地狱里的东西的气息,但是我的战马的气息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所以呢?你打算强制唤醒科纳玻斯?”
“我现在需要他的帮助。”男人说道,“为了维护这个地狱的秩序而被派来这里的我,如果一直困在这个轮回之中是没有可能完成使命的。”
“但是你对这个轮回又了解些什么?对这个结界又知道什么?对这一切最为了解的是千九吧,所以我劝你还是赶快把灵魂的控制权交回给她。”
“那个人的适配性降低了,再这样下去的话…”男人顿了一下,“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吧。”
适配性降低了的人,体内的前身会转移到其他s级寄体内,同时带走前寄体的灵魂用来补充自己的能量。
也就是说,前寄体,必死无疑。
“怎么会…适配性…是哪里降低了?”惊讶与不安。
“记忆方面,她本身的记忆在逐渐消失。记忆消失到一定程度,就连最基本的人都称不上,更何况成为寄体。而且…”
“而且什么?”
“她的体内还有另外一股力量。”
“不是黑魔法么?”
“和黑魔法给人相同的感觉,但是是更危险的东西,是那种一旦觉醒连宙斯都无法阻止得了的东西。”
“怎么会…”
——千九,你的存在究竟是多么复杂。
“好在我能感觉得到那东西还在沉睡,否则…”
就连这个地狱都会被毁灭。
**
“千九?”唐泽推开屋门,看到落汤鸡一样的千九正向隔壁房间走去,“这么晚你去哪了?”
被叫住的千九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目光呆滞地看向唐泽。
“唐泽…”
“千九,你怎么了?”唐泽走过来晃了晃千九的肩膀。
那鲜红的眸子仿佛被夜色染污一样,美丽的色彩暗了下去。
“啊…没怎么啊。”眼中漫上了活气,“刚刚…啊啾!”千九猛地打了个喷嚏。
唐泽这才意识到双手握着的肩膀有多冰冷,脸颊也是,身体也是。
——她的身体总是这么的冰冷,让人想赶快拥抱住她,温暖她。
“可以稍微抱一下么?”千九压低了声音。
“嗯。”
得到了许可,千九将手臂环上了唐泽的脖子,踮起脚尖,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好暖。”千九轻轻闭上了眼,很享受地说着。
“弄成这个样子要赶快去洗个澡才行,不然会感冒的。”
“不会的。”千九果断地否定道,“只要这幅身躯还在,无论什么样的创伤都可以迅速恢复的。”
唐泽皱了下眉,没理解她在说什么。
“这幅躯体,如今连一点存在的实在感都没有。空虚地移动,空虚地存在。”她的话语听起来融入了早已倾覆的悲伤,“我啊,究竟在为何而活…”
沉默。
“我说你啊,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吧。”唐泽轻推开抱着自己的人,面带微笑地说着,“这种在夜里莫名的压抑感我也是懂的,总之快点洗个澡睡觉去吧。”
千九脸上的不解被会心的笑冲淡,她微微抿了下嘴,放开了手。
***
从第一次见到你,就闻到了围在你身边孤单的气息。
那副极度悲伤却又尽力掩饰的表情,是我这一生欣赏过的最绝望的画。
要如何温暖这个冰冷的人,要如何将她从孤独中解救出来,虽然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我一直这样考虑着。
并不是无所谓对象的博爱,而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或许你根本不记得,我曾被你从小混混手中救下的事。
那时的我还只是一个文文弱弱的,连什么是恋爱都不懂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每天在出租房和甘家之间往返。
就是这样的我面对那几个拎着棍棒的小混混的威胁时,什么也做不到,而是被只有十多岁的小女孩救了下来。
那之后我便开始,努力锻炼身体,直到能够一个人对付那一帮小混混,直到不再是以前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除此之外,还是为了你。
那时的你,就连背影都是孤单的,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除了对生命深深的厌恶。
那大概就是绝望吧。
你什么也没说,转过身,赤红色的长发将身影映得毅然决然。
那件事情不久就被我忘记了,直到甘漓少爷给我看了有你的照片,直到甘漓少爷命我来照顾你。
我再次看到那弱小的肩膀上压了过于沉重的担子。
笑出来吧,从灵魂深处笑出来吧,我这样为你祈祷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下定决心,大概是因为你那冰冷直击到了我的内心深处,或者说是…
一见钟情?
也许我是在为自己这种轻易就动了真感情的行为找一个借口,但是当你在我面前哭泣的那一刻起,当我看到你红着双眼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
这个人是我所喜欢的人,天真开朗,即便悲伤也会用笑容掩藏,这个一直努力着坚强人,毫无疑问地是我喜欢的那种人!
所以,即便你是徒有桂冠的女王,我也会成为你的骑士,守护着你。
直到永远。
Chapter64 那日绽放于鲜血之中的纯白蔷薇()
*
“今天上午我们要去参观这里的木雕博物馆,古佳信将随同为我们讲解。”
椭圆形的建筑前,同学们规律地站成一排,听着夏林的命令。
“古佳信,你准备的没问题吧。”夏林看向那边的人。
他今天不同寻常地在衬衫外套了一件军绿色的马甲,着实像个导游。
“当然没问题!”古佳信举起手齐在眉边,嬉笑着信心满满。
“那我们进去吧。”
“好~”
“哇~好壮观诶!”林岛拉着言威的衣袖,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小威你看那边那边!”林岛伸手指着那边的熊叨鱼木雕。
“那个是你家乡的木雕特产吧,四只鱼,很少见,而且很大只呢。”言威瞟了一眼。
“嗯,我家里有一座三只鱼的木雕,已经是相当难得了,没想到这里会有四只鱼的,好厉害~”
“稍微小一点声啦,岛。”言威揉了揉林岛的头。
“知道了啦。”林岛不耐烦地打开了言威的大手,“小威你也真是的,不要表现得这感兴趣都没有嘛。”
“对着一堆破木头有什么兴趣啊。”言威翻了个白眼。
“哼…”
“唐泽,你看那个。”
唐泽顺着千九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个雕刻着夜莺的木雕,做工很是精美。
“那个是东北木雕。”古佳信解释到,“东北木雕享誉世界,是以立体圆雕为主的雕刻艺术。雕刻内容以实物为主,就是仿真实动物雕刻,主要雕刻一些飞禽走兽、花鸟鱼虫、海洋生物、十二生肖等。”
“看来你真的认真做了功课啊。”千九戏谑地说道。
“那是当然了,交给我的事情一定会被圆满完成的啦”古佳信骄傲地拍着胸脯。
“就不知道低调点…咳咳…”
“结果还是感冒了啊,千九。”唐泽拍了拍千九的后背,“真是的,昨天不该出去淋雨的啊。”
“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咳咳…”千九的笑容似是苦笑。
“我记得行李里有感冒的应急药,回去记得吃。”
“知道了…真是啰嗦。”千九努了努嘴。
「知道了,真是啰嗦。」
「你再说一遍?!」女孩挥起拳头就要打下去。
「啊,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男孩连忙求饶道。
「知道了还不快点去,把你那些麻烦的东西解决掉。」
「好好好…」
“千九?”唐泽又一次叫着那发呆的人的名字,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千九浑身一震,回过了神。
“你又发呆了啊。”
“我…才没有!”千九抱起双臂,快步走到了队伍前。
傲娇?
唐泽自顾地笑了笑。
**
“你说要等的就是这个人啊。”玛伊雅弥斜眼打量着刚刚赶来的人。
“嗯,目前能聚集在这里的也只有我们四个了吧。”路西法说道。
“还有一个人,虽然和我们不一样,但也能算作一部分的战斗力。”玛伊雅弥说道。
“你是说那个人类?”
“嗯。”
“你在利用人类做什么事情,这是违反规定的事,你知道的吧。”切茜娅翘着二郎腿,不紧不慢地修着指甲。
“无所谓,只要对我有利就可以。”玛伊雅弥说道,“路西法,你的计划是什么?”
“利用切茜娅的能力将千九引到没人的地方,然后让玛钦出面,提起她爸爸的事情让她陷入惊恐,然后由我们四个一同解决她。”
“愚蠢得可笑。”玛伊雅弥不屑地扭过了头,“一点实际用处都没有。”
“诶?不要这么说嘛,我可是想了好久的啊。”被这样一讽刺,路西法失望地垂下了眼角。
“首先,你凭什么认为切茜娅能将千九引出来?其次,她那种人应该早就将爸爸去世的痛苦治愈好了,但凭我是没办法让她陷入那种恐慌之中的。最重要的是…”玛伊雅弥顿了一下,“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她?”
“情理之中的吧。”一旁的帛曳开了口,“想引起上面的慌乱,杀了这个使者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吧。”
“没有你说话的份,给我闭嘴。”一支羽毛翎直直地投向帛曳,擦着脸颊刺到了身后的立柱上。
白皙的脸颊被擦破了一道伤口,黑色的血一点点渗出。
“我倒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方法。”切茜娅想了想,说道,“虽然看上去很简单,但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了吧。”
“怎么说?”
“重点是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办法了啊。路西法说的,想要引起上面的慌乱,必须杀了那个千九。”
“随你们便好了。”玛伊雅弥摊了摊手,“如果是这样的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