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女人来说,困在两个人的世界里,面对男人只有两种可能,拥有他或者失去他,但是一旦女性走到更广阔的空间里,她就会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如此不同,就连选择,也是千千万万。
对沈曼卿来说徐南渡是过去,但是对于徐南渡来说,沈曼卿是他的希望,是他赖以生存的空气,是他的未来。
他不能容忍沈曼卿处在不确定的危险之中。
一丝可能性都不行。
第二天一大早沈曼卿醒来时发现雪英已经失去踪影。
她忙跑出来找雪英,正巧遇到薛楚宣。
她忙问:“哎,薛楚宣,你看到我妹了吗?”
薛楚宣拿着脸盆迷瞪着眼:“怎么了?她已经走了吗?”
“怎么回事?”曼卿听出他似乎知道点什么。
薛楚宣不确定道:“昨晚听她提了一句,似乎是在晋城的投资出了问题,问题不小。”
沈曼卿火急火燎,“那她也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声说走就走呀。”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沈曼卿想了一下,天方大亮,她向顾老师问清楚了路线。
顾老师说:“前头你那妹妹才跟我问的路,你也来,你们一个两个,忙活的不停。”
沈曼卿忙讨饶,“我很快就回来。”
等到沈曼卿走后,薛楚宣迷迷糊糊走回房间,他才猛然想起来,昨天晚上沈雪英看她们已经锁上插销睡觉,就留了一张纸条给他,让他等沈曼卿醒了给她。
糟糕,他怎么把这茬忘了呢?
他只好将功赎罪,追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吃了曼卿的蚕豆( ? ▽ ‘ )?
。
谢谢小兰雪的地雷
。
我发现我就是抖m,一有催更的,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想要坐在电脑前码字,不!要!停!
第43章()
沈曼卿见到徐南渡的时候,徐南渡异常狼狈。
他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后背依靠着树干,额头上铺满汗珠,神情冷淡似乎强忍着痛苦。
看到沈曼卿的一瞬间,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沈曼卿看到徐南渡身边捆着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双手背在后背被草绳捆着动弹不得,看见沈曼卿如见到再生父母——正是追着她下来的薛楚宣。
薛楚宣出门的时候真应该查一查黄历,看看上面是不是写的忌出行,诸事不顺,干啥啥倒霉……
沈曼卿中途走错路,绕了一条小路才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但是追着她下来的薛楚宣哪里知道,一路傻乎乎地往下跑,嘴里还喊着沈曼卿的名字。
被伤到脚,在山道上休息的徐南渡捉了个正着。
说到倒霉这件事,可能徐南渡的霉运比薛楚宣还要更胜一筹。
他连夜上山,却没想到被山上的草蛇咬了一口,徐南渡眼疾手快,捉住蛇的七寸把它扔在石阶上,顿时它就晕死过去。
老乡俯身看了一眼说:“幸好幸好,没毒的,最多让人被咬的部位有些酸麻,行动上缓慢一点。”
徐南渡眉心微蹙。三人在山路上稍作休息停留了一阵。
送他们上山的老乡来之前喝了两口酒,被风一吹酒气散了几分,但是酒劲的后劲上来,让他后脑勺有些钝痛。
他环顾四周,树影幢幢,风追着风,山叠着山,云渐渐遮住月光,身周的环境越发昏暗,如同浓重漆黑的墨汁,唯一的光源,就剩下他的手电筒。
他手里的手电晃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一声怪叫,吓得他差点把手电筒扔地上。
他莫名觉得脖子后面一凉,这条他走了几十年的路在他心头罩上阴影。
他压住心里的不安,问两个外乡人,“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保镖正忙着给徐南渡处理伤口,他不耐烦地说:“哪有什么声音,不就是山里正常的蝉鸣和动物吗。你别光在哪儿站着,快来扶着我们老板,早点到地方,你也好早点回去。”
于是老乡深吸了一口气,和保镖两人一左一右扶着徐南渡往山上走。
走到山腰的时候,山路窄小,三人不能同时通过,保镖和老乡就轮流扶着徐南渡上行。
越往上走,老乡越发觉得身体上有些吃力。
这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当地人习惯于在山里来回穿梭,对于他们来说,这几里路就跟如履平地一般轻松,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原因,他的双腿越来越沉。
他说:“走夜路还是太危险了,要不两位还是明天天亮再来吧。”山上潮湿,树林里弥漫着雾气。
保镖有些生气,“你这人说什么呢,收了我们的钱,路走了一半让我们回去?做事没这种道理。”
“我不想走了,你们刚来不懂规矩,我们是很少走夜路的。”
“我们给你加钱,你把我们安全送上山去。”保镖说。
老乡咽了一口口水,咬牙继续。
再往上走,四周的嘈杂渐渐消失,蝉鸣、偶尔想起的动物的叫声全部都消失了,老乡感到自己的耳朵被棉花堵住,与这个世界隔着一层雾气,听觉、视觉,都不属于他。
老乡扶着徐南渡的手手心里全是汗,他摸着徐南渡的手,发觉徐南渡的手凉的可怕,冰凉、干燥,就像是刚从冰面上凿上来的冰块,握在手里蜇得人肌肤生疼。
晚上的时候,县城的露天公共影院放映了一场群众喜闻乐见的恐怖片。
他这下恨死那些提议要管理员放恐怖片的乡亲,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又联想到山里盛传的传说……
徐南渡喊他,“老乡,你怎么了?”
他看着徐南渡的脸一声尖叫,猛然甩开徐南渡的手,举着手电就向山下跑去。
徐南渡被他爆发的巨大的冲击力撞倒,脚下踩空,险些摔下山去,被保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这真是无妄之灾。
徐南渡捂着脚踝,倒吸一口凉气。
徐南渡的心里是崩溃的,他哭笑不得,问保镖:“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保镖一脸的忠厚老实,“老板,你要听实话吗?”
徐南渡严肃道:“实话实说。”
“你发火的时候是挺可怕的,但是现在我发誓,真的一点都不可怕……”
这听起来也不太向在夸奖他。
徐南渡的人生成就里又多了一项,就是把一个成年人硬生生地吓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跑……这种功力简直比止小儿夜啼还要厉害几分。
丢了熟悉路的领路人,两人没有鲁莽在山里乱转,徐南渡的脚又受伤,两人只能在树下休息,等天亮苏秘书带人来找他们。
徐南渡心中焦急,他惦记沈曼卿,深色的眼眸在夜色里又黑又亮,和乌云褪去,夜空中逐渐显露出的明星相比,竟不知谁要更亮一些。
可是没想到苏秘书没有等到,等来了薛楚宣。
他在保镖的搀扶下,俯视着薛楚宣,如巡视领土的君王,“你和柏茂方什么关系?”
薛楚宣警惕地看着他,以为是柏茂方的仇家,“你找柏哥什么事。”
徐南渡越发觉得薛楚宣鬼祟可疑,薛楚宣看着他可怕的眼神,越发觉得自己命运扑朔。
直到沈曼卿到来。
沈曼卿问徐南渡:“你这是干什么?”
“放人。”她说。
徐南渡皱眉,再次问薛楚宣:“你和柏茂方什么关系?”
薛楚宣反问:“你和他什么仇?”
徐南渡声音低沉,“我和他无冤无仇。”
如果不是薛楚宣不能动,他早跳起来了,“你他妈没仇绑我干嘛,你是不是脑子不好。”
保镖警告他,“注意你的措辞。”
“我哪里说错了,柏哥这种有本事的大人物哪里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狡辩,没有关系他为什么打电话给你。”保镖尽职尽责担任雇主的喉舌。
薛楚宣想了半天,才终于在记忆的小角落想起,刚到山上小学的时候,柏茂方给他打来的电话,他不由气恼,“我求爷爷告奶奶才找的柏茂方的关系,挤掉了一个演员的名额,挤进这个节目组,柏哥给我打电话,我当然要接,但除此之外,他哪里是我能攀关系的。”
“这样看来,他在你们业内很厉害。”
“那当然,他是业界的传说……”话说了一半,薛楚宣不忿道,“你不会是为了被我掉的那个演员来出气的吧?”
看来薛楚宣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徐南渡发出“呵”的一声轻笑,一瞬间如春暖花开,百鸟齐鸣。
他和颜悦色地说:“那看来确实是误会一场,对不住薛先生。我和柏茂方从前无冤无仇,可是他却企图伤害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现在我们的仇怨结大了,往后你若是见到他,最好与他保持距离,以免不必要的误伤。”
沈曼卿把薛楚宣拉到身后,警惕地看着他,“徐南渡,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徐南渡悬着一只脚,在山上的泥土地上站得笔直,如沙漠中孤独的白桦,他听见沈曼卿的质问和不信任的眼神,自嘲地牵动了一下嘴角,眼神一闪而过的情绪似乎是……委屈。
他再次抬起头时,沈曼卿已经无法捕捉到他眼中的任何情绪,他轻描淡写地说:“我就来看看你好不好。”
多么的谦逊又卑微。
匆匆赶来的苏秘书看见站姿古怪的徐南渡,担忧地惊呼:“老板,你受伤了!”
沈曼卿这才把目光望向徐南渡的伤处,她没想到,强大冷血如徐南渡,原来也像凡人一样,有意外,会受伤。
苏秘书果然不辜负徐南渡的期望,正气凛然地说:“快把老板送上山去,老板需要休息和治疗。”
苏秘书说这话的时候,余光瞄着沈曼卿。
沈曼卿盯着徐南渡的高高肿起的脚踝,没有拒绝。
徐南渡的目光追随着她,眼中只有她一人。
能够看到安然无事,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他只恨自己不够强大,不能保护她百岁无虞。可是快了,他从不坐以待毙,他在不断积蓄属于自己的力量,他有信心,无论是谁,只要伤害到他的沈曼卿,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将其撕碎。
只有他足够强大,他才有资格将沈曼卿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沈曼卿开口了,她说:“与其上山,山下的条件更好,我要下山找我妹,不如我们同路,送徐先生下山好好养伤。”
……苏秘书总觉得,沈曼卿变的狡猾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正在写,晚上能写完就今晚更,写不完就放在明天早晨。
不知不觉已经15w字,这个月写了不少,有些疲惫……没有评论真的很悲伤,没有动力,悲伤辣么大啊……
所以我决定,我要给天使们发!红!包!留言,给大家发红包,感谢正版小天使的支持!
第44章()
“上山的速度要快一些。”苏秘书坚定地说。
最后徐南渡还是到了山上小学休息。
沈曼卿从山下一脸失望地回来的时候,徐南渡已经料到她定是无功而返。
白天山上的信号好一些,总算大家都能正常使用手机,这才平息了参加节目的嘉宾的不满,徐南渡很快让人了解情况,终于知道沈雪英遭遇了什么。
沈雪英欠了一大笔钱,她投资的财产是她分到的一处房产变现之后投进去的,当时项目负责人和她说的很好,这是一项由政府支持的宣传节目,目的是宣传城市形象,后续还会有大动作。
他们甚至请到了当红明星加盟,片酬虽然贵了一些,但是一定值。
沈雪英过分相信自己的眼光,便和对方签署了文件,可哪里想到项目说搁浅就搁浅,不仅她之前的投资都打了水漂,因为负责人捐钱跑了,还害她欠了一屁股债。
她不知道怎么跟沈曼卿开口。
她知道沈曼卿一定会帮她,但是沈曼卿有几个钱?好不容易大家的生活都容易一些,不能毁在她手上。
所以她走了。
只是这些话,沈曼卿如果不来找他,他是不会主动说的。
苏秘书来着沈曼卿的时候,她正在和同屋的女演员说话,苏秘书向她招手。
“怎么了?”
苏秘书为难道:“老板有些不好,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我是灵丹妙药吗?看一眼就能好。”
“那能不能向你借一些消炎药和退烧药。”
是了,徐南渡养尊处优身体金贵,吹了一夜的凉风,吃不消是正常的。
苏秘书又补充道:“沈小姐,老板听说你妹妹的事情,立马就找人查了,他对你的心意你还看不明白吗?”
沈曼卿把药给了苏秘书,苏秘书心里却想着老板生病,心里惦记沈曼卿,固执地在沈曼卿的房间门口徘徊不肯走。
同屋的女演员好奇道:“怎么,是追求者?这可不容易啊,大老远追过来,你们年轻人就是有劲折腾。”
沈曼卿尴尬。
她其实挺羡慕徐南渡的,这样一个人,还能有忠心的下属,为他尽心竭力。
徐南渡躺在简陋的铁床上,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看着沈曼卿推门进来,从床上起来,半倚着床头,嘴唇因为高烧缺水干裂,他不愿意自己狼狈的样子暴露在沈曼卿面前,殊不知宿舍的窗户能遮住什么呀,他在床上那个样子早被沈曼卿看光了。
徐南渡看着沈曼卿,苏秘书手上捧着药,苏秘书帮他上药,毕竟是男人粗手粗脚,徐南渡双眼里似乎盛满了清水随时就要溢出,他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可怜的表情出卖一切。
男人装起可怜,竟丝毫不亚于楚楚动人的女人。
苏秘书从善如流,配合表演,演技浮夸,“曼卿姐,你心细,还是你来吧。”
徐南渡也跟着看着她。
他总是懂得如何博得沈曼卿的同情,女人最是心软,看到毛绒绒的小动物心软,看到电影里的恋人生死离别会哭,她把自己天性中的感性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时候,无疑也暴露了自己的软肋。
果然,沈曼卿走向他,接过药,神情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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