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爷的!
“你说看到她朝东街去了,可是又没有进入凌光商会,那么会去哪里?”
絮紫想来想去,道:“属下不知。不过,若是按照在宝器阁马掌柜与她的约定,今日去要三万灵币,明日去便分文不取,想必舞姑娘不会走远。”
絮青在一旁心想:早说了不要大意,哼哼,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这回捅娄子了吧,真是活该。
萧衍想了想,不置可否道:“或许吧。”似乎有些意兴阑珊,便挥退了絮紫,道:“自去领罚。”
絮紫干脆地告辞,心甘情愿地去领罚去了。
萧衍的中指有节奏地敲了几下桌面,起身往外走。
絮青跟在后面。
“不必跟来。”萧衍丢下一句,自顾自走了。
没多久,萧衍出现在宝器阁。
今日宝器阁中依然只有那个伙计。萧衍走过去的时候,那伙计正在与一位客人交谈,于是请他稍等。
萧衍便倚靠在一旁,似有若无地打量着宝器阁。
炼器和炼丹在修仙界都是收益相当不错的行当。相比之下,炼丹要更好一些。毕竟,丹药是常备的消耗品,丹药的替换比法器的更换自然频繁得多。不过越是常用的丹药越是便宜,越是特别的丹药就越贵一些。
法器同理。
凰月这种法器,基本已经不能算是法器,而应该归于灵器的范畴。若是宝器阁真的能打造出一把凰月古刀……
分文不取……所图为何?
萧衍觉得,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那伙计招待完了客人便走了过来。看表情,然显然是生意成了。
“今日,我师妹可曾来过?”
“客人,有关客人的事情我们是不能妄言的。”
萧衍笑了笑,道了声告辞,随即离去。
伙计待他走后,转过另外一扇门后,后面正坐着两日不见的马掌柜。
而这个时候,舞丹阳已经离凌光城有一段距离了。
本来她也没打算要有什么行动,只是造访一下“飞来峰”而已。
可是,当她得到需要的消息,又独自行走在茶山的山道之上,翻过茶山便是一路往北的路。
舞丹阳觉得无论是凌光城也好,还是萧家会馆也好,她真的没有必要再回去了。
仔细想了一下一个人去北疆的可行性之后,舞丹阳带着白虎果断地朝着茶山的北边走去。
为了节省时间,舞丹阳御剑从茶山上空飞过,打算等有机会去下一个城池打听关于雾谷、北疆的事情。
等到萧衍发现舞丹阳已经独自离开,不会再回来的时候,反而笑了。
絮青觉得自己现在在理解少主表情这种事情上已经差不多失去应有的判断力了。
“少主,为何发笑?”
“我一直在想,到底什么时候她才会忍不住了。”
“少主说的是舞姑娘?”
“不然呢。”
“舞姑娘至今未归,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我们明日出城。”
“少主不用去追舞姑娘吗?”
“不用。”
“可是舞姑娘很有可能与那些人有联系。”
“即便是有,在我们身边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萧衍摆摆手让絮青先去准备,表示这件事情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舞丹阳要是知道萧衍并不打算来追她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觉得之前的考虑都是白费。
等到舞丹阳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她便放弃御剑,改为行走。
天色已晚,而四周都是山路。
她一路没有碰到一个散修,这时候又觉得有些累,便找了一颗树,抱着白虎纵身一跃跳了上去,背靠着主枝干,然后把白虎放到一边,自己曲起腿,双手枕在脑后休息起来。
独自餐风露宿的日子她其实并不陌生,只是在修仙界中独自行走,她这还是头一回。
她想到之前萧衍说的什么散修抢劫,魔修吃人喝血之类吓唬小孩子的话,心中很是不屑。
想当年,她独自在外面行走的时候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也曾听过普通人家的父母吓唬不肯乖乖睡觉的孩童到外面玩耍的可怕等等,但是那个时候她本身就是属于“可怕”范畴的存在,怎么可能怕了如今萧衍所说的那些话。
她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些白虎爱吃的妖兽肉干喂给它,它便高兴地趴到舞丹阳身上,伸出两个肥厚的前爪抓住肉干往嘴里送,还十分人性化地用掌心抹了把嘴巴。
舞丹阳看得有趣,便轻轻扯着它的耳朵道:“听说兽修炼到一定程度会说话。隐,你什么时候会呢?”
白虎隐不满耳朵被人控制,抖了抖脑袋,又往她手心蹭了蹭,发出“嗷嗷”的声音。
舞丹阳与它玩了一会儿,便闭上眼睛,进入了修炼状态。
她没有看到,当她进入修炼状态时,白虎眨眨眼,也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进入了自己的状态。
夜半,林深寂静,叶影婆娑。不知名的鸟兽在此刻发出尖啸的声音。
舞丹阳结束了修炼,睁开眼的时候,白虎隐已经趴在她身边睡着了。
树上空间狭窄,白虎隐的尾巴缠在树枝上,已经开始轻微地打呼了。
舞丹阳笑了笑,正准备把白虎抱到自己身上,却听到林中有匆促的带着恐惧的脚步声、喘息声、似乎还有……
血的气息!
有人,而且,是受伤的人!
舞丹阳直起身子,屏住呼吸,很快就看到有人从远处跑过来,此人虽然步伐趔趄,但是却跑得很快,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样。
第91章 雾留之城()
舞丹阳刚想看个仔细,只见那个人在跑到她跟前的时候,突然惨叫一声,然后舞动着手臂像是在剧烈的挣扎,再然后就扑倒在地上,没一会儿那整个身躯居然变成一团血雾深埋到地下,最后地面上连一点血腥沫子都看不到了。
林中一片寂静,白虎骤然睁开眼,正要往树下跳,舞丹阳一把抓住它,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脊背,不让它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舞丹阳确定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往他们这里过来,这才带了白虎跳下树去。
那人化作血雾的地方铺就了一层落叶,落叶之上残留着一层薄雪,可以看到前方许多的脚印到了这个地方便止住了。而这个地方已经根本看不出来有血雾的存在。
如果不是舞丹阳亲眼所见,她真的要怀疑刚才看的是不是幻觉。
不止如此,她觉得那些血雾诡异得很。
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在没有受到任何攻击的情况下,突然间自己就变成了一团血雾呢?更何况,这些血雾在形成的时候就沁入地表,在地面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无论是颜色还是气味。
舞丹阳突然蹲下身子,伏在地面上,将一边的耳朵贴着地面。
听了一会儿之后,舞丹阳脸色不怎么好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白虎见状,也不知道只是单纯模仿还是理解了舞丹阳的做法而效仿,它也跟着伏下身子,大脑袋贴着地面,让耳朵尽量与地面离得更近。
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白虎站起身子,似乎被吓了一跳,连忙往舞丹阳的方向靠了靠。
舞丹阳摸摸它的脑袋,道:“你也听到了?”
白虎点头,大眼睛里流露出害怕和委屈等情绪来。
舞丹阳笑道:“没事,这就害怕了?”
白虎往她怀里缩了缩。
没有人再往这里来,但是地底深处却存在着奇怪地叫人心颤的声音——仿佛百鬼夜哭。
舞丹阳深呼吸一口气,又伏下了身子。
声音断断续续,由强及弱,听起源头,似乎在……北方。
又是北方。
北方似乎有很多她未知的东西在等着她。
北疆。
雾谷。
现在又来了这个。
真的是……开始有些意思了。
白虎隐也伏下身子听了听,便一脸不适的模样,明显是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的。
舞丹阳道:“你的胆子也该练一练了。”
说着,抓着白虎纵身一跳,几个起跃便离开了原地,到了千米开外的地方。
“今天先在这里休息。睡醒了我们就往北边走。”舞丹阳拍了拍白虎隐的脑袋吩咐道。
要是没碰到就算了,既然碰到了,又是顺路,看一看也无妨。
再说,既然北疆、雾谷也都在北方,虽然不知道这些地方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同在北方的前提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直觉。
白虎隐似乎受了惊吓,自己不能单独入睡,便把大脑袋枕在舞丹阳的身上。
舞丹阳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它顺着毛,看着它开始迷蒙了双眼,昏昏欲睡,自己也有些困了。
哎,当过杀手的人就是不一样,这种场面即便是诡异了点,不怎么好看了点,但是看过之后的舞丹阳居然还睡得着,这就比很多人都强了。
等到第二天,舞丹阳临走前又趴在地上听了听,这才带着白虎走了。
血雾也好,怪声也好,只要能找到源头……
抱着这种想法,舞丹阳一路走,一路听,听得那些叫人恐惧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近到后来根本就不需要帖着地面就能听到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座灰蒙蒙的城。
她并没有考虑多少就带着白虎来到城楼之下。
只见城楼上石砌的门牌里摆着斑驳地两个字——雾留。显然已经是年代久远的存在了。
雾留,雾谷……
舞丹阳看着城墙门口守门的两个灰胄男人,带着白虎准备进城。
那两个守门人多看了舞丹阳一眼,其中一个走上来问道:“你是哪里来的?”
“南方。”
“南方哪里?”
舞丹阳思考了片刻,道:“凌光城。”
那人突然出手,似乎想要试探舞丹阳。
舞丹阳与他简单过了几招,没有用在太清宗学到的一招一式,却是之前当杀手时的武功路数。
那人住手,回头去和另外一个人道:“是个散修,没什么路数。”
那个人点点头,道:“那就放行。”
“你进去吧!”开始的人对她挥挥手,放行。
舞丹阳点头,带着白虎隐往里走。
“那只白虎……”另外那个人多看了两眼白虎隐。
“不要紧,只是妖兽,还未成气候。”之前的人笑声道。
两人相视点头,未再阻拦舞丹阳。
舞丹阳一进城就本能地警惕起来。
她去得最多的是凌光城,除了凌光城,也去过其他几个城镇,但是它们似乎都与眼前的这个“雾留”城不同。
怎么说呢,是门口的人会试探她,严格进出的行人?
还是这个城市本身就带着一种上了年纪的腐朽的斑驳的印记?
或者是这些在“雾留”城中行走的三三两两的人似乎都有些呆滞的表情?
舞丹阳觉得不对,很不对。
但是,她既然已经进来了,就没想过害怕。
白虎隐受到主人的情绪影响,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安,但是它跺了跺脚后,镇静了下来。
“客人可是要投宿?”一个小客栈门口站着胖乎乎的老板,他眼神清亮,不像大部分那么呆滞,看起来还比较正常。
舞丹阳点头。
那胖乎乎的老板道:“如果是投宿,到我们家就可以了。你也看到了,这外面可不怎么安全。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到处乱走的好。”
“外面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
“都是探险者。”胖老板无所谓地回答着。
“探险者?”舞丹阳一顿,“到哪里探险?”
“姑娘,你要不要先进来。”胖老板笑了笑,“这些事情,一句话可是说不清楚的。你若真想知道,不如进来,我们慢慢说。”
第92章 雾留之名()
如果一百个人是正常人,傻子站在里面就会显得奇怪。
同样,如果一百个人都是傻子,一个清醒人站在里面就会显得突兀。
小客栈的胖老板就属于显得突兀的一类人。
他大概看出了舞丹阳的疑惑,咧了咧嘴,道:“小店在这雾留城中已经经营了多年,姑娘若不信,可以去旁边四邻打听打听。姑娘看过之后,若觉得小店还可一住,再来不迟。”
这便伸手送客了。
舞丹阳略看了眼四周,没有走,却带着白虎隐往里走去。
胖老板笑呵呵地给让了让,将人请进去后便问:“姑娘是先用茶呢还是先住宿。”
舞丹阳道:“不急。”
胖老板便会意地点头道:“那我给姑娘倒茶,姑娘想知道什么,但问便是。上头先给姑娘留一间房,姑娘若是要住,一会儿我便带姑娘上去。”
于是,茶水备好,胖老板便坐上四方桌,与舞丹阳呈直角。
白虎隐两只前爪放在长椅上踩了踩,轻巧地将后面两只脚也蹬了上去,然后坐在舞丹阳旁边,无聊地甩着尾巴。
胖老板笑道:“你这虎宠真是活泼。”
舞丹阳摸了摸它的背,道:“还小。”
胖老板道:“也不小了。前些日子有位客人也带着一只虎,不过是一只纯黑的虎。那毛色真是亮。看起来与姑娘这只虎差不多大小。那日那位客人也去了迷谷,听说有人亲见那虎独自对战一条比它身长两倍多的妖蟒,那场面……”胖老板还在回味,似乎自己当时就在场一样。
白虎隐似乎听懂了,不满地用尾巴拍了拍舞丹阳,对于她认真听胖老板夸别人家孩子的行为表示不赞同。
舞丹阳便把手伸到后面顺了顺它尾巴上的毛,算是安抚它。
胖老板说了半天,发现舞丹阳也没回应,便觉没趣,于是整了整表情,道:“姑娘是想知道探险者的事情吧?”
舞丹阳点头。
胖老板也不卖官司,这便说了起来。“说起这些探险者,也是可怜人。不过,我在这雾留之中见得多了,说到底,也是贪婪惹的祸……”
雾留城是座小城,周边的散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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