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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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妃谋-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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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带进景阳宫的,可这个时候,何以却见不到她的人影?

    “给大皇妃请安。”路过的宫女们对朱雪槿的态度倒是毕恭毕敬的,朱雪槿连忙抓了一个,带了些紧张的问道,“你可是见着跟我一起进来的南烛了?”

    这位被朱雪槿抓着的宫女显然是有些被吓到了,脸色一下倒是比朱雪槿还要苍白,她摇摇头,后又点点头,道,“回大皇妃的话,昨儿个与您一道来的南烛姑娘,似是夜里出去了一趟,便再没有回来……”

    “什么!”这个时候,朱雪槿只感觉自己的汗毛都倒立起来,抓着那宫女的手又重了几分,“大概是什么时辰!”

    “大皇妃,痛……”那个宫女直接被吓哭了,朱雪槿见状,忙松了手,那宫女连忙双膝跪地,对着朱雪槿磕头,边道,“大皇妃,奴婢也不是十分清楚,当时奴婢睡得迷迷糊糊的,不过……那之后约莫过了一阵子,奴婢曾经醒来如厕,那个时候,奴婢记得应该是丑时三刻之后了。”

    若这般说来的话,薛南烛出来的时间,以及消失的时间,应该就在丑时左右;朱雪槿心忽的一下便提了起来,她与阳寒麝回来,进行一番抗争的工夫,就在子时之后丑时之前,难不成那时候被薛南烛看到,她想要破门而入解救自己,反而被高品轩带走?毕竟昨儿个一夜,向来被称为阳寒麝影子的高品轩,可是一下都没有出现。

    朱雪槿的脸色憋得铁青,一面忍着疼痛弯了腰将那宫女扶起来,一面尽量柔了声音,以求不再吓到她,“那你可知高品轩高侍卫如今身在何处?”

    那宫女战战兢兢的摇头,高品轩向来是神出鬼没,除了阳寒麝之外,谁能知道他会在哪里;朱雪槿约莫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又问道,“那你可知大皇子去了哪里?早上醒来之后,他并不在房中。”

    “回大皇妃的话,按照宫中规矩,皇子与皇妃成亲之后,第二日清晨都要先去给母亲磕头,再去给大王和王后请安的。奴婢猜测,约莫大皇子是先去了敬妃娘娘的永福宫吧。”那宫女说着,偷偷抬眼看了朱雪槿一下,又颤颤悠悠道,“大皇妃,不如奴婢给您梳个头,然后……”

    “不必了。”朱雪槿与宫女擦身而过,如今她心中念着薛南烛,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梳头。况且她平日里就是这个样子,也懒得把头上别那么多流苏金钗什么的,又重又不舒服。

    “大皇妃,这般去见敬妃娘娘,似是有些不妥,大皇妃……”这宫女哪里叫的住朱雪槿,朱雪槿脚下生风,很快便消失在宫女的眼中。

    从景阳宫到永福宫,朱雪槿也算是一路小跑了,路上那些带着怪异目光向这个“疯疯癫癫”的大皇妃问安的侍卫与小厮不在少数,可朱雪槿也没空搭理了;她实在想不明白,高品轩会把薛南烛带去哪里,不过总也该碍于自己的面子,不要对薛南烛下手吧。毕竟薛南烛有多怕阳寒麝与高品轩,朱雪槿比谁都清楚。

    朱雪槿应该也算是硬闯入永福宫的,没有任何宫女的通传,朱雪槿便以自己能够做到的最快速度,出现在了永福宫的大厅之中,恨恨的瞪着双眼,与安然喝着早茶的敬妃对视,没有任何的请安,也没有任何的恭敬。

    明月蹙了眉头,才要开口对朱雪槿进行说教的工夫,朱雪槿已经提前开了口,直入主题道,“南烛在哪里。”

    敬妃淡淡的瞟了一眼坐在一侧的阳寒麝,阳寒麝只是冷着脸色不说话;敬妃笑笑,放下茶盏,对朱雪槿道,“一大清早的,何必戾气这么重。不如坐在一侧,喝喝茶,清清火气,可好?

    “我问,南烛在哪儿,被你们带走的南烛在哪儿!”朱雪槿丝毫没有理会敬妃的这番假惺惺的寒暄,而是蹙着眉头,加重了语气,这一次,她的目光转向了阳寒麝,以及阳寒麝身后的高品轩——从敬妃的表现看来,她如今已经十成十的确定,薛南烛一定是在他们手中了。

    “你身为一个新晋的皇妃,这般不成体统怎能行!”饶是敬妃依旧笑眯眯的,明月可是不让了,开口便教训朱雪槿道,“新婚第二日来见娘娘,不但邋里邋遢,且没有任何规矩,言语之中多番冒犯!大皇妃,你这样的话,那可是……”

    “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死奴才的身份,在这里教训皇妃?”朱雪槿瞪圆了双眼,她该怕天怕地都好,但是明月这个不知好歹的奴婢,她总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妃,哪里轮的到被一个奴婢教训;所以,她什么都不用想,便直接打断明月的话,语调颇高的接着道,“我不管你是谁的奴才,背后有谁撑腰,但凡你想要教训我,可还是早得很呢!”

    “你……”明月登时老脸憋的通红,一下便不知说什么好;这些年,她虽说对永福宫的宫女们教训的个个听话,可当真对上一个身份高自己太多的皇妃,她还是怂了下来;或者说,她没想到,朱雪槿是个脖子这么硬的女子,她还以为她多少也要给敬妃些颜面,没想到的是,朱雪槿竟真的撕破脸皮了。

    敬妃冷笑一声,朱雪槿这番就像是在生生的打她的脸一般,她岂能忍着;双手紧紧的抓着太师椅的两侧,手背上青筋暴起,这一切自然都看在阳寒麝眼中;他十指交叉,开口间,语气中依旧是冷漠,“朱雪槿,你闹够了没。”

    “我在问你,南烛在哪儿。”朱雪槿一字一顿的说,这一次,可是完完全全的针对阳寒麝了。

    “高品轩,把薛南烛带出来。”阳寒麝头也不回,眼也不抬,只是这般对高品轩吩咐了一句。

    高品轩道了声是,后走到大厅内侧的房间,像提溜小鸡子一样的把薛南烛拉了出来;朱雪槿但见薛南烛带着巨大的黑眼圈,眼珠子都发红了,眼皮也是肿了起来,就知道她肯定是哭了许久;一股怒气登时便从脚底窜到脑门儿,她几步上前,一把把薛南烛拉回自己怀里,一面抱着她,一面狠狠的瞪着高品轩,咬牙切齿道,“高侍卫,你明知南烛是我身边最疼爱的妹妹,你却这么待她;且不说其他,南烛救了向昆仑的命,单这一条,你们竟这般待她?当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回大皇妃的话,臣并未对南烛姑娘动手;只是昨夜南烛姑娘非要冲进大皇子与皇妃的卧房,臣只能先将其带走。臣并未有任何私刑,还请大皇妃明察。”高品轩说这话的时候,同样不带任何表情。

    “现在薛南烛也还给你了,这场闹剧该落幕了吧。”敬妃说着,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她本可以完全不给朱雪槿的面子,先以宫中法规给她立立规矩,但见阳寒麝多少也有维护的心思,加上此时各国使者都在,她不好下这个手,所以唯有先隐忍下来,等着秋后算账也不迟。这么多年她都能忍,多这几日,又能算得了什么。

    见朱雪槿不吭声,只是一直抱着瑟瑟发抖的薛南烛,敬妃又回头,对明月道,“你且去吩咐几个手脚利落的宫女,给大皇妃梳妆打扮,她与大皇子该去给大王和王后请安了。”

    明月才要道是,朱雪槿却直接拒绝道,“不,我要先带南烛回景阳宫。”

    “大皇妃,你太不知好……”明月才要说什么,再度被朱雪槿一下便顶了回来,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我们说话的时候,你这下等人插什么嘴;身在其位,该谋其政,像你这样的下人,心里只想着好好伺候你的主子便是,其他的事情,不该你管的,最好闭嘴不说话,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何时会以这高高在上的皇妃身份,亲自来掌你的嘴了!”

    “朱雪槿,打狗也得看主人,你对我宫内的人,说话是该客气温和点。”敬妃开了口,尽管面儿上已经挂不住任何笑意,但语气终究还是淡淡的,没有任何威胁的成分,听起来更像是某种善意提醒。

    “我不是还没打到狗的身上,您这主人不必着急;这话,等我打到您的狗身上时候,再说不迟。”朱雪槿说着,又拍了拍薛南烛的背,后拉着她扭头就走。

    敬妃的脸色憋的铁青,阳寒麝见状,也跟着起了身,对敬妃拱手道,“母亲切莫动气,朱雪槿此人,日后我会好生调教,决计不让母亲白白受了气才是。”

    “她是你的妃子,自该你好生教育。”敬妃深深吸了口气,还别说,今儿个,她是真的有些气着了;本以为夺走了朱雪槿的贞操,又特意让阳寒麝在新婚之夜好生的糟蹋她一番,她能够稍微收敛;却不曾想,她骨头这般硬,竟是越挫越勇。不过她也了解自家儿子的性子,若是那般好驯服的马儿,他反而没什么兴致了,于是,又道,“你是最好的驯马人,这匹野马,也唯有你能征服了。”

    阳寒麝对着敬妃拱手,后与高品轩一道离去,向着景阳宫而行;朱雪槿定是带着薛南烛回了景阳宫,他得与其一道收拾一下,再往夏王与王后处问安才行,这可是宫中最基本的规矩,想来朱雪槿就算是和敬妃撕破了脸皮,也不会和夏王与王后置气。

    敬妃眼瞧着朱雪槿与阳寒麝一前一后的离去,这才一拳重重的敲在椅背上;明月见了,忙上前,一面心疼的帮敬妃揉着手,一面道,“娘娘,万万莫要与那朱雪槿置气……”

    “刚刚她那样子,像极了她那该死的娘!明月,你可知我有多恨!”敬妃说着,脸色愈发铁青。

    明月倒是有些不解,又道,“奴婢是有些不明白,娘娘何以处处对其相让……”

    “如今各国使者皆在,你要我如何与她撕破脸皮。这里是王宫,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立即便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我们此时动了朱雪槿,让辽国使臣知道,这是在搏大王的面子……有太多太多顾虑了,不行,对于朱雪槿,现阶段先让她蹦跶,不过,也蹦跶不了几日了,我迟早要让她看到我的厉害!”敬妃说着,重重的出了口气,眼神恶狠狠的望向远方。

    “是,娘娘说的的确在理。”明月一面安慰着,一面继续帮敬妃揉着手;那刚刚击打椅背的手背,如今已经泛起了红色,又有些肿的样子。看敬妃这样生气,明月也忍不住跟着叹息,难不成受了朱王氏的气那么多年,如今又要受她女儿朱雪槿的气?

191、怪异的小插曲() 
朱雪槿与薛南烛一路手拉着手,迅速的往景阳宫而返;之前因为一直担忧薛南烛,在永福宫神经也一直紧绷着,倒是忘了自己身上的酸痛。如今安心下来,薛南烛又在一侧,她倒是又觉得浑身好像散了架子一般,尽管尽量在让自己的步伐加快——她倒是真的不愿给夏王与夏王后留下太多不好的印象,毕竟这个时候她代表的可不是她自己,而是辽国。

    薛南烛很快便发现朱雪槿紧蹙的眉头与出了太多汗的手心有多么不对劲儿,回想起昨夜自己为何忽然大着胆子想要冲进去解救朱雪槿,她忙拉了拉朱雪槿的手臂,见朱雪槿回过头,虚弱的对她笑着,脚步却依旧没停,薛南烛满是担忧的开口道,“姐姐……不,该唤您大皇妃了……”

    “南烛和我向来亲如姐妹,我接你进宫,不是要你服侍,而是不放心你一人在外。你还是唤我姐姐,我是真的拿你当亲妹妹来疼爱的。”朱雪槿说着话的工夫,冷汗已经从头上开始流了下来。

    “南烛是自愿与姐姐进宫的,就算姐姐不说,就算姐姐不许,南烛也一定要跟着姐姐。”薛南烛倔强的撅起嘴,又道,“南烛的命是姐姐的,从此后,姐姐在哪,南烛就在哪,一直到南烛生民走到尽头的那一刻。”

    “又瞎说。”朱雪槿轻轻点了点薛南烛的额头,无奈笑道,“在这宫闱之中,我会尽力保你周全的,你且安心才是。”

    “可南烛却……”说到这里,薛南烛忽的就眼泪转了眼圈,哭唧唧道,“南烛却无法保护姐姐,昨夜南烛眼见着大皇子欺负姐姐,想进去帮忙,却被高侍卫发现,给带走了。南烛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又害怕,又担心姐姐,从天黑哭到天亮……”

    “好南烛,不哭了,我没事。”朱雪槿的笑容都带着些虚弱,又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可她最见不得薛南烛哭,连忙又转移话题道,“一会儿回到景阳宫,你帮我选身得体的宫装,婚后第一次与大王和王后请安,不能给辽国失了面子。这么多人中,我最相信南烛你的眼光了。”

    “嗯。”薛南烛奶声奶气的答着,眼角虽还有泪光,却因为朱雪槿的这番话而带上了甜甜的笑意。

    ***

    一件玫瑰红水绸洒金五彩凤凰通袖长衣,一袭妃红蹙金海棠花鸾尾长裙,一条银白底子绣金花卉纹样腰带,齐齐穿于身上后,朱雪槿静静的坐在铜镜前,见薛南烛将自己束起的长发散下,一下一下的梳着,后熟练的梳了个朝天髻,又将一侧摆放着的白玉嵌红珊瑚珠子双结如意钗插于发髻之中,淡雅又不失隆重。朱雪槿打开面前的缠丝雕金凤凰首饰盒,从内挑出一对翠玉银杏叶耳环佩于耳上,又拿出一镶红宝石金镯子佩于手上。薛南烛示意朱雪槿闭上眼,后又拿了宫中特质的香粉,均匀的涂抹于朱雪槿的面庞之上,又细细的帮她描眉,与眉心间,以朱砂点了多小小的梅花。朱雪槿再睁开眼之时,望向铜镜内盛装的自己,一时间都有些不认识了。

    “姐姐,真好看。”薛南烛说着,搀扶朱雪槿起来的工夫,她的双眼都在放光。

    “属南烛你的嘴巴最甜。”朱雪槿说着,笑笑望向薛南烛,那笑容又虚弱又落寞。女为悦己者容,可悦己者,却并非自己身边的男子,或许这一辈子,自己都不会像之前那般,站在他的身边微笑了。念及此,朱雪槿轻轻触碰着自己手背上依旧留着的那道已经浅了的疤痕,暗暗叹了口气,目光都跟着暗淡了。

    “姐姐还是不舒服吧,南烛去给你开个方子,然后去司药司取药。”薛南烛说着,担忧的望着朱雪槿。

    朱雪槿却摇摇头,对薛南烛道,“你一夜没怎么合眼,先去休息吧,我没事……”

    “让她去吧。”朱雪槿话还没说完,阳寒麝却推门而入,直接把话接过来,又对薛南烛道,“你若连她的身子都照看不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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