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前堂,穿过后院,又弯弯绕绕的走了几遭,方才来到一处肮脏的地牢内,祝艺菲实在厌恶这种地方,便驻足道:“行了,别走了,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嗨,你个小娘们,真当自己是来做客的了?来人,给我押押押进去”矮矬肥怒道。
几个铜甲士兵面面相觑后,一拥而上,祝艺菲嗤笑一声,手腕一抖,碧水双龙剑乍现,转瞬挥出一道碧色华光,将那些拥挤在甬道的铜甲兵尽数轰倒在地,百十来人霎时铺开了十多米远。
那矮矬肥见自己带来的精锐部队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又看了看那晖光莹莹的宝剑以及眉目冷清的美丽女子,登时双腿开始打颤道:“你你你,居然敢在县令府邸行凶,不想活了啊你”
“算了,别说废话,姑奶奶我还有事,你有什么屁话快说”祝艺菲化剑为钗,插在自己的鬓中,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大材小用。
“没没没事,那个,不对,你砍断了我的手,我要报仇”矮矬肥十分怂的说道。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砍断的?”祝艺菲纳闷道,心想古代的碰瓷都碰的这么没有天理。
“我有证人”矮矬肥瞬间找到了底气。
“谁啊,喊出来,让我见见”
“你等着,先别走啊,小爷我马上就给你带回来,证人,到时候,让你嚣张”矮矬肥一边哆嗦着一边从她的身旁一点点挪过去,等稍微远些时,急忙撒腿便跑,连滚带爬的便消失在了角门处,那些个铜甲士兵站在门前,警惕的看着神乎其神的白衣女子,似在监视一般。
祝艺菲等了一会,有些不耐烦,正要离开时,忽见角门处传来一声厉喝,还夹杂着几句叱骂和哭嚎,那些铜甲士兵纷纷松了口气,让开路,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身着官府,风尘仆仆的模样,便行了甬道,手上还拎着那矮矬肥的耳朵。
“爹爹,轻点,轻点,我说的是真的,这次真不是鬼混,是真的有事,请证人,哎呦”矮矬肥从角门里被拎出来时,正抽噎着如此说道。
“你个逆子,居然敢盗兵符,随意调遣铜甲士兵,真是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姓什么”那中年男子气的面红耳赤,松了耳朵,一啪掌拍在那矮肥搓的脸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爹,干嘛,又打我”矮矬肥捂住脸,不要形象的坐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喊道
“打你,还不去把这个什么肮脏的人给我送回去,若是再让老子知道,打断你的腿
”中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指向矮矬肥的侧后方,因为他背对着祝艺菲,她伸长了脖子方才看到那矮矬肥的身后正站着个面貌俊秀,皮白肉嫩的粉衣小子。
“爹,他是来给我作证的,就是你后边那个小娘们把儿子手砍断的,这件事,整个青馆的公子们都瞧见了”矮矬肥的声音很大,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般。
中年男子气的周身轻颤不已,只能甩了甩袖子,转过身,这才发现地牢的门前正站着一个气质轻灵的女子,有些无奈道:“姑娘不必着急,既然犬子如此言道,本官定会秉公执法,此案在前堂公开审理,姑娘可否移步?”
“大人客气了”祝艺菲跟在中年男子和矮矬肥的身后,走出甬道后来,又行了一段,便来到正堂之上,一路倒不是担心案件,而是将心思全放在了这相貌差别甚大的父子身上,忍不住想起了隔壁老王的梗。
看开堂审案,是古时娱乐生活极度匮乏时最能陶冶百姓情操的东西,本来的农忙时节大家应该都很忙,可也许是在城门口时闹得有些大,又是听说县令大人要亲审自己的儿子,百年难得一见,纷纷从四野八巷聚集而来,当然还有逃婚在外刚被捉回郁闷不已的谢逸尘,以及风尘仆仆的小和尚和紫阳。
“妖女,妖女”
站在堂上的祝艺菲正神游天外,忽被这一声喊叫拉回了思绪,转过头一看,小和尚从众人的裤裆下挤了进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不许喧哗”县令拍了一声惊堂木,威严的声音刚落,便是一旁的师爷大喊一声:“大人升堂”继而是两侧的官差齐刷刷的喊着“威武”祝艺菲有些怔愣,到底是跪下还是不跪下。
那矮矬肥倒是很听话,捂着肥脸跪在堂下,瞧了瞧端正站着的祝艺菲呲了呲牙,却没说什么。
县令的亲儿子都跪下了,祝艺菲也不敢再僵持,急忙屈膝跪倒,无奈心里依旧很憋屈。
“皮子谨,将你断手之事悉数讲来,务必要详尽”县令面色阴沉,语气冰冷而威严,似乎并无任何偏袒之意。
皮子紧?这名子好啊,和这矮矬肥很配,不论从相貌还是称呼来看,都是标准挨揍的货色。祝艺菲心里YY道。
“泰徵元年六月一日,晚辈带着仆从去水月倾城吃饭喝酒,这小娘们站在窗口骂我,而后我们便起了冲突,然后,她便将我的手砍掉了,还夺走了一颗野山参,那可是我花了五百金买来的百年老山参,爹,哦不,大人,要给我做主啊”皮子紧声音哀戚的哭诉道。
“不是,你一个县令的儿子,每月俸禄不过七八石,哪里弄来的五百金?”祝艺菲嗤笑一声,插嘴D县令听见二人的一番对话,脸都绿了,耐着性子道:“堂下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将当晚所发生之事尽数细细将来”
“回禀大人,民女祝氏,刚从太京回来,暂时还未安家,这件事民女并不知情,不过民女确实是去过水月倾城,只是后来贪杯,喝多了酒水,便睡了”
“那可有证据”
祝艺菲想了想,便道:“当时有个叫玉麟公子的给我讲故事来着”
此言一出,围观百姓登时炸开了锅,小和尚与好不容易挤进来的紫阳和谢逸尘两人均一个踉跄,面面相觑半饷,谢逸尘扯开唇角忍不住笑道:“我师姐还真是个貌美如花的风流种啊”
第248章 后果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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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喝到断片的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在南岭时她便发现了这个定律,是以,唯一的人证已经死去了,现在的她孤家寡人,所以开堂审案的最终结果便是将其收监,祝艺菲再次进了牢房。
舞H县的牢房与太京的没法比,脏乱差尤甚,尤其是那股子不知何处散发的骚臭和沉寂的血腥味混合在一处,牢房的铜门刚打开时,便瞬间挣开那缠缚着她的厚重的铁索,疾走两步到阳光下的墙根处,忍不住呕吐起来。
皮县令眼睁睁的看着她从枷锁上毫发无损的脱开,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发出,便皱紧了眉问道:“姑娘可是异人?”
“啊?哦,不是,大人,能不能商量商量”处女座的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这股味道,若是真要押入牢内,估计自己会提前爆发,立即遁走。
“姑娘尽管说吧”皮县令摸了摸他那几根分布广泛的零星胡须,皱眉道。
“给我换间柴房吧,这牢里跟公厕一个味,真让小女子无法忍受啊”祝艺菲捂住胸口处,实在是吐的难受。
“恩,姑娘是有功夫在身的,听圈子说一剑便能击退上百的铜甲兵,若是想要逃,皮某还真关不住你,那就先关在府衙的偏房吧”皮县令有些头疼的道。
就这样,祝艺菲住进了衙门的后院,也就是皮县令家中的一间偏僻的小屋,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刑罚。
炎武国的刑罚很简单,你犯了什么样的罪就要承受相同的刑罚,比如她砍断了皮子紧的手,那么明日午时,也要当众砍断她的手,从此以后一了百了,两方各不相欠。
皮县令对她有那么几分畏惧,皮子紧也是如此,再者,由他老爹镇着,也失去了以往的嚣张,反倒是主院内传来的鬼哭狼嚎无比的凄惨,其中还夹带着皮县令和他妻子的争吵声,很是激烈。
晚上来给她送饭的是一个面貌清俊秀气的厨房伙计,开门进来时有些急促,对着祝艺菲面红耳赤了好半饷方才将饭菜放下,结结巴巴的道:“老爷让送来的,你吃”
祝艺菲见到他时怔愣了一下,这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看起来身强体壮,裸露的手腕和胸膛上带着不少伤痕,只着了件褐色的褂子,和麻木裤子,腰上系着黑色的麻绳,一双粗糙的布鞋已经破了两个洞,露出的脚趾似乎有些羞赧,不断的蠕动着。
最重要的是,这少年与那皮县令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可这打扮却与那矮矬肥的皮子紧云泥之别,显然并不是公子哥的身份。
见他转身要走,祝艺菲便道:“等等,等我吃完,你正好将饭盒拿回去”
“啊?哎”少年有些为难,却还是应了下来,看着祝艺菲打开盒子后只瞧着,却没有动,以为她是嫌弃饭菜不够精致,便安慰道:“姑娘好歹吃些,这是我求了父亲亲自做的”
“恩?你父亲?”
“恩,就是县令家的厨师,顾肘子”少年笑起来很阳光。
“那你叫什么?”
“我叫顾猪头”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哈哈哈哈,你怎么叫这么个名字”祝艺菲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皮县令府中真是从上到下的奇葩啊。
“我小时候爱吃猪头肉,可是家中又很穷,父亲只能在逢年过节时偷着给我带些,又一次,备的肉不多,又都被少爷吃了,那时候我才五岁,便不懂事的开始哭闹,父亲便给我起了这样的名字,希望我以后有出息,不愁吃不上猪头肉”少年也忍不住笑道。
“原来如此啊,那你母亲呢?”祝艺菲觉得有些蹊跷,虽说这个世界长相相似之人不再少数,可这么像的还真是不多,难道那皮县令就没怀疑过?
“母亲生我时难产死了,只有父亲将我养大”少年有些悲伤的说道。
“哦,那你跟皮县令关系怎么样?”转了转眼珠,祝艺菲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会不会是那顾厨子将自己的儿子换了公子,瞧着那皮子紧还真有几分像厨子的儿子。
“皮县令对我和我父亲都很照顾,姑娘是不是觉得我的相貌很奇怪?”少年笑道。
祝艺菲一愣,这孩子还真聪明,居然让他猜到了自己的心思,遂干笑两声道:“恐怕不止我一个人说吧”
“恩,自我十四五岁的时候,大街小巷便传言,说我是皮县令的私生子,就因为这个,皮夫人和少爷几度想赶我走,可最后都被县令大人挡了回来”
“这么说,皮县令应该也是这么想的”祝艺菲故意玩笑道。
“姑娘,你为什么这么厉害”顾猪头转移话题问道。
“恩?怎么?”
“县令大人说你不用人看守,因为有人也看不住你”
“恩,皮县令是个明白人,就是生的儿子太蠢了些”
“少爷的手真是你砍掉的吗?”少年瞧着温柔娇弱的祝艺菲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我也不记得了,喝醉了酒记忆就会丢失,对了,你之前认识我?”祝艺菲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看到那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委实很鲜美可口,只可惜对一个犯人这么好有些没必要吧。
“说起来,还是正月二十九那日,我去给父亲大酒,恰好路过谢家,有幸见到姑娘一眼”顾猪头说着脸红了起来,只可惜天色已暗,偏房内又未掌灯,看人都只能瞧见一个大概的轮廓。
“那真是谢谢你了,只是我不吃这些东西”祝艺菲晓得这孩子是对自己一见钟情了,必将她的相貌确实太过惹眼了些。
“哦,那姑娘爱吃什么,我再去做”少年的声音有些焦躁。
“我师姐爱吃风喝醋”谢逸尘的声音突然从角落里传来,紧接着那西北角的暗处不知何时出现三个身影,两大一小,正鬼魅一般的缓缓行来。
少年被惊的险些大叫,紫阳一个禁声符打出,贴在其额头之上,将那只漏了一个音的惊吼给怼了回去。
“还以为你们三个不来了呢”祝艺菲翻了个白眼,想起白日里在公堂之上,这三个家伙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便气不打一处来。
“哎,师姐,一直以为师父是风流潇洒,想不到你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连做个牢都能勾搭上个俊秀小少年,咱们玄清派真是人才济济,师祖若是知道了,岂不要笑死”谢逸尘走上前,勾肩搭背的说着风凉话。
“去去去,我们玄清门派可不收大龄剩男,向你这种年纪的,还是老老实实在家成亲带孩子吧,紫阳又没说收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祝艺菲气的一跺脚踩在谢逸尘的白靴子上,用力的碾了碾。
“哎呦,师姐,师姐,快放过我吧,师弟我错了”谢逸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令祝艺菲觉得认识他就是自己人生最大的错误。
“好了,艺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紫阳的话不待一丝情感,冷飕飕的飘到她的耳畔,瞬间仿若置身冰天雪地之中,周身都忍不住跟着打颤。
“妖女,有我和紫阳哥哥给你暖床,还不够吗?为什么要找别人”小和尚撅着红润的嘴唇,十分不满的道。
此话一出,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谢逸尘看了看紫阳小和尚还有离他最近的祝艺菲,突然觉得不加入那个什么玄清门派也挺好的。
“慧通,以后有空多念念经”紫阳冷声道。
“是啊,你说你除了吃就是睡,知道什么叫暖床吗?哎,不念经的和尚太可怕”祝艺菲叹道。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说过吗?我的肉最多,嘴软,手感最好,最适合暖床”小和尚傻白甜的道。
“呵呵呵呵呵,那还不是为了哄你洗澡”祝艺菲干笑两声后有些无力的辩解道。
“那你为什么揉捏我”小和尚愤愤不平的问道。
“我什么时候揉捏你了”
“洗澡的时候”
“那不是为了给你搓泥吗,脏兮兮的”
“还有睡觉的时候”
“呃。。。。。。。。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好么?现在是怎么救我脱离官司好么?”祝艺菲觉得自己刚才说了一堆的废话,险些被带偏轨道十万八千里。
谢逸尘捂住肚子,笑的险些岔了气,顾猪头坐在一旁,看着几个人,不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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