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大人求喂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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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兽大人求喂养-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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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天怎么了,怎么就对女生不停地献殷勤了。

    女孩“嗯”了一声,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或者说是她根本没注意听。

    树影交叠,在地上投下一道道阴影,“我小时候就喜欢拿着粉笔在地上画这些影子,那会小学不是有篇课文就讲这个吗,好像是丰子恺家的,我很喜欢那种气氛,你说家人都在,你在院子里描画那感觉多好了,天亮的时候再去看那就更好看了。”

    “你是喜欢画还是喜欢家人呢?”女孩问道。

    “家人吧。”陈文新不自觉陷入了回忆里,可惜那个院子里不算是他想要的家人。

    他住在他的大伯家,因为他的父母死得太早了。

    他的大伯还是很看重他的,只不过大妈有点……怎么说呢,你到底是寄人篱下,也没什么资格指望别人对你像亲儿子一样好吧。

    而且大妈跟大伯有区别,大妈和他没有半分血缘关系。也就是看在大伯的份上才给他一口饭吃吧。

    大伯的看重他就是供他读书,最在意的就是他的成绩,所以他一定要比别人都努力,他不敢让大伯失望,他怕大伯失望了就不会管他了。

    于他的童年而言,唯一的期待就是在大伯问他成绩的时候他可以把让人自豪的成绩单捧上去,然后大伯就会指挥大妈加餐庆贺。

    而大妈就算嫌他在家里占位置,也会需要他给他们的女儿补习功课。

    免费的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他唯一能在那个家里好好生活的方式,所以他一定得好好抓住。

    他的童年几乎没有娱乐,大伯是个大男人,每天早出晚归地工作,不会注意到这些小事,有时候他会问他想要什么玩具。

    但是陈文新肯定是要拒绝的,他不敢要。

    蹲在地上画影子就算是他唯一的爱好了,他画院子里的树,画自己的影子。

    画树还要跑来跑去,有时候他懒得动了,所以画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影子。新年的时候守夜他就在院子里画影子,和自己的影子过了一个晚上。

    他不喜欢热闹,他知道嫉妒是不对的,所以他干脆不去看人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场景。

    他不能像别的同龄的男孩一样随便出去玩,大伯和大妈都没必要专门等他,所以他就闷在家里。(。)

第七十七章 事 已休() 
渐渐地,他就学会跟自己的影子说话了。

    他画完了总要擦掉,怕被大妈看见了骂。

    那个孤独的孩子一点点长大了,竟然长成了一个阳光正直的少年。

    是因为他知道珍惜的缘故吧,他极力地摆脱自己一个人的悲哀,看见别人的笑脸总是格外渴望能融入进去。

    他珍惜每一次能认识人的机会,于是所有人都喜欢他,就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好班长,想想能同时安稳两个阶级的人也是很难见的。

    而他心底的、那份幼年的孤独寂寞却一直残存着,怎么消也消不掉。再后来,总感觉好像有点受到牵引的感觉,当他想去找那个牵引心绪的东西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这一刻,又一次觉得心中那份失落散去了,不知是哪里来的风。

    是夜风吗?

    陈文新有些怅然地抬头,忽然发现自己越走越慢了,弄得像随时随地都要停下来,关键是一直都不停,就在消磨时间。

    他不好意思地看着身边的女孩,对方像是没有察觉一样的,他走多慢,她就跟着走多慢。

    “不好意思啊,我想别的去了。”

    “嗯。”

    女孩应了一声。

    陈文新对这女孩的印象不由又好了一分,往往随便换一个女生都会好奇地追问“什么呀”。

    不过这一下子又没话可以说了,陈文新努力地找话题,最后傻啦吧唧地问了一句:“你小时候喜欢做什么?”

    “没有什么。”女孩说,“我没有喜欢做的。”

    陈文新感觉自己又碰了一鼻子灰。

    他心里忽然生出了几分不好的想法……他这算什么,追求人家吗?

    喜欢上一个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女生?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是奇迹。

    “女生小时候都喜欢玩过家家,我有个妹妹就很喜欢。”

    他的妹妹,对他还是很好的,不会用有色眼光看人,这样他就很喜欢了。至于这个妹妹小时候太贪玩太会惹麻烦,他就不想随便评论了。

    小时候大伯大妈带妹妹去游乐场去玩,他总以学校有任务的借口没有一起去。

    他想,去了也不好意思开口玩,只能呆呆看着别人开开心心的,自己却那么落寞不合群,倒不如不去了。

    女孩扑哧一声笑了,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恍然间发觉她并不是被逗笑了而发笑。

    那笑容带着长长的无可奈何的余音。

    “一个人怎么玩?”女孩笑笑,感觉像是她已经习惯的事情,所以笑得也很自然。

    “一个人?”陈文新愣了一下,“你们那没有同龄的吗?”

    “我妈妈去上班的时候,我一个人只敢待在家里。”女孩幽幽道,她的声音飘渺得有点虚幻,像是在自言自语自述回忆。

    “那……”陈文新本来想问你父亲呢,忽而反应了过来,及时刹了回来。

    真蠢,他总不能去问你父亲是死了还是跟你母亲离婚了吧。

    原来她小时候也难过啊,陈文新心里飘过这个想法,难怪话那么少。

    “那个时候真好,要是能永远待在家里不出来就好了。”

    “怎么可能呢?”陈文新笑了笑,想活跃一下气氛,“长大了就好了啊,长大了能做很多事情,小时候的事情都不算什么呢。”

    “可是长大了……会死啊……”女孩念叨着。

    “啊?你说什么?”陈文新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死不死的?”

    月光照到女孩的脸上,她的眼睛亮得清明,越是这样,眼底的木然空旷越是看得清楚。

    像所有的光线都不能逃逸的黑洞的那双眼睛,一眼望过去,望不到尽头。

    “长大了,笑小时候天真吗?”

    女孩笑了,却不是嘲笑,她只是个特例而已,不能放大到所有人。

    所有人还是该长大的长大该走得走,不会因为她一个停了而有所改变,即便是最亲最爱的人。

    而她们本就没有必要更不能为你而停滞。

    “到了。”趁陈文新还没说话,她提前开口说道。

    陈文新抬头看了一眼,奇怪道:“不啊,这是七栋,八栋在后面,走忘了?”

    女孩显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陈文新说,“第一栋是留校的教师住所楼,往第二栋开始数,这才是学生七栋。”

    是啊,变了。

    她的记忆都对不上了啊。

    女孩默然地跟着陈文新又走了几步,“谢谢。”

    “不客气。”陈文新开朗道,“女生还是早点回寝室吧,还有啊,心情要好点,高三压力是大,也不能这么压抑自己。”

    “知道了,学生会的。”女孩这次笑得才略显开心。

    下一秒,当陈文新转身走得时候,那丝笑容在脸上凝固了,接着崩塌了。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了黑暗里,渐渐融入了黑暗的空气里。

    哪还看得见有这个人呢?

    最后陈文新不幸地还是迟到了,不过到底是学生会主席,宿管都认识,只是嘱咐他以后在教室看书看着时间,别忘记了。

    这时,陈文新才觉得有点讶异。

    这不是他太骄傲太看得见自己,而是事实本来如此。

    他当学生会主席的那一年经常在全校演讲,按理说所有人都是认识他的,即使不记得他的脸,他的名字还是有印象的,怎么那女孩的表现就是一点点都不认识他呢?

    陈文新想了想,也许是人家不关心这,看她的样子就像是从不和人说话的感觉。

    —————————————————————————————————

    顾影无言地摊着双手看着——又有一个人要死了。

    梦境已经做好,就等戏子归位了。

    “死,不就跟做梦一样吗?”这是螣蛇说的。

    “没有什么比梦更美了,所以制造死亡的梦境就是一出艺术,你说是不是?”

    她当时听得就差没有吐出来。

    那是她第一次杀了人,不知为何,她明明没有碰到那个死人,双手之上突然盖满了血,狰狞的、怎么抹都抹不掉。

    而他看着,幽幽地说了那些台词。

    螣蛇热衷于看人自杀,他对直接杀人没有兴趣,他喜欢摧毁一个人全部的意志,让那个人自行了断。

    越是绝望地死去,他越喜欢。

    这般变态的心理,也不知是怎么生出来的。(。)

第七十八章 遥远的初见() 
顾影有时候很想知道螣蛇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那个长相极度阴柔俊美的男人,到底以什么样的方式长大心才能长成这样?

    他是真正的变态、怪物、疯子,任意妄为,只要他有兴致,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是可以的,选什么人死全看一时的喜欢,没有目的可言。

    所以顾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挑中文若滢的目的。

    也许是那个女孩单纯的心思让他觉得有意思吧,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确实那是螣蛇的念头,不过不是同一个意思。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你好,你叫什么?”

    “那我叫你什么呢?”

    “你是阿晨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有什么奇怪吗?”

    ……

    女孩温和的声音在耳畔漾起了一圈浅浅的漩涡。

    螣蛇不自然地伸手去捂耳朵,这一个动作把他自己惊醒了,他睁开眼睛,眼底第一次露出了一种茫然地神情。

    还是她的声音啊。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木然地坐在所谓的王座之上。

    四凶已经倒台了,被困的被困,重伤的重伤,沉睡的的沉睡,还有一个现在都记不起来他是谁。

    记不起来好啊,螣蛇巴不得他永远都记不起来。

    螣蛇反悔了,那个人已经不配带领着他们了,他的心变得软弱了,他再也不能无所顾忌地制造杀戮死亡了。

    螣蛇知道自己应该是从未真正认识那个人,所以他眼里看到的只是那个人站在尸山血海中无情的背影。

    在很久的很久以前。

    在他的力量新生微薄的时候,他躲在远远地后面,近乎痴迷地仰望那个人的背影——真好,他也想变得一样强大,这样所有践踏过他的人都可以被他一刀一刀地剐成碎片。

    作为奴隶而生的他,从来都要忍受各种打骂折辱。皮鞭打在赤裸地身体上,像狗一样拼命地爬着也喝不到一口水,过路的小孩子都可以嫌恶地呸一口痰水在他身上。

    他扒开自己乱蓬蓬的长着虱子的头发,看到的是一张被火烧焦了的扭曲的面目,如何不可憎?

    他绝望地跪着地上发出了凄厉的长嘶,如一匹失群的野狼。

    确实,他也不会说话。

    他的记忆力跟寻常人大不相同,从出生起就记得一切发生的事情,只是不能言语而已。

    他记得他一生出来母亲就死了,他没见过父亲,因为他出生在奴隶窝里。

    跟他一样的奴隶为了抢饭为了活命打压身子骨瘦弱的他,不是奴隶的百姓像看畜生一样地看着他——也对,这副面目能说什么呢?

    直到有一天,他又被抽着皮鞭打在路上,围观看热闹的人突然变少了,他生愣地抬头,看见一个清俊挺拔的男人迎面走过来。

    逆风扬起一侧的头发,带着仿佛走了很久的路的风尘疲惫。

    细长有致的眉,墨玉的瞳仁恍惚是一潭深不可测的无波静水,有风吹过,衣袂微飞,在周遭人中显得格外温默离群。

    那周身似是天生的高贵之气逼得人群不得不散开,尽管他只是在走他的路。

    一袭墨黑的袍子透着肃杀的气息,配着他挺秀的面容无端打了几分折扣,使人感觉不到多少害怕却要自动地避开。

    害怕?畏惧?这种天生的感觉怎么也理不清楚。

    人们低声议论了两句,大概微服的王孙公子吧,不然哪来的这么气定神闲。

    那时螣蛇第一眼的感觉是荒凉。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很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既有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张扬,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俊秀和寂寞。

    并不是周围人所想的安适自在,他的没有表情更多的是漠然,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人不是因为高傲而是因为厌倦。

    只是后来,螣蛇忽略了初见这一眼的他。

    螣蛇更多地记住了这个男人在这擦身而过的一刻停了下来,是为他停下来的。

    他一手就抓住了身后正扬起的鞭子,跪在地上的螣蛇呆了半晌觉得并没有如期的疼痛才回过头看。

    “放了他。”他突然开口,声音也是同样的冷清。

    “凭什么?”说话的人也是有点怕这个陌生男子,但是亏本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做得,他盘算的很好,让面前这男人出银子就好了。

    “没有凭什么。”他却平平地答道,目光正对着挥鞭子的人。

    螣蛇疑心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他说话的一瞬间总觉得耳朵里有嗡嗡地回响,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而凶狠的不可一世的主人真的应声答道,“我……放。”

    竟然还跪下来亲自给他解开了锁,恭恭敬敬地对着只说过一句话的男人,完全不敢违背他。

    螣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获得自由了?真不是在做梦?

    周围人俱是鸦雀无声的,螣蛇愣愣地扫了一圈,发觉他们都像是给定住了一样。

    男人无视他的反应,径直往前走,螣蛇忙不迭跟了上去,回头惊异地发现旧主还维持着下跪的姿势。好像时间都静止了,只有他们两个还在动。

    “啊啊……唔唔唔……”螣蛇哇哇地想开口说话,结果全身这种像野兽怪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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