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出生就不知道幸福两个字怎么写。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有妈妈,到了三岁,她的人生中都只有妈妈。
后来,妈妈改嫁,她有了后爸,可后爸却是个人渣,吃喝赌样样精通,她五岁的时候,哭着找妈妈,后爸就威胁她,“你再敢哭,信不信我把你给卖了!?”
一次次的鞭打,一次次的恐吓后,白葭忘记了哭,她的眼中除了倔强,还是倔强!
是谁,让她第一次感觉到温暖?
不是陈俊生,那个人是楚慕言!
或许那只是他不经意的一次对她伸出了手,可当她的手轻轻的碰触到他的掌心时,她觉得心都暖了。
那是在陈俊生还讨厌她之前,她无意中和楚慕言的一次接触。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她都能看到楚慕言从他们班门口经过,步伐缓慢,却沉稳从容
幸福吗?
幸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白葭真的好想感受一下那种被称之为幸福的感觉。
这一夜,白葭虽然很累,却睡得并不踏实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再次看到了她的后爸,她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可躺下去之后,闭上眼睛,脑海里依旧是那张让她恐惧的脸。
担心会吵到景佳人睡觉,她抱了自己的枕头和被子,躺在沙发上,煎熬的过了一夜。
景佳人怀孕了嗜睡,如果白葭不叫她,一般情况下,她睡到自然醒能到早上十点。
而白葭也是在黎明十分,才渐渐睡得安稳。
早上九点半,傅司南第十次失落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阿言,怎么回事?这都几点了,她们怎么还在睡?”
本以为今天两个女人终于没有工作,休息一天,他们可以带她们出去玩玩,可眼看着早晨的大好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傅司南怎么能不失落?
有楚慕言在,他还能死皮赖脸的跟着去,景佳人不好说什么,就算心里不高兴,也只能忍着,这是他靠近景佳人多难得的机会啊!
楚慕言没有理会傅司南,按照之前的推断,结合现在景佳人的作息,楚慕言猜想,那一夜,景佳人应该是得逞了。
她怀孕了!
而且他昨晚就注意到了,白葭和陈俊生在谈后面的工作日程时,两个人都自动的把每天的工作时间调短,并且还特意空出了给景佳人睡午觉的时间。
一个艺人,特别是像景佳人现在这个身份的艺人,一天能睡六个小时就不错了,还午休时间
他的唇角溢出一丝轻轻的笑。
“你笑什么?”傅司南不明所以的盯着他,还以为他在笑自己,脸上隐隐有些怒意。
楚慕言掀起眼皮冷冷的睨了傅司南一眼,冷哼一声,“笑你蠢!”
自己有儿子都不知道,不是蠢是什么?
就连那晚被别人睡了,借了个种都不知道,也真是笨的可以了,全宇宙都找不到他这么笨的男人来!
傅司南一下就不服气了,梗着脖子瞪着楚慕言,丝毫不给楚慕言面子的骂道,“你以为你多聪明啊,你要是聪明,能跟陈俊生在白葭的面前争风吃醋?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陈俊生那一出,就是做给白葭看的!”
如果景佳人听到这句话,她一定会给傅司南鼓掌,可坐在傅司南面前的不是景佳人,而是楚慕言!
第163章:活该!不同情你!()
楚慕言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幽深的眸子倏然窜起一簇火,凉薄的唇用力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傅司南这个混蛋,竟然敢说他争风吃醋!?
他楚大爷会为了白葭那个女人争风吃醋?
笑话!
虽然楚慕言一句话没说,但是傅司南还是被他脸上阴郁的表情吓到了,要是把他给惹火了,傅司南根本没有把握能打赢他!
以前,发生矛盾争执,他们也动过手,哪一次不是以傅司南被打得鼻青脸肿而告终?
那还是在有王恺拉架的情况下,现在王恺不在,傅司南指不定被打成什么熊样呢!
在楚慕言震慑力十足的视线注视下,傅司南怂的缩了缩脖子,走到床边坐下,抬眼偷偷的打量了楚慕言一眼,小声的嘟囔,“我说错了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在争风吃醋好么!”
楚慕言狭长的眼眸倏然眯了一度,从唇角边溢出的声音森寒吓人,“傅司南,你是不是皮子又痒了?”
“啥?”傅司南惊恐的睁大双眼,目瞪口呆的看着楚慕言。
他那个耳朵是怎么听到的?傅司南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小声了,怎么还是被他听到了?
“咳咳”用咳嗽掩饰了一下心虚,傅司南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哈哈,“我什么都没说啊!”
这个解释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楚慕言的眸色冷沉,本来随意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收紧,周身散发出一股寒冷的气息
傅司南实在是被他这魄人的气势吓得不行,赶紧认怂,“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伸手指着自己的脸,委屈的说,“你瞅瞅,昨天的伤还没好呢,你怎么忍心又再次对我痛下毒手?”
和傅司南这么多年的关系了,傅司南那个人一向没个正经,也只有在景佳人面前,他才认真,看着这样的他,楚慕言确实不太忍心
冷睨了他一眼,“害怕挨打,不该说的话你就给我咽下去!”
傅司南忧伤的点点头,能不咽吗?
楚大爷发起疯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得,我不跟你这个危险动物待在一起,我还是再去看看佳人她们起来没有。”
傅司南站起身,第十二次朝着景佳人的房间走去,为了怕吵到景佳人睡觉,景佳人醒来冲他发飙,他还是选择了敲门。
里面很快就传来白葭的声音,傅司南心里一喜,总算是起床了。
白葭打开门,门口的男人就像一堵墙站在那里,对于傅司南,白葭倒没那么讨厌,刚想说句寒暄的话,那堵墙却直接绕过她,进门了。
“佳人。”傅司南看见景佳人坐在梳妆台前化妆,他笑嘻嘻的走过去,“饿了没?酒店已经停止供应早饭了,我带你出去吃啊?”
景佳人手里拿着口红,认真细致的描着唇,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傅司南站在那很尴尬
白葭抬手按在脖颈上,转动了下脖子,本来不想搭理傅司南,可这小子一个人站在那,看着实在是太可怜了,她好心的问他,“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傅司南的脸色一变,扭头就冲着白葭大声的嚷嚷,“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吗?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
“啪”的一声,口红被用力的搁在桌上,景佳人转身,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充满怒意,毫不客气的吼傅司南,“傅司南,你对我不满,你有本事冲着我来,对葭葭发脾气干什么?”
“我”傅司南心里憋屈,觉得自己现在里外不是人,又不敢在景佳人面前造次,气焰顿时被压了下来,小声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嘁”白葭哼了一声,“好心没好报,活该!不同情你!”
白葭穿着睡衣进了浴室,将门反锁,打开花洒,待水温合适了,便脱了衣服站进去,温热的水从她的头顶浇下,总算将她昨夜的恐惧浇散。
闭着眼睛冲着头发,脑海里不断飘过楚慕言那张冷漠的脸,和冰冷的眼神,她的心微微有些疼。
有一种爱,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怕说了,是万劫不复,不说,就是自我折磨。
景佳人昨夜的话,白葭是真的听进去了,她也很想去证实楚慕言是不是真的还爱着她,可上一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换来的却是房间里那床带着血的床单,她怕了,现实太残酷,她害怕受伤,只能又缩进自己厚重的壳里,等待着命运的的轮回。
洗个澡,她觉得浑身都舒服了,穿上睡衣,伸手拿了一条干毛巾,打开洗浴室的门,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去。
忽然,一道审视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白葭抬起眼眸,顺着目光望过去,猝不及防的撞进了楚慕言那沉寂的眸中,里面暗沉看不到底,又冷又刺骨
白葭身体猛然颤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的快速移开,眼神躲避着,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听得见,“你,你来了。”
楚慕言像是高高在上的君主,那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白葭,薄唇轻启,命令道,“换上衣服,去吃早饭。”
白葭机械的擦着头发,转身,看见景佳人妆已经化完,她低低的“哦”了一声,拉开床柜,拿出吹风机。
“呼呼”的声音,将她四周所有的声音盖了下去,热风顺着她的头发渗进头皮,滚烫的温度疼得她“啊”了一声,手快速拿开。
下一秒,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将她手中的吹风机夺了过去,她惊慌的回头,视线再次撞进那双幽深的眸底,她的心瞬间缩紧,脸色唰的一下红了,纤细的身体明显紧绷,定定的盯着男人那张英俊的脸。
楚慕言睨了她一眼,脸上依旧冷淡,看不出任何情绪,“吹头发还发呆?想烫死你自己?”
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楚慕言低眉看着她依旧看着自己愣愣的眼神,抬手将她的头给转过去,他拿着吹风机,动作僵硬的给她吹着头发。
旁边的傅司南看得眼红死了,心里暗骂了一声,“玛德,虐狗啊!”
眼睛朝着景佳人瞟过去,见景佳人抿着嘴看着楚慕言和白葭笑,那样子显然没有被虐到,反而还有一种欣赏的味道,他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轻轻的朝着景佳人移了两步,他附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下次我也给你吹头发。”
景佳人斜睨了他一眼,脸色瞬间阴郁下来,从唇边毫不客气的吐出一个字,“滚!”
看着傅司南可怜兮兮的离自己远了几步,她又朝着白葭和楚慕言看去,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她总觉得,今天楚慕言的心情貌似不怎么好。
白葭的发丝很柔很软,因为刚沐浴过,黑发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花香,楚慕言修长的手指穿过白葭的发间,又柔又软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特别是这么近的距离,他闻着那股花香,心竟然渐渐的平和下来。
白葭端着在床上,两只手不知所措的放在身前,时不时的搅在一起,脸上的皮肤僵硬得没有表情
她不习惯楚慕言这样的温柔。
特别是楚慕言那双眸子里渗出冷意后的温柔!
“想吃什么?”
楚慕言低沉的声音混着吹风机“呼呼”的声音飘在耳边,白葭紧张的捏紧了十指,小声的回答,“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楚慕言低眉看了眼她的脸,嗓音又沉了几分,“你紧张什么?”
白葭睫毛猛然一颤,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转头条件反射的回驳,“我没紧张啊,啊”
头一动,牵扯着头皮,疼得她叫了一声。
楚慕言皱眉,插在她发间的手将她的脑袋转了过去,“乖乖坐着,别动!”
这样的楚慕言,白葭真想问了,“你会不会吹头发啊。”
可是她不敢问,只能咬着唇瓣不吭声。
半饷后,吹风机的声音消了下去,楚慕言拍了拍她的肩,“好了,赶紧换衣服,吃早饭去。”
白葭站起身,拉出行李箱,拿了一套衣服出来,朝着洗浴室走了几步,忽然站住脚,没有回头,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楚慕言插在裤袋里的手,倏然用力的握紧,他沉沉的呼了口气,淡漠的“嗯”了一声。
听见洗浴室门关的声音,傅司南跳了两步,跳到楚慕言的身边,双手插兜,揶揄的笑,“还说不是争风吃醋,你看你现在趁着别人不在,就来这边献殷勤了!”
楚慕言还没什么反应,景佳人就直接火了,伸手指向傅司南,一张脸气得通红,“好嘛,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是你在中间挑拨,傅司南,没事,你非要挑点事出来吗?不挑事你是不是会死?”
她就说感觉今天楚慕言进来后,脸色不是太好看,原来是这个挑事精在这搬弄是非。
好不容易看到白葭和楚慕言关系有点好转了,他就来搞事情!
傅司南冷不丁的被景佳人骂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大呼冤枉,“我没有啊,佳人,你听我解释”
第164章:这不是争风吃醋是什么?()
“解释个屁!”景佳人气愤的放下手,眼睛转开,连一个正眼都不想给傅司南,“事实摆在眼前,你还用解释?”
傅司南顿时委屈的不行,看了景佳人一眼,只能将委屈咽下,谁让现在,是他苦苦的粘着景佳人不放。
在爱情里,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他只能卑微低下。
楚慕言斜睨了傅司南一眼,面上平静无波,可内心隐隐的还是有些不爽。
对,就因为那句争风吃醋!
白葭从洗浴室换好衣服出来,感觉外面气氛怪怪的,刚想说走吧,楚慕言却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单手插进裤袋,颀长的腿已经迈开,朝着门口走去。
“哎”白葭纳闷,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这又怎么了?
傅司南不敢说话,跟着楚慕言走了出去。
景佳人走过来,挽起白葭的手,瞪着傅司南的背影说,“别管他们,咱们吃咱们的饭去,有本事一个都别跟着!”
白葭把睡衣扔到床上,拿了自己的包,和景佳人一起走出去。
电梯里,两个男人站在后面,白葭和景佳人站在电梯门口,下了几楼,电梯门开,上来五个中年男人,将电梯一下挤满。
白葭的身体朝后退了几步,知道身后站着楚慕言,她没敢退太多,身体只能挨着前面的人。
站在白葭前方的男人抬手时,不经意撞了白葭的身体一下,白葭吃痛的哼了一声,男人回头,礼貌的道歉,“不好意思,没撞疼你吧。”
白葭微笑着摇头,“没事。”
男人点点头,看了白葭一眼,又朝着景佳人看了一眼,忽然认出了景佳人,眼睛倏然睁大,惊喜的问,“你是景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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