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翕然冷笑了一声,嘲讽的看着他,“你问我?”
“不然呢?现在这个马车里还有谁能被称为娘娘?”
东陵翕然轻叹了口气捋了捋头发,“哎呀。。。你这个锦衣卫是怎么当的?连最基本的礼节也不懂?跟太后,是这么说话的?给哀家跪下!”
云帆不可置信的望着东陵翕然,几乎一夜之间,她怎会变成这样?
他抛下心中的疑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臣,云帆,叩见太后娘娘,请问太后娘娘,您的贴身丫鬟沈妙现在在何处?”
东陵翕然讥笑了一声,“你问哀家?哀家还想问问你呢,你那日是如何答应沈妙的,你还记得吗?”
东陵翕然说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她眼中的云帆无处可逃。
云帆愣了一下,“臣答应沈妙姑娘何事了?”
“呵。。。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不是亲口答应了人家要保护人家呢嘛?怎么?人死一场空,你说过的话就想赖账?”东陵翕然很是悠闲地开口。
云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东陵翕然,“什么。。。?!你说沈妙她。。。”
东陵翕然嘴角一直挂着若隐若现的冷笑,她扫了眼云帆,“啧啧啧。。。演的可真像,若不是你没能兑现承诺,你认为沈妙现在会在土里躺着吗?!”
云帆浑身一哆嗦,“怎么可能。。。”
“下去吧!哀家累了。”东陵翕然打了个哈欠一副慵懒的模样。
云帆握紧拳头,他怎样都想不到沈妙会命丧黄泉,纵使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自己。。。那日被李太傅安排把守他的马车,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就只是一上午没见着他们,再找就怎样都找不到了。
“聋了?”东陵翕然扫了眼云帆。
云帆行了个礼,“太后娘娘,沈妙姑娘。。。是怎么没的?”
东陵翕然伸出手,蚕豆自然而然的扶着她的手臂,她站起身弯下腰依旧是一脸嘲讽,“你当真想知道?”
云帆重重的点了点头,“臣想知道!臣虽然做不了什么,但想知道。”
“想杀她的人,是李太傅。”东陵翕然幽幽的说道。
云帆不敢相信他听到的声音,“李太傅。。。李太傅和她有没有什么恩怨,为何会下此毒手?!”
“哀家困了。”东陵翕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自己去想吧。。。
蚕豆看着确实还可以,不多言不多语,平日里也没什么声响,就是不知道这心眼如何。
“蚕豆啊,你家是哪里的?”东陵翕然问道。
“回太后娘娘,奴才没有家,您在的地方就是奴才的家。”蚕豆恭敬地说道。
东陵翕然不自觉笑出了声来,真是个最甜的孩子啊,这样的孩子,不简单。
“这话哀家愿意听。”东陵翕然笑着说道。
而另一边,云帆走进李太傅的帐子,看着他悠闲地喝着茶,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上。
“云帆?你来了啊?来喝杯茶吧!近日来你们辛苦了!”李太傅竟然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云帆将自己的杀心隐藏下去,做到了李太傅对面,“不累,其实宫里的人还羡慕我们呢,能出来玩一趟。”
“嗨!其实谁都知道出来也不是玩的,你们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呢,回去之后,一定会跟圣上美言几句。“李太傅说着递给了云帆一杯茶,“喝点吧!解解乏。”
云帆此时心乱如麻,根本品不出茶的好坏,“李太傅,太后娘娘那日。。。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怎么问起这件事来了?”李太傅问道。
云帆赶忙摇头,“没什么,就是现在锦衣卫里流传一个传言,说是东陵翕然得罪了张允皓张都督,被他下了暗手,臣以为若当真如同流言所说,这件事可是大事啊!”
李太傅眼睛眯了起来,“有这样一回事?甭搭理,都是谣言,其实太后娘娘那日没遇到什么事,就是马受惊了而已。”
云帆不禁握紧自己的拳头,李太傅在撒谎!
“如此甚好,臣也没有别的事,臣先告退。”云帆说完就大步离开,他走出马车后延伸复杂地望着这辆马车,自己。。。究竟该不该对他起杀心?
现在的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起沈妙清澈的笑容,明亮的眼眸,原本他还真的以为可以娶了她,谁知,世事难料。。。
辗转了近一个月,他们才会到了京城,在下了马车的那一瞬间,东陵翕然望着高高的宫墙,她竟然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她怕了。。。
“娘娘,您没事吧?”蚕豆问道。
东陵翕然叹了口气摇摇头,“无碍,就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啊?那奴才为您宣太医吧?您的凤体尊贵啊!”蚕豆夸张的说道。
东陵翕然想了想,今晚必定会有一场隆重的接风宴,她根本不想参加,索性点点头,“也好,哀家年龄大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
蚕豆赶忙点头哈腰着,“诶!那奴才这就去!”
所以东陵翕然一众人回京,丁旭斌竟然没有看到东陵翕然。
“圣上。”李太傅恭敬地跪在地上。
“起来吧。”丁旭斌说道,“怎么样?”
李太傅身子一抖,“臣。。。臣无能。。。没能做好您安排的事情。。。臣之后一定会再找机会!定不让您失望!”
“行了!宫中如何行动?!你是想陷朕于不义嘛?!”丁旭斌没好气地说道。
李太傅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圣上。。。臣有罪!请您治罪!”
“朕看到了你发来的密函,你也尽力了,快起来吧。”丁旭斌摆摆手。
李太傅这才敢换口气,脑袋保住了。
“对了,朕今日看到母后身边多了一个孩子?那是谁?”
李太傅如实回答,“太后娘娘的亲信沈妙已经命丧黄泉,那是张允皓张都督为了讨太后娘娘换心,送给她的奴才。”
丁旭斌庆生的“哦”了一声,“这样。。。”
“那孩子需要臣处理嘛?”李太傅赶忙问道,想借此来表明心迹。
丁旭斌不耐烦的摇摇头,“朕还没到对孩子下手的份上。”
“是是是。。。”
丁旭斌玩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没除掉东陵翕然,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必须想办法。
而东陵翕然这边,太医简单的看了眼,只是太过疲劳而有些虚弱,之需要调养几日便可。
这正是东陵翕然想要的,沉淀几日,等她想好万全之策之后,再前进。
可是,似乎没人愿意她休息,丁旭斌派人来找了她,“太后娘娘,圣上派老奴接您一聚。”
东陵翕然隔着屏风叹了口气,“哀家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恐怕哀家是动不了了,告诉圣上,等哀家身子好些后便会去找他,这么些天,哀家着实也挂念于他了。”
“这个。。。”站在屏风外的太监左右为难,那可是圣上的命令,他不敢不从啊。。。
“太后娘娘。。。”
“这位公公,我家主子身体确实不适,在马车上的时候太后娘娘就已经快昏睡过去了。”蚕豆挡在这个太监面前说道。
这老太监狠狠的瞪了眼蚕豆,“小孩儿。。。”他刚想警告一些什么话。
屏风后面的东陵翕然清清嗓子,“这位公公,该说的,哀家的奴才都跟你说了,没事就请回吧,哀家现在的身子见不了风。”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奴。。。告退。”
第二百六十三章 曼陀罗()
丁旭斌派来的人刚走,春晓就走了进来,“臣妾拜见太后娘娘。”
“你们的消息可真够灵通啊!”东陵翕然笑着说道。
春晓抿嘴一笑,“知道您回来了,特地来祝贺您。来人,把东西抬上来!”她说着招了招手,几个奴才抬上来了好几个箱子盒子。
“哎哟。。。你来就来了,还拿什么东西?”东陵翕然客套着。
春晓摇摇头,“这都是臣妾的一片心意,臣妾托人弄来一根长白山的千年人参,特地给您补身子的!还有从西域上供来的香料,抹在身上就连蝴蝶都会追着您呢!”
“晓妃费心思了。”东陵翕然笑着说道。
“臣妾一个做妃子的,这不是应该的?”春晓笑得一脸纯真。
东陵翕然满意的点点头,“对了,圣上的腿是不是好不了了?”
春晓转了下眼珠,“这个。。。若不能好便不能好。”
东陵翕然的眸子暗了暗,“那便好。”
现在还不能对丁旭斌动手,群龙无首,天下必然打乱,自己也会受到波及,眼下应该做的就是让春晓这伙人抓紧动手,自己好在其中坐享渔翁之利。
“太后娘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春晓装作无意地问道。
东陵翕然笑出了声,“就是问问,哀家这一路上,心态转变了很多。”
“哦?”春晓挑眉一笑,“怎么?想开了?”
“差不多吧!日后。。。还需要你大力协助啊!”东陵翕然说着拍了拍她的手。
春晓一下子就了然了,她笑得很是殷切,“太后娘娘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不是一家人吗?”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春晓知道了东陵翕然的意思之后便离去了。
等春晓走后,东陵翕然揉着太阳穴细细想着该如何反击,春晓不能留,以至于春晓身后的人。。。该怎么一个一个揪出来?
她想到了纸鸢和自己的孩子,更加不好轻举妄动了。
“蚕豆啊!”东陵翕然深吸了一口气。
“奴才在。”
“在宫中这些日子,还习惯吗?”东陵翕然继续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才只要能跟着娘娘,啥都习惯。”
东陵翕然笑着摇摇头,“你这张嘴,莫不是黑的都能给说成白的?”
蚕豆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奴才只是实话实说。”
东陵翕然转了转眼珠,“实话实说。。。那假话呢?”
蚕豆抬头望着东陵翕然,看见她深不见底的眼眸赶忙低下头,“只要是太后娘娘让奴才说的话,怎有假?”
东陵翕然满意的点了点头,“好。”
随后她打开了装着人参的盒子,“哀家吃了这人参,突然吐血了,你该如何是好。”
蚕豆赶忙跪在地上,“奴才一定如实禀报圣上!”
东陵翕然叹了口气将人参扔在地上,“哎呀。。。也不知你是否可信啊。。。张允皓与春晓关系如何?”
“奴才。。。奴才从未见过晓妃娘娘。”蚕豆垂着脑袋说道。
东陵翕然满意的点了点头,“就算见过也无妨,想必你是个聪明人,过多的话不用跟你说,你一定明白,哀家,永远都是哀家。历史只能前进,永远不可能后退。”
蚕豆把头狠劲地磕在地上,“奴才能伺候您是奴才的福分!奴才永远是您的奴才!”
东陵翕然笑着扶起了他,在宫中想要杀死一个小太监,只要她有这个意思,就有无数人争先恐后地冲上来替她解决,所以蚕豆只能乖乖听话。
“起来吧!你是个好孩子,跟着哀家,哀家绝不会亏待你。”东陵翕然拍了拍他的头。
蚕豆吸了口气,他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东陵翕然比春晓张允皓他们,还要恐怖。
“三日后,去找圣上。”东陵翕然交代了一句后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这天,蚕豆早早的就起来了,他一边哭一边往御书房跑,老远就有人听得到蚕豆的哭声。
“不好了!不好了!!”蚕豆叫着。
御书房外的太监拦住蚕豆,“你要干嘛?!”
蚕豆哭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只是一个劲地要往御书房里冲。
“你。。。!你这孩子!”说话的正是那日的老太监,他没好气的推了蚕豆一把,“这乃御书房!能是你大喊大叫的地方?!哪来的野人,一点规矩都不懂?!”
蚕豆啜泣着一抖一抖的跪在地上,“公。。。公!不。。。好了。。。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他说着哭得差点晕厥过去。
这老太监一听竟然和太后娘娘有关也没敢耽搁,“快说啊!太后娘娘怎么了?!”
“不。。。不好了。。。”蚕豆就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他死死的抓住老太监的衣袖,“救救。。。救救我家主子!”
这时,御书房内的丁旭斌听到了动静微微皱了皱眉,“外面怎么了?”
他的贴身奴才赶忙出去看,回来报,“圣上,太后娘娘的贴身奴才不知为何在外痛哭不止。”
丁旭斌揉了揉太阳穴,“或许有什么事?让他进来,在外面哭,成何体统?”
这奴才赶忙去报,“别哭了别哭了!圣上叫你进去呢!”
蚕豆赶忙擦擦脸,或许是太过害怕,他走路的时候还平地摔了一跤。
“出什么事了?”丁旭斌问道。
蚕豆看着他嘴巴一咧就哭出声来,“呜呜。。。圣上。。。太后。。。太后娘娘。。。”
丁旭斌不耐烦的看着他,“好好说话。”
蚕豆使劲吸了口气,两眼红彤彤的一看就是哭了很久,“太后娘娘前日。。。喝了晓妃娘娘送来的人参之后。。。从今早开始。。。就一直吐血!刚刚。。。太后娘娘。。。奴才已经叫不醒了!圣上!圣上您救救太后娘娘吧!您救救太后娘娘吧!太后娘娘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奴才我也不活了!”他哭得嗓子都呲了边。
丁旭斌放下手中握着的笔,“竟有此事。。。为何不叫太医?!”
蚕豆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圣上。。。奴才去了!奴才早就去找过了。。。可是不知为何,太医院里的人,没有一个愿意为太后娘娘治疗!他们。。。全都推辞奴才。。。奴才迫不得已,才来这找您。。。圣上!您救救太后娘娘吧!”
丁旭斌沉了一口气,“来人!快去请太医!”
一众人到了东陵翕然住的殿中,丁旭斌看着躺在榻上面色苍白的东陵翕然,微微叹了口气,“母后?”
东陵翕然只有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
“太医!”丁旭斌高声吼道。
为首的李太医赶忙跪在地上,“臣在!”
“太后究竟是中了何毒?!为何会吐血?”丁旭斌呵斥着问道。
李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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