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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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澜心-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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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管事的动作很快,身上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衣,头发整齐地束在头顶,只是没有戴面巾。显然是从魏公子的那个小院回来后,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便赶过来了。

    澜心见他行色匆匆,便也猜测出了,卢笙的用意。她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凳子说道:“秋管事请坐。”

    “不敢!”卢秋简练地吐出两个字后,便垂手站在那里。

    澜心也不勉强,笑着问道:“不知道卢伯伯吩咐秋管事过来,所为何事呀?”

    卢秋开口说道:“老奴今天过来是为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便是向陆少爷赔罪。刚在巷口的小院子里,老奴无意间刺伤了贵府的管事的。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我家大人特命我送来了京城最好的金疮药。”也就是说,他今天去那个小院是奉命行事,并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说话间,从胸口掏出一只白色的瓷瓶,恭敬地递到了陆震东的面前。

    原来,红绡叫出秋管事的身份后,秋管事并没有否认。可是苏伯的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了。魏公子是什么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而他作为卢大人身边的人,现在这个时候过来搅局,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一怒之下,便提起剑,朝着秋管事刺去。秋管事五法,只好拔剑应对。结果,不小心将苏伯刺伤了。

    陆震东抿着嘴唇将他手里的瓷瓶接了过来,随手便放到了桌子上。沉声说道:“切磋之间,难免会有伤到碰到的。秋管事辛苦了,也替我谢谢卢大人的一片好意。”

    秋管事的又不傻,自然听出了陆震东心中的不满了。他垂头说道:“今天过来的第二件事情,便是,我家大人请玉姑娘到戏楼去听戏。还请玉姑娘不要推辞!”

    这是有话要单独说喽!

    澜心那圆润的手指在那瓷白的茶碗上,轻轻地转了几圈,笑着说道:“卢伯伯请我去看戏,自然是要去的了。请秋管事的稍后,我梳洗一下便过来。”

    “玉姑娘轻便。”卢秋躬身退到了门外。

    *********

    进了戏院后,卢秋便轻车熟路地将澜心和红绡带到了梅阁中。

    澜心依然是将红绡留在了屏风外面,自己绕过那红梅傲雪的屏风。行过礼后,便坐在了卢笙的对面。

    “呵呵,外面天气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说着,提起手边茶炉上的银壶,跟澜心到了一杯茶。

    澜心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几口温热的茶汤下肚后,澜心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笑着问道“不知道卢伯伯要请我看什么戏?”

    “呵呵。”卢笙那胖乎乎的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他们新排了一场戏,我到是觉得挺有意思的。便邀请你过来一起看。”

    “那敢情好!”澜心笑着说道,“我自从上次和卢伯伯看了一场戏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看戏了。”

    卢笙对着站在台下舞台柱子旁边的人挥了挥手。那人会意,便冲着戏班的老板打了一个手势。

    一阵“听听堂堂”的锣鼓响起了。舞台上走来了一个身材中等的人,一身侠客的装束。员外家的婢女看到后,便替员员外将他招揽到府里去。

    侠客对婢女一见钟情,自然是对她言听计从。进到府里后,替员外办了许多事情。

    而那位婢女对侠客若即若离的。直到有一天,员外的生意被一只老虎威胁。于是,婢女便对侠客说道:“只要他能够将那只老虎打死,自己便是他的人了。

    侠客非常高兴,便去斩杀那只老虎。他很顺利地将老虎打死了。轻蔑地看着老虎的尸体,兴高采烈地往府里走去。

    可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便有个经过此处的人,将那奄奄一息的老虎救活了。

    侠客躲在暗处,看着那个人将老虎装到车上,心里非常生气。

    不过,过了不久,侠客便带着人将那个救了老虎的那个人,全家杀掉了,一把火,将那个人的房子也烧光了。

    澜心的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无息流了出来

第五百六十一章余孽() 
唉!卢笙无奈地叹了口气,紧蹙着眉头,默默地替澜心重新换了一杯茶。

    过了一会儿,澜心的情绪平复了许多。看着空荡荡的戏台,轻声问道:“是真的吗?”刚才的那一出戏,分明讲的就是大皇子、皇上以及玉家的事情。

    卢笙端茶的手顿了一下,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后,才叹息道:“虽然有些出入,但大体却是不差的。”

    澜心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看。

    魏公子是大皇子身边的余孽。卢伯伯知道这件事情,皇上当然也会知道的。当今皇上不是昏庸之辈,却任由在魏公子逍遥在这世间,甚至和宫里的宋贵妃搭上了线。

    显然是皇上想通过魏公子得到某样东西,或是达到某种目的的。

    卢笙知道澜心通透,不用自己多说,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可愈是这样,便愈让人心疼。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说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既然做下了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眼下,你恐怕要受些委屈了。”

    澜心没有接话,也没有动。只是看着空荡荡的戏台发呆。那落寞的、纤瘦的侧影让人心疼。

    卢笙也没有催促她,知道她需要时间来平复这些消息。端起一杯茶,慢慢地抿着。

    也就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澜心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晃动着手里的茶杯,低声说道:“若是杀父灭门之仇得报,现在受些委屈,又如何呢?”

    卢笙心下安慰,同时又为澜心的懂事而感到心疼,轻声安慰道:“孩子,你放心吧,你们玉家的仇一定会得报的。”待皇上掌握了大皇子余孽的其他名单后,就是想留下这个人,自己也要将其扳倒的。

    澜心看着卢笙眼睛中,那一闪而逝的坚定,心里淌过一丝暖流。抿着嘴说道:“我相信卢伯伯。”

    相信什么?

    是相信他刚才说的玉家人不会冤死,还是相信他回替玉家讨回一个公道的?

    卢笙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心里一阵无奈,真是个狡猾的丫头。

    *******

    “姑娘!”马车上,红绡看着自家姑娘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忍不住担心,“这件事情,要不要和陆少爷商量一下?”

    “不用!”澜心没有睁开眼睛,轻轻地摇头说道,“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再者说了,事情和两人猜想的差不多,只是没有想到,魏公子竟然是当年害玉家惨遭灭门的罪魁祸首。

    红绡见自家姑娘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多说了。

    就在她以为澜心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只听澜心突然开口说道:“将这件事情透露给徐州的方老爷子,以及京城里的方家人知道。看一下他们两方的态度。”

    “奴婢知道了,姑娘。”红绡轻声说道,“只是,这眼下马上就要过年了难道,就这样任由着他们闹下去吗?”

    澜心睁开眼睛,端起桌子上的玫瑰花茶,轻轻地啜了一口,幽幽地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看着红绡那担忧的目光,轻笑道:“也不用担心,凡事都会有破绽的。只要我们抓住了这些蛛丝马迹,什么难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转眼间,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晨,宋五便抬着棺材来到了食肆的门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食肆毒死了赖三。他要替赖三讨个说法。

    同样,周围又围了许多人。不过,今天倒是没有人出来指三道四的,只是站在那里观望着。

    韩明更是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火盆,跪在那里烧纸钱。边烧纸钱,嘴里边嘀咕着,说到伤心处,还抬手抹一把眼泪。

    澜心推开二楼的窗户,微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楼下的闹剧。

    同样,在对面食肆的二楼。周玉雪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嘴里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冲着楼下指指点点道:“哎哟,你看,那人居然当街烧起纸钱来了。还冲着大姐姐食肆的门口,这可是不吉利的,会把财运冲走的。

    诶?好奇怪呀!他烧纸钱怎么离棺材那么远?我可是听老人说过,若是烧纸离得太远。棺材里的人到了阴曹地府时,根本收不到钱的。

    不过,若是人没有死,就是还没有断气的时候,你在他跟前烧纸钱。那个人就是不死,也要走霉运一辈子的。所以,在乡下有个规矩,就是人没有彻底断气后,不能烧纸钱,更不许哭的。还有”

    “依云”皱着眉头,嫌恶地看着四处乱飞的瓜子皮,抿着嘴说道:“二姐姐瞎说什么呢?!你这样的话若是让那几个人听到了,人家还不得和你拼命呀?!”

    状似玩笑之语,可那毋庸置疑的语气中,蕴含着警告之意。

    “哪有别人听到,这里不就是你和我两个人吗?”周玉雪强撑着面子,不以为意地嘀咕道,却是不敢对下面的事情再指手画脚了。偷眼看着依云的侧脸,脸还是那张脸没错。只是,人却不一样了。具体有什么不一样的,她也说不出来。

    以前,这个妹妹可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就算是惹她不高兴了,细声细语地哄上几句,或是丢几块点心过去,便什么都忘记了。

    可是如今,却恰恰相反,不但不再对自己言听计从了。有时候,自己还有些怵她呢!

    一时间,屋子里出来玉雪“嘎嘣,嘎嘣”嗑瓜子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声音了。

    “依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玉雪心里一凛。面上却不服气地迎上她的目光:我吃瓜子怎么了?碍到你什么事了?

    “依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地收回了视线。玉雪心有不甘地撇了撇嘴,但终究还是讪讪地将瓜子放到了一边。

    宋五几人乱哄哄地闹腾着,引来围观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可眼看到了午时,宋五便找了一个台阶下,抬着棺材,转身离开了。

    周玉雪忍不住咋咋呼呼地喊道:“哎呀呀,这些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第五百六十二章再闹() 
“唉,你快看,快看呀!”周玉雪扯着“依云”的衣袖,用力的摇晃着。好奇地问道,“你说那些人,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依云扯开自己的衣袖,抬手关上窗户。走到桌边坐下,抬手在桌子上的茶壶上试了试温度,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慢慢地品着。

    周玉雪一屁股坐在依云对面的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捧起杯子,狠狠地喝了一口。“噗!”她毫无形象地将嘴里的水全部喷了出来,“呸!呸!呸!这是什么茶呀,怎么这么难喝?”

    “你干什么?”毫无防备的依云被她喷了一身,恶心地皱着眉头,整张脸都要拧到一起了。抓起手边的帕子,轻轻地将脸上的水渍擦拭干净。

    “哎呀呀,对不起,对不起啊!那个,那个,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周玉雪慌忙扯出自己身上的帕子,替依云擦拭着。也说不出为何,心里怦怦乱跳,生怕依云对自己甩脸色。

    若不是主子吩咐过了,要好生拉拢着孔海和他身边的人,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依云嫌弃地挥开周玉雪的手,面上却是堆着满脸的笑容,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二姐姐,你不用擦了。反正这件衣服也要送到浣衣院内去洗的,你就不要理会了。”

    “那好吧。”周玉雪讪讪地坐回凳子上,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茶杯,轻声味道:“三妹妹,这是什么茶呀?怎么会有这样苦的茶呢?”

    想起刚才茶水入口时,那股苦涩,只觉得整条舌头都有些僵硬。

    依云端起眼前的茶杯,轻轻地晃了晃,优雅地抿了一口。慢慢地将嘴里的茶水吞咽下去,看着茶碗里的茶汤,笑着说道:“这是苦茶。”

    “啊?!这么苦的茶,可不就应该叫做苦茶吗?”周玉雪心不在焉地说道,她被依云那优雅、端庄的模样惊呆了。更难得的是,这样苦涩的茶,她居然能这样从容地将它喝掉。

    这股淡然,这股从骨子里透出的优雅,真的令人·······诶?不对呀?!依云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与之相反,她的粗俗似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让人生厌。可是眼前的人,无论是举止还是言语,都给人一种脱胎换股的变化。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有这么大的改变呢?

    而且······周玉雪仔细地观察着依云的一举一动,总觉得她的举止有些眼熟。对了·······

    “二姐姐,这茶的名字就叫做苦茶。”依云的轻声细语打断了周玉雪的沉思,那个刚刚露头的一张脸,也被粉碎了。

    她讶异地问道:“你干嘛喝这种茶呀?不觉得苦吗?”

    “苦,当然苦了。”

    “那你还喝,这不是在找罪受吗?”

    “可是比起心里的苦,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依云晃动着手里的茶杯,幽幽地叹息道,“谁不想过好日子呢?可偏偏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所以,也只有先喝下这一杯杯,哭得让人流泪的茶水了。”

    “什么?”周玉雪皱眉问道,“三妹妹,你一个人在那里嘀咕什么呀?!”

    “哦,没什么的。”依云收回沉思,摇头说道。“这茶虽然喝起来比较苦,可是却有着降火的功效。二姐姐,要不要再来一杯。?”

    “不要,不要,打死都不再喝了。”周玉雪吐了吐舌头,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那种滋味,尝过一次便可以了,她可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对了!”周玉雪绝对是一个给点颜色,就灿烂的主儿。见依云面色缓和,便好奇地问道,“三妹妹,你说对面那些人本来闹得沸沸扬扬的,怎么就这样突然间就这样抬着棺材走了呢?”

    依云斜了她一眼,嗤笑道:“都这个时辰了,当然是回去吃饭了。不然,怎么会有精力继续闹呢?!”

    “继续闹?他们明天还会来呀?!”周玉雪惊讶地问道。

    依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淡笑道:“这个,我哪里知道呀?!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你还当真了不成?”

    “哦。怎么会呢?”周玉雪不以为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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