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终于到了最后一位,景观。
“如果可能,景侍希望能有一艘能够远航的大船,载着景侍去往景侍从未去过的地方。景侍希望能成为一位船长,游遍世界各地。”景侍道。
“为什么偏偏是船长呢?”李棽问道。
景观慢慢解释道“景侍自小随家父在大秦周围的国家做生意,慢慢的景侍了解到,原来世界上不止是大秦一个国家,而且有的地方的风俗习惯实在是很奇特有趣。所以,若是有可能,景侍希望能成为一个船长,去往任何一个景侍想去的地方。”
景观给她的第一印象,就如一阵捉摸不透的风。
看不见,摸不着,但他又确实存在。
若他不主动出现在李棽的视野里,李棽几乎就要忘了他,可一旦他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尤其是与众人在一起时开口说话,他的不同,每次都能轻而易举的显露出来
在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何这样一个人物,却甘心成为女皇的玩物,心甘情愿的待在深宫里。
经过他今日的述说,李棽更是认为他本不是甘心待在后宫的男子,他的心应该从未在此过。
景观,她从来没有看穿过。
既然看不透,那就不做无用功。
“很美的想法,若是真能实现,那么那个人一定很幸福。”李棽感叹道。
“大家的想法都很好,让朕开了眼界了,朕也不会食言,下个月必定带大家一起去玩。”李棽道。
“皇上,等一下”景观打断道。
李棽正想着起身回宫,被景观打断后,扭头目光瞬间陷进他黑沉如墨的眼眸里,她问道“景侍侯还有何事?”
“皇上漏了一人,还有一人没说。”
“哦,是谁?”没有漏啊,明明是按着顺序来的,她疑问道。
“那人就是皇上您啊!侍人都说了,可就剩您了。”
李棽心里崩嗤一声,唉她的确忘了。
可是她不应该是裁判的身份吗,怎么也要参加呢。
“啊!这个这个”拒绝的话在他们眼中写满求知欲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她扫视一圈下来,果然,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望着她。
看来,他们都一致认为李棽也该说说呀,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朕也说一说,只不过先容朕想一想。”
片刻后,重整心绪的她道“朕要成为最宽容的雇主。为朕种田的农民,朕会大幅度的减少租金。”
说白了,就是地主婆。
见景观欲再开口,纪臣胥眼中也有不解,李棽不待他们再问,忙道“好了,今日便散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
话罢,赶紧站起来,她肚子突然痛起来了,有点想出恭的感觉。
今日天气不错,虽然没有太阳,但温度却很适宜,聚会实在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而聚会的全程中,李棽就没停过嘴。
其他人怕有损仪态,坏了在皇上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故矮脚桌上的吃食几乎都是完整无缺的,有的人也就端起茶,抿了几小口。
唯有李棽席位上,杯、碟、盏全空席位下,一片狼藉。
李棽来御花园的初衷便是消食,她实在是食了过多冰凉的西瓜,但谁知消食的目的没达到,反而吃下了更多的食物。
她觉得肚子不对劲后,就立马起了身,怕惹来他们更多的追问脱不了身,就糟了。
在众人未来得及反应时,只见皇上突然起身,离了席位,扔下一句话,便背对他们离开。
李棽着的是一身银白色的衣袍,为了穿着方便,李棽特意让叶来将这种衣袍的设计偏向男性,所以更显得她的娇小与清丽。
故她初一现身时,侍人俱都认为赏心悦目极了,就如一朵圣洁的白莲花,绽放在银光中。
可是待她离开时,所有人无一例外的看到,她后面多了一朵鲜艳的大红牡丹别样风韵。
没有人敢开口挽留,瞬间,似乎连喘气的声音都消失了,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奇怪气氛。
不过也有那年轻不知事的,傻乎乎的指着李棽臀部位置的那块道“皇上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了,你们看?”
他身旁一较年长的连忙拍下他的手,慌忙的看了一眼前方,见李棽的身影已完全走远,便低声怒道“看什么看?你不要命了。”
很快,这个小聚会便迅速的散了,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李棽压根不知她带着屁股后头那朵大红牡丹,招摇过市。
倒是因为肚子越来越疼的原因,她加快了脚步,令人望尘莫及。
直到她撞见被他一早给招呼走的郝俊。
郝俊此行便是为了叫她早点回宫的,免得丰雪又哭闹不休。
当他站在她身后时,他大呼一声“啊皇上,大事不好了”
李棽被他吓的心惊肉跳,大动作的转过身时,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下体有什么东西在极快的流失。
而郝俊则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道出一句几近让她崩溃的话来“皇上,您不是半年一次的吗?这次怎么提前这么多?”
也正是他的这句话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天啊!她都多少年没来这玩意了,怎么都不打声招呼就来了?
习惯了几十年没有它的日子,现在它又突然造访,真是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这时的她,只是被它突然的到来搅乱了思绪,还来不及反应,她后面坠着它作装饰,招摇的与无数个人打过照面,然后又极快的离开,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第五十四章 出宫()
54五十四章出宫
先不说小聚会到最后,多少人是憋着笑弯着腰回去的,李棽回宫后是万分后悔吃了太多凉性食物。
至于当众出丑,说实话,有几个女人没经历过这样的经历,而李棽特别的是将这种久违经历带到了古代罢了。
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好羞耻的,尤其是她年纪也一大把了,脸皮出乎意料的不薄。
只不过,据了解,原主是半年才来一次的体质,而一来就势不可挡、汹涌澎湃。
只是,苦了李棽第一次经受经痛。
以前她还不认为自己身体有多好,没有经痛也没啥了不起,可自从过了今晚,她深刻的意识到了其中的差别。
前半夜她闭着眼熬过去了,后半夜是痛习惯后,睡着了。
只是她不知,后宫中与她一般睡不着觉的,大有人在。
肖然将一封几日前便收到的家书,折叠妥善放好。
他的母亲已出发了几日,或许再过几日便要到京都了。
肖然在浓浓的夜色中,与刘怡、刘宝收拾好了行李,待理完要带走的东西,便听见东边方向传来阵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或许,他可以将这视为对他的送行。
天还是蒙蒙亮时,京都百姓大多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京都城城门大开,一列列整齐挺拔的士兵,迈着有节奏的步子,缓缓出了京都城。
今日是楼兰使者回国的日子,李棽亲点的主将、两位副将和三位文官,一同前行。
朝中不少大臣,披着露水前来送行。
这时李棽还在被窝中,眯着眼睛,补着觉。直到太阳升到半空,薄薄的眼皮已然遮不住嚣张的日光,才在郝俊一声声的催促中起了床。
有人来报,肖然求见。
李棽停下吃早膳的动作,应允了他的觐见。
很快,郝俊带着肖然来到了李棽跟前,也就是近水亭,曾经李棽暗整过楼兰使者孙达木的地方。
肖然到时,李棽正靠着围栏,为水里的鱼儿投鱼食,岸边花花绿绿的鱼儿一窝蜂的凑在一头激烈的争夺,发出一阵阵的哗哗水声。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肖然跪拜道。
李棽向水中投去最后的一点鱼食,转头对他道“肖爱卿平身。”
“皇上,此次微臣前来,特为辞行。微臣已不再是侍卿,居于宫中有失体统。而微臣居于家中的老母亲,不日将赶至京都。望皇上恩准微臣出宫,居于宫外。”
李棽第一眼看到他,便知他变了。
他穿了一身颜色暗沉的衣裳,半新半旧。脚上踏的鞋更是平常人家才有的,用闲置的千层布纳出来的。头上固定发冠的簪子是一节普通的木簪,无多余的雕饰。腰间挂着的也是布料极普通的青色荷包,其上绣着一对金色的鲤鱼。
看起来,她面前立着的,仅是一位落魄的书生而已。
只是,他面容上如遇波涛而不惊的沉静,眼底不为外事所侵扰的坚毅,皆被李棽收在眼中。
“朕准。”李棽望着他许久,终于在他面无表情中道出了答案。
这个答案,让他梦寐以求了三年。
可是,当那轻飘飘两个字从她嘴中吐出时,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失落,说不清道不明。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居于后宫的肖侍卿,你是内阁的肖文仪。不管你今后嫁娶如何,朕都不会干涉。只是有一件事儿,你不能忘了,你是朕选进去的,未来你也仅能忠心于朕一人。”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皆极缓慢,而又深刻的刻在他的心里。
从这一刻起,他与她,再无瓜葛。
有的也只是,君臣之谊。
“微臣定当谨记皇上所言,谢皇上圣恩。”他听见自己如此回答。
“微臣还有一事相求,恳请皇上恩准刘宝与刘怡随微臣一同出宫。刘宝刘怡自微臣入宫起便在身边伺候着臣,微臣已习惯这两位侍子的伺候,故恳请皇上恩准。”
“你若愿意,带着便是,朕准。”李棽道。
肖然再次跪拜行礼谢恩。
“好了,你下去吧。”李棽对他道,面上有几丝倦容。
肖然站起来后,望了她一眼,那一眼在他人看来仿佛是极为平常不过的。
她正坐在石凳之上,穿着舒适宽松的淡蓝色衣袍,款式是他前所未见的样子。淡淡的眼妆,映得她的紫眸,神秘又灵秀。泼墨的长发,由两支银鱼簪子灵巧的挽住,活泼可爱。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弯下身子,退出小亭。
“等一下”李棽突然道。
“皇上还有何事?”肖然道。
当她叫住他的那一刻,他当即住了步子,不知为何,他对她接下来的话,有着隐隐的期待。
李棽却是超乎他想象的严肃的看着他道“朕希望你能忘记你撞石那件事儿,彻底忘记。”
他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了下来,他为什么要在心中有所期待。
她的叫停是为了保护另外一个人。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没有一丝迟疑的道“臣早已忘记了。”
不,他没忘记,他记得比谁都深刻彻底,他也永远忘记不了。
在他以为他步入了人生绝境时,在他崩溃的欲抛弃一切撞石自尽时,其实那一切不过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在他的饭食中下了毒药。
而那人虽不是主谋,却眼睁睁的见他一点点被毒害。他明明执掌后宫
皇上要他忘记,他知道她意欲何为,只是他记恨的从不是那个帮凶,在此之前。
“欲毒害你的人,朕早已将他伏法,这件事便到此为止。”李棽道。
“臣谨记皇上所言,臣告退。”肖然道。
“好了,你下去吧。”
当年,肖然为表不愿入宫为侍的决心,被迫入宫的第一天,他无视她送来的华衣美服,执着的穿着他入京都时的打扮,寒酸落魄。
今日,他再次穿上这身一直被他好好保存的衣裳。他一直渴望,有一天,他能昂首挺胸的走出大秦后宫,而现在他也终于做到了。
他将永远不会回头看。。。
第五十五章 教子()
55五十五章教子
李棽平时不喜燃香,但她的房中却有大秦最齐全的香料品种,毕竟偶尔焚上一炉香,也是情趣。
李棽在近水亭内歇着午觉,侧卧在贵妃榻上,垂下的烟粉色轻纱随着荡着波纹而来的清风,缓缓摇曳,一炉青玉香,在鼻尖萦绕不去。。
“陛下,时辰到了,再睡怕是要头疼了。”郝俊在耳边轻声说道。
李棽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睡眼惺忪的开口问道“丰儿可有好好睡午觉”
谁知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小儿嬉笑声。
她转头一看,就望见了在正对面长廊上,正玩的活力四射的小黑人,她立马又闭了口。
很明显他没有睡午觉,而且又在大太阳底下瞎跑。
她就不明白了,他人那么小一个,咋活力就那么充沛,咋那么不怕热呢?
李棽巴不得把自己一同融化在那堆起来的冰里,可他却偏偏爱往室外跑。而且不管她说了多少次,每次他都笑嘻嘻的举着小手保证,再也不犯。
但转眼一过,便忘了个干净。
望着对面的小黑炭,李棽的内心,真的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她到底是怎么把一个白白嫩嫩的小正太,给逆转成一黑乎乎的小胖墩的?
以前李棽不承认丰雪黑了,原因是他黑的不明显,而现在,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了。
李棽不动声色的观察了对面一阵后。
“把丰儿给朕逮进来”李棽气呼呼的道。郝俊见皇上生气了,也不好立刻为小皇子求情,只好亲自去对面,将小祖宗给“请”回来。待郝俊终于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按李棽的要求将丰雪逮了进来,可此时的郝俊,形象却十分标新立异。
他的发冠歪到了左边,两个鬓角垂下两缕长发。衣襟被斜斜的撕开,其上还挂着几片树叶。一只脚上已没了靴子的踪影,只套着被污染的看不出原色的绢袜。
而那位小祖宗,全身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丰雪无辜中又带着欣喜的道“母皇,你总算是醒了。”
他的双手手规规矩矩的置于身后,安安静静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他刚刚才从扶手上跳下花圃,疯狂的奔跑。
而他的所到之处,没有一朵完整的花。
古代皇宫里的小孩,不应该是特别早熟,特别乖巧的吗?
为何她横看竖看,就是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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