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止住了嘴角的笑,故作神秘的道:“要是被人给瞧见了,你就继续趴着,别起来了,等看到你摔着的人来扶你起来。他肯定以为你摔的厉害,也没空来笑你了,知道了吧?”
丰雪再次用力的点点头,在脸上绽放了一个甜甜的笑,激动的道:“母皇你好厉害啊!”
“那当然了。”李棽的语气里尽是理所当然,“记住母皇的话就成了,别傻傻的还滚上一滚,想当年母皇小的时候”
李棽越说越带劲儿,没有注意到大门那一个人黑着脸站在那良久。
“皇上。”那人黑沉着脸,压抑着怒气的叫了一声,可惜李棽没能听见。
那人不得不再次叫了一声,只是语气就没那么好了:“皇上。”
李棽终于听见了他的叫声,回头一看,见纪臣胥黑沉着脸热汗淋漓的站在门前。
李棽立即住了嘴,疑惑的道:“纪侍夫怎么来了,也没人通报一声?”
纪臣胥此时才想起来他是没有经过通传就进来了,脸上的怒气也慢慢褪去,但当时他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
“丰雪来皇上这儿了。”他没有解释未通报就擅自进来的原因,而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的意思是丰雪来这儿你不知道?”李棽反应极快的捕捉到,又极快的说道。
纪臣胥咬牙切齿的道:“半个时辰前,也不知他干什么去了,纪侍就没看到他人,纪侍带人到处去找都没能找到,于是纪侍就打算来寻皇上。”
说到后来,他自己也没了底气。
“算了,朕不怪你擅闯之罪。”李棽经历过这种感觉。丰雪失踪时,当时被焦急蒙住理性的她,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哪还记得什么规矩呢,所以她又有何理由去苛责他。
但是。
李棽目光一转看向了怀中的丰雪,此时丰雪身上大半的污泥,已染在了她的身上。
丰雪被她严厉的眼神盯的身体一直,立刻用小手捂住眼睛,求饶道:“丰雪来找母皇了,丰雪没有乱跑。”
李棽还来不及说话,就听纪臣胥对怀里的人道:“说谎。”
他语速极快的吐出两个字,再道:“回皇上,纪侍都找他半个时辰了,而从沁和宫来梓薇宫哪需要这么久。”
是哦是哦,李棽被他这么一说,恍然大悟般,她差点就信了臭小子的甜言蜜语,什么来找她的,分明是用她来当挡箭牌的。
“好你个丰雪啊,不但骗庶父,还骗母皇,现在是越来越不学好了。”。
第十一章 母皇教我的()
“今天朕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做什么了。”
人们都说慈母多败儿,这话果真没错,所以棍棒出孝子应该也是极对的吧。
李棽高扬着手就要往他屁股上揍,这时纪臣胥突然拽住她的手。
“怎么你还要拦着朕?”李棽对纪臣胥道。
“不是。皇上您力气揍不动他,还是纪侍来吧。”
李棽听了,面色稍霁,她立刻松开了丰雪“好,你来。”
同时她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她动手。不然要是让她来,她真不知道扬起来的手,能不能挥得下去。
纪臣胥大步走到李棽身旁的椅子前,坐下去,然后将丰雪翻过身来面朝下,放在他的膝上。掀开丰雪的衣袍再褪去他的裤子,露出了雪白的如两个大馒头的某物。
中途丰雪的挣扎则被无情镇压。
李棽见他挥起大手时,别过眼去,然后就听见响亮的啪啪啪声在脑后响起。
纪臣胥平时高冷一片的形象也霎时在李棽心中坍塌。
只因纪臣胥一边揍着丰雪,口中还念念有词。
“啪”
“叫你乱跑。”
“啪啪”
“叫你不说一声就乱跑。”
“啪啪啪”
“叫你撒谎。”
“啪啪啪啪”
“叫你对母皇庶父撒谎。”
“啪啪啪啪啪”
大概人家丰雪也觉得丢脸极了,双手双脚齐用的扑腾,就像一只学游泳的蛤蟆,到后来大概明白自己是反抗不了,眼珠子乱转的找李棽的身影。
他看到李棽后,声音凄厉的喊着“母皇救命啊,母皇救命”
李棽在一旁一直旁观,内心早就不安了,再被他这么一叫,心都要跳出来了。
但揍丰雪是她提出来的,现在纪臣胥愿意当那个坏人,她若是拆他的台是不是太不识好歹了。
所以她就一直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站在丰雪的旁边,再次别过脸去。
丰雪都要绝望了,怎么连母皇都那么绝情了。
纪臣胥揍了一会儿后,觉得有点不对劲起来,他的力气就放小了些,但还是不对劲。
李棽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直到听见纪臣胥颤抖的声音响起。
“丰雪你怎么了?丰雪皇上您快来看看”
李棽回头一看,只见丰雪闭紧双眼,毫无反应的躺在纪臣胥的怀里。
李棽呼吸一滞,然后霸道的将丰雪自纪臣胥的怀中抱过来,哭喊道“我苦命的孩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她眼皮子一掀,见纪臣胥还是傻傻的呆愣在原地,对他吼道“还不快去叫皇医,丰儿都被你打昏过去了。”
纪臣胥这才如梦初醒,冲着门外狂奔而去,李棽的苦喊声还在持续。
“丰儿你醒醒啊,丰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待看不到纪臣胥的身影后,李棽轻轻一拍丰雪的屁股“还装,你庶父都走了。”
“哎呦,母皇,疼”
丰雪立刻用小手捂住小屁股。
李棽听他喊疼,拿开他小手一看,她“嘶”了一声。
只见丰雪雪白的馒头上,布满了红红的横一条竖一条的指痕,在雪白的皮肤上,尤其显眼。
“庶父坏。”丰雪简明扼要的说出心里的想法。
“他那要是坏,你也不是个好的,你不是还骗他了吗?”李棽道。
“是母皇教我的。”丰雪理直气壮的道。
呃好像是如此。
纪臣胥来的比想象中快的多,而他身后紧跟着的是皇医郑重青。
李棽一看就知纪臣胥为什么叫他来了,因为郑重青年轻啊,年轻人身强体壮的,跑的也就快了。
可惜两人匆匆而来被李棽挡住了去路。
李棽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两人肝肠寸断,她十分正经的道“你们来晚了。”
纪臣胥万分后悔,他怎么能对丰雪下那么重的手呢。
郑重青则是想怎么晚了呢,他分明将吃奶的劲也用上了,咋还没赶上?
但李棽的下一句话,又顿时让两人升到天堂。
“丰雪已经醒了。”李棽淡淡的道。
纪臣胥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现在这口气又下去的太快了,让他还有不真实感。
李棽看他的表现,知道他是真心疼爱丰雪的,心里在万分零一秒时,闪过了那么一丝丝的愧疚。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但最好还是让郑皇医去看上一看才好,不然也许有什么隐患。”纪臣胥与李棽道。
“恩,这样也好,看一看最保险,那就快些进去吧。”李棽说完后,打头进去了,纪臣胥紧跟其后,其次是郑重青。
屋内丰雪静静躺在床上,纪臣胥过来时,看到的并非是他活泼好动的样子,心里又急了,问道“皇上您不是说丰雪醒了吗,怎么还是这副样子呢?”
“别急,丰儿是睡着了。”李棽掀开了薄被,丰雪的伤处便暴露在空气中。
“郑皇医你过来看看,这伤可严重?”李棽说完后又转头看向纪臣胥,似乎在说“看你做的好事。”
纪臣胥也不辩解,他看着丰儿的伤处,心里也很后悔,但他也纳闷的很,他有下这么重的手吗?
郑重青听从李棽的话,上前查看了一下伤口,心想是谁这么心狠,竟然对一个小娃下手,但貌似能这么做的也只有面前两位了吧。
郑重青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小皇子的悲催命运。
“回皇上的话,小皇子的伤口看似恐怖,实则没有伤及筋骨,并无大碍,但因小儿皮肤娇嫩,恢复起来则需要小心注意。”郑重青一字一句道。
“有没有可能会留下痕迹?”李棽关心的重点是这个呀。
“皇上放心,绝对不会留疤痕的。”又没破皮,怎么可能留痕迹呢。
也是郑重青太过年轻了,不懂李棽话中的弯弯道道。她的重点并不是将来留不留疤,而是可不可能留,若他是真心想讨好她,此时他该说的应是“皇上您放心,臣有祖传的祛痕良药,只要小皇子用上一段时间,定会疤去无痕,恢复如初。”
可惜李棽伸过去的梯子,他没看到。。
第十二章 真假难辨()
也不知是真没反应过来,还是故意没注意到。
李棽拍拍胸脯,感叹道“那就好那就好。”
因为郑重青的不配合,李棽也不好一人演独角戏,再夸大丰雪的“病情”。
这时丰雪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呜咽声,他慢慢睁开双眼,只见三个头颅同时转过身来,六只眼均看向他。
因为郑重青为他就近诊治,所以他一眼望过去,最先看到的人是郑重青,但他迷茫的眼神在告诉他们,他不认识郑重青。
而李棽仗着“罪魁祸首”是纪臣胥,便把他挤向一边,故丰雪看到的第二个人是李棽,丰雪的眼里尽是显而易见的依赖与信任。
而站在最边上的纪臣胥,眼神闪过一抹受伤。因为丰雪看到他时,立刻动作反射的用手捂住屁股,但因碰到了伤处,痛的嘶了一声。
他在他心中的形象难道只剩下打他了吗?
这抹受伤出现的很快,消失的也很快,他自以为没让人看见,却不知这一切均被李棽看在眼底。
李棽心里那点完全可以被忽略的愧疚,终于又浮上心头。
“母皇”丰雪软软的声音响起,让李棽的心顿时软成了泥。
李棽正想走上前去,但先前还默不作声的纪臣胥,此时也不知是从哪生起了勇气,竟然快了李棽一步走到丰雪面前。
李棽看着他的背影,骂人的话刚要蹦出口,不过一思及此事她办的也不厚道,便把那些话又艰难的咽了下去。
“丰儿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啊?头还晕吗?屁股疼不疼?”纪臣胥摸了摸他的头道。
丰雪将小脸一皱,动作一扭,让自己的脸从纪臣胥的大手中解放出来,后脑勺对着纪臣胥,用沉默来回答他的话。
纪臣胥好像不可置信般,那双尚在空中的手还维持着抚摸的姿势。
“丰儿怎么可以这么没规矩,你庶父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李棽对他的行为十分不满。
就算纪臣胥打的重了些,但他毕竟是他的庶父啊,而且纪臣胥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他怎么还这么不识好歹呢。故李棽的语气难免重了些。
丰雪觉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一个呀,被打的人是他呀,怎么还要被骂呢,竟然连母皇也不向着他了。故他耍着小脾气,执拗的不转过头来,只是委屈的语气中还带着哭腔的道“庶父坏,母皇也坏,丰雪可怜,丰雪最可怜了呜呜呜呜”
可怜?你可怜个屁,最坏的就是你自己了,李棽在心中翻了翻白眼。
这时纪臣胥道“皇上让纪侍带丰儿回沁和宫吧,丰儿身上的伤皆是因纪侍而起,若纪侍不能照顾丰儿,纪侍心中难安。纪侍会好好照顾丰儿的,望皇上恩准。”
李棽其实巴不得甩开早已哭成一个泪包的丰雪,她真想看一看纪臣胥得知真相的样子,不知道丰雪会不会再得一次胖揍。
所以她是一点也不想掺和进去了,但现在已由不得她来发号停止。
李棽还没来得及发声,丰雪就发出一声尖叫“我不要”
丰雪转过头来的刹那,两行泪哗哗的流下,现在在丰雪的眼中,纪臣胥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所以李棽怎能将他送入虎口狼窝。
“不要不要,我要和母皇在一处,我不要去庶父那里,母皇救命啊”
李棽看了看纪臣胥,又看了看丰雪,目光在这对父子之间来回摆动,但小孩子的童言稚语显然被她给忽视掉。
“丰儿你还是和庶父回去好不好,母皇要忙的事儿多,也许照顾不到你,你回你庶父那儿,肯定很快就好起来的。”李棽哄着丰雪道,顺着他的呼吸左手轻抚着他的后背。
丰雪见李棽靠过来时很开心,顺势依偎进她的怀里,但一听见李棽的话后,他的头便从她的怀中抬了起来。
他的小嘴紧紧抿成了一条线,目光在李棽的脸上停留了许久,此时的他没有再流泪,却更让人心疼。
他似乎要问个明白“母皇你又不要丰雪了吗?”
又不要,为何是个又字呢?李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丰雪曾经被罚出宫过。
就是因为那件事让他感受到被抛弃的感觉了吧,所以当李棽让他去沁和宫时,他再次有了被抛弃的感觉。
“怎么会呢,母皇最疼的就是你了,怎么会不要你,”李棽的心此时只有一个感觉,酸酸胀胀的,“好,丰雪不愿意去就不去吧,就住母皇这儿,母皇照顾你。不过”
李棽话音一转“但是你必须对你庶父道歉,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规矩,母皇是怎么教你的?”
丰雪如愿留了下来,这才开始低头检讨“庶父对不起,是丰雪的错,丰儿不该一个人就跑了回来,没有跟庶父打招呼,也不该顶撞庶父和不理庶父。丰儿知道错了,庶父你原谅丰儿好不好?”
“庶父也有错,庶父不该打你的”听到这丰雪立刻昂起头来冲李棽一瞪眼,似乎在说是吧,错的不只是我啊。
李棽一拍他的头,让他有个认错的样子。
郑重青不知在何时站在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目睹了整件事情由闹剧走向了皆大欢喜结局。可直到闹剧的两位主人公都各自检讨自身,也没一个人想起角落里的他来。
直到纪臣胥要走时,他看见郑重青一副眼观鼻口观心的样子,好奇的道“你怎么还没走?”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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