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福安便被卖给到了姜家村。
姜大发是个五十来岁,身形胖胖的留着胡须的男子。依着福安看来那就是个行走的圆球。
早年间在外头跑生意,赚了些银钱,后来年龄渐长,便升起了落叶归根的心思。
携家带口的回到了姜家村,置了房屋与田地。当起了一方的土霸王。
姜大发第一次见到福安时,那小眼睛直冒着光,也不还价直接甩了三百两将福安给买了下来。
福安看着姜大发学着文人似的穿着长袍,手里拿着折扇。
画虎不成反类犬。
再配上他圆滚滚的身材,当真是颇有喜感。
当晚姜大发便按捺不住,偷偷的潜到福安的屋子里,想要成就好事。
却被福安当贼一样给兜头打了一顿。咱们福安可不是叶府的家生奴婢,那可是在田间地头辛苦惯的,力气自是不必说。
直打的姜大发抱头鼠窜,嗷嗷直叫。
福安自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于是见好就收。
点了烛火后,又柔声安抚着姜大发。替他上药。
又娇羞着说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哪里能不明不白的就给了姜大发,虽不能像正式那样三媒六聘,但是该有的结婚仪式还是得有的。
又捧着说,按着姜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自是该通知亲朋好友。大家好乐上一乐。也让大家伙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
姜大发原本还有些怒气,想着自己买回来的婢女罢了。正打算用强呢,被福安这逸温言劝慰。顿时就如被灌了迷汤般,云里雾里不知所谓了。摸着福安柔弱无骨的玉手直点头,说一切都随美人的心意。
大红色的嫁衣穿上后,福安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美艳动人。眉间似有愁态。
宽大的袖子里,福安攥了攥精巧的匕首。那是隐修送她。
福安又想起那日隐修一本正经的样子将匕首塞到自己怀里说,漂亮的姑娘该带着防身的。
福安看着隐修木讷的样子,心里却甜滋滋的。他夸自己漂亮呢。
顺着记忆,福安嘴角牵起一抹温柔的笑。她跟自己说,为了再次见到你,我愿意撑到最后。可是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就用这把匕首结束生命。
红烛高照,媒婆将大红的盖头覆在福安头上,拉着她出去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
话还未说完,就见一个身形壮硕的高大女子,满脸怒气的冲了进来。
像是拎小鸡崽似的揪住了姜大发的衣领。
福安握紧的手,微微送开了些,手心里沁着汗水,黏黏的,湿湿的…
说要办婚宴,是因为被关在屋子里时听到外头的婆子嚼舌根,说姜大发有个发妻,那可是远近闻名的母老虎。这些日子回娘家奔丧去了。若是母老虎回来,见着姜大发娶了小妾,那可就有得闹了。
果不其然,闻名不如见面。眼前这个虎背熊腰的女子,当真勇猛至极。
福安故作惊恐状问姜大发这个母老虎是谁啊?
那女子直接怒目圆睁,将姜大发扔在一边,就朝着福安的脸上狠狠招呼了去。
两声清脆的耳刮子声响起。
所有宾客都看好戏的围在门外指指点点。
女子声音略粗,道你这狐媚子居然敢趁老娘不在,勾引我家大发,当真是不要脸。
福安又委屈的留着泪看向姜大发,眸中尽是温情。
女子看着二人眉来眼去,那叫一个气,直接暴跳如雷道,只要自己在一天,就让福安死了那份心。
福安摸着火辣辣的脸,心里却冷笑这就是自己要的结果。
自此,福安就成了姜大发家的奴婢。
自然也成了母老虎的眼中钉!
第三百零九章、相府的意图()
司马炎为着在府中被劫持一事,大动肝火。雷霆之怒下,探查的消息倒是快了许多。
拒探子来报,那夜袭击司马炎并掳走清瑶的人极有可能是司马烈。
至于原由就是司马烈的相好失踪了,他误以为是司马炎所为。
司马炎眯着眼睛,难怪那日他语焉不详的问自己要美女,原来是在套自己的话。另外他在西北多年学个西北的口音也是手到擒来之事。
只是真当他司马炎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揉捏吗?
司马炎带着证据,亦真亦假的直接到司马楚的跟前哭诉。
控诉司马烈目无王法,夜袭七皇子府掳走弟媳。当真是禽兽所为云云。
司马楚却一反常态,呵斥司马炎夸大其词,不得消停。
一边又惩罚司马烈一年的俸禄,并责令其向司马炎道歉,归还司马炎的姬妾。
两相对比下来,亲疏可见一斑。
一时间京中风向突变,皆以为皇储之位,陛下属意于五殿下司马烈。
又有知情之人,翻出成年往事说司马烈之母乃是陛下昔年的宠妃,当年更是宠冠六宫无人能及。
如今陛下几番动作下来,大有子凭母贵之意啊。
聂忠国,乃是当朝宰相。是跟着陛下打下江山的功臣。
从不涉及党争,独善其身。前太子与司马炎都曾向其摇过橄榄枝,但是他并不为所动。
俗话说人老成精。聂忠国便是如此,他深知陛下最不喜皇子们在朝中拉帮结派。
所以多年来才能圣宠不衰,保得聂府满门荣耀。
只是眼下陛下已然年迈,且迷信炼丹之道。身体是大不如前。前些日子召集重臣于御书房议事时,聂忠国依稀从李公公慌张的神色里看出一丝端倪。茶盏的沿口处有一抹鲜红。
“来人啊。去把大小姐找来。”聂忠国对着身后的管家吩咐道。
不时,一袭淡紫色宫装的聂云央婀娜着身姿,从远处行来。
“云央给父亲请安。”聂云央福身行礼道,声音柔和,仪态端庄大方。
聂忠国看了看如花似玉的女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可知为父找你来为的何事?”
聂云央摇头道不知。
聂忠国慈爱的摸了摸聂云央的头,缓缓道:“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咱们云央已经十六了。也是时候找个好人家了。”
“爹…”聂云央娇羞着跺脚低头看着脸面。
聂忠国抚着胡须大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人伦常理也。云央,心里可有思慕的公子?”
聂云央没曾想父亲会直接了当的问,一张脸红的如同熟透的苹果。
聂忠国试探着道:“五殿下司马烈,性情耿直,武人风范。七殿下……”
聂忠国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聂云央给打断了,道:“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但凭父亲做主便是。”
说完就提着裙角跑开了去,如同翻飞的蝴蝶般。
聂忠国心里有了计较,自己这个女儿最是聪慧。先前自己对七皇子的评价还未说便被这丫头打断,想来对着司马烈是有几分心思的。
他曾经也想过若是在牺牲政权和牺牲云央的幸福中做选择。他也不知道自己会选前者还是后者?
记得云央才出生时,有云游的道士观聂府上空隐隐有紫气萦绕,扬言道,聂府必出凤格。
虽说是道士的疯言疯语,聂忠国倒底是听进心里去了,云央,可算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依着一国之母的水准调教的。好在云央这丫头倒也争气,无论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皆是上等。又论御下管理也是丝毫不差。
这让聂忠国更加坚信道士之言,聂府必出凤格。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聂府能名扬天下,名垂千古。
司马烈眉头紧锁,白日里有人来传信,聂相今夜到访。
聂宰相,是整个出云最刚正不啊的人。从来都不参与任何党争。只是如今突然造访自己这个皇子,为的是什么呢?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都不是最突出的,最合时宜的太子之选。
难道真是谣言的功劳?依着聂相的智慧,怕是不会信的吧?
虽说这次父皇是明显偏向自己这边。但也不能代表什么吧。
“殿下夙兴夜寐,当真是年轻人的典范啊。”有清朗的声音响起。
司马烈起身拱手道:“聂相深夜造访,本王有失远迎啊。”
“殿下客气。”聂忠国笑着落座,又看了看左右。
司马烈意会,屏退左右后,道:“不知聂相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司马烈直接了当的开口问道。
聂忠国也朗声道:“殿下快人快语,老臣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的了…”
“臣想站在殿下这边。共谋千秋万载之事。”
“哦?”司马烈狐疑着看向一派正气凛然的聂忠国。摸不清这老匹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殿下可能觉着老臣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有些唐突。只是如今陛下年迈,加之身体有恙。老臣不得不为自己打算,不得不为聂府打算…所以臣愿跟随殿下,万死不辞…”聂忠国说着就跪了下来,表着忠心。
司马烈一惊,连忙将聂忠国扶起,打着哈哈道:“聂相,行此大礼让本王如何受得起。”
“聂相的心思,本王知道了。只是不知为何是本王呢?”司马烈皱眉问道。
“殿下乃性情中人,为人耿直。想来是不会做出过河拆桥之事。若换成是七皇子老臣就不敢托大,与虎谋皮到最后伤着就是自己。所以老臣看中的是殿下的心性。”聂忠国直言道。
司马烈嘴角轻扯道:“难道聂相就真的如此相信本王?”
聂忠国哂笑道:“为求双方都能心安,老臣有一计不知……”
司马烈挑眉,心道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吧。道:“愿闻其详。”
聂忠国呵呵的笑道:“臣有一女名唤云央,年芳二八,生的花容月貌,蕙质兰心。殿下如今已到弱冠,府里连个掌事的福晋都没有。老臣有意将小女许给殿下,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司马烈笑道:“多谢聂相美意,只是此事太过突然,本王要花些时间消化,消化。”
聂忠国心里暗道,此子心智坚定,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一般人若是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怕是恨不得立刻点头答应了。
“既如此,殿下好好考虑便是。”聂忠国拱手告辞。心道剩下的就得看云央的本事了。
司马烈起身亲自将聂忠国送至门外。
心里一时不得平静。若是能得聂相相助,自然如虎添翼。这样的诱惑当真让人拒绝不了啊…
第三百一十章、斗智斗勇()
东边才泛起鱼肚白,空气里便燥热了起来。
福安昨夜挑水,劈柴,打扫卫生一直忙到子时以后。这会子正睡的香甜。嗒吧着嘴巴似是梦到什么好吃似的。神情很是享受。
美梦正酣,却被一道河东狮吼被生生打断了。
“人都死哪去了,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做早饭,是要饿死我吗?”地主婆的嗓音穿透力极强,对着福安的柴房吼着。
福安睁开眸子,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无奈的撇了撇嘴,这死肥婆惯会使这些小伎俩来折磨她。
这间屋子原本就小,又没有窗户,夏日里更是热的让人睡不着,福安的手臂上起了成片细细的痱子。
“夫人,您今日想吃什么?奴婢这就去做。”福安很是乖巧的回道。
如今跟着地主婆死磕,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到头来受罪的还是自己。
地主婆叉着腰,很是满意眼前这个狐媚子的态度,冷声道:“我今儿想吃小米粥,配肉包子。做去吧,半个时辰后若不送到我屋子里,仔细你的皮。”
说完就迷汤着水桶般的腰回去睡回笼觉了。
福安撇了撇嘴,眸子透出一丝狡黠,好在她这些日子摸透了地主婆的性子。
昨天夜里就将米煨在热水里了,这会子烧滚了即可,至于包子么?昨天她蒸了好些包子,为了怕天热给馊了,怕是又要挨一顿打骂。于是偷偷的将包子吊在水井里。想吃热一些便是。
半个时辰?福安打着哈欠想着在睡半刻钟,余下的时间也是绰绰有余了。
旭日东升,烈阳高照。今年的夏日真是格外的热。
都说胖子怕热,地主婆硕大的圆脸上沁着细密的汗珠,对着一旁打着扇子的丫鬟抱怨道:“是没吃饭吗?给我使点劲…”
末了又觉得不过瘾,自个又拿了把扇子摇了起来。
半个时辰,福安准时的将小米粥和肉包子送到饭厅里。
又很是贴心的舀了一碗送到地主婆的跟前道:“夫人,请用早餐。”
一旁的姜大发色眯眯的盯着福安的曲起的身段上,手里拿着碗也想福安给盛上一碗。
福安就当没看见似的,转身对着地主婆说厨房里还有活。
地主婆很是满意福安的做法,大口的喝着小米粥,发出呲溜呲溜的声音,福安都走到院子门口才都还能听见。
福安腹诽就这样的母老虎居然还有人要?心里有些替姜大发感到不值。
地主婆日日午后都要午休,这是雷打不动的作息习惯。
这也是福安难得可以小憩片刻的时候。
柴房里太热,福安倚着门框坐着,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个破扇子。
头点的小鸡啄米似的。
姜大发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子,贼兮兮的跑到了厨房。
正见着美人香汗淋漓的倚着门框打瞌睡。
鬓边一缕长发湿湿的贴着肌肤,有晶莹的汗珠顺着雪白的肌肤滑向衣服里。
姜大发咽了咽口水,一脸猥琐的搓着手走向福安。
好在天气太热,福安睡的也浅,呼吸间只觉有浓重的酒气袭来,睁开眸子就见姜大发的一张大脸近在眼前,嘟着肥厚的嘴巴往自己的脸上凑。
福安尖叫着,顺势往后躺倒在地,才堪堪躲了过去。若真是让这姜大发给亲到了。
福安想着以后的饭就不用吃了,恶心的慌。
姜大发慌张的四下瞅了瞅,生怕若是惊到了母老虎这日子只怕是消停了不了了。
姜大发用手捂住福安的嘴巴,又轻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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