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五一八年,被后世之人永远记住,因为这一年是神巅之人,走进大众视野的一年,是传奇人物,迈开修仙路途的开端。
七月七日,清晨。走在去玄武堂途中的萧久尘,独自一人,迈着步伐不急不躁地往前走着。强烈的光线照在青石路上,蝉声从路旁的树枝上传来,天空是万里无云,和记忆中的那天一样,天气晴朗,微风拂面。唯一不同的是,倒映在墙上的身影,从两个变成了一个。
萧久尘抬起头,仰看着天。爹爹
停驻了一会,萧久尘继续往玄武堂走去,只是眼睛微红。
还未走到玄武堂的门口,就听里面传来“吼吼”声。走进入口,只见武技场的空地上,一行行的队伍,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大伙都穿着黑色的窄袖紧衣,长发紧紧绾在头上,用簪子固定,每个人威风凌凌,朝气蓬勃。
有些武徒,随着武师的动作,移动着自己的身躯,一丝不苟,专心致志;有些武徒,一动不动地扎着马步,纹丝不动,稳如泰山;有些武徒,跟着教学师傅的步骤,摆放着手里的工具,设置陷阱,全神贯注,聚精会神。
看到这场面,萧久尘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心潮澎湃。
“你可是萧久尘?”身后响起一道稳重威严的声音。
萧久尘回过身,先入眼帘是稀稀疏疏的长须,已全部发白,身穿深蓝色长袍,脸上布满了皱纹的老者。“是,我是萧久尘。”萧久尘躬下身子,深深一鞠。
“恩,你随我来。”说罢,老者转身往武技场后面走去。
萧久尘唯唯诺诺地跟在老者后面,不发一声。
真的已经走了很久,眼前的景物都不知看过几遍,但是萧久尘还是没问出声,跟在老者后默默走着,心道:这老者带她绕着玄武堂走这么多次,他不累么?
终于,老者停止绕圈的想法,往玄武堂的东北角走去。
眼前出现了一个三层的阁楼,楼顶飞檐挑角,黑色的琉璃瓦覆盖在上,灰色的外墙,精致的雕花窗栏,朱红色的圆柱支撑着。阁楼的正中间位置,悬挂着一块木质牌匾,上面写着“玄武阁”,三个字苍劲有力,行云流水。
走进玄武阁后,老者背过身,注视着萧久尘,一股无形的威压泄漏出来。立刻萧久尘的脸色一白,额头冒出汗来,腿脚有些打颤。萧久尘试着呼吸周围的灵气,丝丝灵气慢慢入体,她才勉强不让自己跪下,俯首立在原地,努力保持着平静。
突然老者微微扬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嘴角露出稍稍笑意。
“萧久尘,你可愿拜我为师?”沉默半响,老者冷清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拜师?难道玄武堂里只有拜师才能学功夫?萧久尘心里犯嘀咕。
“你可愿?”瞬间,比刚刚更冷的声音传来,毫无温度。
“想不到,这大陆上还有一个有着灵力的人。天命者,答应此人!”心里突然想起一道声音。
萧久尘立马鞠躬一拜,“萧久尘愿意拜您为师!”
老者扶起萧久尘的手,顺带拉起了她的身子,说道:“我乃学武堂首席长老,萧遥子,你以后跟着我学习就是。”
萧遥子看着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女娃娃,族长亲自嘱咐过,他原本以为萧久尘难免有些骄纵,故意带她绕着玄武堂走了几圈。
事后发现,她虽随着他走了几圈,没叫苦叫累,也不闻不问,处事不惊,萧遥子才对她平淡了些。带入玄学阁内,一番试探,竟然让他欣喜若狂。
萧遥子心里感慨道:等了千年,早在无数失望中心如止水,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命运。如今萧家血脉迎来了预言中能吸收灵气的人,他终是没辜负了恩人的托付,等到了。
“此乃入门心法,你拿去好好参透。”萧遥子从储蓄芥子里,拿出一本书丢给萧久尘。
“你先在此处看着,为师有事要办。”说完,萧遥子转身出了玄武阁。
现在玄武阁里,只有萧久尘一人。萧久尘随意找了一张书案,坐了下来,拿起萧遥子刚刚丢给她的书,看了起来。
此书与萧久尘平日见到的书不一样,看上去像帛书,朴实发白,手感细腻光滑,还能感觉到此书散发着凉凉的冷气。上面写着须弥心法,四个大字飘若浮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3章()
“须弥心法?”琉璃的声音从萧久尘心里响起。
“你知道?”萧久尘以为琉璃神通广大,必定知晓一二,就随口问到。
“我只是读出声而已不过着实有些眼熟。”
“那就是你不知道喽?”萧久尘调侃道。
“”
琉璃印象中确实没这本心法,不过瞧着这心法的材质有点眼熟,便淡淡发出了声。“我虽不知此心法,但不妨碍我知晓此心法的品阶。”
“心法也分品阶呀?”萧久尘惊讶地问道。
从琉璃那里了解到了些许关于修真的“疑难杂症”,知道了除去修仙,还有修魔的,知道了在飞升之前,每个境界分为初期、中期和后期,知道了原来修仙除了打坐吸取天地灵气外,还可以炼丹、炼器、摆阵和制符,知道了
“自然是分品阶的,此本须弥心法返璞归真,乃是极品心法。”琉璃反复感应了这本心法所散发的气息,缓缓说道。
极品心法?师傅对她未免太好了吧。萧久尘哪里知道,旁人连此心法上面的四个大字都看不清,何谈打开学习!
“琉璃,你可知我师傅是什么境界的高手?”想到萧遥子随手丢给她的心法都是极品的,萧久尘估摸着师傅也是高手。
“萧遥子乃是金丹期中期修士,奇怪,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啊?”萧久尘好奇地问道。
“按道理说,金丹期修士只有一千年的寿命。萧遥子所散发的气息,早已油尽灯枯,除非”
“除非什么”
“他应是服了增长寿命的丹药,延年丹。”
萧久尘不再和琉璃闲聊,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心法,翻开。在打开须弥心法第一页时,一股吸力不断吸取着萧久尘体内的灵气,胸前的八卦琉璃突然闪烁着荧光,荧光伴随着灵气一同没入心法中。一种溺水的感觉迎面扑来,萧久尘顿时脸色苍白,呼吸困难。幸有八卦琉璃,体内灵力被吸尽时,便从空气里传递来丝丝灵气,稍微滋润着干涸的丹田。
感应着四周的灵气波动,萧遥子站在玄武阁前,静如止水。灵气不断往厅堂飞去,渐渐地形成了阵阵微风。伫立在风中的萧遥子,双手背在身后,衣袖随风微微浮起,心里暗道:多少年了,很久都没感受到如此浓郁的灵气了,都快忘了这种沁人肺腑的滋味。最后一颗延年丹几十年前就服下了,能在他大限将至之时,遇到萧久尘,他已了无牵挂。踱步离开。
萧久尘果断是命定的天命者!
一道金光闪过,萧久尘无力地跌坐在木椅上,周围起伏的灵气逐渐安稳了下来,八卦琉璃还在自行运转,空气里的灵气随着呼吸,流向奇经八脉,五脏六腑,滋润着枯竭的身躯。
过了段时间,恢复正常的萧久尘支起身子,端正坐起。
“琉璃,这是怎么回事?”没人回应
“琉璃”
“恩”终于脑海响起了有气无力的声音。
“刚刚是怎么一回事呀?”萧久尘继续问到。
“开启须弥心法,必须要输入足够的灵气。我现在才明了,为什么萧遥子会把此心法给你。”
“为什么?”
“因为,只有八卦琉璃的命定之人,才能开启须弥心法!”
额,好吧,天命者的专属心法。
看着原本空白的页面,渐渐浮现出金色的字: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萧久尘随意瞄了眼,抬手准备翻下一页。不论她怎么用力,这本心法纹丝不动,停留在第一页。
“这本心法有禁制,除非你参透第一页,不然打不开第二页的。”琉璃解释道。
幸亏吐纳气息的方式在这段话的后面,算是告诉萧久尘怎样更快更好地吸收天地灵气,不然
萧久尘心想:果真是极品心法,就如同她习字一般,先是横竖撇捺,后才是字,正所谓是欲速则不达!想明白这点,萧久尘也不急着翻看其余的页面,屏气凝神,专心看着这几行字。
没过多久,萧久尘就把心法放入了八卦中,虽说几十个字她早已倒背如流,铭记于心,但是还是有些不解其中的意思,便准备出去逛逛玄武堂。
犹记当年她才六岁,第一次进去玄武堂刚好赶上入学日,一场意外使得她没好好参观一下,难免有些可惜,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看看。
走出玄武阁,深呼吸,一股股阳光的味道侵透身体各处,暖暖的。萧久尘边走边感受着周围纯粹的气息,按照心法吐纳着。
原来这就是坐亦禅,行亦禅。
七月的日光,炙烤着大地,空气弥漫着热浪,火辣辣的。行走在太阳下的萧久尘,没觉得有多热,呼吸吐纳自由自在,每个细胞由于阳光的滋润而欢跃起来,甚是舒服。
“这是火元素。”琉璃开启了解说模式。
“恩,感觉它们很温暖。”这些被吸入的火元素随着经脉,在萧久尘的丹田汇集,渐渐融入丹田里灵气形成的小小漩涡。
走过一片林园,来到玄武阁的对面。出现在跟前的是玄武堂的兵器库,占地面积和玄武阁一般大小,建筑风格也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兵器库”三字的牌匾是金属做的,散发着冷冷的寒意。在玄武阁和兵器库的正前面,就是当年萧久尘和柳绿闯入的竞技擂台,上面武徒们正在上面切磋武技。
台上的人,一招一式地比划着,台下的人津津有味地探讨着。这幕幕的画面,让萧久尘联想到,爹爹幼时也是这般生活在玄武堂,玄武堂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着爹爹的身影,都是爹爹一步一个脚印走过的地方。
萧久尘眷念地环顾着,熟悉着玄武堂的一切,也算是和爹爹再次有所交集。她就静静地立在阳光里,默默地看着人群逐渐散去,看着空空荡荡的场地,看着太阳慢慢西沉,像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咕噜咕噜”声音清晰地萧久尘耳边响起。
原来,她竟然站了这么久,肚子都向她抗议了。萧久尘挪了挪有点发麻的双脚,露出一丝苦笑,还真是活该!
“徒儿”忽听见身后传来师傅萧遥子的声音,空旷冷冽。
萧久尘转身,望着站在远处的萧遥子,一拜。
“明日,直接来玄武堂,和其余武徒一起练习。”
“是,师傅。”
能和爹爹幼时一样,做着相同的事情,经历一样的过程,萧久尘很愉悦。
看着远走的萧遥子,萧久尘大声喊了出来,“谢谢师傅!!”
夕阳下,两人的画面被定格,老者矍铄的身影被拉得老长。听到那句发自肺腑的感谢,老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久久不曾散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4章()
萧久尘开启了在玄武堂习武的岁月,辰时准时报道,午时才回北苑。每日蹲马步,负重疾走,舞刀弄枪,射箭骑马,反复练习。经过一个月的学习,虽说手上起了茧子,但萧久尘身体比以前更为结实,双目灵动有神,英气勃勃。
枯燥无味,又苦又累的日子,让萧久尘愈发沉稳,一同习武的武徒们都惊叹于小姑娘的毅力与坚韧,她可是玄武堂里,唯一一个女娃娃。同等难度的练习,小姑娘每每都汗流浃背,咬牙完成,一次又一次地坚持,让他们佩服小姑娘的意志。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近段时间,萧久尘都没有引导灵气入体,只是单纯地锻炼着体魄,享受这种大汗淋淋,筋疲力尽的感觉,渐渐地也就习惯了,不再如开始一般腿脚酸疼。
烈日已经高悬空中,毒辣的阳光照射在武技场里,劳累一上午的萧久尘打算起身回北苑。
“小久。”熟悉的声音从风中飘来。
一道高大的身影,站立在武技场外围,风尘仆仆。男子原本整整齐齐绾在头顶的发丝,挣脱发簪的束缚,掉落下来几束;原本白皙光洁的下颚,冒出了点点青色。这些年,萧亦天潜心研究武学,已然成为玄武堂里的佼佼者。为人戒骄戒躁,不矜不伐,越发沉着冷静,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骄傲自满,肆意妄为的少爷。
“天哥哥”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人影,萧久尘眼里泛起泪光。
“这些日子,可还习惯?”还是一如既往宠溺的口吻。
“恩,习惯。”
“走吧。”萧亦天望着眼前这个满头是汗的女娃娃,满是感慨,仅仅一个月而已,她散发出来的气息全然不同,隐隐有些威风凛凛。
牵起萧久尘的手,两人共同往北苑走去。萧亦天对于萧久尘来说,如兄如父,他的百般照顾,细致入微,让她感叹:如此这般还债,当真已足够。他萧亦天不必活在自责中,他不欠她萧久尘什么。
“天哥哥,你不必再自责,只怕爹爹那时就不曾怪你。”萧久尘一声叹息。
“”萧亦天终究走不过自己的那道坎,愧对死去的那些人。
“你应该放过你自己。”
这道声音如雷电一般,劈进了萧亦天的心里,让他浑身一颤,眉头紧锁,脑海不断响起那句“放过自己,放过自己”。
“呼”一声轻叹,是呀,他应该放过自己的,不然他倒成了小久担心的人了。
“恩,天哥哥知晓了。”握住萧久尘的手,又紧了几分。看来,小女孩终究是长大了,心思变得如此细腻体贴,想不到他一个三十岁的人,竟然要十五岁的孩子开导,倒是他愚钝了。
此时,地上的倒影,紧紧相连。
看见萧亦天频繁地进去无望森林,萧久尘便知道他放不下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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