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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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妃谋-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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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前几日的确已经是大限已至;是与大皇子分别之后,向叔叔忽然有了求生意志,凭借着这个,南烛才将向叔叔从鬼门关生生拉了回来。”

    朱雪槿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要紧张,不要被阳寒麝的这股威慑力震撼到,又接着倔强道,“医者的本分便是救死扶伤,难道能救下的人,要南烛见死不救吗?”

    这一次的沉默,连空气都快要跟着静止;朱雪槿只感觉自己的心都突突突突跳的快要爆出来,终于,这大段的静止过后,阳寒麝终于开了口,而随着他的开口,他的手也松了开来。朱雪槿终于能够全身心的安稳立在地面上,却听阳寒麝那带着些威胁的话意再度响在耳畔,“朱雪槿,你这张利嘴,我迟早要给你堵上。”

    “雪槿不明白,”朱雪槿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若沉默的话,只会让阳寒麝更加觉得,自己是在设计他;所以,她决定继续接下这个话题,装作全然不知的模样,“救下向叔叔有何不好?向叔叔在兵法上的才华,难道不让大皇子您刮目相看吗?雪槿这些年跟着爹东奔西跑的,除了爹之外,再没有佩服过谁。可这一次的向叔叔,他对兵法研究的透彻通透,是比爹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这样的人才,雪槿也不愿他流失。”

    “哼。”阳寒麝抱起膀子,回过身,不去看朱雪槿,只以余光瞥着她道,“那依你之意,这次回去,我们该如何向父王报告这一次的战报?”

    “雪槿相信,大皇子心中已然有了想法,雪槿又怎敢班门弄斧。”朱雪槿谦卑的拱手说着话的工夫,阳寒麝已经不耐烦的挥挥手,带着些怒意道,“我问你,你说便是。”

    朱雪槿眼珠转了转,后开口答道,“以雪槿之意,便直说已经劝降贼匪主将,且给其安置费,让他们自行安家,日后决计不可再闹事。这般的话,我军不费一兵一卒,且与大辽的结盟又更近一步。”自然,阳寒麝的能力也就会更加的被夏王认可,不过这一句,朱雪槿没有说出来;不过她相信,就算她不说出来,阳寒麝也能明白。

    “明日班师回城。”阳寒麝说着,倒是对朱雪槿下了逐客令了。

    朱雪槿眼珠瞪得老大,她可没想到阳寒麝这么快就要回兰陵了;虽然这的确也是已经风平浪静,且那些之前受伤的士兵在薛南烛的照料下,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这一次的出剿,当真是应了那句“不费一兵一卒”,便大获全胜了。

    阳寒麝等了半天,见朱雪槿还没有走的意思;回头看她的时候,发现她瞪大眼睛在原地发呆;他忍不住有些烦躁,大了声音道,“向昆仑的身子不是已经好了不少,还在这里耽搁什么。带他进宫,我难道还要拖拖拉拉?”

    “大皇子答应向叔叔,带他进宫了吗,”朱雪槿再度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不过很快的,她便笑靥如花,“雪槿知道,以大皇子的惜才之意,不会对向叔叔坐视不理的。”

    “朱雪槿,你的脑子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眼见着朱雪槿这般得意的样子,阳寒麝就颇觉不爽,忍不住蹙了眉头打击道,“朱雪槿你很聪明,但你也要知道,有些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阳寒麝深深的望着朱雪槿,不错,对于朱雪槿说出的那种种理由,他一个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误?”朱雪槿笑着摇摇头,摊手道,“雪槿还有何可误之事?”

    “或许,是误终身。”阳寒麝余光轻轻瞟着朱雪槿,见后者一脸懵懂的样子,冷冷笑了下,后挥手道,“别在这里絮絮叨叨了,快回去收拾东西,明日启程回兰陵。”

    ***

    后面的,朱雪槿没有再多说;毕竟如今若不想让阳和煦起疑,她务必要先隐藏起自己知道的那些敬妃的从前;况且,敬妃毕竟是辽国出身,这样的事情若在夏国传开了,对辽国的声明也是不好。阳和煦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处于颓败状态,听到越后面,头耷拉的便越低,直到最后,那沉默几乎令人窒息;在朱雪槿快要承受不住的前一秒,阳和煦终于开了口,道了句,“雪槿,我……懂了。”

    “八皇子,您明白就好。雪槿并非是最适合您之人选,还望您……切记事事以夏国为重,方可做一个好君主。”朱雪槿这么说着的时候,牙关紧咬,脸色憋得铁青,可却始终没有敢回过头与阳和煦对视。

    阳和煦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些许的虚弱,“你心中最重要之人,始终是大哥。之于我……或许是一种同情,或许是一种推脱不开。是我太过苛责,是我自作多情……”阳和煦说着,声音之中开始有了哭腔,“我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没出息,可是雪槿……最后,你还能再抱抱我吗?”

    “八皇子请珍重,雪槿对您的最后一言,便是雪槿不在的这段日子,望八皇子能以病倒为由,留在将军府,由南烛照料,直到雪槿回来。”朱雪槿拒绝了阳和煦的时候,心里犹如吃了黄连一般的苦涩;可是没有办法,她也害怕,她怕若是拥抱,她便会失去所有勇气,将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可如今说出来,便是最坏的抉择。她聪明,可事情坏也就坏在,她太聪明了,为了顾全大局,她唯有牺牲自己。

    阳和煦是该觉得奇怪的,可这个时候,心痛已经盖过了所有一切的情绪,他还能有什么好说;他本来以为朱雪槿会成为他一人的王后,他可以与朱雪槿携手共度这一生,他好不容易也得到了阳和煦的支持——可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梦一样,梦醒之后,一切都破碎了。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女子,已经与自己渐行渐远,他饶是再努力的想要追上去,也是徒劳无功。为何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最大的敌人,居然是阳寒麝?

    “你都不在了,我留在这里,有何意义。”阳和煦低垂下眼睑,一面叹息着,一面无力道,“雪槿放心,我不会为难大哥,既然你们是你情我愿,我也……唯有祝福,唯有祝福了。”是啊,还能做什么?他现在能做的最好的事情,不便是尊重他们的选择吗?

    不曾想到的是,朱雪槿却再一次的加重语气,道,“不,八皇子听我一言,这段日子定要留在将军府中。我已吩咐南烛好生照顾你,你定要听话才是。”

    阳和煦一下有些呆愣,不明白朱雪槿这忽然而至的紧张感是为何;但他的心却好像跳漏了一拍,又似乎抓到了什么问题,开口道,“为何要如此?雪槿,你可否有事隐瞒?”

    朱雪槿摇头,始终没有转过身看阳和煦一眼,只道了句,“还请八皇子时刻谨记雪槿之言,雪槿不宜在此多留,就此一别,望下次见面之时,彼此安好。”

    语毕,朱雪槿头也不回的就向着来时的红木衣柜而去,身影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阳和煦双腿一软,跌坐地面之上,他双目空洞的望着前方,看到了许多从前,可是,却看不到那本已经在他脑海中演练无数遍的日后了。

175、作为一个母亲,最大的心愿() 
高品轩抵达皇子所中阳寒麝所在之处时,阳寒麝正在埋头苦读;他手中持着的,正是向昆仑与敬妃所著的《传君兵法》。因向昆仑如今已是安驻永福宫,他倒是多出许多时间,来与敬妃钻研,又写了不少新的心得与体会进去,专门为阳寒麝所著。阳寒麝虽心中依旧对向昆仑心存芥蒂,不过因敬妃的几番劝阻与开导,他倒是能安心收下这份向昆仑为他准备的礼物——况且他刚刚心事达成,自然心情是要比平日里好出许多的。

    高品轩才一进来,阳寒麝便放下手中书卷,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问道,“他们可是走了?”

    高品轩恭敬对着阳寒麝行礼,后道,“回大皇子的话,朱将军与雪槿姑娘已经乘马车返程;而八皇子也因疾留在将军府休养,由薛南烛亲自照应。”

    “因疾?”阳寒麝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这必定是朱雪槿那丫头的小心思,如今她完全知晓了我的目的,约莫是怕她不在的日子,我会对阳和煦出手,方才出此下策。薛南烛和她向来影不离形,这一次因为此事而留下薛南烛,看起来她对阳和煦那个废物还真是重视。”

    “大皇子难道不担心雪槿姑娘将我们之事告知八皇子?”这可是高品轩一直担心的事情,这般问阳寒麝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提着的;尽管他已经跟朱雪槿跟的很紧,可是也并不代表她与阳和煦的话,高品轩便能一字不漏的听到。他多怕万一阳和煦知晓之后,禀告夏王,那么他们计划的一切,怕是都要失败了;那赌上的,是阳寒麝一辈子的命运,他如何能够放心的下。

    “朱雪槿是个聪明人,可也就因为她太聪明,太懂得权衡利弊,太懂得两国邦交大于一切,所以这一次,她是明着暗着都只能吃瘪,什么都不会说与阳和煦听的。”阳寒麝少有的露出得意的笑意,又难得调皮的眨巴下眼睛,直看得高品轩都呆了,十几年了,他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的阳寒麝,像个抢玩具抢赢了的孩童一般——谁能想象的到,素日里深沉又稳重的阳寒麝,竟还有这样一面?

    “尚有一事,”阳寒麝或许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很快的就收敛了所有笑容,换回那张冷漠的脸,才道,“你一直跟着朱雪槿,可否见到她与阳玄圣相见?”

    “大皇子当真聪颖,未见到却能猜到,”高品轩颔首,道,“不错,他二人的确曾相见,不过也只是短暂的会面,并未说几句话。不过臣看到雪槿姑娘递了封信给四皇子,或许她猜得到臣在暗处,有些话便没有与四皇子明说。”

    “这般的谨慎小心,是朱雪槿的作风,”阳寒麝略微的蹙了眉头,后又冷笑一声,道,“不过再怎样折腾,对她来说也是徒劳。阳玄圣的为人与智慧,不止我们,朱雪槿也看得到。以我猜测,她约莫是将整件事情以信件的形式告知阳玄圣,阳和煦会冲动,没脑子,但阳玄圣不是。若将整件事告知,他会提前做出许多预防,且能够更好的保护阳和煦。朱雪槿怕是已经做出了她能够想得到的最大的方法来阻止我伤害阳和煦,这丫头……”

    阳寒麝说着,面色忽的漆黑,牙齿也是咬的吱嘎作响;就算没有任何爱存在,可那毕竟是他日后的女人,一颗心全都系在其他男子身上,与自己为敌,这还是让阳寒麝的嫉妒心忽的就爆发了。

    高品轩见阳寒麝的表情阴晴不定,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静静立在一旁,候着阳寒麝的吩咐;阳寒麝沉默了阵子,方才对高品轩道,“这些日子你继续盯着将军府的动静就是,只盯着,不需要有任何动作;至于与朱雪槿的亲事,父王已经书信一封,飞鸽传至辽国盛京;母后的传书,可是比父王要早的。鸽子的速度,总比马要快出许多。朱雪槿,她这辈子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是。”高品轩拱手,打了礼,后转身退了出去。

    ***

    朱烈在外头赶着马车,朱雪槿就呆呆的坐在马车之中;双眼无神的透过车窗,望着外头湛蓝的天,青青的山水,偶尔飞过的鸟儿,还有若有似无的花香传进来。可这些美景又如何能够抚慰朱雪槿的心,她也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展到如今这一步,也不知道自己与朱烈这番日夜兼程的赶往盛京,是否能够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

    脑海中一幕幕掠过的,都是与阳和煦的曾经。她本不知道阳和煦何时在自己心中已经这般的深驻,直到发生了这诸多的事情,听到了阳和煦那一声声带着哭腔的为什么——是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朱雪槿抱住头,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在马车角落里,哭的浑身发抖,却不敢发出一声;她怕被赶车的朱烈听到,怕他看到自己这样脆弱的一面,怕他也跟着伤心;自己与阳和煦,朱雪丹与阳寒麝,本来好好的两双有情人,只因为一个阴谋,就被拆的七零八落。阳寒麝得到了自己,就真的开心了吗?从那时他的表现看来,他又何尝是真的愿意?

    阳寒麝的说法没有错,的确,马车的速度赶不及飞鸽;而后一只飞鸽的速度也赶不及前一只。辽王最先收到的,是敬妃的飞鸽,在他死死蹙着眉头看过之后,还没多久,夏王的飞鸽便也抵达。他将两封信再三品读,眉头越蹙越紧,又何尝不是心痛。可到了最后,他还是无力的放下了手,重重叹息一声,对着一侧侍奉着的人吩咐道,“去将军府,请朱王氏前来觐见。”

    朱王氏抵达王宫之时,还有些呆愣,她是不明白,一大清晨的,辽王特意没有上朝,却传自己前来,到底是何用意;直到瞧见辽王心事复杂的模样,朱王氏还是有些懵,拱手打礼后,开口问道,“大王,可是有心事?”

    “不错,还与你一家有关。”辽王开口的工夫,语气之中都满是叹息。

    “大王所言何事?”辽王的语义朱王氏不懂,可是辽王的模样看在她眼中,实在是让她感觉到了极大的不安;饶是从前,发生再大的事情,辽王那乐天的性格,也从未有过如此的情绪。如今,到底府上出了什么事?

    “敬妃与夏王先后发来传书,要孤成全一对璧人;且……”

    辽王话尚未说完,朱王氏已经黑了脸,抱着手臂道,“大王您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让朱雪丹和夏国大皇子一起的。姑且不提敬妃打的是什么主意,朱雪丹这丫头的来路,大王与我一般清楚,大王是我的亲兄长,怎能让我受这种委屈。”

    “唉,”辽王摇头,道,“这一对璧人,并非是朱雪丹与夏国大皇子,而是槿儿与夏国大皇子,阳寒麝。”

    “什么!”朱王氏当真以为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立即反驳道,“不可能的,以我看来,槿儿与夏国八皇子阳和煦倒是情谊深刻,至于大皇子阳寒麝,槿儿不过辅佐他几次出征而已,怎可能就因此要与槿儿联姻?”

    “夏王的书信之中,只提了和亲一事,但是敬妃的书信,你看看。”辽王说着,叹息着摇头将敬妃的书信递与朱王氏;朱王氏一目十行的看着,看完之后,几乎是暴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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