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一个以机动力极强的骑兵为主要战斗力的~国~家,只要造不出能速射的~火~炮,火~药~的用武之地注定有限。
至于用于采矿……大晋物产只丰富简直让人咋舌,浅表的矿藏还没挖完,哪里需要你用上炸药?
因为应用不必也没法儿广泛,宗彩便在原本的配方上略作改动,刚把新~火~药制造方法写完,她心有所感,抬头一瞧,正迎上韩烈火辣辣……求抚摸求夸奖的目光。
宗彩一个没忍住,就揉到了他脸上。
韩烈也笑了,把手里那几张笺纸推到了宗彩眼前,“看看。”
不知是谁影响谁,反正二人都喜欢写计划书。只不过宗彩的计划书走缜密路线,韩烈嘛……粗枝大叶个人风格浓厚。
而且这内容……宗彩猛地抬头,“真的带我去?”
韩烈居然在这张纸上做了详细的部署,要亲自带着她去给岳父兼姑父出气:在京郊设下埋伏,敲断肃安王两个儿子的腿,同时歼灭这两个小兄弟的亲卫。
“你不是嘀咕过我约你出去没有新花样……这个怎么样?”韩烈真诚极了,“比起七哥我是闷了些,也不会讨好你,但我能……做到你想做的任何事,只要你想……嗯。”他越说脸越红,“怀抱老婆砍仇人,听着是不是很带感?”
娇娇闻言就这么看着他,直看得他心里发毛,才听娇娇再开口,“你倒是没少偷师。”然后就他就见娇娇起身,走到他跟前,一头扎进了自己怀里,还蹭了蹭。
我愿意帮你实现所有愿望……韩烈就是这个意思!
宗彩再也没法儿淡定,“韩烈宝宝,你这么萌,这么暖……还这么……硬汉,那你今晚敢陪我睡吗?”
韩烈听了这句话,脑子一片空白,旋即整个人血脉偾张,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听见自己的嘴巴完全不受控制,“敢敢敢!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娇娇,我想你想了两辈子!你让我去死……”
然后嘴巴就让娇娇捂住了。韩烈剩下的理智只想给自己一耳光。
这大型猛犬撒起欢来完全……口无遮拦。宗彩按住韩烈的嘴,也不耽误她瞎琢磨:她从不曾听说韩烈是个有“祸从口出”倾向的皇子和皇帝……这家伙待自己未免太不一般。
不过好歹是那啥的邀请,汉子不激动就见鬼了。
与此同时,宗铎和韩锐夫妇正相护依偎着在卧室里说话,听得内侍禀报郡主把九皇子留在自己的院子,宗铎那脸立时就黑了。
韩锐忍俊不禁,“我瞧着小九不错啊。反正皇兄那么多儿子,就他跟小七稍微顺眼一点。再说了,咱们俩不也早早试过了,才有这份姻缘?”
宗铎想起曾经夫妻俩那段美妙的恋爱时光,脸色舒缓了一点,不过还是辩解道,“娇娇才十六。”
“十六怎么了?”韩锐道,“多见几个男人有什么不好。要是把所有皇子都迷得神魂颠倒,那也是大本事。”
韩锐这就是典型的公主心态,是她睡男人,不是男人睡她。闲着没事儿,拢上一群才学过人的裙下臣,本就值得骄傲。
至于女儿会吃亏之类的想法,她压根没有。
宗铎听了也笑,女儿魅力无边他这个亲爹也俱有荣焉。想想女儿那身承自他的神力……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说完女儿,夫妻俩便商量起如何回敬:实在是五大强藩彼此安生了许多年,如今眼见着皇子们长大,已经要开始建立自己的势力,五大强藩也要为“翌日”的局势做些准备了。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肃安王和隆平王都挺看好太子,但韩锐与宗铎夫妇不同,夫妻俩都觉得太子城府不够,一个能让人一眼看到底,却又在~军~事上并无突出之处的太子,恐非大晋之福。
仔细看看大晋开国这一百多年的六位皇帝,能把权柄牢牢握在手中的,全都能打,而且是很能打——当今圣上没有多次亲自上阵指挥的经历,但他的大局观和战略眼光都是一等一的。
皇帝这么多儿子,最能打的就是韩烈。因为这一点,夫妻俩都觉得娇娇嫁给小九,是个好主意。
宗铎便道:“这次肃安王也忒过了。”
“我倒不是替他说话,估计他也始料未及。勾结东梁人也就罢了,但把消息送出去,东梁人是不是按照你的安排行事,可就难说了。隆平王不会打仗,肃安王带兵水准平平,不拉外援斗不过的。只是相比他们,咱们的银子也少了些。”
公主与驸马的家底再丰厚,考虑到养兵以及再多养些精兵,那肯定也是捉襟见肘。打仗在大多数时候拼得不是战斗力,而是持久程度。
宗铎也感慨良多,“知道咱们这当爹娘的穷,娇娇已经在努力赚大钱了。”
韩锐点了点头,“要不,咱们把给她准备的侍卫这就交给她?”
“虽然练得时间短了点,应该也还使得。”宗铎道,“明儿她带着九皇子来拜见之后,咱们就交给她。”
岳父嘛,对女婿就算满意,也无时无刻不想着来个下马威。韩锐暗笑,“也告诉小九,敢对娇娇不好,娇娇的侍卫一拥而上就能放倒他。”
公主与驸马一派和谐,宗彩和韩烈在房里……也在磨合。
韩烈特别温柔,特别体贴,做什么都要先看我眼色,但是……我一皱眉他就不敢动弹算怎么回事?!这要是拿开车打比方,刹车片都该踩烂了!
宗彩心里特别无力,但同时又挺感动。
之后,二人相拥而眠,第二天早起,感觉就明显不一样了。
宗彩还好,只是韩烈……他就跟完成了人生一个绝大目标一样,整个人都神采奕奕。
天知道他昨晚前半夜激动得根本睡不着,后半夜还是娇娇心存“怜惜”,竟然光是顺毛顺到他打了瞌睡,然后就……一夜到了天亮。
韩烈心中亢奋不已,眼中的娇娇身上都冒着金光,“娇娇,我以前都睡得不安稳的。”
宗彩奇道:“在猎场那天你也没睡好?”
“我肖想了你两辈子,那是头一次抱着你睡,我能睡着?”
宗彩听了也笑道:“对,那一晚我纯粹是高烧到昏睡过去,压根不知道你怎么样。”
韩烈也不说话,只是死死抱住了她。
这抱枕带有自粘性,虽然大了点,但胜在暖和还能随意摆弄。宗彩揉了揉“抱枕”的后背,“抱一会儿就去见我爹娘,然后吃饭,再然后……”
韩烈立即道:“我想请假。”
请假……宗彩道:“不回宫成什么样子?你十弟好了没有,没好就让他多躺几天啊。”
韩烈也奇道:“今儿怎么了?”以前这种要求娇娇绝对不会提,“好啊。我去跟他说道说道。”
自从知道前世十弟的所作所为,再加上这辈子十弟对娇娇出手,新仇旧恨加在一处,韩烈绝不会再“善待”这个弟弟。
宗彩捏着韩烈的肩膀,“我就看你答得犹不犹豫,祸国妖妃不把君王糊弄得五迷三道怎么成?”
前世太子有意拉拢七哥韩熙,其实就是看中七哥和娇娇这个超级钱袋子,但让娇娇劝了几句,七哥便一力拒绝。当时,太子的手也还伸不到七哥的封地。
这“祸国妖妃”的名号也是这么从太子那边传出来的。
韩烈以为娇娇从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实际上……好像也没放在心上。
因为娇娇又笑了,“我要是有祸国的本事,还能让他自在了那么多年。你回宫去,跟皇帝舅舅说,请他把挑选出来的师傅送过来,我今儿就开始教他们炼制精钢。”又特地解释道,“本来还想明年开工坊时再教,现在看来,时间宝贵,能提早就提早。”
这兆头不错。
韩烈喉结猛地往下一滑,紧张之情溢于言表,他双唇颤了几下,才道,“要不咱们早点成婚,早早去封地?我……”他把想好的主意说了出来,“我再想想办法,能不能把七哥的封地跟咱们调得近一点儿。”
被正经求婚了,却没小心脏怦怦乱跳,反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莫名有点亏。
看在韩烈此时是跪在她面前的,还一脸忐忑以及热切,宗彩心说算了,就这样吧,好歹他还答应搭上韩熙呢……
于是她笑道:“好啊。”
话音未落韩烈又扑了上来。他也是蛮有心机的:如果跟姑父姑妈提起早早迎娶娇娇,只会被踹出房去,但若是求得娇娇首肯……姑父姑妈可拗不过他们的宝贝闺女。
被激动的“大抱枕”蹭出了一脸汗味儿,宗彩忍无可忍把韩烈撕下了身。
被娇娇像膏药一样,一气呵成地撕下且丢开,韩烈立即话锋一转聊起了正事:只要是说正事,不管娇娇有多生气,也一定会听他把话说完。
游戏里,韩烈的封地在西北,算是西北诸省之中田地比较多的地方,而韩熙则在大晋中部稍微偏东南的地方。
韩熙那封地山多地少,好在矿产够多,不过西北矿场更多,韩烈很乐意跟七哥守望相助,最起码比跟韩汇之强——虽然楚王韩汇之的“老巢”,距离韩烈那地盘才两百多里地。
韩烈竟然还顺势说起了他对他和他七哥两块地盘的规划和安排。
连封地都能讨价还价,宗彩也对韩烈得亲爹疼爱的程度有了全新的认识。
二人理出了个大致的框架,梳洗后再换了衣裳,宗彩把韩烈领到了爹娘跟前。
韩烈吃了岳父数记白眼,直到二位舅兄前后归来他才恋恋不舍地回宫。
回宫后的韩烈时不时地傻笑,看得一众兄弟都频频目视,被糊了一脸狗粮的兄弟们一致希望这家伙能收敛一点。
韩烈对这些眼色完全视而不见,而后跑到父皇那里把宗彩的交代转告,又去坤宁宫找母亲请假:他要帮着娇娇出口气,同时娇娇要教导炼制精钢之术,之后的各类赏花宴他俩都不去瞎凑热闹了。
高皇后允了。
将来儿子封王,迟早要跟“左邻右舍”以及一众叔伯兄弟交手。小九借着个机会练练手,皇后岂有阻拦的道理,尤其是她知道圣上已然默许了。
比起肃安王和隆平王二人的脸面和喜好,显然是外甥女兼儿媳妇更为要紧。而且这两位把手伸到了京郊,圣上必不能忍,说什么也得给两位族兄弟长点教训。
圣上的这点心思高皇后已经看出来了,同时她更知道圣上生了出不少隐忧:儿子们大了,要为自己的地盘和势力范围争斗,当年圣上打压下去的族人们也闻到了斗争前的腥味儿,蠢蠢欲动起来。
她觉得自己也该快刀斩乱麻,把孩子们的婚事订下来。至于隆平王嫡长子韩元符带来的几个姑娘,她也没必要留什么脸面;肃安王的两个儿子,随便挑几个心比天高的空架子世家的嫡女……就很合适。
韩烈向父母打完报告,又按照娇娇所言“威胁”一下十弟,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召集幕僚议事,把公务处置完,就又要出宫到姑妈家……好歹蹭个晚饭也成,万一又能留宿呢?
他自觉这种值得记一辈子的日子,娇娇赶他出来做正事,他都照办,已经很了不起了。
赶到了姑妈家,韩烈发现因为来得频繁,现在无论是两位舅兄还是娇娇都不再出来接他……
见到娇娇他还抱怨,“宝宝这么热切殷勤,果然就不值钱了吗?”大臂上挨了一掐,又装模作样地抱怨起来,“我都听你的去做了正事……今天是该做正事的日子吗?”他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摸出一瓶葡萄酒,“应该好好庆祝!”
横竖周围都是心腹,宗彩喷笑出声,“你很有昏君潜质。”说着,就把那酒接过来了。
她在游戏里偏爱葡萄酒,那是因为当初到了韩熙的封地,第一桶金就是靠当地的葡萄酿酒弄出来的。
不过在此时,葡萄酒还是比较难得的,对于韩烈这样的皇子而言,也不易得。
却说韩烈跟在宗彩身后,驾轻就熟地踏入宗彩的院子,这一脚踩下去,顿觉气氛不对。
宗彩拿着那瓶酒还时刻观察着韩烈的神色,见他眉头微皱就知道他八成是发现了。
宗彩由衷赞道:“真厉害!我爹娘憋了许久,打算给我个惊喜的,我倒是没想到他们也给我准备了一份。”
她一挥手,在门口埋伏的侍卫便现出身形。
她爹娘给她准备了二百按照她交上去的那份计划练出的新兵——说是新兵也不妥当,据说是挑出军中精锐作为基层士官再次回锅,以老带新,本想等他们熟悉战阵接上几场实战,之后再交给女儿……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宗铎自己先得在家养伤至少半个月。
韩烈抬头一笑,“正好过些日子用得上,只是他们之中新丁太多杀气略重,还得花些时间沉淀一下。”
宗彩一听,立即顺杆子往上爬,“你教我。”带兵和练兵啊。
半个月后,就在京郊猎场里举办的相亲会上,隆平王嫡长子韩元符与肃安王的两个儿子全部在场。
猎场这种地方,韩元符本能地有点心虚,无奈他带来的两个姑娘还等着指婚,他不得不出场。
至于身边坐着的两个肃安王家的堂弟,哪个都不知愁,正兴致勃勃地品评席上的美貌女子。
韩元符吃了半杯酒,就见肃安王家的两个族弟起身,正在几个姑娘的撺掇之下打算上马出营,一展……身手。
韩元符酒盏里的残酒险些泼出去:自己找死当真没救。他想了想,亲自向太子去报信儿,但愿到时候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吧。
眼见肃安王两个儿子以及韩元符悉数离席,前来散心的三皇子轻笑一声,起身就追着肃安王两个儿子而去。
却说今日韩烈与宗彩不过各带了五十人,在四皇子韩焘的帮助下埋伏了下来——把肃安王两个儿子王埋伏之地引的姑娘,也是韩焘事先安排的。
这一百个侍卫除了配驽或长刀,每人身上还带着四个甜瓜大笑的黑球。黑球上贴着四个大字:拆~迁~专用。
没错,算计人用的大坑便是靠宗彩折腾出来的黑球炸出来的。
而肃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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