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它猛地扑向黑衣男人的咽喉之际,黑衣男人忽伸出一只手,这只手死死扼住了李卞当的咽喉。
快!准!狠!
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李卞当丑陋而粗大的喉咙掐爆,黑衣男人竟然如此强悍,他仅用**的力量就将李卞当二次涅槃过的超级狼怪控制到动弹不得。
黑衣男人手背的青筋暴起,他还在施加更大的压力。
李卞当两眼上翻,他感觉喉咙就像被巨大力量的老虎钳往里钳,血管、皮肉通通被挤压在一起,终于,它如钢似铁的身躯也开始破裂。
先是眼球承受不住压力,带着血水从眼眶中飞溅而出,然后他的喉咙越捏越细,嘴中血肉与喉管都从口内喷出!顿时七窍流血!如此强大的怪物在黑衣男人面前倒下了,倒得如此脆弱不堪,就像被活活掐死的野狗。
黑衣男人没有离去,他就这样盯着狼怪凄惨的尸体。好像他知道狼怪会复原,狼怪受到这点程度的伤是不会死的,而他就在这里等,等着狼怪一次次的醒来,再一次次地将它虐杀。
这是极度变态的心理。
fbi有一条测试可以推断凶手是否是变态杀人狂:如果你是凶手,你已经杀了受害者全家,而你知道受害者躲在你面前的衣柜里你会怎么做?
正常人可能会直接打开衣柜杀死受害者;稍有变态心理的人会将衣柜锁起来,让受害者饿死其中;但真正的变态杀人狂会搬来一个凳子,他就拿着刀在衣柜面前等,等待受害者自己走出来。
都说绝望是可悲的,希望过后的绝望更加令人痛苦,但藏在衣柜的受害者根本看不见一丝希望,直到变态杀人狂将刀刺进他的心脏之前,他还必须经过长久而痛苦的过程去接受死亡。一个人要承认自己会死,比直接死了难受得多。黑衣男子就有这样的心理,他在等待狼怪一次又一次的复活,又将它的生命之火一次又一次地泯灭。
李卞当果然又修复了身体组织,它却仍然伏在地上装死。。。。。。待到黑衣男人松懈的一刻,它又猛地扑向他的喉咙!
黑衣男人瞬间抓住它毛茸茸的手臂,另一只手直接揪住它的毛皮,猛地一撕!
李卞当惨烈地嚎叫着!
可黑衣男人不为所动,他手上的力气反而愈发地强大,终于将那狼皮从它身上生生地扯下!鲜血与内脏糊满一地。
它痛苦的声音就算在密林外的铁轨也能听见。
陆轻尘和夕野又怎会听不到呢?夕野道:“那怪物叫得好惨哪。”
陆轻尘道:“不论你信不信,我刚才看见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
夕野道:“谁会发神经来到受诅咒的屠宰场呢?”
陆轻尘道:“我不知道,但这个人可能不是我的幻觉,会不会就是他提醒我们,即刻又与那怪物恶斗呢?”
夕野道:“我还真得见过这样的人。”
陆轻尘好奇道:“哦?”
夕野道:“我说过那头黑色狼人已经死了吧。我曾看见有什么人杀死了黑色狼人,又将它的尸体拖进树林里。”
会不会就是这个人呢?
这实在太疯狂,疯狂到无法置信!
陆轻尘喃喃自语道:“一个猎杀狼怪的猎人,难道之前所杀的那些村民也是狼怪?这个人趁他们白天无法变身的时候将他们杀死。”
一切都更加扑朔迷离,黑衣男子是谁?狼怪到底有多少只?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渊源?
第三十七章 突然结束()
夕野与陆轻尘逃出屠宰场时,忽闻一声:“别动!都举起手来!”
是林警官,他见到夕野与受伤的陆轻尘,顿时松了口气。陆轻尘忙道:“林卞当变成了某种怪物。。。。。。”
话未说完,林警官便打断道:“诶,详细情况我都知道,它现在何处?”
陆轻尘道:“就在厂内,但普通攻击手段很难杀死它,希望你从长计议。”
林警官一拨保险,冷冷笑道:“我早已有所准备。”整整十年,他将枪法练到高处不胜寒的境界,只为一朝复仇的快感。
——“带我进去吧,结束这一切。”
过道内黑暗潮湿,随着手电光打过去,狼怪肉糊状的尸体触目惊心。它身旁有一柄铁锤,锤头沾满肉泥,缓缓从锤面滑落。。。。。。而它躯体已被斩得四分五裂。
伤口又出现同样的透明胶质,仿佛被银器划过,仅剩一个头颅了。它头部还是完整的,正用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组织。
四周没有任何人,那个黑衣男子,那雕篆精美的银质刺刀。。。。。。一切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仅有大滩大滩的血肉与内脏糊满地面。
夕野不禁捂住口鼻,“天哪,真残忍。。。。。。”
有人将狼怪杀了一次又一次,偏不完全杀死它,现在仅留个首级让它苟延残喘。。。。。。因为它没有死,核心也无法发挥效用。
林警官一直走到进那粘稠腥臭的过道之间,他先开枪轰飞狼怪的耳朵,又一枪将其下颌打烂。
陆轻尘看得出来,林警官就是想要虐杀,他一发发子弹直打得狼怪血肉横飞,却都不取其性命。。。。。一匣子弹打完,狼怪竟还能动,可惜它身上已剩不得一丝完璧之地。
陆轻尘调侃道:“林队枪法绝妙。”
夕野附和道:“诶,对的对的,这么多枪就是打不死人,枪枪都避开了要害,也是挺不容易的。”
林警官冷笑道:“我枪法差嘛。”说罢,他又续了一个弹夹,那清脆的入膛声,却令李卞当心惊胆战,只是它已没有心、没有胆,连哀嚎的舌头与喉咙都没有了。
陆轻尘捂着自己耳朵,又一阵硝烟过后,李卞当被打得只剩下一个亮闪闪的核桃大小的物体。
这东西是长在脊柱上端,更精确地说,此物长在脊椎末端的神经栓之上,连达姆弹都无法穿透其厚厚的铠甲,此刻又有胚胎在其中孕育。
林警官戴上手套,将此物封存在证物袋之中。
他长长叹了口气。
——“结束了?”
“对,结束了。”他将整个身子放松下来“一切都结束了。”
暴雨也停止,台风彻底离开了这片区域,那略带昏暗的月梢逐渐隐现,忽然窜出了云霄,将霜色的光芒投遍历经风雨的大地。整座纳崎村从未如此安宁过。
一切真得结束了?
是的。
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突然,无论陆轻尘多么坚持他看见一位黑衣男子,林警官也打算拿李家人结案了。因为屠宰厂内成堆成片的人尸,还有人腿、人手指等各种被做成食物的部位。那位叫作“李水生的”李家唯一的后人也要接受审讯,所有警力便与林警官一同撤回了边城,听说路上足足有四辆车护卫着李水生。
他们走的时候,纳崎村内又有门户放炮庆祝,又有门户手舞足蹈,总之就是庆祝风波过去,纳崎村终又恢复清闲寂寥的状态。
周日也确实再未发生凶案。
一切都仿佛步入正轨。
陆轻尘去边城讨了一梭子弹,一共十发,外表噌光发亮,看来好用。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陆轻尘整个周日都在雇人修整新家。
工人道:“诶哟,这窗户怕是彻底废了,得花钱重买一扇。”
陆轻尘道:“有什么款式?”
工人道:“毛玻璃、钢玻璃、刮花玻璃。。。。。。”
陆轻尘道:“给我铁的。”工人错愕道:“铁的?铁的是不是太。。。。。。”
陆轻尘道:“能做吗?”
工人道:“能做是能做,就是多花些钱,但你要铁的做什么?”
陆轻尘道:“铁的安全。”工人听完哈哈大笑,“我的老天爷哪,你是防坦克还是防导弹哪?非要铁的。”
陆轻尘道:“你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要几厘米厚才能挡炮弹哪?”
工人愣住了,只道:“莫非你说真的?”
陆轻尘道:“我没开玩笑,做成钢铁也不会太贵,我手上的钱是不差的。”
工人道:“这个我得和老板商量商量。”老板迎头走来,招呼道:“我这就来了,和我商量啥啊?”
工人道:“这家想装放导弹的钢板,还问几厘米合适。”
老板微微笑道:“钢板嘛,有个三公分就差不多了。”他忽又转头,盯着陆轻尘道:“不过我们还有五公分、七公分的废钢材,正好可以加工,不知你要哪。。。。。。”
“七公分。”陆轻尘重复道:“我要七公分的,四周装得越牢靠越好,窗锁也给我加道窗栓,就和底楼差不多的。”
还是老板爽快,一句“好!”说干就干起来。
这一天忙碌得不行,陆轻尘弄好时已经夜里,连夕野都没空拜见,不过夕野肯定不稀罕他,自己又在四处兜来兜去。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
就像学生休假、工人放松、或当一个色魔碰到绝世美女,他们总嫌时间太快,快得完全不够用。
其实时间本身并不快,而是这些人的大脑运转变得迟缓,时间就显得快了。
陆轻尘又有多少时间呢?
反正他就算不快乐,时间也是过得极快地。人就得保持这种心态,遇见再怎么悲哀痛苦的事情,只要两腿一伸,困死在床上,第二天一醒来,又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切都是那么美妙,看着这个美好的世界,你又怎么舍得离开它呢?
陆轻尘从不失眠。
一个想法如他之多的人,却是保持着比谁都良好的形态,只要躺倒柔软的床上,就算打雷着火都无法叫醒他。
第三十八章 重归寂静()
纳崎中学恢复了正常课程。王立群依旧在讲着迂腐的大道理,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下亲嘴的,简直是恬不知耻,使劲了学坏去。
照鲁迅发的牢骚,男女生既然在同个教室里,呼吸的也是同一处空气,都不知间接亲了多少次嘴。且还不是同一对男女亲的,每个人少也与二十多个不同的人啵了嘴,实在是淫。乱得不得了。
隔绝男女之爱的方法就只有戴上防毒面具。王立群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眼不见为净,大家隔绝一切的目光与接触,才能好好将心思放到学习上。
玉立群虽然平日里大多和蔼可亲,但偶尔也会因为一些琐事大发雷霆。可怕的是王立群发起怒来绝不打人,而是和人讲道理。
有人说讲道理有啥可怕的?我就是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我就是烂泥糊于墙,我就是琢不成的器。。。。。。还有什么好怕的?
王立群就是让你怕,他讲的大道理又与你犯的事儿牛头不对马脚。可他偏偏能说个没完,从头到脚趾甲都会讲到一遍。。。。。。。在你认为结束的时候,他又挑出新头发,再给你从头到脚数落一遍。
陆轻尘在窗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台风过后,春城无处不飞花。
那丝丝缕缕的花瓣打进窗台,轻轻悬在陆轻尘的鼻尖。朦胧的香味令他醒来,他看见夕野嘲笑着自己,她竟也拿了支铅笔悬在口鼻之间,好似生了胡子。
她还搞出斗鸡眼,摇摇晃晃着铅笔,颇有哗众取宠的意味。不少同学的目光给吸引过去,哧哧地笑着,王立群一转身,夕野即又正襟危坐。王立群毕竟觉得古怪,便敲敲戒尺,喝道:“怎么?我教书竟然如此有趣?”
众人只是憋着笑,也没人敢出卖夕野。
王立群见状,道:“这叫为虎作伥!你们这些愚昧无知的小屁孩儿,早晚遭了大报应。”
夕野道:“遭报应也没办法,这叫是祸躲不过。”
王立群差点气得翘辫子,只是一想自己若给气死了,不得便宜这帮刁民?便静下心来,愤愤地转过身去。
夕野又开始作怪,怎料王立群杀一个回马枪!
王立群道:“你这小赤佬,何故把笔夹于唇鼻之间?”
夕野道:“我夹哪里都是自由。”
王立群道:“笔就是用来写的,你既然夹嘴上,莫不得用嘴巴写字?”
夕野道:“我还真得可以。”她点开黑墨,双手轻轻将宣纸铺在字毡上,用那尖锐的小虎牙一抿,真就笔走龙蛇,翩若惊鸿。
王立群不经倒吸了口寒气。。。。。。
夕野好一番功夫,道:“写完了。”即将那副字帖展示出来,果真惊如乱草,飞天蔽日。。。。。。众人无不为这天人之作所折服,发出长久无法平息的赞叹。
王立群道:“你写的是什么字?”
夕野道:“这是传说中的忘我之作,我写字之时恍若王羲之的灵魂上身,左右我的双手,控制我的心神,写到兴起时已然忘了自己的目的,就让这手左右着我的一切。”
“哇。。。。。”王立群深受感动,然后捋了捋花白卷曲的胡子,道:“夕野,你给我出去罚站。”
教室内又炸开了锅,轰轰的笑声直传到陆轻尘的心里。他本来想笑,他本该开怀大笑,可虽然弯起了唇舌,却迟迟无法笑出来。
一切简直就像是刚刚发生的。
他才来纳崎村不过三天,就经历了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这些复杂的、恐怖的案件却在如此短暂的一瞬间通通结束了,给人以虚幻的感觉。在他心头总有些事情久久地萦绕不散,一切真得那么简单吗?那个黑衣男人是谁?一向认真负责的林警官明知内有隐情,为何匆匆结案?这一切都像是有预谋的。
就像一盘对立的棋。
博弈者布下了无数暗格与诱饵,它的前一步和下一步都该早早地预备好了,可它忽然走错一招,满盘皆输。那些陷阱还未被触发,仿佛还有惊天的秘密隐藏在死棋之中,林警官没有再追寻下去。。。。。。或许他真得不知道,或许他明白棋盘后边的操纵者实在很不简单,暂不能打草惊蛇。
他看着窗外,看夕野依旧那么自在。
她倚在古老的砖墙上,看着青天白云,看着古老的常青藤褪去了一茬又一茬。
这无比宁静的时刻,怎么像是不久前才发生连环凶案?
死者何止数十,算得屠宰场内封存多年的蜡尸,共百壹拾贰人神秘离奇地死在这里。若非校内还有人悻悻地谈起这件事情,恐怕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