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恶魔践踏了
这些人,他们手里执着用来救人的手术刀,做的却是杀人遭天谴的事情,无辜可怜的生命在他们眼中犹如草芥,有多少条性命就是在这个地底下蒸发掉,而地上的人却浑然未觉这些人的消失
江晚晚听到这些,全身都是在颤抖的,感觉身上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的人生,就像是在白夜里走路。
她想到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上的这句话。这本书上还说:“世上有两种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他们活着的这个世界很现实,现实但不一定就能看到最真实,不是每个披着人的皮囊的,内心都有人性。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是王朝盛世还是地狱熔炉,就在俯仰之间。
最难测的是人心,人心也最不可测。成,她一点也不相信他的朋友,她说:“他连这是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救你啊?要是能救,早就来了。”
“你不了解我那朋友,他很厉害的”
她恹恹地听着他吹他那位神通广大的朋友,没有再应声,一是为了保存体力,二是真没说话的心情。
徐成又拿出他那快要没电的手机,望眼欲穿地盯着左上角的信号图标,一边叨叨叨地跟她说话,忽然眼光一亮,激动得语无伦次:“嘿,姑娘,好像好像有信号了!”
她一怔,转过头。
“信号很弱,但能试试。”
他颤着手给他朋友打电话,从他脸上神色看得出来他此刻心情有多澎湃,多澎湃也就有多紧张。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他们都屏住呼吸等电话接通,似乎怕多呼吸一下都会隔断来之不易的信号。
第861章 天要亡她()
终于在电铃响的第四声,电话被接通了。
“阿成。”
听到耳边声音,徐成吁了一口气,和江晚晚对视一眼后,和电话里说:“阿罗——对,是我,我还活着,我现在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她也是这次被抓来做实验的受害者。喂,喂,听得见吗,阿罗?我这里信号非常差——”
江晚晚在一旁听得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把手机给抢过来。
徐成:“等下,阿罗,我旁边这姑娘好像知道实验室的位置,我让她和你说。”
然后他把手机给了江晚晚。
火烧眉毛,刻不容缓,每一秒钟时间都要珍惜,她接过手机,开门见山地说:“你认识清城五大家族之一的慕家么?知道慕承叙么?”
电话那端的人似乎愣神了一秒,然后应了声:“嗯,听说过。”
“拜托你帮忙联络到他,告诉他,他女朋友就在他——喂??喂???hello?”
“他家别墅底下”这最关键的半句话还没说出口,通话就自己断了。
徐成瞪眼:“信号又断了?”
不,不是信号断了,比没信号还要糟糕的,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江晚晚气得抓狂,拿额头去撞墙。
怎么这么悲催啊!!
是天要亡她啊!
徐成眨眨眼:“喂,小姑娘,你刚才说的慕承叙——”
“怎么了?你认识?”
他又眨眨眼。
江晚晚拧着一张脸说:“成叔啊,你说你长了一张房地产大亨的脸,在我这卖什么萌呢?”
徐成说:“慕承叙啊,不认识,但我听说过,虽然我混云瑶城那圈子的,对清城这里没什么了解,但慕家我还是知道的,慕家的独子慕承叙,也是名声在外啊——”
“这么出名啊他?”
“那可不啊,年少成名,人中龙凤啊,小小年纪智商就碾压大片成年人,还听闻他品貌非凡,貌比潘安,清城众多望族名门的千金都为之倾倒”
他顿了顿,转头问她:“所以,你刚刚在电话里说,他的女朋友?”
“嗯,就是我啊。”江晚晚十分自豪骄傲地拍拍自己的胸脯。
徐成:“”
“不相信?”
徐成:“小姑娘,你这做人不太诚实啊,咱们都快没命了,你还吹牛。你是慕承叙女朋友,那徐峥还是我儿子呢。”
江晚晚:“”
她表情很认真地说:“慕承叙真的都是我男朋友!这什么时候了,我还会和你朋友开玩笑吗?我才不会告诉你,我们现在待的地方,就是慕承叙他家地底下!”
徐成:“”和她对视了许久,他还是:“”
他又开始眨眼,吞吞吐吐地说:“你真没骗我?”
“骗你我现在就去爬手术台!”
“天啊,慕承叙都有女朋友了,我前几天还想着出去后要让我女儿也去慕家门口排排队——小姑娘,你怎么就插队了呢?”絮絮叨叨的他后知后觉地抓住了问题重点,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你刚说,我们现在就在他家下面?”
“嗯啊——”
“”
第862章 晚晚给我打电话了()
徐成露出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
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你男朋友其心可诛啊,勾搭你居然是为了解剖你!”
“呸,你才其心可诛呢,他是个很好的人,和这实验室一点关系也没有。”
“好人会在自己家地底下造人体实验室?”
她没好气地用膝盖撞了他一下。
“嘘。”徐成做出噤声的手势。
她闭上了嘴,竖起耳朵,身体再次进入了警戒状态。
“哒哒哒”
江晚晚紧紧咬住下嘴唇。
脚步声越来越近,但经过这里时,似乎拐了个弯,又朝远而去
“人走了。”徐成吐了口气。
她扶额:“被一点脚步声都要吓得神经衰弱了。”
徐成:“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
“今晚就先歇在这里,有什么变动我们见机行事,你要是累了就睡吧。”
其实她不困,遇到这事她还怎么可能睡得着,反而比什么时候都要精神,不过她还是点点头,靠着墙,闭上眼休息。
山重水复疑无路,最后还能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们还没走到死路,谁说命就要绝了呢。
…
一觉睡醒头有些疼,卧室的门还在不停的敲,梁嘉厝穿着睡衣开了门,外面梁梦菱冲进来,声音叫得他头更疼了几分。
“哥,晚晚姐找到了没啊?”
他蹙眉问:“你怎么还在家里,今天没课?”
“不想去,我请假了。”
“滚去上课。”
她气呼呼地说:“你不也没去,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不是你要管的事。”
“晚晚姐失踪和我也有关系,我昨晚都没睡好,一直在担心晚晚姐,哥,他们为什么要抓晚晚姐啊?”
梁嘉厝不耐烦地说:“我怎么知道。”
梁梦菱嘟着嘴,一脸担忧地坐在他的床上,“表哥心里估计都要骂死我了,不过最担心的一定还是他。”
他默然,想到昨天他把晚晚失踪的事情通知慕承叙后,慕承叙一句话没说就挂了电话。
洗漱完毕后,手机刚好响起,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但号码有一丝熟悉。
“喂,哪位?”
“夏深?”
他身体微微一僵,但脸上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一点波动,“小染。”
“真的是你。”
他没问夏小染是怎么知道他这个手机号的,身体倚在露台的护栏上,声线甘冽,“有事吗?”
以为她又是抱着复燃旧情的念头来劝他的,一身的烦心事让他的语气并不是很好,明显的疏离感深深刺痛到电话那头夏小染的心上。
“听起来你很不耐烦听到我的声音。”她自嘲地笑了笑。
梁嘉厝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太伤人,道了声“抱歉”。
夏小染说:“我不是来找你叙旧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个号码是你的手机号”停顿了一下,切入正题,“你知道晚晚被绑架了吗?”
他有些吃惊远在云瑶城的她也会知道这件事。
“晚晚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
他蓦地直起身,肌肉自然地绷紧。
第863章 和梁家有关系()
夏小染:“晚晚让我传话给梁家,所以”
“她要你传什么话?”
那端她似乎有些一言难尽,迟疑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她说,她被抓到一个很黑很暗的地方,像一个大大的地下室,然后那里有个非常大的房间,里面有很多人,穿着白大褂,好像是在做手术,但是那又又不是医院”
她说得磕磕绊绊,很费劲地在回想着原话,梁嘉厝也比一开始更有耐心地听她讲述。
“晚晚说他们是在做实验,而实验的对象就是活人,她被抓去就是被当成了他们的实验品。”
梁嘉厝听了整颗心一紧。
“噢,对了,晚晚还说抓她的人头目是个叫慕什么诀来着。”
“慕霆诀。”
“对!慕霆诀,就叫这个名字。”夏小染继续说,“慕霆诀他们这次要做的实验,需要献祭一个年轻女孩的身体,也就是说,要用晚晚的肉体去做实验”
梁嘉厝越听越觉得头一抽一抽的疼。
最后夏小染几乎哽咽地问他:“夏深,晚晚会没事吗?你们能在三日内救出她吗?她现在真的很危险。”
能否救出江晚晚,可他也看不到未来,他怎么能保证。
他想到了慕承叙,如果江晚晚死了——那人会疯的吧。
梁嘉厝又来到了粱敬袁的房间,沉着声唤了声“爷爷”。
“嗯,进来吧。”
粱敬袁在看报,一派云淡风轻、悠闲自得的样子。
梁嘉厝在心中讥讽地冷笑,他以为自己早该看透了,但到了关键时刻,他才能真正领悟什么是人性的凉薄寡淡。
“爷爷,我刚得到江晚晚的最新消息。”
“阿厝,昨晚爷爷说得还不明白?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去插手慕家的事情。”粱敬袁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那如果和梁家也有关系呢?”
“你什么意思?阿厝,摆正好你的态度再来和我说话。”
梁嘉厝很少以这样态度和粱敬袁说过话,这让粱敬袁很生气,愤怒地将报纸重重地放在一侧的桌面上,横眉对着他。
时间很珍贵,他也不愿将时间浪费在争执上,开口说:“慕霆诀在做一个实验,他抓走江晚晚就是为了完成他的实验,爷爷,慕霆诀他想克隆出一个活人来,一个女人,您知道是谁吗?他想克隆出一个梁写初,您的亲生女儿——”
“啪!”
桌上的茶杯被摔到了地上,支离破碎。
他轻轻抿起了唇,平静地望着椅子上一脸怒容的老人。
“胡说八道。”
粱敬袁额头上青筋直跳,苍老的面部因为愤怒而显得扭曲狰狞。
梁嘉厝像是故意要激怒他,添油加醋地说道:“您知道他为什么想克隆出一个梁写初来么?因为他觉得梁写初她——脏了啊”
“孽子,你闭嘴。”粱敬袁已经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了,手直抽搐着。
“这不是我说的,是慕霆诀他自己这么认为的。”他解释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就是过来通知下您,慕霆诀他抓走江晚晚的目的。三日之内,如果没人能阻拦慕霆诀,那么死的不单单是江晚晚,您的女儿梁写初也活不成了——但我可能还要恭喜您,您又要添一个新女儿了——尽管那是一个克隆人。”
第864章 有什么不满()
“克隆人”三个字,他咬得格外重。
看到粱敬袁浑身气得发抖的样子,他心中产生了一股报复的快感。
临走之前,他又侧了侧身,对粱敬袁说:“爷爷,我想搬出去住一阵子。”
“这是你的家,你不住家里,你要去哪?”老人家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这句话。
梁嘉厝扯了扯嘴角,神色淡淡地说:“这里不是我家。”
“阿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本姓叶,爷爷您不也是知道的么?”他轻哂。
粱敬袁沉着声:“原来你都知道了,叶家人来认领你了。”
“是,我已经见过我的亲生父母了,他们说是你帮我找到了他们。”他低低地笑了笑,“我应该感激你,是么,爷爷?”
他的口吻夹着几分讥讽,粱敬袁一手将他拉扯大,不会看不出他脸上的嘲意。
梁嘉厝偏过脸,目光落在了别处,“叶家人都很感激你,帮他们找到了儿子,我最好的朋友欧少鸢也觉得我应该对梁家抱有感恩的心。我起初也这么觉得,差点都想向你跪下磕头拜谢了可是爷爷,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受得起么?”
“”
“叶家人感激你帮他们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可他们不知道是谁,让他们和自己的孩子分开了这么多年。”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个字都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那么用力。
粱敬袁面色微变,眸底晦暗不明。
他笑:“爷爷,你还不如让我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这样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话音落下五秒后,他敛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望着粱敬袁,语气转向质问:“但我还有一个疑惑,既然你把我从我父母那里拐了过来,那为什么现在又要让我和他们相认?让我来猜猜原因,你是对叶家有所图么?不,一个叶家根本入不了你的眼,他们给不了你想要的,更威胁不到你,那又是为什么呢?”
他的语调越来越薄冷,像极了夜里寂寥的秋风,不如冬风那般急躁肆虐,但是冷意会一点点浸入骨髓里,“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原因应该不是出在叶家身上,而是出在我身上——爷爷,我理解没错的话,你是觉得我的利用价值没了,对梁家没有用了,或者你是已经找到了比我更适合做你左膀右臂的人选所以,你现在想尽快把我甩开,最讨好人的方法就是将我还给叶家?”
粱敬袁缄默不言,也不知道是默认了,还是在思考怎么反驳他。
他心里一凉,冷冷笑着,转身欲走。
这时粱敬袁总算开了口回答他:“阿厝,你能力很强,虽然年轻,但有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