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妾身们也好多一个姐妹?”
果不其然郁子非脸色更冷:“她进不进门用不着你操心,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我再说一遍,少来这里转悠,打扰白姑娘的清静!”
说完一扫袖子就大步离开,气得宋孺人咬着下嘴唇将手帕生生扯碎了。
谢孺人上前低低劝道:“别逞一时之气,从长计议。”
宋孺人咬着牙根:“从什么长计议,你就是太窝囊,我才不跟你一样,不就是个没过门的小妾吗?咱们安王府已经有你我两位孺人了,难道一个没来历的野丫头还能封王妃吗?最多就是一个美人,也在你我之下,得意什么?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她!”
谢孺人知道她是将刚才被安王训斥的气撒在了自己身上,这个时候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干脆没有出声,只是微微说了两句,将她劝走。
第二天一早,郁子非就过来了,白小满以为昨天她的话刺激到了他,怎么也能管两天用,让郁子非可以别忘自己这跑得这么勤,没想到郁子非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冬香禀告完了,白小满就坐起来,无语地换了一件能见人的外衣,打开门,还止不住打了个哈欠,觉得不礼貌,又用手捂住了嘴,抱歉地笑笑:“对不住,失礼了。”
郁子非不在意地笑笑:“我一会要进宫了,这次是为了郑王府的案子,可能明天晚上才能回来,特地来看看你。如果大理寺来找你出门作证,务必等到我回来,不要轻易跟陌生人出去。”
白小满神色不再嬉笑:“你担心会有人对我不利?”
郁子非点点头。
白小满认真地道谢:“谢谢你,王爷,我知道你让我来你这住,其实有很多考量,多谢你对我的保护。”
郁子非咧嘴笑笑:“你知道?”
白小满假装嫌弃地说:“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也是多余,没了你我照样也没事。还这么罗里吧嗦来嘱咐我,我的安全意识可是很强的。”
郁子非苦笑一声:“得了,一片好心你还不领情。”
白小满不是不领情的,见郁子非也不生气,便忍着笑,脸上故意装出厌烦的样子赶郁子非走:“你快走吧,大清早扰了我的美梦,啰啰嗦嗦的。”
郁子非见她眼底的笑意,微笑道:“我这还不是担心你,你反过头来还嫌弃!”
“对对对,我不知好歹行了吧?赶紧走吧,我还要再睡个回笼觉呢!”
说完白小满轻轻将郁子非推开了两步,郁子非笑着摇摇头离开了,白小满咣当一声把门关上,背靠在门上,一脸的疲惫,该来的还是来了,无论她后来怎么后怕,抗拒,这个案子她总归躲不过去,只要她想留在锦城一天,就不能一直藏着不露面。
郁子非把她接过来,避开了很多不怀好意人的耳目,即便青阳小岑有心帮她,可毕竟一介平民,哪比得郁子非有权有势,不看僧面看佛面,皇上这般看重郁子非,别的人就算想动手,也要顾忌三分。
何况,她又怎么确定,青阳小岑有保护她的心呢?
白小满抠抠指甲,干脆地回房间躺下继续眯着眼睛休息。
坐在精心布置后珠光宝气的房间里,宋孺人在听完下人的回禀之后,一气之下将满桌子的东西扫了下去,手里的梳子更是恨得丢开了三丈远。
这个白小满,自从她进了府里,夜里王爷谁那也没去过,过得日子那叫个清心寡欲,而且今天清早去探望她,竟然被她赶了出来,也太不知好歹了!
“去把谢孺人请过来。”宋孺人起身换了一件衣服,就坐在偏厅等着了。
谢孺人简单梳洗了一下就赶了过来,见她脸色郁郁,柔声问:“妹妹这是怎么了?清早起来,火气怎地如此之大?”
宋孺人撇了一下嘴:“还不是因为清风院的那个小蹄子!”
“白姑娘?她怎么惹到妹妹了?”
“她从进府的那一天就跟我结下梁子了!”宋孺人撕扯着手里的帕巾,带着难以发泄的恨意。
谢孺人淡淡一思索,问:“莫非今天清早发生了什么事?”
宋孺人乜斜了她一眼:“我派去盯着清风院的人来回禀,王爷天还不亮就过去看她,结果那个小蹄子竟然连门都不让王爷进,就在门口不冷不热地说了几句话,王爷对她嘘寒问暖,还被她赶了出来,咱们整个安王府上上下下,就连府里的蚂蚁都知道,削尖了脑袋讨好王爷,可她是哪里来的浪蹄子,竟然这么不知好歹,枉费王爷一片真心!”
谢孺人听完反而笑了:“她这样对王爷,也未必是坏事啊,难道妹妹想让她对王爷热情体贴吗?到那时候,王爷恐怕真的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呢!所以,不承王爷的情,对咱们来说,倒也不是件坏事。”
宋孺人冷笑一声:“我说姐姐,你年纪大,但也别真老糊涂了啊,你以为那个蹄子是真的不稀罕王爷的关心吗?她那是在施展魅术,平日里就是对王爷投怀送抱的人多了,所以这时候她拿捏一下,反而效果更好。”
谢孺人品了品宋孺人的话,点头称道:“说得有道理,只是,你我也左右不了王爷啊。”
最后一句话说得哀怨凄婉,宋孺人嫌弃道:“你就是这么没出息,我才不跟你一样。”
谢孺人低着头,没出声。
宋孺人自顾想着,一脸愤恨:“看着吧,我非让这个小蹄子付出代价不可,想在安王府玩花招,先得过我这一关!”
睡醒觉,白小满带着冬香将秋香推到门口,让她晒晒太阳,吹吹风,虽然是盛夏,酷暑难耐,但周太医说了,秋香这时候需要多接触点灵气地气,不能总在屋子里憋着,好在清风院里树木不少,又都是老树,几乎将院子遮了个大半,树叶又厚实,倒也凉爽不少。
白小满正问着秋香最近胃口的事,忽的听闻院门口传来一阵狗吠声,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门外,冲着她们而来。
秋香吓得咳嗽了两声,冬香扶住秋香,白小满吩咐她赶紧把秋香推进屋子,话刚说完,冬香未来得及动弹,门就被咣当撞开了,原本白天除了荒废的,或者被特意打入冷宫的院子会大门紧闭之外,其他的院落都是虚掩着门,门口会有守门的家丁,此时被巨大的力道冲撞开,郁子非安排的家丁吓得赶紧冲上去,准备看看究竟,却一下子跌倒在地,脸上吓得毫无血色。
两只身形巨大的猎狗正龇牙咧嘴地站在院里门口处,呵呵吐着气四处打量,眼神戒备又警觉。
闻此巨响,穆勒也从房间奔了出来,瞬间就赶至白小满的身边,单臂向后揽着,做出保护的姿势。
白小满有点愣神,问:“我去!体型这么大的猎狗,这谁家的啊?”
刚才被吓到的家丁站起来,颤颤巍巍向后退,生怕激怒了眼前的庞然大物。
白小满见家丁吓得不行,悄声问:“你认得这俩狗?”
家丁点点头,声音打着颤回复:“黑色这只是王爷养的,黄色这只是宋孺人养的,最是惹不得,性子最凶,去年还咬死一个丫鬟,王爷生气,要将这只狗处死,宋孺人求情,并且赔偿了丫鬟家里一大笔钱,丫鬟家人也不愿意多生事端,又得了实惠,就没什么动静,王爷又宠爱宋孺人,申斥了两句,这事就过去了,之后两只狗都一直好好被看管起来,没再放出来过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白小满盯着黄色猎狗,心里快速的计算着,用她看过后宫七十二篇外加电视剧的脑袋一想,略微往宋孺人争宠这件事上靠了靠,但她还是有几分不相信的,难道还真有人一上来就用这么凶残粗暴的方式来将她除去的?
总不至于宋孺人想让这只狗将自己咬死吧?
之前死得是丫鬟,赔的钱多,家里人不报官事情还可以掩盖过去,她白小满摆明了跟丫鬟不是一个级别的,好歹是条人命,宋孺人胆子大到这种程度?
想到这里,白小满更愿意相信,眼前一切只是个意外。
但下一秒她就不这么天真的想了。
光盯着黄色猎狗,忽略了旁边另外一只体型更为高大的黑色猎狗,他忽然发力,冲着白小满就扑了过来,以白小满的身手还可以躲得开的,但因为这种狗的速度原本就比人冲过来要快,加上白小满之前没注意到,并没有提前防范,而且见到凶猛的狗脸和狗牙,她心里露了一下怯,腿有一秒钟没听使唤,结果就悲催了,再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而我们的护花使者穆勒以闪电般的速度已经将白小满抱住向另一旁滚了过去,将将躲开了猎狗的攻击。
不等站稳,黄黑两只狗同时都兽性大发似的,狂叫狂跳,接着冲着白小满和穆勒就扑了过来,白小满也警觉起来,两人同时提气起跳,离地半丈高,狗扑了个空,迅速站定对着两人的脚就是一阵乱咬。
穆勒抽出剑来就准备对着这两只狗刺去,白小满大喊一声:“别!杀狗也得看主人!”
第四十七章 这么容易过关了?()
白小满的提醒让穆勒将剑势一收,改了路径,脚尖点了一下狗的脊梁将身子再次提到空中。
白小满的升空也没有牛气到哪里去,仅仅停留一瞬就往下降,她瞅准空隙,在黄狗的脸上蹬了一脚,借力跳到了高高的屋檐上面,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傲视两只破狗。
穆勒不用她担心,早她一步已经停留在屋檐上了。
然后不等高兴起来,白小满来不及思考,就将刚才警告穆勒的话丢在脑后,‘噌’地扯出腰间佩剑,冲着两只狗纵身一跃,剑尖直指黄狗的脑袋,因为此刻这只黄狗对着不能起身的秋香就扑了过去,而冬香早已经吓得躲到一旁,黄狗来势汹汹,如果不制止,秋香小命危险。
白小满在脑子里飞速地计算着,剑势一缓,穆勒像是与她心有灵犀一般,也跟着跳了下去,并且将她的剑一挑,逼退了白小满的攻势,然后将剑一转弯,对着黄狗的下巴就是一剑,黄狗惨叫声陡然响起,快速向后退了好几步,将头拱地,发出痛苦的呜呜声,没敢贸然上前,但气势还是很骇人,嘴巴处受伤了,此刻嘴角血淋淋地冲着穆勒乱叫,没有撤退的意思。
白小满站住之后,才明白穆勒的用心,他想到狗主人的身份,若是杀了狗,就会留下把柄,指不定那个多事的宋孺人会闹出什么风浪来,所以这只狗即便留不得,也不能死在白小满的手里。
黑狗见黄狗受了伤,一通乱咬冲上来,白小满学穆勒刚才的动作,一个提身,凌空于黑狗身子之上,躲过它的攻击,对着黑狗的下巴就是一剑,黑狗登时向后退去,疯狂地乱跳乱叫。
两只狗凑在一起,都血呼啦的呲着牙,不断低吼着,前爪子不停地摩擦着地面,看样子随时还要再扑上来,慑于两人手上的剑又不敢贸然进攻,于是只好对峙着,白小满打量眼前的俩凶物,觉得景况看起来还是很恐怖的。
白小满没敢回头,小声喊着:“冬香!春香!”
喊了好几声才有人回应,家丁更是不知道滚到哪里躲着去了,白小满心里不满,秋香面对的可是比她们现在的情况危险好多倍,也没有怂成这样,看来忠诚胆子这回事,人与人之间还真是差别极大。
压下不满,白小满吩咐她们赶紧把秋香扶回屋里,关好门。
在她们收拾的过程中,两只狗的视线来回在秋香和白小满身上转,白小满忍不住骂:“你个狗崽子还知道柿子挑软的捏啊?有本事冲着我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小畜生!”
黑狗黄狗同时低吼,声音越来越大,白小满握紧剑柄,低声对穆勒说:“一会伤他们的前爪。”
穆勒轻声‘嗯’。
一阵哨子声响起,黑黄两狗愣了一下,偏着头似乎在仔细分辨是不是平时熟悉的训练哨。
白小满跟穆勒警觉地四处搜寻,闻得又一声哨声响起,紧接着两片肉扔了过来,黑黄两狗一见立马低头吃肉去了,白小满顺着肉片飞来的方向向后看,方景生带着几个壮汉赶过来,其中一名壮汉吹着口哨,另一名扔着肉,看样子是两只狗平日的饲养员。
见两只狗被饲养员牵住,方景生才走上前,一脸关切地问:“不知白姑娘和穆公子有没有伤到?”
白小满见狗已经被制住,便将剑收起:“没有,这两只狗还没厉害到家,伤不到我,倒是被吓到了。”
方景生见她还能开玩笑,知道没什么大碍,转身看向两只狗,笑意瞬间凝固,一脸震惊地回头问:“白姑娘,将这两只狗伤到了?”
白小满已经知道狗的主人是郁子非和他的孺人,料到自己伤了狗会有麻烦,但方景生这种反应还是有点出乎意料。
穆勒嘴巴刚张开,白小满就接过话头来:“是我伤了两只狗,我也不想的,它们俩忽然狂性大发冲进我的院子就要咬人,我可以躲,但当时秋香和冬香都没办法躲开,当时那架势,我要是不出手,恐怕两个小姑娘都被狗给撕碎了。”
方景生点头,表示认可,但脸上还是为难的神情。
“白姑娘,您可知道,这两只狗是王爷和娘娘非常心爱之物,如今伤了,恐怕两位主子会追究。”
白小满知道方景生说的实话,担心也不无道理,联想到自己生活的时代,为了救人连熊啊老虎之类的珍惜动物都可以杀,而在这个时空,人命丁点钱不值,全凭借身份地位这些虚晃的东西,郁子非是皇上宠信的王爷,所以他养的狗就比一条人命还要贵重,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救人要紧,没考虑那么多,王爷总不至于会让我为了一只狗抵命吧?”
方景生虽不知道郁子非跟白小满之间的牵扯,但总能看得出来,主子最近对她是十分上心,所以说话较为小心,笑道:“那当然不会。。。。。。”
“王爷不会,是王爷仁厚,岂容得你在安王府里动刀动剑?”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白小满回头一看,宋孺人,谢孺人,以及好多位漂亮年轻的女人外加不少丫鬟,此时都出现在了她所住的清风院的门口,为首一人正是宋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